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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她是靠著這種信仰去愛這個男

  她埋頭,腦袋輕輕蹭他的胸膛,有點撒嬌的意思,也是在安撫他。 

  「那為什麼要和林家劃清界限呀?」隨棠摟著他問。 

  蕭鈞默先是無奈的輕嘆了口氣,然後看了看時間,彎腰把隨棠抱進了屋。 

  兩人在大床中央躺下,隨棠枕著男人的手臂,被他全在懷裡,他摁熄了屋裡所有的燈。 

  「告訴我啦,以前不是很交好嗎,怎麼弄成了現在這樣?溲」 

  隨棠摳他胸口的皮肉,摳疼了他,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昨晚市公安局以涉嫌非法經營為由對二叔的單位進行偵查,法人被監視居住,二叔被刑拘,公司財產被扣押,銀行賬戶凍結,公司無法在進行任何經營活動。」 

  「然後呢?」 

  「今天檢察院那邊有消息說,估計過不了幾天文件下來就會對這家公司所有負責人進行逮捕,而這所有的事,不是別人,正是林瑞幕後策劃。恧」 

  蕭鈞默說完摁了摁眉心,覺得心裡很累。 

  隨棠在旁邊沒了聲兒,他吻她的額頭,低聲問,「是不是覺得很複雜?聽不懂?」 

  「還好,大概能了解。」 

  隨棠抱著他,小小的身子全靠在他身上,「林瑞這麼厲害?讓抓誰就抓誰?莫須有的罪名也能亂安?」 

  蕭鈞默笑,「他是很有能耐。隨棠你還小,很多東西你聽都沒聽過。新華水岸知道嗎?臨海最繁華那一片住宅區?」 

  「知道,當時開盤的時候我媽說她大概是掙十輩子才能買到那裡的一個洗手間。」 

  「那家開發商不是別人,而是林家所有,幕後法人就是林瑞老婆的妹妹,林嘉俊的親小姨。」 

  「……」 

  「二叔公司出事之前,林瑞大概是派人查過賬務,稅收等情況,查不出任何問題,他急了,想要趕在黨.政.換.屆之前踢走二叔,所以才有了莫須有的罪名。」 

  隨棠聽得心裡發寒,「我知道了,二叔那家公司根基深厚,林瑞怕自己退位以後競爭不過,為了鞏固自身利益,自然要打壓對手。」 

  「是。」 

  「還有另一個原因。」 

  隨棠對上他的眼睛,「之前你和林嘉瑜分手,讓林家面子盡失,林瑞一直在伺機報復。」 

  蕭鈞默扣著她的腰,沒有再吭聲。 

  兩人相擁,卧室里過於安靜了,隨棠內心不安,一方面替蕭鈞默擔心他二叔,一方面又不希望他過度操勞。 

  她安慰蕭鈞默,「邪始終不能勝正,有爸爸在呢,他豈能容忍二叔被人陷害!」 

  「璇兒和二嬸在家爺爺不放心,讓我明天過去接過來。」 

  「應該的。」 

  說道二嬸,隨棠有一點不能理解,「可二嬸不是林瑞親妹妹嗎,他怎麼忍心連自己妹妹丈夫都下手?」 

  「人在貪婪這條路上只會越走越遠,眼裡能看見的只是利益,哪有親情可言?」 

  「也許吧。」 

  隨棠聽著別人家的事,心裡微微發酸,正要對蕭鈞默說睡吧,男人突然翻過身來壓著她,「不是想要?」 

  「我沒有……」 

  「滿足你好了。」 

  「……」 

  黑暗裡,兩人摸索著尋到彼此的唇,纏上了就難捨難分。 

  蕭鈞默需要這樣的事來緩解自己的壓力,隨棠是這樣的喜歡他,傾其所有去回應他所給予的溫暖和熱情。 

  當隨棠知道自己從沒有被顧栩背叛,知道自己付出努力的感情都不曾被辜負,彷彿找到一種信仰,她帶著這種信仰更加投入的去愛身邊這個男人,她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他值得。 

  可是,在隨棠說著「邪不能勝正」那句話的時候,她從來不曾想過終有一日她會以另外一個身份站在蕭鈞默面前,而那時,她說的話將與今時今日截然不同。 

  …… 

  之後的好幾天,隨棠都沒有和蕭鈞默再見過。 

  他忙碌於工作,還要分神去接應父親那頭和二叔相關的事情,隨棠知道他暫時沒有時間找她,也沒有去打擾。 

  周末回了趟家,這天隨從軍也在,隨棠到家時他正大張著腿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裡拿著一根牙籤剔牙。 

  隨棠都習慣了,他就是這樣的人,沒素質沒品行,哪怕自己閨女在跟前也不會覺得自己的姿勢有任何問題——大夏天的就穿一個褲.衩躺在那裡,隨棠暑假出去兼職不願意呆在家裡也有這些原因,她都是大姑娘了,即便是自己父親也得注意行為舉止。 

  後來知道自己不是親生,隨棠難過之後竟然發現內心深處衍生出另一種令她愉悅的感覺,類似於慶幸。 

  以前,因為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其實隨棠內心是自卑的,為什麼其他人的爸爸都會對子女體貼關懷,而她和隨凱的爸爸卻成天滿嘴髒話,自私摳門,猥.瑣骯髒,甚至當著孩子的面就對母親動手動腳,好幾次隨棠都聽到劉璽然面紅耳赤破口大罵:你到底是人還是畜生,太不像話了,自己女兒還在面前就這樣! 

  劉璽然知道隨從軍那些出租司機有在外面嫖的習慣,雖然她自己沒有親眼看見,可很多人都對她說過了,說他們家老隨經常去那種地方,讓她自己小心點,不要染了病,年紀大了染了病可就麻煩了。 

  前幾年開始,劉璽然已經和他分房睡了,於是,隨棠暑假在家睡覺的晚上經常都會聽到隔壁有動靜……過了一會兒是母親的罵聲:你這個畜生你給我滾! 

  再過一會兒就是隨從軍:老子是你親丈夫你把老子當成奸.夫! 

  隨棠捂住耳朵,覺得自己要徹底崩潰在那個完全不隔音的小房間里,也就是那會兒她才知道為什麼隨凱一窮二白還樂得搬出去,家裡雞飛狗跳的日子太累人。 

  這會兒隨棠站在門口,看著沙發上東倒西歪沒個正行的中年男子,他眼睛一動不動盯著電視看得津津有味,手裡牙籤熟練的剔著牙,隨棠胃裡便不由得一陣翻江倒海。 

  「棠棠回來了?」 

  隨棠終於看到隨棠,動作極快的坐起來,態度跟以往不聞不問類似於陌生人有著天壤之別,他笑容可掬走過去要給隨棠拿拖鞋,「你說你這孩子,多久沒回家了啊,你.媽身體不好你也不回來看看她。」 

  「我和我媽經常有在外面見面。」 

  隨棠並沒有把自己的包遞給他,而是徑直走進廚房,開口喊了一聲,「媽媽。」 

  劉璽然在準備晚餐了,瞧見隨棠回來,倒是很高興,「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兒,媽好多買點菜啊。」 

  「我又不挑食。」 

  隨棠親昵的抱了一下媽媽,轉身就要回自己房間,卻看見隨從軍笑呵呵的站在那兒,「……」 

  她沒有理會他,以前和他還是父女的時候就幾乎沒有交流,現在就更不可能有什麼話可說了。 

  要不是想著隨凱,隨棠真是想讓劉璽然和這個男人離婚各過各的。 

  記得很久以前有一次劉璽然說感冒了,用他的醫保卡買了兩盒葯而已,他回來也都罵了半天,隨棠想起來實在是無語,這算哪門子夫妻? 

  她回房收拾自己的衣櫃,卻發現裡面該拿的東西已經拿走的差不多了,零零碎碎的也沒剩下些什麼,她有一種預感,這個家,往後她也不太會經常回來了。 

  「棠棠。」 

  「有事嗎?」 

  隨棠在整理的時候,隨從軍就一直搓著手在她身後轉,意圖明顯,隨棠只是不想點穿他。 

  「你什麼時候結婚了,怎麼爸爸一點都不知情?還嫁了一個這麼有錢的男人,這種好事早就該告訴爸爸了啊。」 

  「又不是你結婚,告訴你有用嗎?」 

  隨棠態度不好,是因為每次回家都看見劉璽然在做家務,而這個臃腫發福的男人簡直就像個斷手斷腳的廢人,心裡對他怨氣頗重,自然沒有好語氣。 

  隨從軍沒想到自己女兒會說這種話,臉色一變,態度不復起初,「棠棠,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女兒嫁人哪裡不通知家人的道理?」 

  「你有意識到你是我家人?可我怎麼只知道我的家人只有我媽和隨凱?」 

  「沒有老子會有你?!」 

  隨從軍雙手叉腰站在隨棠面前,心也急了,直接開口,「你要結婚可以,男方的聘金少不了。聽你姑姑說是個身家幾十上百億的大老闆,那開口問他要個一千萬總不會過分。」 

  隨棠眨眨眼,好笑道,「是我耳朵有問題聽錯了?」 

  隨從軍大手一揮,「你少給你老子裝糊塗,養你這麼大,就指望著你嫁人這天,你去給你男人說,少了一千萬門都沒有。」 

  「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你覺得你養這個女兒值一千萬嗎?當自己什麼出身呢?窮成這樣,遇到他之前我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的窮酸樣,你居然打算賣一千萬?」 

  隨棠一直不願意把他和蕭鈞默結婚的事搞得人盡皆知,其實說白了就是不想讓這人知道,他知道后一定是會跟他們開口要錢的。 

  對於蕭鈞默來說也許他要的那點錢不算什麼,但是隨棠認為,什麼人該拿什麼錢,而隨從軍這種人是連一分錢都沒資格問她要的。 

  隨從軍見事情談不成,轉身憤憤的走出隨棠房間,「那你去問他打算給多少,回頭給我說個數我考慮一下。」 

  「一分錢都沒有!」 

  「你敢!」 

  隨從軍走到外面都又折回來,紅眉毛綠眼睛那發怒模樣,簡直就像是要揍隨棠,隨棠可不怕他,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我怎麼不敢?我長這麼大,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我媽辛苦掙回來的,你給過我和隨凱什麼?你的錢都拿去賭輸了,拿去找女人花光了,你現在想起我的重要性了?我告訴你,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給你半分錢,你也別妄圖從我這裡撈到一星半點好處,不可能。」 

  隨棠在家呆不下去,回去拿了包就要離開。 

  劉璽然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家裡就鬧成這樣,她問隨棠怎麼回事,隨棠一邊背雙肩包一邊說,「突然想起還有別的事,媽,我就先走了。」 

  劉璽然追到門口,眼看女兒越走越快,一回頭就質問那個男人,「棠棠一回來你就和她吵什麼?」 

  隨從軍髒兮兮一雙腳搭在茶几上,咬牙切齒道,「老子問她要一千萬聘金,她這個白眼狼,不幫自己家裡,竟然幫著她男人說不會給我一分錢!」 

  劉璽然怔愣半晌,突然笑了,「你也真好意思開口,一千萬?冥幣?我燒給你算了。」 

  「你這個臭婆娘,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無所謂啊,你要是敢打我就敢受著!」 

  又是一番爭吵怒罵,經過的鄰居皆是唉聲嘆氣,那個隨師傅,哪裡像個男人,劉大姐那麼好的女人當初怎麼就瞎眼找了他? 

  …… 

  從家裡母親那邊離開,隨棠給裴培打了電話。 

  蕭鈞默不在,她竟有點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她心裡特別堵,身邊需要有個人。 

  裴培在那頭說,「我媽生病呢,陪她輸液,你不是回你媽那邊了嗎?」 

  「回去了又走了。」 

  「為什麼不陪阿姨吃完飯再走?」 

  「周一再和你說吧,你先陪你.媽媽。」 

  隨棠掛斷電話,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本是車水馬龍,她卻只覺周遭冷清。 

  她漫無目的走了很久很久,走到腳疼了,在路邊找了長椅坐下。 

  城市四處聳.立著高樓大廈,林立相接,遮擋住了隨棠視線里蔚藍的天空。 

  我的親生父親,他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會不會有寬闊厚實的肩膀?高大挺拔的身形?溫和的笑容?慈愛的目光?以及一雙可以牽著她走很多很多路的大手?會是她前方道路上的啟明燈嗎? 

  是這樣嗎? 

  可是他為什麼不要我! 

  那天下午隨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家的,也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睡在床上的,直到蕭鈞默回來摸到她滾燙的面頰,朦朧中她睜開眼,視線模糊,看不清眼前人,只是輕輕啟唇叫他,「爸爸……」 

  …… 

  …… 

  迷糊中,隨棠隱約感覺到有人在她身側,溫熱熟悉的氣息,她想睜開眼看看那個人的模樣,可眼皮太沉了,她真是無能為力。 

  她睡了十幾個鐘頭,從下午睡到凌晨四點多,是被嗓子干醒的,她太渴了。 

  枕邊有人睡過的痕迹,隨棠低頭看自己,已經換了乾淨的睡衣。 

  應該是蕭鈞默回來了,她掀開被子下床去,心想人都回來了,這個時間應該在睡覺才對,怎麼就不見人呢? 

  她拖著無力的身體從卧室出去,一開門便聽到隔壁書房有人在講電話,那聲音,不是他是誰呢。 

  一路沿著光影,隨棠到了男人的書房門口。 

  她站在那裡,靜靜的注視著窗前那個背對著她那個方向的男人,他不時的接一句話,聽起來情緒不是很好,說著英文,卻是在罵人。 

  這個時間還在日理萬機,原來賺大錢的人通常都是沒有時差的,這話倒真是不假。 

  隨棠沒有打擾他,悄然經過,到樓下去喝水。 

  這天凌晨隨棠喝了整整兩大杯溫水,喉嚨像是被灼傷了,乾裂的痛感,喝水的同時也感覺到耳心裡頭尖銳刺痛,再加上口腔上顎干癢難受,種種癥狀足以證明她感冒得很嚴重,白天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喝第二杯水的時候隨棠聽到腳步聲,由近及遠,片刻后,又由遠及近……蕭鈞默離開書房直接回自己卧室,卻沒瞧見隨棠,猜到她可能在樓下,於是就下來找她。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隨棠問他。 

  「下午。」 

  他說話時順便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剛到家時看她燒得滿臉通紅可把他嚇得不輕。 

  隨棠那回開玩笑,說他克她,當時他還不高興,可事實證明,他們倆在一起這幾個月時間,細數隨棠身邊發生的狀況,真是比以往真是多多了,就連發燒這也是第二次。 

  蕭鈞默摟著她上樓,一邊笑著問,「醫生來給你打了針,你有感覺沒有?」 

  隨棠搖頭,「我不知道,睡得太沉了。」 

  「打的退燒針。我回來在門口看到你的鞋,客廳看到你的背包,我知道你回來了,直接上樓找你,誰知道你迷糊糊的一直在叫你爸爸,估計是做惡夢了。」 

  蕭鈞默關上了房門,一轉身就把隨棠扣在懷裡,開玩笑道,「睡得可真沉,怎麼就都叫不醒,還以為你被鬼壓床了。」 

  隨棠聞言立馬皺眉,口是心非的說,「瞎說,我不信妖魔鬼怪。」 

  她其實很怕黑,因為她一直覺著越是黑暗的地方就越是陰暗,越陰暗,出現靈異現象的幾率就更大,所以隨棠是絕對的有神論者。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她膽小,小時候被那些長輩和大孩子的鬼故事嚇壞了,以至於長大后都有心理陰影,聽都聽不得,想起上次蕭翰林和蕭萌扮鬼嚇她就汗顏。 

  「二叔的事有著落了嗎?」 

  隨棠睡了那麼久,再也沒了睡意,蕭鈞默躺在床上,她就坐在一旁陪著他。 

  他閉著眼擰眉搖了一下頭,「事情很棘手,哪是一天兩天就辦得下來的……」 

  「那檢察院那邊怎麼樣了?會在這段時間內帶走二叔嗎?」 

  「暫時還不會,都打點好了。」 

  蕭鈞默深深呼了口氣,隨棠看他這滿是倦意的樣子知道他最近是辛苦了,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柔聲說,「快睡吧,好好睡一覺。」 

  …… 

  這周六蕭鈞默沒有任何應酬,也不需要去哪裡,難得睡了個舒適懶覺,早上十點三十才起床。 

  隨棠病毒性發燒昨晚已經退了,醫生開了葯,他叮囑她一天三頓要記著吃,還提醒她換季很容易生病,得隨時注意適當增減衣服。 

  隨棠端著水果沙拉走過去跨坐在他的腿上,往他嘴裡塞了一顆小西紅柿,笑著說,「你現在是把我當成孩子在照顧嗎?」 

  蕭鈞默半認真道,「誰說不是,昨晚你可是抱著我喊了好幾聲爸爸,我特別興奮,以為你要和我玩角色扮演。」 

  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也似乎是在等誰的電話,看時間看了好幾次。 

  「第七次。」隨棠說。 

  「什麼?」 

  「你看了你的表七次了,在等誰呀?」 

  「林嘉瑜。」 

  他很誠實,也不怕隨棠誤會,今天就是要等林嘉瑜的電話,隨棠問了,他也就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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