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傅恩希聽蕭家司機喊隨棠大少奶
時顥寧走到蕭鈞默身側站定,淡笑著轉頭看他,飽含深意的眼神,搖搖頭嘖嘖道,「結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了啊……」
「出了點問題。」
蕭鈞默拿出煙盒抖出兩根煙,遞了一根給時顥寧,低頭點煙,嘴裡蹦出簡短的一句話。
「噢。」
時顥寧將那根煙拿到鼻間聞了聞,然後問他,「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你老婆?還是你公司?溲」
蕭鈞默淡淡的看他一眼。
時顥寧秒懂,隨即便笑了,「報應!報應知道不!」
他握拳錘了錘蕭鈞默的胸口,「這就是你這種賤人悶不吭聲不告訴任何人就把婚結了的報應你懂嗎?怎麼著?你老婆不好搞還是咋回事兒啊?恧」
「是挺難搞的。」蕭鈞默抽了口煙,點點頭,視線盯著前方,面色比較沉重。
「說說。」
「傅恩希帶著孩子回來了,那孩子前陣子出車禍,腿斷了,一直住在醫院,最近我去得勤,和傅恩希走得近,被隨棠撞見,她給我機會解釋,我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低頭抖落煙灰,「隨棠,我老婆。」
時顥寧冷冷笑了兩聲,蕭鈞默緩緩抬眼瞅著他,只聽他罵,「你傻.逼啊,跟那賤人走這麼近幹啥呢,那孩子又不是你的種,你這人強迫症晚期吧!我告訴你,那姑娘是不是她跟程孝正生的還不他媽一定,老子早就告訴你帶孩子去驗DNA你非不去,你跟這兒費錢費力還討你老婆嫌棄,到時候你給別家養孩子可別笑掉老子大牙!」
蕭鈞默一言不發的抽煙,時顥寧摟住他肩膀,「哥這是話糙理不糙,別他媽為了一個傷害過你的女人跟她孩子,搞得你家庭不和睦,就算那個什麼玩意傅程程,她真是程孝正的,你聽我的沒錯了,跟老太爺老太太實話實說了,如果老人實在不願意接孩子回去,以後你也少去看她了,每月找人往傅恩希銀行卡里弄點錢進去,保證孩子衣食無憂,你這也是仁至義盡了。」
「看著程程出生到現在整整十一年了,哪怕是孤兒院收養來的孩子,聽她叫你爸爸也叫得你心軟,何況她確實是我們家的孩子。」
蕭鈞默摁熄了煙頭,眉頭緊鎖,「你以為我父親當真不在意程孝正?就是太在意,才會在他當時犯那麼大錯的時候對他失望透頂——程程是傅恩希生的,家裡人對傅恩希沒有任何好感,甚至都不願意拿正眼瞧她,自然不會接受她的孩子,接程程回蕭家的事我不是沒有想過,可爺爺奶奶和我父親還在的一天,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那你說我除了偶爾去看看她,還能如何?」
他聲音很毛躁,像是在跟自己發脾氣,時顥寧從沒見他這樣過,先前還嬉皮笑臉的,這會兒眉頭擰得比他還深。
「真和那位吵架了?」他問蕭鈞默。
「她壓根懶得跟我吵。」
「人呢?」
時顥寧著急,一臉糾結,蕭鈞默卻低低的笑了,「摔門走了,我追過去還挨了她一拳。」
細細一看,蕭鈞默嘴角還確實有一道不太明顯的淤青。
「有性格!」時顥寧豎起拇指。
……
隨棠從別墅出來,打電話約裴培。
先前說要利用休息時間去看手工皂生產作坊,本來蕭鈞默出差兩個星期回來了,隨棠打算在家裡好好陪他,現在出了這個事情,她心裡煩,連他人都不想見,就和裴培去見手工皂師傅。
裴培見她心情不是很好,很低落的樣子,便問她,「你今天怎麼了?」
「我揍他了。」
「啊?」
此時兩人坐在公交車上,去城北的手工作坊,裴培睜大了圓眼瞧著她,沒有從她那話里反應過來。
「今天早上我揍蕭鈞默了。」
「怎麼回事呀?」
隨棠此時已經平靜多了,提起來的時候最多也就只是嘆了口氣,她說,「他可能在外面有女人,被我發現了,然後他也不願意解釋一句,你知道我這人很難跟誰吵起來,但他那種態度讓我非常懊惱,我看都不想看到他,就打算出門,誰知道他竟然拉著我不讓我走,我一急,就揍他了。」
「你是有多強大啊,敢揍自己老公。」
裴培這語氣聽著竟有些揶揄的意思,隨棠抓了抓頭髮,嘆了口氣就把臉轉到一邊了。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蕭總他不像是那種不靠譜的男人。」裴培覺得自己不會看走眼。
隨棠後腦勺對著她,一句話都不說,裴培拉她的袖子,「你聽我說,他不解釋總是要好過花言巧語糊弄你。你揍他,他還手了沒?」
隨棠搖頭。
「就這樣由著你揍啊?」
「嗯。」
隨棠悶悶的應她。?裴培沒忍住笑,「那看來他在家裡也是挺疼你的,男人都愛面子,更何況是他那種有錢有勢的男人,你揍了他,他都沒和你翻臉,你覺得他是不是挺慣著你的?」
隨棠終於緩緩轉過頭來,「跟他在一起到現在,他對我是挺好的,原則範圍內,他都依我。」
「那你覺得有外遇的男人會對老婆這麼好么?」
「可我真的看見他和一個漂亮女人在一起,我問他幹什麼去了,他說應酬——凌晨兩點到家,一身的女人香味兒,這很難叫我不懷疑。」
隨棠算得上比較理智的人,但是一想起蕭鈞默萬一真和別的女人有身體接觸,她就十分受不了。行為是一回事,思想又是另一回事,哪怕她現在看著平靜淡定,其實內心涌動,十分不是滋味。
「還有一次我在他襯衫領子上看見顯赫的口紅印,就是那種很嫵媚的顏色,跟你和我用的那種淺色潤唇膏完全不一樣你知道嗎?當時他說合作商是個女的,喝醉了,不小心就抱了,這才染上了口紅。那次我就信他,我覺得女人也不能太小心眼,我自己也討厭小肚雞腸的人,可現在想起來,我覺得那次他就沒對我坦誠!」
隨棠說出來之後,覺得比不說還難受,胸中積鬱著一團怒火,隨時都要爆發出來的感覺。
裴培沉默了一陣,試著跟她商量,「那要不這幾天你先別回去了,就在學校住吧,你看看他什麼時候來找你。」
「不想見他。」隨棠從表情到語氣都非常固執。
「可你都和人家結婚了,名正言順的蕭太太啊。」
「……」
隨棠皺著眉瞧了裴培一陣,問她,「你的立場在哪邊啊?」
裴培呵呵笑了兩聲,摟著她,「我立場在你這邊,但是說實話,我覺得他是好人,好男人,不會辜負你。」
……
兩人到了城郊手工皂作坊,在師傅那裡待了幾個小時,現場學習之餘又聊了一些細節,直到中午十二點半才離開。
隨棠和裴培在網路上註冊那家店叫做「裴裴和棠棠」,打算從賣手工皂開始,慢慢進入電子商務這個行業。
起初她們倆也沒想著掙錢,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重要的是這個過程,年輕的時候努力過,也算沒有白活一場。
「其實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的差距不只是別人嘴上說說而已,我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和他相比,出身我已經落後了,但是我現在年紀還小,時間就是我最大的財富,我想著憑自己努力,能追上他一點算一點,裴培,你覺得我是不是在白日做夢?」
兩人坐在路邊攤吃牛肉麵,隨棠都挑起面了,突然抬起頭來對裴培說了這一大堆。
「怎麼會。」
裴培按了按她的手背,給她肯定的眼神,「以前我聽你說,你每年的學費生活費基本都是自己賺的,那時候我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證明,你不但能掙學費生活費,還能掙錢給阿姨治病買葯貼補家用。跟你一樣,我覺得年輕就是本錢,我們才二十歲,有那麼多的時間,即便是以後追不上蕭鈞默,至少,你這樣努力上進的女人值得任何人尊重,這就夠了。」
她對隨棠說,「我是你永遠的後盾,你做什麼,我都在你身後。」
隨棠笑了,壞壞的伸手摸她的臉蛋兒,「哎呦美人,你這麼愛我,搞得我好想娶你呀。」
裴培打開她的手,沒好氣的,「還有心情開玩笑。」
「那還能怎麼辦?我現在特別難受,我覺得,要不是真的喜歡一個人,怎麼會這麼在乎?」
隨棠托著下巴嘆氣,覺得自己是沒救了,「以前喜歡顧栩的時候也沒這麼糾結過,至少,難過的時候哭一哭就好了。現在蕭鈞默對我不老實,我覺得他有事瞞著我,我哭又哭不出來,就是這地方悶得慌——」
她按著自己胸口,輕輕垂了兩下,「裴培,這不只是悶啊,我覺得疼。」
隨棠意識到自己心裡發疼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紅了,裴培真怕她哭,隨棠向來堅強,她得要遭遇多大的困境才會讓自己落淚?
「你很愛他?」裴培問。
「可能吧……」
隨棠也不想否認了,她使勁搖了搖頭,「其實我這個年紀,我也不太懂什麼是愛,就是特別想把他據為己有,他是我的,他晚上就得和我睡在一起,你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和他那樣的時候我有多開心,」
隨棠極少說這種私密的話題,在裴培面前也很少說,但今天情緒拉閘了似的,怎麼都控制不住,「我喜歡和他那樣,真的喜歡,因為我覺得那種事情特別能讓我深刻的覺得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
說著她低下頭去,有些害臊。
裴培可沒有取笑她,都是大人了,二十歲再是年幼也懂得男女之間那些事了,這沒什麼好害臊的。
「你說得我都不敢談戀愛了,相愛的時候還好,要是有一天其中一方不再愛了,那留下那個該多痛苦。」
裴培其實是想安慰她,誰知道感性的說了這話,就看隨棠眼睛更紅了,生生給她逼出一行淚,裴培急了,趕緊給她擦掉,「可別在這兒哭,笑死人了。」
「我沒哭。」
隨棠在臉上胡亂抹了一通,「這裡的面真難吃,不吃了——老闆,結賬。」
隨棠剛要拿錢包,手機響了。
她手裡一頓,生怕是蕭鈞默打來的,這會兒她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手機拿起來一看,卻是蕭萌。
「你先接電話。」
裴培把錢給了老闆,隨棠對她說,「是他妹妹。」
「曲線救國?讓妹妹來哄你?」
「不知道。」
隨棠按了接聽鍵,「萌萌,有事嗎?」
蕭萌那邊很清凈,應該是在蕭家寧園,她問隨棠,「小嫂嫂哇,奶奶讓我打電話問你晚上有沒有空呀。」
「我今晚……」
「是這樣的,奶奶名義辦的那個慈善機構今晚有募捐活動呢,奶奶想讓你陪著一起去噢。」
「這樣啊……」
隨棠覺得是拒絕不了,一來現在是周末,二來蕭鈞默早就讓她不做兼職了,就一晚上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這肯定是沒人信。
關鍵是蕭萌起先問她有沒有空就只是問問而已,因為她話里意思就是已經確定隨棠要去了,「你和我大哥在一起沒有?在一起的話讓他下午送你到奶奶這邊來。我跟你說哦,慈善機構每次有活動都會來很多影視圈的大咖,哈哈,挨個要簽名要合照忙死我了,樂此不疲!」
「……」
「我就是通知你一下,早點過來,奶奶說她一星期不見你想死她了。就這樣,我先掛了,么么噠。」
隨棠放下手機,裴培問她怎麼了,她說,「奶奶今晚讓我陪著去參加一個慈善活動,非去不可。」
「那就去啊,你和他有矛盾那也牽涉不到他家裡人。」
「我知道。」
隨棠一邊站起來,一邊把錢包塞進包里,裴培笑著打趣她,「不錯嘛,自從當了蕭太太,身家蹭蹭上漲,錢包也用普拉達!」
她故意說的中文,重重的三個字,那聲音滑稽極了,隨棠忍不住笑著推她一下,「你夠了啊,室長和牛牛都以為我路邊攤十五塊買的冒牌貨。」
「眼力勁兒真差。」
兩個姑娘去乘地鐵,下扶梯的時候裴培習慣性攬住隨棠肩膀,因為隨棠平衡感差,老讓人覺得她要摔倒。
快到地面的時候,隨棠扭頭看裴培,淡淡道,「不然你真的嫁我好了,現在好多國家同性戀都能結婚了,我倆會被祝福的。」
「……」
裴培很想捏死她,「你滾,老子直的!」
隨棠哈哈大笑,笑聲清脆好聽,裴培跟她手牽手站在黃色線外等列車,心裡感慨,隨棠就是心大,剛剛不還傷春悲秋么,剛剛不還說他老公可能有外遇么?
……
今晚的慈善活動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廳內金碧輝煌,來了不少名人,也有記者在場,說是來報道這場活動,實際上卻是藉機採訪那些平時鮮少有機會採訪的明星或是政要。
隨棠穿著黑色抹胸禮服,長發盤了髻在腦後,優雅莊重,卻又隱隱顯出幾分俏皮。
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是出發之前奶奶讓她戴上的,奶奶覺著隨棠戴著漂亮,也就笑著對她說,「小棠戴著好看,那就給小棠了。」
蕭萌還吃醋,背著奶奶對隨棠說,「看吧,你嫁進了我們家,奶奶就把你當自己孫女一樣了。以後我嫁人,就真的是嫁出去了,想想就心酸吶。」
此時隨棠和蕭萌分別站在老太太左右,老太太給隨棠介紹那些長輩,隨棠心裡些許緊張,面上卻是沉著淡定的,微笑著一一問好。
傅恩希是這家酒店的市場部主管,此時她穿著酒店的工作裝,脖子上掛著吊牌,她站在沒人注意得到的角落裡,靜靜的注視著和蕭家老太太在一起那個極其年輕的女人——
蕭鈞默結婚了,她一直就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終結了他的單身生活,在她的臆想里,他要娶的女人絕對不會是視線里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二十歲的孩子,可剛剛,她不經意的聽到蕭家的司機在叫她:大少奶奶。
隨棠來的時候穿了外套,廳內有些熱,她看蕭萌也脫了外套,她也便脫下來了。蕭家司機拿過了蕭萌的外套,恭恭敬敬的在隨棠耳邊喊,「大少奶奶,衣服給我吧。」
傅恩希當時就站在兩米遠的地方,在她注意到隨棠的時候,隨棠也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臉上。
蕭萌第一次見傅恩希的時候還年幼,她不認識傅恩希,蕭家老太太卻認得。在看見傅恩希的時候,老太太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吃進了死蒼蠅一般的厭惡,她拉著孫女和孫媳婦兒直接就往別處去了,傅恩希在老人的眼中,彷彿一面玻璃,透明的。
現場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也離開了不少。傅恩希是今天這場宴會的負責人,自然是不能離開。
她站在那裡盯著隨棠已經看了很久了,面上是冷冷清清,心裡卻是潮汐翻湧。
她和林嘉瑜一樣的,得知隨棠是蕭鈞默老婆的時候,腦子裡就冒出四個字:她憑什麼!
傅恩希沒有像林嘉瑜一樣,能親耳聽蕭鈞默說那句「憑我愛她」,假如她能聽到,她的嫉妒,她的恨,一定是比林嘉瑜要多出許多許多,因為她內心的陰暗要比林嘉瑜多太多了。
「怎麼樣,是不是後悔了?」
耳邊突然一道嘲諷的女聲,傅恩希愣了愣,轉頭去看,於是,她看見林嘉瑜笑語嫣然的站在她旁邊。
林嘉瑜今天和母親一起來的,她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傅恩希。早就從朋友那裡知道蕭鈞默這個前女友回來了,沒來也沒有交集,只能感嘆這座城市太小了,偏偏今天的慈善晚會是在這家酒店。
「我後悔什麼?」
傅恩希一如既往的孤傲模樣,可她的孤傲和林嘉瑜不是一個概念,學過心理學的人就應該能懂,缺什麼炫耀什麼——傅恩希一開始就是自卑的,越是自卑,自尊心也就越重,自尊心重的人永遠不願承認自己低人一等,哪怕明明站在她面前這個哪方面都比她強的女人,她都要讓自己看起來跟她一樣,甚至勝過她。
說起來,傅恩希還真不認為自己比這個女人差在哪裡,單從她得到過蕭鈞默無比深刻的感情這一點來看,她的的確確也是贏了。於是,她從不把林嘉瑜看在眼裡。
「也是,有什麼好後悔的,反正事情也過去那麼多年了,他蕭鈞默也結婚了,跟你再無半點關係,你這麼有本事,隨時都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你說是不是?」
林嘉瑜不咸不淡說著這番話,眼睛也在看著遠處的隨棠,她是真的平靜,傅恩希卻不能,那張原本沒有波瀾起伏的臉,這時候已經有了變化,林嘉瑜笑著看她一眼,見她腮幫子擰得緊緊的,林嘉瑜想,傅恩希這算得上咬牙啟齒吧。
「你要找茬的對象是不是搞錯了?」傅恩希冷冷的說。
「找茬?啊哈,傅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
林嘉瑜今天的寶藍色禮服很搶眼,原本她人就漂亮,今天到這來算是搶了很多女明星的風頭,好幾個標準鑽石王老五已經過來跟她打招呼了,她忙著酸傅恩希,都沒去搭理。
傅恩希也是漂亮女人,不過今天這場合,她一身工作裝,除了找她辦事,極少有人會注意到她,且不說過去如何,在今天,她的身份地位都是不能和林嘉瑜相提並論的。
「不過想想也是,當初要不是你出現在蕭鈞默身邊,估計我和他早就結婚了,哪能等到今天看他和別的女人成為夫妻!」
對面隨棠在謙恭的和長輩交談,林嘉瑜看著她確實又討厭不起來,不像看面前這個女人這般反感,但說到底她也嫉妒隨棠,她也不甘心,傅恩希算是倒霉,林嘉瑜的氣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只聽她輕描淡寫,卻又極其尖酸的道,「你說你這種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你還敢看她,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我要是你,早就有多遠滾多遠了——知不知道奶奶有多煩你,每次家裡不小心說到你就立馬讓人打住,真是提都不想提你名字,你居然還有勇氣在人家面前出現!」
「林嘉瑜你!」
「不要生氣,真的不要生氣。」
林嘉瑜手裡拿著McQueen鑲了水鑽的手包,優雅,從容,高貴,她笑眯眯看著傅恩希氣急敗壞又不得發作的樣子,心裡特別痛快,「收起你那骯髒的心思,連我都沒辦法讓蕭鈞默回心轉意,更何況是你這副賤坯子。」
林嘉瑜走近了她,雙手緩緩伸到她胸前,她的指甲塗了亮甲油,也就顯得那雙手更漂亮了,她給傅恩希理了理工作服上的領結,嘖嘖道,「算起來你比我還大兩歲吧,傅小姐,我三十歲了,都覺得自己老了,覺得自己不能和那孩子一較高下,瞧瞧你這臉,瞧瞧,魚尾紋,法令紋……嘖,平時缺錢做保養?我可記得蕭鈞默每個月都讓人往你銀行卡上打了錢呢,拿去幹什麼了?養孩子?噢對了,你們家個個嗜賭成性,又把錢拿去賭了?」
「林嘉瑜你別太過分!」
「過分嗎?」
林嘉瑜收回自己的手,乾笑兩聲,「傅恩希,以我對你的了解,我太清楚你現在回來的目的。孩子大了,覺得能幫你討回那個男人了?別做白日夢,蕭鈞默他心理潔癖,程孝正用過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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