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本人顧翩翩，自知酒量不好，酒後失德
男人淡淡地睨著她表情豐富的小臉，多少也已經猜到她的心理活動。
給她量了體溫，果然徹底退燒了，沒有低燒跡象，已經恢復正常體溫。
翩翩被他溫熱的手掌撫摸著額頭，莫名感到羞怯和畏懼，瑟瑟縮縮的小表情，往後縮著肩膀。
季紹霆唇邊帶著一抹笑意，他能明顯感受到，這個丫頭片子，終於是清醒了。
翩翩不知是回想起什麼細節，小臉紅得像一顆熟透的番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仍在高燒中溲。
她不吭聲，季紹霆也靜默，直到她沉不住氣，心下決定就當自己徹底喝斷片燒壞腦子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零星碎片只當全都不記得。
她抬眸，咬唇，似是疑惑，「我昨晚……喝多了，是你把我接回家的？」
男人鳳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仍舊不說話恧。
翩翩被他這眼神弄得好生心虛，口內只道，「怎麼會這麼巧，你怎麼知道我在哪間酒吧喝酒呢……」
男人語調輕.浮，唇角微翹，「碰巧。」
翩翩不解地小聲嘟囔著，「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難道你竟然喜歡重金屬……」
天知道連她都是硬著頭皮假裝自己失聰才能在那裡面待下去，換做強迫症嚴重的季紹霆，應該分分鐘會瘋掉吧。
她心裡很懷疑季紹霆會不會無聊到平日里派了人跟蹤她。
他卻輕笑出聲，看似玩笑，眸子里卻略帶寒色，「翩翩，你覺得什麼是重點？」
她一驚，小心肝顫抖。
「你以為假裝什麼都不記得就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了？翩翩，如果我沒記錯，你只是喝醉酒發了個燒，並沒有腦震蕩到導致失憶的地步吧。」
翩翩垂下腦袋，心知逃不過了……
她支離破碎的記憶中，季紹霆成宿守著她，照顧她幫她換藥水，還幫她擦臉，喂她喝粥，哄她吃藥……
她以為這麼溫柔的意思是不會再和她計較了。
誰知還是逃不過秋後算賬……
她咬著唇，小聲解釋，「我沒失憶，但也只是記得一點點。」
男人聽后，饒有興緻的直接靠著她坐下，一隻手臂攬住她肩頭，「那你說說，你都記得些什麼。」
翩翩只能把小腦袋垂得更低，更低。
她不敢說話，感覺說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都會把自己逼到刀尖上。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驟然捏住她的臉頰，略微施力，「顧翩翩，你昨天晚上直到今天上午干出的那些好事，你還真敢假裝不記得？」
翩翩被他捏得有點疼，又自知理虧，難得主動認錯，「好吧，我是記得挺多的，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醉得那麼誇張，主要是喝了那些酒之後，我的腦子就不是我的了，不受我控制了，之後那些事……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他的眸色很冷，捏著她臉頰的手指一分也沒有松，翩翩覺得很難受，而且她不知該怎麼解釋，也不知說點什麼才可以緩和氣氛。
小女孩快哭的樣子，「是我不對，我不該喝那麼多酒，我知道我又惹你生氣了……你想怎麼懲罰我？你罰吧，我不反抗。」
季紹霆心中暗暗升騰著憋悶的不悅。
昨夜著了魔般的小醉貓夠招人煩的，可此時此刻清醒的她，更招人煩躁。
男人的語氣明顯兇狠了幾分，「就你這酒量，從今往後，一點酒都不許沾，你給我記住了。」
翩翩一怔，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小模樣乖順得不行。
她本來就不想再喝酒了，本來是心裡鬱悶，裝著太多事，又不敢隨意和別人傾訴，正好童瑤拉著她出去玩，她才一時想不開進了酒吧。
一醉解千愁這話誰說的！
這不是明擺著坑人么！
她灌得自己醉成了狗，可一點愁也沒解，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兒，偏偏還鬧出那麼丟人的鬧劇，季紹霆肯定嫌棄死她了，她自己也要嫌棄死自己了。
而且那種雞尾酒怪怪的，怎麼喝完之後竟會做出那些出格的事兒……
女孩以頭撞牆的心都有了。
她難得這麼聽話，可季紹霆本著「等她清醒了一定要好好好教訓」的原則，語氣仍然冷硬，「光點頭不作數，你去寫份保證書，以後就貼在牆上，你每天對著它好好思過。」
這小作貨的酒品可還了得，喝多了竟然敢在男人面前扒了自己的衣服，若是她再這麼來一次，萬一他不在她身邊，這後果不堪設想。
……
翩翩一方面自知理虧，另一方面心裡又裝著事，知道自己還有事相求，不敢和他對著來。
起床洗了個澡，就真的拿出紙筆，一板一眼地寫起了保證書。
寫完后雙手奉上交給他過目。
季紹霆正盯著手中的iPad看股市，頭也懶得抬，口吻命令，「讀出來給我聽。」
翩翩窘迫，皺著小鼻子，卻不得不照做，「本人顧翩翩，因自知酒量不好，酒品不佳，酒後失德，為避免日後再犯，保證從此滴酒不沾，如有違背，則……則……」
男人低聲嗤笑，「如有違背怎麼辦？」
她一咬牙，狠心道，「如有違背，聽憑季先生處置。」
男人終於肯抬頭看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任憑我處置？」
翩翩點頭。
怎麼她一本正經的說話，可這個男人……眼睛里顏色這麼……曖.昧？
小腦袋飛快地腦補了一下他可能用以處置她的方式……
羞死人了！
……
吃過晚餐，翩翩只說還有點累，想再睡一會兒，便把季紹霆打發出去。
其實她已經睡了一白天，此時一點困意也沒有，從包包里翻出那份學生事務處處長給她的轉專業同意書。
盯著白紙黑字，兩隻小手攥得緊緊的。
她從猶豫不決到漸漸開始自我安慰，季紹霆應該不會在意她學什麼專業吧？
反正在他眼裡，她就是個什麼都不懂都不會也沒什麼頭腦的小屁孩吧。
反覆糾結了至少半個多小時，小女孩終於沉不住氣了，隨手抓起一支鋼筆，小碎步跑著衝出了房間，直接跑上樓站在他的書房門口敲門。
「進。」
得到允許，她推門而入，匆匆上前，閉著眼睛一紙一筆拍在他面前，「老公，幫我簽字！」
男人皺了下眉，伸手拿起那張紙掃了幾眼，「你要學法律？」
「嗯……」女孩鄭重地點頭，「我不想跳芭蕾了，感覺這行沒有前途，尤其是在國內，就算跳得再辛苦，也沒什麼前進方向。」
季紹霆瞳孔微微抽動，毫不迂迴地質問，「那為什麼要學法律？」
翩翩小眼珠轉了轉，脫口而出一早編好的借口，「我也說不清，就覺得大狀們很酷，前段時間看了部美劇，裡面各種美女律師，所以我就心動了。」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她放在桌面上的鋼筆，靈活轉動，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你從小跳芭蕾，那回奶奶叫你放棄，你可還在我面前哭了一回，我不相信你會因為一部電視劇而放棄芭蕾。」
翩翩不知道自己編的瞎話破綻在哪裡，看起來季紹霆是根本不相信的。
她粉唇微嘟，固執道，「反正我就是學定法律了，我再也不想跳芭蕾了。」
「理由，給我一個說得通的理由。」
翩翩見他沒有直接打回的拒絕，像是還有商量的餘地，便站在他眼皮子下面絞盡腦汁……
良久，她道，「我覺得自己很笨啊，自從高中畢業，除了練練舞就沒什麼事了，本來就不聰明，再學這種不用腦子的專業，豈不是更沒救了。」
「而且，在台上跳芭蕾雖然很美很風光，但背後要付出的太多了，我漸漸覺得……我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舞者。我在蘇黎世時，一位競爭對手和我說過，我根本就不算勤奮努力的舞者，我穿了足尖鞋這麼多年，可腳還長得與普通人一樣，這在這行裡面是很少見的，可見我真的很懶惰很不用功吧……」
男人面露動容，托起她的小腰，將她直接放在大書桌上坐著，大手褪.下她腳上柔軟的毛拖，捏起她白玉般的小腳打量了一陣。
翩翩羞怯地縮回腳丫，「你幹嘛呀……」
她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小臉也泛著粉色，這副勾.人小狐狸的模樣……
真恨不得直接把她摁在這大書桌上狠狠蹂.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