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囡囡乖乖吃藥葯,老公給你買棒棒糖【
她都燒成這樣了,季紹霆哪能忍心再和她吵,她說什麼便由著她,
「好好好,我禽.獸不如,成了嗎?」他將她的小身子重新塞回被子里,「你出了一身汗,要不要洗澡?還是先吃東西?」
翩翩悲憤交加,腦子還沒從剛才他的話裡面走出來,難過得快要死了。
他是她的老公,他怎麼能這麼說她。
又白又嫩的小爪子在他身上直撓,小聲哭著,「我不洗,我也不吃,我要去死,我不活了,真不明白人生的意義是什麼……溲」
季先生扶額。
她這燒得還不輕呢,估計宿醉也還未醒,整個人都是糊塗的。
他起身到盥洗室擰了條溫熱的毛巾,走回來時,女孩兒仍皺著小臉躺在床上恧。
修長的手指掀起她的劉海,以及黏在臉上的髮絲,動作輕柔地用濕毛巾幫她擦了擦小臉。
翩翩掙扎地不讓他擦,扭來扭去地反抗。
季紹霆卻已經擦完了,捏起她的小手,一根一根手指仔細擦凈。
翩翩被他輕捏著小手,身子漸漸軟了,不知為何,竟漸漸沒了反抗的情緒,放鬆了身體,由著他擺弄。
……
姜姨送了早餐上來。
「太太……退燒了嗎?」她關切地問。
昨晚她本來勸先生去休息,她可以整夜照顧太太,而先生白天還要去公司。
可先生竟執意要親自守著,而且現在似乎也沒有要去上班的意思。
季紹霆語氣平淡,「退過一次,出了一身汗,現在還是低燒。」
姜姨看見床頭櫃放著冰袋和毛巾之類的,就知道先生果真是伺候了一宿,輕嘆口氣,「燒了一晚上,現在一定虛得厲害,得吃點東西。」
說著,她端著瓷碗,裡面是桂圓小米粥,走到床邊。
季紹霆將翩翩扶了起來,給她背後塞上一個柔軟的靠枕,她皺著鼻子,顯然對他們不讓她睡覺的舉動很不滿。
姜姨哄道,「太太,你這麼一直睡著也不行,先吃點粥再睡吧。」
語畢,她舀了一勺粥喂到顧翩翩唇邊。
翩翩撇過臉,小眉頭緊緊蹙著,明顯不想吃。
季紹霆從姜姨手中將瓷碗和勺子接下來,另一隻手輕捏她的下巴,強迫她把臉轉過來。
翩翩極不耐煩地抬頭瞥他,可瞧見了他的眼神,嬌軀一軟,瞬間臉色都緩和了。
季紹霆親自喂她,她就真的張嘴吃了。
剛開始是喉嚨冒煙難受,真的一點也不想吃,可入口的粥,甜膩膩的滋味化在她嘴裡,忽然就覺得不那麼抗拒了。
姜姨默默旁觀也是暗自唏噓,沒想到先生還挺有一套的。
只是一個嚴厲的眼神,就嚇得太太變得順從聽話了。
她忙又去把大托盤端來,裡面是幾碟精緻的醬菜。
……
翩翩吃完一碗粥,姜姨就功成身退了。
翩翩翻身想要躺下,卻被季紹霆摁住了肩膀,一時間動彈不得。
「你幹嘛呀……」翩翩縮著肩膀,不解地看著他。
男人起身倒了杯溫水,又將藥片取出放在掌心,遞至她眼前。
女孩皺了皺鼻子,任性道,「我不吃,為什麼要吃藥啊,我都不想活了,吃藥還有什麼意義……」
這女人說什麼渾話呢!
季紹霆真有給她兩個耳光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壓制著脾氣,「不許胡說。」
翩翩難受得腦子都要炸了,不想吃就是不想吃,側過身子倒下去,小手扯過薄被把腦袋蓋住。
男人只得把水杯擱在一邊,輕掀她的被子,耐著性子哄著,「囡囡乖啊,吃藥葯,吃藥才會好,不然你會一直頭疼的,聽話。」
翩翩也伸手去扯被子,和他展開拉鋸戰。
可論力氣,她哪裡是他的對手,幾秒鐘就撐不住了。
短短几秒,季紹霆已經捏著她腮邊兩側,迫使她張口,將藥片給她塞進去了。
她口中苦澀難忍,好在水杯已經遞到她唇邊,她忙喝了幾口水。
藥片雖然已經吞下,可在口內停留的時間過久,已經融化了一點,她小嘴裡滿滿的都是苦澀。
季紹霆見她表情這麼痛苦,「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翩翩像小孩一樣癟癟嘴,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好苦,苦死我了……」
男人又給她餵了幾口水,「還苦么?」
「苦,苦……」
扶額,「那怎麼辦?」
「我要吃糖,要吃棒棒糖……」
男人修長的手指憐愛地輕捏她發燙的小臉,這小妞,真是燒糊塗了。
不過糊塗了也好,總歸比平常好哄許多。
季紹霆將她抱在臂彎里哄著,「好,囡囡不哭,囡囡乖乖吃藥葯,老公給你買棒棒糖。」
……
十分鐘后。
年近二十歲的小顧同學終於如願以償吃到了牛奶太妃味道的棒棒糖。
季先生默然看著她,幾度扶額。
小女孩縮在床角,蓋著被子,小胳膊漏出一節,捏著棒棒糖白色的棒棒。
眼神獃獃的,小嘴一張一合,好像這顆糖真的很好吃似的。
季先生表示看不下去了。
……
周仲越打到第五個電話,季紹霆才終於接起來——
「說。」
季紹霆放鬆的語氣聽起來竟不像是在季氏,電話那頭周少要炸毛了,「這都幾點了,你不會還在家睡覺吧?」
現在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四十分。
「季少啊,我任性的季少,你別告訴我你忘了,今天上午十一點八省商會在西庭開會,你都遲到四十分鐘了。」
季紹霆淡淡地「嗯」了一聲,「我不是叫沈遠去了么。」
周仲越瘋了,「這不是什麼走過場的會,這是八省商會聯盟會議,你作為八省商會聯盟主席……竟然讓一個助理代你出席?你真的覺得這樣合理么?」
季紹霆不知是耍他還是認真的,「有什麼不合理,沈遠這些年來常代我出席會議。」
周少醉了,「紹霆,咱不能這樣做人吧,商會聯盟,這是個大事兒,而且在場那麼多長輩級的……你怎麼能說不來就不來了?」
「我老婆高燒不退,我走不開。」
「……」周仲越在電話那端,一臉吃了shi的表情。
他沒聽錯吧?!
「季紹霆,老婆發燒你給她治?醫生是幹什麼吃的,讓醫生看著不就行了。」
季少一本正經,語氣平穩,「不行,我不看著,她不肯吃藥。」
「……」周仲越開始懷疑這個世界,試探著問他,「所以,你是在跟我秀恩愛么?老婆只聽你一個人的,所以很值得驕傲?」
季少笑笑,輕描淡寫,「這有什麼好秀的,夫妻之間都這樣,嗯,不過你這樣的……單身狗,大約是體會不到了。」
周仲越掀桌,「誰他媽的是單身狗了,老子有女人!」
「噢,那你娶回家證明一下。」
「……」周少掀桌再掀桌。(╯‵□′)╯︵┻━┻
他被季紹霆深深的戳中了痛處,整個人都不好了,沉默了許久,惡意調侃道,「呵呵,我是真羨慕你,有個老婆娶回家,隨便你怎麼玩兒,聽說顧翩翩被你在床上折騰得沒了半條命?發燒?你確定只是發燒而已?」
周仲越其實一大早就聽聞了風傳的八卦,只不過沒當一回事罷了。
反正季紹霆自從娶了顧翩翩回去,就打著折磨她折騰她的名號,開始各種寵妻無度。
薄荊南已經不止一次仰天咆哮罵季紹霆變.態了。
幾次三番因為顧翩翩身體一點小毛病就半夜三更把他叫去季宅。
有一次甚至只是因為顧翩翩說了一句心口悶。
那只是受了一點驚嚇好么,一點屁事也沒有好么!
這豈止是變.態,簡直就是寵妻狂魔。
季少仍無波瀾,「我知道是薄荊南在外面亂說話,無妨,他也是一條單身狗,我對你們都抱有同情之心。」
「……」(╯‵□′)╯︵┻━┻
*
翩翩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四點。
醒來時,終於完全退燒了,頭也不疼了,只是渾身酸軟。
小女孩獃獃地盯著坐在床邊的男人,眸子里的混沌不清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澄澈和純凈。
翩翩終於清醒了,昨晚……真的喝了太多,醉到從未經歷過的可怕程度。
女孩剛剛清醒不久的腦子,電光火石一般。
自己好像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還說了很多奇怪的話……
天吶,她這回是真的不想活了。
以後還怎麼面對季紹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