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舊人歸來
回到王府，蕭錦華一進屋就看到百里夙坐在那裡看書，而且很意外的發現他穿了一身銀色的雲錦服，在她的記憶里，他一直都是藏青色和黑色，一身的暗沉，這一身銀色讓她還很不適應，不過比起那些顏色，銀色倒是更符合他的年紀。
解下披風走進去：「事情怎麼樣了？」
百里夙抬頭，伸手抱住她的腰：「燕九已經去處理了，目前還在能處理的範圍，不用擔心！」
蕭錦華在他身旁坐下：「怎麼不問我去哪兒了？」
百里夙看著她：「今日是三哥生辰！溲」
一句話，什麼都瞭然了，蕭錦華不相信的看著他：「你真的不吃醋？」
百里夙失笑：「怎麼？要我逼問你一下么？還是你自己老老實實交代？」
蕭錦華聳肩：「無趣！恧」
百里夙親吻她額頭：「三哥和二哥終究是不同的，他不會做出這種破壞兄弟感情的事情，你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蕭錦華靠在他的肩上，不與他爭了，人心多變，誰知道結果呢？說到底都是她自己惹出來的，他不與她計較已經算是好脾氣了！
百里夙見她不說話，伸手掰了她的腦袋過來：「後日是我的生辰，好好想想送我什麼吧！」
蕭錦華歪頭：「後日？」
百里夙見她獃獃的，忍不住伸手點點她的鼻子：「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與三哥生日只差兩天不過年歲卻差了三年！」
「生日禮物啊！」蕭錦華望天，她該送點兒什麼好？這是個問題。
蕭錦華對於自己在意的事情都是很認真的，既然打定主意要送禮物，自然會花心思認真的想，可是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改送什麼，洗澡的時候倒是突然想到一個，不過以身相許會不會太那啥啊？
生日禮物把自己送上去被吃掉，怎麼看都覺得沒誠意唉！
百里夙看著蕭錦華吃飯都在走神，知道她是在發愁生日禮物那點兒事兒，他也就不計較她在自己面前發獃了，說實話他還真是有些期待啊。
夜晚的時候千流拿來百里琅的信，信上寫著今日金鑾殿上朝議的結果，時出雲是眾矢之的，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時出雲會成為這場怒火的犧牲品，可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時出雲在朝堂之上毫不怯場，侃侃而談，聲音堅定，身上所展現出來的文學涵養和見識讓人不得不佩服，以至於最後將狀元郎藍胤的風頭都蓋過了，百里傾當朝御筆親封為正七品掌事，在禮部任職。
能得到皇上認命，自然是好事，只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風頭太過怕日後的路就不會那麼好走了，但是別人都已經準備斷他一生，這是最好的接過，希望他能扛得住官場的黑暗和打壓。
禮部是百里傾的心腹，百里傾將時出雲放到禮部，自然是將他收為自己的人，百里傾想要與冷家斗，自然要培養自己的人手，時出雲家世清白，文采出眾，還與冷太尉結仇，這是最好的人選，蕭錦華都可以預測時出雲必定前程似錦，不過這條路上還有一塊絆腳石，那就是禮部尚書楊釗。
楊家小姐楊蓮對時出雲有傾慕之意，如果時出雲原因娶了楊蓮，他就是扶搖直上，至少三年以內，他會有很大的成就，但是如果他執意不願，就算百里傾有意培養，他怕是也難以出頭。
蕭錦華將信紙放到火盆上點燃少了，推門出去，寒風獵獵，突然間有碎碎的白色點點飄下來，蕭錦華驚訝的伸手：「下雪了！」
身後有人將她擁住：「回屋吧，別凍著了！」
蕭錦華接了點雪花在手心：「我沒那麼嬌貴！」
百里夙親親她的耳朵：「我心疼，成么？」
蕭錦華紅著臉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悠著點兒，你這情話說得一套一套的，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百里夙但笑不語，他以前從來不是喜歡錶達自己心情的人，可是遇到她卻恨不得將自己心中的話都說出來，恨不得將自己得的心掏出來讓她看看自己有多愛她，並非他花言巧語，只因那個人是她，僅此而已！
期待了兩天，百里夙的生日終於到了，百里夙早早醒來，睜眼就看到身側人兒恬靜的睡顏，那天他偷偷睡到她身側之後她沒有拒絕，後來他便一直與她同睡，相擁而眠，親吻、親昵，但是卻怎麼都沒有走到最後一步，始終覺得還是差了那麼點兒什麼，他願意等，等到她愛到深處情不自禁那一天，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付給他。
蕭錦華緩緩睜開眼，面前這張臉她也有些抵抗力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毫不吝嗇的送上一個吻：「早安！壽星大人！」
百里夙勾住她加深這個吻：「既然是壽星，可別太敷衍！」
蕭錦華嬌嗔的在他心口捶了一下：「得寸進尺！」
恐怕蕭錦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般嬌媚可愛的一面，沒有平時的冷靜淡然，沒有超出常人的心性，只是一個沉迷在愛念中的小女人，面色粉紅盈潤，睡眼惺忪，懶洋洋的模樣，簡直就是引人犯罪，也就只有百里夙這個男人才心甘情願的忍耐著。
百里夙在心中嘆口氣，暗罵自己自作孽，不過這樣的事情已經再正常不過了，這些天他多多少少也習慣了。
戴上面具起身去換衣服，發現是一件自己從未穿過的，而且還是很特別的絳紫色：「這件衣服是本王的？」
紅劍看了眼裡面，壓低聲音道：「是前些日子王爺昏迷的時候王妃親手做的，那時王妃整天失魂落魄的，做完之後收到柜子里，估計自己也忘了，奴婢看著今日正是好時候，便拿出來給王爺換上！」
百里夙看著這一身紫金綉竹節衣衫，針腳細密，圖案精緻，可見也是用心了的，心中頓時甜蜜如絲，滲入四肢百骸，這份禮物縱然是無心，他的心裡也很開心了。
腰帶束好，弄好衣擺，紅劍驚艷道：「王妃果然好眼光，這身衣服最適合王爺了！」
百里夙滿眼得溫柔，對紅劍點點頭：「你有心了！」
百里夙換了衣服洗漱之後進去看蕭錦華，卻見她還趟著一動不動的，正以為她睡著了，卻突然感覺到她呼吸的異樣，會心一笑，伸手去搖動她的肩膀：「今天我穿了一件新衣服，你幫我看看好不好看！」
蕭錦華扯被子往頭上一蓋：「不看！困著呢！」
百里夙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當真不看？」
蕭錦華不得不睜開眼看了看，十分的嫌棄：「醜死了！」
百里夙知道她這是害羞呢，親她一口：「可是我很喜歡，就委屈王妃看著我今日穿這件衣服了！」
「嗯哼！」蕭錦華唇角揚了揚，不過很快壓下，將被子扯回去整個人滾到床上：「睡覺！」
百里夙去書房處理些事情，蕭錦華用午膳了才從屋子出來，也不管百里夙期待的眼神，吃飯之後拿著書本看，相比昨日的樣子顯然淡定了許多，定然是已經想好了主意，百里夙好奇的看看她的屋子，心痒痒得恨不得立刻進去看看她在弄什麼。
一切都很美好，只等待夜晚揭曉驚喜，然而.……天不遂人願。
百里夙在書桌后寫字，蕭錦華躺在他腿上看書，縱然百里夙帶著面具，但是他身上的氣質讓人不自覺的忽略他的容貌，一個英氣穩沉，一個淡然自若，沒用比這更相配的兩個人了。
李昭推門進來看到這個畫面，突然間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很殘忍，但是想到……他終究還是開口了：「啟稟王爺，綠香回來了！」
百里夙皺眉：「不是讓她回封地，永遠不要再回來么？」
李昭看著不為所動的蕭錦華，一狠心道：「她帶來了一個人，是藍小姐！」
「什麼？」百里夙噌的站起來，蕭錦華不得不起身，看著面色大變的百里夙，然後轉頭問李昭：「什麼藍小姐？」
李昭低頭，這段故事不該他來說！
百里夙伸手握住蕭錦華的手，似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你能陪我去見一個人么？」
蕭錦華合上書本：「有何不可？」
百里夙坐回輪椅上由李昭推著出去，蕭錦華不快不慢的走在旁邊，一起來到前院，空曠的園子里站著趙亭和兩個女子，一個自然是曾經這裡離開得綠香，而另一個全身上下都過得嚴嚴實實得，腦袋低垂，似乎很怯懦。
綠香最先看到了百里夙，恨不得飛奔上來，不過被趙亭一攔只得停下腳步，然後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禮：「奴婢拜見王爺！」
百里夙沒有看她，只是將目光落在那個一直沒有抬頭的女子身上：「她當真是.……」
百里夙終究還是有些難以說出那個名字，綠香卻連忙起身，激動道：「她真的是藍幻兒小姐，奴婢回到封地之後一直安分守己，直到前不久，我在一支歌女的隊伍中看到了藍幻兒小姐，她因為容顏被毀，只能當婢女，一直被人欺負，實在是太可憐了！」
「奴婢將她解救出來，才知道她這些年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如若王爺知道了，也定然會心疼死的，奴婢不得已才帶著藍小姐來找王爺，至少讓王爺知道她還活著啊！」
說著轉身去握住那女子的手：「藍小姐！王爺就在你面前，你就讓他看看你吧，他一定不會嫌棄你的，你吃了那麼多的苦，不就是為了再看看王爺么？」
在綠香的鼓勵下，那個女子似乎終於有勇氣了，伸手拿下自己的斗篷，露出她的臉來，她的右邊臉白皙嬌嫩，柳眉杏眼，一看就是大美人，可惜左臉整張臉被燒傷，與右邊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雙大眼蘊含情深和霧氣，雙唇顫抖，好久才喊出連個字來顫抖而深情：「阿夙！」
百里夙顯然也認出了對方，震驚之下熟悉的稱呼脫口而出：「幻兒！」
「轟！」蕭錦華感覺耳朵嗡嗡作響，胸口悶痛，又似乎被洞穿，冷得讓她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多麼深情的呼喚，多麼感人的場面？一對有情人在歷經劫難之後重逢，多麼的激動和喜悅？
百里夙為了救藍幻兒毀了容顏傷了腿，甚至心灰意冷至死。而藍幻兒為了百里夙吃盡苦頭，千里趕來只為於他相見，多麼凄美的故事？
此刻蕭錦華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外人，活脫脫的一個笑話。
此刻的蕭錦華都沒用心思去計較綠香那得意挑釁的眼神，扶著紅劍的手轉身，兩行眼淚毫無徵兆的落下，她的背影挺得筆直，誰人都想不到她已經落淚，可是紅劍看到了，李昭看到了，那一刻他們都覺得心酸，都為她心疼，可是誰都代替不了她。
百里夙若有所覺猛然回神，伸手要去拉蕭錦華：「錦華！」
「阿夙！」藍幻兒撲倒在百里夙的膝蓋上，整個人哭成了淚人兒，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百里夙眼眸複雜，但是終究沒有強力推開她：「李昭！將藍小姐好好安置，待她情緒平復了，我再去見她！」
李昭雖然也同情藍幻兒的遭遇，但是他更偏心蕭錦華，以往藍幻兒在王府的時候，嬌弱得每天都流淚，看多了他們這些人也麻木了，而蕭錦華不同，那個人從來都是雲淡風輕，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今日她流淚了，若非真的傷心痛苦，怎會讓她落下眼淚？
強硬的隔在百里夙和藍幻兒之間：「藍小姐一路風塵，還是先去歇息打扮吧，王爺突然聽聞這樣的消息也需要時間緩和，別刺激他了！」
說完給趙亭使個眼色，趙亭連忙上前將百里夙推走，留下綠香和藍幻兒傻愣在原地，這怎麼跟想象的差那麼遠？
紅劍扶著蕭錦華回屋，見蕭錦華的眼眸似乎失去了神色，擔憂的安慰她：「王妃！您別這樣，王爺愛的是您，只是她突然出現，王爺一時間震驚了，您不要胡思亂想，王爺不會變心的！」
蕭錦華走到內間，拉開屏風，室內周圍的花瓶裡面插滿了紅色的臘梅，床上她特意讓紅劍換成了大婚之日的洗被，桌案上還擺上了龍鳳蠟燭，還有合巹酒.……她知道很俗套，可是她是真心想要在今日將自己交給他的！
眼裡控制不住的落下，她緊緊的握住被子蜷縮在床腳：「紅劍！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勇氣才邁出這一步？」
「我受夠了傷害，親人給予的、朋友給予的、信任的或者不信任的，還有心愛之人的.……我只想找一個地方，擺脫一切的束縛，安安靜靜的過平靜的生活，我只想為自己而活！」
「可是我再小心翼翼，最終還是不知不覺著了魔，貪婪的想要得到一份愛情，我的理智告訴我，我該相信他的，他都沒有開口解釋，一切都不一定是表面看到的，可是我得心好痛，眼淚也不受控制，痛苦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為何.……」
「為何什麼？」百里夙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旁，心疼得看著她，伸手將她擁住：「傻瓜！為什麼那麼不相信我？為何要愛上我么？難道你又想縮回去，跟我形同陌路？蕭錦華！我知道我剛剛失態讓你難過了，但是這並不代表我的心變了，我如今愛的是你，只有你，求你多給我一點信任好不好？」
「我的心裡滿滿裝的都是你，怎麼還能裝下別的女人？我承認她對我來說特別，但是早已是過去的事情，我抹消不了過去，但是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么？」
蕭錦華激動的撲入百里夙的懷中，緊緊的抱住她的腰，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失態了，太不正常了，可是已經控制不了了.……
「百里夙！我為什麼會愛上你，為什麼.……」
百里夙回擁住她，深吻她的額頭：「傻瓜！如果這樣你還不愛上我，那就該我哭了！」
蕭錦華在百里夙的懷裡哭了好一陣，緩和了情緒之後才覺得尷尬，抬手扶額：「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
百里夙拿下她的手，虔誠的親吻她紅紅的眼睛：「我不會生氣，相反的，我甚至有些罪惡般的喜悅，我知道說出來你會生氣，可是我真的好開心你這般的在乎，至少證明了這場愛情裡面不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蕭錦華看著他，再次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我知道的，如果相愛，定然會承受這樣的辛酸苦楚，可是我沒有想到會那麼痛苦，彷彿心都碎掉了！」
百里夙伸手撫摸她的長發：「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五歲的時候，父皇給我安排了一位啟蒙先生，不是皇宮裡的太師、太傅，而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爺爺，他姓藍！藍老先生是父皇的太傅，在父皇登基後退隱，而後多年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父皇親自去將他請來，他看完我之後就帶我離開了皇宮，隨他去遊歷！」
「藍老先生學識淵博，見多識廣，給了我很開闊的視野，也看到了和別的皇族不一樣的天下民生，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人，勝過父皇！」
「藍老先生是江南藍家的宗主，德高望重，就算遊歷在外，每年也要回去兩個月給自己族內的孩子講自己的所見所聞，教孩子們讀書，也是在藍家我認識了藍幻兒，藍家微末旁支不起眼的一個小女孩兒！」
「我們每年都會見面，但是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不知何時她成了我的小尾巴，但凡我去藍家她就跟著我，我見她總是被人欺負，也就當妹妹一樣護著了！」
「十二歲那年母妃病重，父皇將我召回宮裡，母妃逝后我要守孝三年，而藍老先生也宣布我學業結束，因此就再沒有去藍家，留在皇宮裡學習父皇給的學業！」
「就在我都快把她忘了的時候，她卻一身狼狽的出現在我面前，滿身的泥濘，可憐得很，哭得好厲害，後來才知道她的父母因為運貨的時候遇上劫匪，不幸遇難，她在藍家待不下去了才來投靠我，念著往昔情分我也不能視而不見，因此她就留在了我身邊！」
「憐惜她父母雙亡，我對她也是百般的好，眾人都說她是我的准王妃，我那時並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情愛，只覺得她待在身邊也不錯，也就默認了她的身份！」
「父皇突然暴斃，我還沒反應過來皇兄已經登上皇位，三哥被遣封地，我本來也準備帶著所有人去自己的封地，可是就在那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將一切都改變了.……」
「我親眼看見她被火海吞沒，我以為她死了，隨著那座宮殿化為灰燼，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
「原來竟然是這樣！」蕭錦華喃喃道，她一直聽人說他有多愛多愛曾經的那個女子，原來也不過是傳聞么？
百里夙陪了蕭錦華好一會兒才離開，他需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
紅劍看蕭錦華淡然的坐在那裡繡花，心中鬆了口氣，將一杯熱茶放到蕭錦華手邊：「王妃剛剛您嚇死奴婢了，奴婢就說王爺最愛的是王妃您，誰都跟您比不了！」
蕭錦華一笑：「讓你擔心了！」
紅劍搖頭：「奴婢到沒什麼，只是希望王妃再也不要因為那些人傷心了，我從未見過王妃剛剛的樣子！」
「很失態吧？」蕭錦華將手中的刺繡放到一邊，拿過茶杯唔在手中：「你覺得從王爺醒來之後，我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紅劍想了想：「王妃好像更有人氣了，而且總是時不時的發獃！」
「算起來這是我第一次那麼心動的去喜歡一個人，緊張、激動、忐忑，從承認自己喜歡他的時候開始，我這顆心就沒有停下，這些日子我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藍幻兒的出現不是主要的原因，只能算是一個導火索，這些日子心情不定，一直處於一直緊繃亢奮的狀態，尤其是今日，異常的緊張，也許你們看起來我沒什麼，其實我心裡一直再打鼓呢，早沒有往日的從容淡定！」
「剛剛門口那一幕確實刺激到了我，但是以我的理智，想要鎮靜下來並非不可能，只是我沒有刻意的去勉強自己，放肆的宣洩一下，給自己鬆鬆氣兒，果然如今就舒服多了！」
紅劍啞然：「您到輕鬆了，您可沒見到王爺那個樣子，緊張得筋都氣來了，趕緊來給你解釋，嚇得可不輕！」
「男人啊！」蕭錦華淺淺抿一口茶，微燙的茶水從舌尖一直流入心間：「如果我不在乎，我就隨他去，可是如果我認真了，我就不會容許他有半點的不軌，把一切的威脅掐死在萌芽里！」
「如果我連自己喜歡的男人都抓不住，那還不如去尼姑庵里做尼姑算了！」
紅劍失笑，她早就知道這個王妃雖然年紀小小，但是信心堅定，很有自己的主見和立場，這樣的人但凡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簡單點說就是霸道的佔有慾。
王爺愛上這樣一個女子，然後又被她放進心裡，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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