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生共死
蘭嬪是太平侯奶娘的女兒，從小也算是青梅竹馬，可惜後來蘭嬪被賊人綁架賣了出去，從此落入奴籍成為歌女，多年後回到京城，可是家人已逝，最後機緣巧合與林錚相認，一個從小仰慕，一個心有憐惜，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本來林錚想著接蘭嬪回家做妾，但是那時與華府的婚約下來了，華家勢大，嫁過去的又是嫡出大小姐，他如若在此時納妾，那麼便會惹得華家不快，因此只能隱忍。
可是他大概沒想到，就在他遲疑的時候，蘭嬪被百里傾看上了，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雖然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他選擇幫扶百里傾得原因，但是在百里傾登上皇位的路上他確實出了不少力，後來蘭嬪入了後宮，後宮妃嬪眾多，她低調行事，不爭不搶，而且總是病弱，很快就被眾人和百里傾遺忘，怕是誰都沒想到她這麼做只是為了方便與林錚見面。
林錚深得百里傾寵信，進入宮門自然再容易不過，挑個時差會一會情人的時間還是有的，所以哪怕分開了這麼多年，兩人越發的相愛；倒是對自己得夫人，林錚相敬如賓，客客氣氣的溲。
也不知道這位華小姐知道自己之所以被林錚以禮相待不是因為他性格而是因為他愛別人之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蕭錦華也不想做壞人，不過這樣的事情遲早會曝光得，她實在是太想看到百里傾知道自己得女人一直被自己最信任的臣子睡之時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蕭錦華其實不喜歡走夜路，但是她答應了去見母親，若是她不去，方雲舒傻傻坐著等到天亮也不奇怪，所以她還是得去一趟恧。
蕭錦華小心潛入蕭府，來到方雲舒的院子，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方雲舒沒用將丫鬟婆子趕出來，蕭錦華腦海中思緒一轉就明白，怕是蕭文儒過來了。
蕭錦華準備打道回府，卻聽到隱隱地哭聲，腳步一轉往後窗走去，那裡的窗戶果然開著，小心躍進去找一處柱子後面隱藏，聽得蕭文儒討好的聲音傳來：「好啦夫人！別哭了成么？你不答應就算了，我不提就是，別哭了！」
方雲舒聞言哭得更是傷心了：「我把她一個妾室的女兒送進了宮裡，你居然要我抬了她嫡女身份讓她在宮裡不受欺負，可是我的女兒受欺負得時候你怎麼不出聲？」
「難道我這個正室所生的嫡女在你心中還不如一個妾室所生的庶女么？既然如此，你還來我這裡做什麼？滾！你給我滾出去！」
「哎哎哎！夫人！你別推我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砰！」大門一關，蕭文儒還是被方雲舒推出去了，任憑他在門外討饒，方雲舒將門扣住就是不打開。
蕭錦華從暗處走出來，方雲舒看見她立馬撲過去就抱住：「我可憐的女兒啊！」
蕭錦華拍拍她的肩：「得了！哭得差不多就收著，不然我走了！」
方雲舒聞言立馬擦了眼淚：「我不哭了，我今日親手做了綠豆糕，等下你拿點回去吃！」
蕭錦華看著她變臉也見怪不怪了，這個撿來的便宜母親除了愛哭一點眼淚說來就來之外，其它的倒是越來越好，性格溫柔倒也有堅韌，很對她的胃口。
「本來我打算不進來了，你把他趕出去不就便宜別人了？」
方雲舒握住她的手得意一笑：「別人我不了解，但是你爹我能不了解么？他雖然性子懦弱沒用主見，也沒用什麼本事，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對你娘那可是絕對的敬畏的，剛剛我把他趕出去了，他今晚必定得在偏房守著，去找別得女人，沒那膽子！」
蕭錦華不信：「沒那膽子，怎麼府里還有幾房妾室？」
方雲舒長嘆口氣：「那不是因為我不爭氣么？蕭家人丁單薄，你父親又是獨子，我生了你差點血崩，雖然救回一條命，但是想要再生也不可能了，你若是兒子還好，可惜你是女兒，為了蕭家血脈，我也不得不妥協！」
「那你愛父親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什麼愛不愛的？但是這麼多年夫妻，總還是有感情的！」
蕭錦華垂眸，她其實也明白，夫妻不一定要有愛情，相愛的人也不一定能相守一世，雖然清楚，卻也模糊，畢竟感情的事情誰說得清楚？
方雲舒見天色已晚，不捨得蕭錦華走，想要留她睡下，但是蕭錦華不能留，且不說蕭文儒半夜會不會進去，就王府而言，她沒有給百里夙打招呼，結果夜不歸宿，被誤會了可不好！
從蕭府出來大街上只剩枯葉落地的沙沙聲了，打更的人拎著銅鑼敲打過去，現在已是三更天了。
一路往王府而去，卻突然聞到血腥味，本來打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卻看到一人提著劍從巷子出來，得，還是熟人呢！
「無名先生還真是愛行俠仗義，這半夜三更的也要出來晃晃，不止這次有沒有遇上英雄救美呢？」
無名看著她，將染血的劍收回走過來：「你不是傻了么？大半夜的出來蹦躂做什麼？」
「我是白天傻，晚上不傻，不行啊！況且你以為我傻為了誰啊？百里傾滿城的抓你，我要是不傻，你的畫像就該貼滿全京城了！」
無名不信：「你難道不是怕惹事上身，或者再被他***擾么？」
蕭錦華聳肩：「你管我！」
無名身影一閃，一把將蕭錦華抱住然後躍到一塊石碑後面：「有人來了！」
幾道黑影出現在剛剛得巷子，看了看地上得屍體，留下兩人清理戰場，其它幾人四散開去，似乎在尋找什麼。
蕭錦華縮在無名的身邊：「唉！你也夠帥的唉，百里傾都敢刺傷，不過也夠蠢，明知道百里傾在找你你還出來晃蕩，活該被人追殺！」
無名氣惱：「你個沒良心的女人，我可是為了救你！」
「那我多謝無名先生的大恩大德，不過以身相許就算了，今天天色不早，回家洗洗睡覺，再見！」
蕭錦華剛剛起身準備離開，突然一道劍光刺來，直指蕭錦華的心口，幾乎是下意識得蕭錦華挑到無名身後揪住他得衣服：「英雄救命啊！」
這方動靜剛剛起，那邊立刻有高手轉身撲過來，不過兩招之間，二十幾個黑衣人就將兩人圍在了中間，得了，今晚想走可沒那麼容易了！
蕭錦華被無名護在懷中，一手攬著他得腰方便他保護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怨氣也不小：「你說你要是不出來，也就不會惹上這些人了，得了，現在把我也卷進來了，今晚要是交代在這裡，下了黃泉我也不放過你！」
無名抱住她的手收緊，聲音依舊難聽，但是卻無比堅定：「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蕭錦華捏住他得衣服，頭抵在他得胸膛：「這可是你說得！」
黑衣人攻了過來，無名一把將蕭錦華扣緊，手中的劍挽出一個炫目的劍花，同時擋住三把劍的攻擊，然後反守為攻，一往無前的殺出一個缺口。
蕭錦華此刻倒是後悔今晚讓千流出去了，如今能出手幫她得人都沒有。
無名的目標堅定，加上武功不凡，當真在包圍中撕開了一個缺口，然後抱著蕭錦華一路飛奔，身後一群黑衣人如同殺人蜂緊追不捨，蕭錦華感覺到手上有溫熱，心中明白是無名受傷了，不知傷得重不重。
「呲……」突然一陣尖嘯的哨聲傳來，身後狂追的殺手聽到之後猛然停下腳步，下一刻四散開去，眨眼沒了蹤跡。
蕭錦華回頭看去，寂靜得夜空空蕩蕩的，安靜得詭異！
無名帶著蕭錦華落下，兩人將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一動都不敢動，誰都不知道殺手是否還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突然，蕭錦華聽到了空氣中細微的震動，緊接著越來越近，越來越多，蕭錦華臉色大變，一把拉起無名：「快跑！」
兩人拔腿就跑，身後的天空一團黑色得東西快速逼近，乍看似是一團黑色得雲朵，可是細看才清楚，那是成千上萬隻蝙蝠，雙眼血紅，獠牙森亮，等待著吸食人血。
無名將蕭錦華抱起，直接用輕功飛行，身後得蝙蝠群一分為四，變成四團黑雲開始包抄，不到兩刻鐘就將兩人夾擊。
此刻兩人已經來到了城中偏僻的地方，環顧四周，滿是樹木，竟然連躲避得地方都沒用，然而那東西無孔不入，想要躲怕是也躲不了。
「嘰嘰嘰嘰！」難聽刺兒得聲音越來越近，然後從天而降，蜂擁而至，嗜血的目光讓人毛骨悚然。
無名催動內力，形成獵獵罡風，在黑團靠近的時候一掌打過去，蕭錦華清楚聽到了一堆東西落地的聲音。
「嘰嘰嘰嘰！」雖然被打死了不少，但是這群東西根本不怕死，很快又聚集在一起沖了過來，蕭錦華貼在無名身後，他的肩胛處受了傷，因為動作鮮血流得更厲害，這群東西聞到血腥味也更加的興奮，衝擊更加得猛烈。
然而再厲害的武林高手內力也是有限得，打殺了這麼久，又是一路狂奔，催動全身內力發出掌力，這樣堅持不了多久，蕭錦華能感覺到無名的身子在顫抖。
一道嗜血危險的目光落在蕭錦華身上，她猛然回身將手中得匕首刺出去，拿東西立刻後退，蕭錦華一眼看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得輪廓，一隻有成年人頭顱那麼大得蝙蝠，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如銅鈴那麼打，如同鬼眼，格外嚇人。
「血蝠王！」蕭錦華心驚，這東西是怎麼長這麼大得？以往只在毒經裡面看過，據說百年難求，甚至根本不可能存在，怎麼就活生生的出現了？
「嘻嘻！」蝙蝠王突然發出人類嬉笑得聲音，加上聲音難聽詭異，實在是滲人，生怕它下一刻就開口說話。
饒是身經百戰得蕭錦華也有些心裡沒底，她可是清楚的記得毒經上記載，血蝙蝠有毒，但是一般毒素不多，只會讓人昏迷出現幻覺，只要及時救治不會致命，但是血蝠王不同，五十年才能養成一隻血蝠王，靠不斷的吸食生物血液餵養，而且為了延長血蝠王的壽命，從小就得開始喂它劇毒之物。
千千萬萬得血蝙蝠中最終不一定有一隻能存活下來，而但凡存活下來的都是百年難遇的劇毒之物，它全身上下都是毒，被它咬上或者傷口沾染上它的毒液，必死無疑！
似乎是感覺到了蕭錦華的害怕，那血蝠王歪著頭又『嘻嘻』的笑了出來，甚至還抖了抖翅膀彷彿威脅的架勢。
蕭錦華揪住無名的衣服，故作輕鬆：「沒想到最後跟你死在一起，要是別人說我們殉情，我是不是太吃虧了！」
身前的小血蝙蝠似乎接手到什麼指令突然不攻擊了，無名終於得空回頭看那隻血蝠王，他對毒物不了解，但是血蝙蝠那麼小的東西居然長了這麼大，而且彷彿有人性，極為詭異，他能感覺到它身上的威脅，帶著死亡！
無名緊緊的握住蕭錦華的手：「它的目標是我，等下我來拖住它，你往山下跑，脫掉身上染血的衣裳，它們就不會追你了！」
蕭錦華將手中得匕首反手握住，心中的忌憚和害怕被她盡數壓下：「臨陣脫逃可不是我的風格，況且我怕日後做夢夢見你一身血肉模糊，你說得多嚇人啊！」
無名皺眉：「我在跟你認真說話！」
「我也沒有開玩笑啊！」
蕭錦華反握住無名的手：「雖然不想跟你殉情，不過要我選擇的話比起一個人獨活，我願意跟你死在一起，黃泉路上有個伴，倒也值了！」
無名微微低頭凝視她，就在這時一直觀望的血蝠王突然撲了過來，森冷得獠牙上毒液拉出一條長長的絲線：「嘻嘻嘻嘻嘻！」
無名舉劍刺過去，蕭錦華突然收了匕首，拿起劍鞘打過去，血蝠王唾液血液都有毒，她可不想沾染上。
「啪啪啪！」血蝠王不斷的煽動翅膀，碩大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移動，黝黑的爪子與無名的劍相撞，發出『鏗鏗鏗』的聲音。
與此同時周遭的血蝙蝠也開始躁動，緊接著一群一群的再次撲了上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還是上千隻蝙蝠，蕭錦華的手被蝙蝠抓傷了好幾條傷痕，沒一會兒就出現了幻覺，無名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要對抗血蝠王的攻擊，根本不能理會這些小蝙蝠。
蕭錦華眼前越來越模糊，站都有些站不穩，嘲諷一笑，莫非她真的要成為這些小畜生的食物了么？真是一世不如一世，丟臉啊！
蕭錦華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同時她看到那雙銅鈴般大的鬼臉朝她衝過來，腦袋在暈厥得邊緣，她已無力反抗，死亡靠近她並沒有多恐懼，反而無比的坦然的準備迎接死亡。
就在血蝠王離她還有一米的時候，她突然被人撲倒，身子被人重重的壓在地上，她感覺到了他身子的顫抖，恍惚中聽到了血蝠王得意的笑聲，無名竟然撲過來救了她，蕭錦華空洞的眸子瞪圓，無奈一笑：「傻瓜！」
意識終究還是被剝奪，生死都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皇宮裡
百里傾屏退了宮女太監，只留下禁衛軍大統領衛煌，空間很安靜，沒有一點雜音，突然，原本完整無比的牆角出現了一個洞，幾道聲音從中走了出來，第一個人是李安，而他身後跟著一個身著黑色斗篷氣息陰森的男人。
「皇上！巫鮮帶到！」
被稱為巫鮮的男子躬身一禮，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消瘦唇黑的鬼魅面孔：「天朝的皇上，巫鮮能拜見你，無比的榮幸！」
百里傾顯然被他容貌膈應得不輕，好一會兒才開口：「聽說巫宗師前些天夜裡幫了朕一個忙？」
「小忙而已，不足掛齒！」
「朕的屬下後來並沒有找到那對男女，不知巫宗師怎麼就確定兩人死了？」
「皇上有所不知，鄙人身邊有一隻聖血蝠王，它自幼以人血餵養，無血不歡，那日皇上的屬下已經傷了那人，血蝠王聞著血腥味兒去，必然是要喝個夠才罷休，而且血蝠王之毒乃是世間罕見的劇毒，但凡被它咬上，就算是強壯得水牛也會瞬間斃命，血蝠王歸來之時身上還有鮮血，鄙人與它相處多年，對它最是了解不過，自然知道那兩人已經中毒，而且還有千萬血蝙蝠圍攻，能留下一具骨骸就不錯了！」
百里傾失望：「那朕不是永遠都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了么？」
巫鮮彎腰：「是鄙人考慮不周！」
「算了！只要確定他死了就行了！」百里傾不在意道，轉而問道：「巫宗師千里迢迢來到京城，不會就是為了幫朕一個小忙吧？」
巫鮮又是一拜：「皇上大概也有所耳聞，南疆內亂，我們的兩位公主為了奪權而廝殺，如今南疆遍地硝煙戰火，我們王子不忍看到生靈塗炭，但是自己卻沒有能力，所以特意拜託鄙人前來天極求助！」
「呵！」百里傾似乎聽到了一個笑話：「南疆雖然與天極接壤，但是南疆天險，地域詭異，多瘴氣毒蟲，對於天極的士兵來說簡直就是死亡地獄，而且天極和南疆並無往來，更算不上友好，朕有何理由出兵？」
「鄙人前來，自然是帶了足以讓皇上動心的禮物來得，不知皇上可知……巫蠱？」
百里傾瞬間警惕：「自然是知道，你什麼意思？」
巫鮮彎腰：「憋人不才，別的本事沒有，最善巫蠱之術，巫蠱之術對於正道人士來說就是邪術，所以鄙人不是那麼受歡迎，不過今日鄙人想讓皇上了解一下巫蠱！」
「所謂蠱毒，大意上就是訓練一些毒蟲控制為己所用，大可是飛禽猛獸，小可肉眼都看不見，當然作用也是不同的，其中最簡單，也是最複雜得就是控制術，通過蠱術控制對方，簡單的是控制對方的身體，讓其痛不欲生，擁藥物控制，複雜一點的是控制對方的心，讓其心甘情願為自己所用，絕不背叛！」
百里傾一拍桌案：「放肆！」
巫鮮連忙跪下：「鄙人的條件就是自己，只要皇上願意解了南疆位居，住王子登基，那麼南疆將世代臣服天極，朝拜上貢，鄙人願意永遠追隨皇上左右，效忠皇上，為皇上剷除一切得敵人！」
百里傾面色難看的瞪著巫鮮，不知情的人怕是以為他看不上巫鮮的手段，其實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被巫鮮說得事情打動了，控制，可以控制人，還可以控制心。
皇室對於一些死士也是有藥物控制得，但是那是肉體，怎麼可能控制心呢？控制心……
三日後的夜晚，一群黑衣斗篷的人策馬出城，手握皇上御令，一路策馬狂奔，馬不停蹄，終於在四天之後，將一份聖旨送到了與南疆接壤得南部駐軍－－－－燕家軍！
－－－－－－－－－－－－－－－
十月初，眾人翹首期盼的放榜日終於出來了，張貼皇榜的地方被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住，恨不得自己能長翅膀飛過去看看。
借著與百里琅的熟識，蕭錦華提前一天就得到了消息，看到最前面的那三位，蕭錦華不得不感嘆緣分的奇妙，不為其它，因為這三人可都算得上熟人呢。不過時出雲那小子是牟足了勁兒要考上，但是這藍胤和唐爵湊什麼熱鬧？
藍胤可是江南第一富商的少主，用得著考功名么？唐爵那小子才十六歲吧？十六歲的小子有那麼逆天么？天下學子千千萬，他一個十六歲的臭小子居然拿了探花！
不過蕭錦華倒是聽百里琅說過，這三人的文章都是非常的好，正巧落在一位非常嚴肅公正的試官手裡，眾人一致認同，絕無半點偏私，後來還為了定名次討論了好久！所以這是實力得來的，並無絲毫的虛假。
當銅鑼敲到時出雲居住的小院子的時候時出雲還在練字，照顧他的阿婆白髮蒼蒼，看到銅鑼敲過來，悸動得往裡跑：「阿雲！阿雲！來了，來了！」
時出雲剛剛聽到阿婆的聲音抬頭，外邊就開始響起敲鑼得聲音，緊接著身著官府的人捧著紅色拖盤進來，身後銅鑼一路敲響：「登科前三甲，榜眼時出雲，恭喜時公子！」
時出雲瞬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真的考上了，金榜題名了！
阿婆激動得眼淚控制不住得流下：「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幾位官員將拖盤放下：「這是新服，明日三甲同游京城，時公子莫要遲到了！」
時出雲施一禮：「多謝大人！」
那官員見他只是拜禮，並沒有打賞得意思，頓時臉色一沉，甩袖就要離開，一位深綠色的蒙面女子上前遞出一個錢袋子：「我家公子激動過頭忘了禮數，這是給幾位大人喝茶的錢，希望幾位大人不要嫌棄！」
那人接過顛了顛，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時出雲反應過來面色有些難看：「姑娘你為何要給他們銀兩？還有姑娘，在下並不是認識你！」
來人失笑：「怪不得小姐特意讓我來看看，果然是個不通世事得書獃子！」
時出雲一愣：「你家小姐是？」
「時公子隨我來就是，小姐知道時公子金榜題名，早已備下茶水等候！」
時出雲此刻能想到的第一人就是錦兒，他的錦兒終於要見他了，想著就不自覺的興奮，隨來人走了兩步，又快速轉身回去將官府加印的文書拿起來放在心口。
兩人剛剛走出門準備上車，另外一輛馬車也來了，那個叫小芳的丫鬟跳下馬車：「時公子！我們小姐特來恭賀你金榜題名！」
馬車裡的女子走出來，一身盛裝，金枝玉釵，華美無比：「恭喜時公子！」
走下馬車款款走向時出雲，掃了眼時出雲旁邊的女子，然後直接忽視：「蓮兒特意來恭賀時公子，時公子不請蓮兒進去坐坐么？」
時出雲此刻著急去見錦兒，哪兒還管她啊，一拱手：「姑娘見諒，在下還有要事要出門，來不得招待姑娘，失陪了！」
話落快速上了馬車，綠衣女子也上了去，眼看著馬車就要走了，女子不顧形象的吼出來：「我是禮部尚書嫡女楊蓮，時出雲你給我回來！」
時出雲沒想到對方身份居然是禮部尚書之女，心中緊張想要去道歉，不過卻被身旁的女子一伸手攔住：「區區禮部尚書之女還沒有資格攔下我家小姐的客人，奉勸時公子一句，禮部與我家小姐敵對，時公子若不想日後為官左右為難，還是乾脆的拒絕這位楊小姐的好！」
區區禮部尚書之女？時出雲心中緊張的上跳下竄：「敢問你家小姐是？」
「時公子見到小姐，小姐自會告知與你！」
馬車穿行過街道來到城中心，護城河內畫舫來回遊動，甚是悠閑！每艘畫舫里都有男有女嬉笑打鬧、高聲闊論，唯有一艘淺藍色畫舫靜靜地停在水中間，別有一番滋味。
時出雲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被身側之人拎起來，眨眼就落在了船板之上，過程不過一瞬間，他都沒來得及心驚就已經落下了。
女子菜不管他，走上去撩開小小帘子：「時公子請！」
一想到裡面之人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時出雲立刻將剛剛得事情拋之腦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確定沒有不妥才快步走進去，邁步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裡面的白衣女子，雖然戴了面紗，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