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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4 薄先生恭喜你訂婚快樂,早生貴子

  X國戰地,炮火紛飛,滿空氣中都是機槍的突突聲,平日里戒嚴的城市此刻成了一座血肉之城,馬路上都瀰漫著硝煙和戰爭的火氣。 

  兩國交戰,最受難的便是平民。 

  這場戰役已經持續了一個月,原因氣於恐怖分子襲擊,兩國首腦談崩,最後互看不順眼的兩國藉由著恐怖襲擊的名頭開始了兩國交戰。 

  在城內的一個軍綠色的鐵皮倉庫,聚集了許多人,他們本是戰地記者,冒著危險來到這裡帶消息,沒想到戰役直接爆發,他們都被困在了這裡。 

  此時如果稍不留神,便是致命的溲。 

  「上面調飛機過來了。」張輝從外面跑了過來,語氣急切,這架飛機他們足足等了一個月。 

  所有人聽到消息心裡都開始沸騰,這一個月,在亂流中犧牲的記者就有十個,他們能活下來,太不容易。 

  就在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角落裡的一個人很安靜,手裡拿著布子在擦鏡頭,她是這好幾十個人中唯一的女人恧。 

  女人長相嬌俏,細秀的五官十分耐看,嫣紅的嘴唇白皙的皮膚,就算臉上有幾快在外出走鏡頭的時候崩上的灰印記,也完全沒有影響她的美貌。 

  「小蘇,飛機來了。」張輝向著她走了過來,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拍了拍她手裡拿著的鏡頭說道,知道她沒有聽見。 

  外面槍聲太亂,外加上她的左耳聽力幾乎完全喪失,所以她根本什麼都沒聽清楚。 

  蘇念抬頭,視線淡淡。 

  「現在,走嗎?」 

  「嗯,待會你跟在我後面,跟緊我,別走丟了。」張輝對她很照顧,蘇念的年紀和他妹妹年紀相仿,她就在他入戰地記者的后一年加入,完全是新鮮的血液,這麼年輕就來這裡,也是罕見。 

  蘇念站起身,把鏡頭裝好抱在懷裡,她點了點頭,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她所帶來的東西不多,上戰場不是旅遊,入了這一行就拋棄了外在,她身上只有簡單的一個裝衣服的小包和一個裝攝像機的黑色包。 

  由於戰事,來這裡的飛機路線全部被隔斷,機場封閉,這架飛機不知道申請了多久才申請下來,現在迫降在離戰場比較近的地段。 

  蘇念他們繞過了三條街,便看到了停在那片偌大空地上的飛機。 

  還有站在那片空地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的臉上有些薄怒,更深的卻是擔憂,見到蘇念跟著大隊人馬走過來,他邁開步子跑過去一把把她抱在懷裡。 

  「有沒有受傷?」男人壓下心底的怒氣,雖然生氣可是先開口的便是關切。 

  蘇念搖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我這不是好好地嗎,你怎麼跑來了?」 

  許景遇雙手扶著蘇念的肩膀,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關切的看著她一張髒兮兮的小臉,眉目俊朗。 

  「我來接你回家。」 

  因為時間緊迫,在這個動蕩的局勢里,誰知道下一刻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許景遇沒和蘇念說很多話,便牽著她的手上了飛機。 

  許景遇拿著藍格子的手帕細心的給她擦著臉,表情有些嚴肅,看起來像是生氣了。 

  蘇念側眸,對上他的眸子,許景遇一貫斯文,就算是生氣也不會用這麼嚴肅的眼神看著她,蘇念抿唇,笑了笑。 

  「生氣啦?」她的笑容綻開,如同月下的紅蓮,開的妖冶,許景遇的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上,表情依舊沒有緩和。 

  一個月前,他受邀去鄰市的大學里講課,走的時候她還好好地送他來著,結果等他回來人就不見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許景遇經由查找,才知道她跟著張輝跑戰地去了。 

  「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他的唇角有些冷凝,語氣淡淡,手裡給她擦臉的動作也停下,俊朗的表情有些許的怒意。 

  「這邊缺人手,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你要是還生氣,我讓你打還不行么。」蘇念微笑,聲音清脆悅耳。 

  許景遇生氣歸生氣,可是他哪裡捨得真的教訓她,就連跟她發脾氣他都覺得不捨得。 

  「就再信你一次。」 

  他的臉色緩和下來,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上,眼神一緊,蘇念的左耳聽不見了。 

  他第一次知道蘇念在什麼地方的時候,是在M國的電視上。 

  她站在一片焦灼的土地上,身後亂糟糟的都是持槍的警察,那時候許景遇才知道,她離開江城去了國外,做了一名戰地記者。 

  經過多方查找,他找到了蘇念所住的地方,兩個人這才聯繫了起來。 

  那個時候,許景遇還沒覺得她做戰地記者有什麼不妥。 

  直到兩年前,蘇念再一次跟著張輝去了H國交戰前線,在播報的時候流彈落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她的聽力也就是在那一次中丟掉了。 

  當時許景遇得到消息,去醫院看被送回來的蘇念時,他清晰地記得,她渾身都是血,左耳的耳腔里滿是血紅一片。 

  蘇念整整昏迷了兩個星期,等她醒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世界上的聲音像是缺失掉了一半,那時候她才知道她的左耳會慢慢的徹底喪失掉聽覺。 

  要說以前還能聽見一些聲音,那麼現在,她的耳朵就如同一個擺設一樣,絲毫沒有用處。 

  兩年來的悉心照顧,蘇念的命就如同他自己的生命一樣,被許景遇愛惜著。 

  許景遇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手掌心握緊,她曾答應過他,再也不入戰地的,這次他是真有些生氣,況且之前X國和T國兩國形勢劍拔弩張,眼見著就要打起來,她竟然還敢往這邊跑,叫他怎麼能不擔心。 

  回到M國,已經是黑夜了,許景遇領著蘇念進了家門,直到進門后才放開了從飛機上就一直牽著她的手。 

  許景遇脫下黑色的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然後徑直走去了浴室給蘇念弄洗澡水。 

  一個月來的緊繃,一旦閑適下來就是癱軟和疲憊,蘇念躺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有些睏乏。 

  客廳正中央的燈光傾瀉下來,蘇念的面容一片旖旎,她長長的睫毛很安靜的伏在那裡,許景遇出來的時候,蘇念已經睡了。 

  他解開襯衫的扣子,緊繃的心裡平緩了許多,這一個月以來,沒有她的任何消息,電視上那邊播放的現場平民死傷無數,更是有不下十名的戰地記者身亡,每每得到這種消息的時候,許景遇就如同進了煉獄一般在走回來。 

  知道要派飛機過去,許景遇主動上了飛機,當時就有人覺得他瘋了,那地方想出來都不容易,還有人想進去,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他彎腰把蘇念抱了起來,然後抱進浴室把她輕緩的放在放滿水的浴缸里,她身上的衣服被水浸透,緊貼在身上。 

  許景遇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蘇念一下子驚醒,她緊緊地握住許景遇的手,然後掙扎著從浴缸里坐了起來,眼神驚慌的睜大。 

  因為她的動作,水花都濺在了外面。 

  許景遇的手一頓,他無奈的抿起嘴唇說道:「我不是趁人之危,只是看你這麼著泡澡不舒服。」 

  他收回手,轉身走了出去並帶上了浴室的門。 

  蘇念的神經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她的手緩慢的落了下去,細看之下臉上有些許的蒼白。 

  她洗完澡后,換上許景遇給她準備好的寬鬆衣服出來,他就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些她看不太懂的東西。 

  聽見蘇念輕巧的腳步聲,許景遇把文件隨意的扔在茶几上,起身走到她面前把她手裡拿著的毛巾抽出,牽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讓她背對著他坐好。 

  許景遇把毛巾拿著手裡,細心的給蘇念擦著頭髮。 

  「我已經訂好了後天的機票。」許景遇的腦袋微微偏向右面,聲音低沉。 

  蘇念點點頭,是的,她和許景遇要回國了。 

  回國的原因是因為許景遇的姐姐許離瀟要訂婚,蘇念對許離瀟還有殘餘的印象,最刻入腦海的就是她那與世無爭的性子和那張令人看著心動的容貌。 

  沒太接觸,所以印象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見她的反應平淡,許景遇倒也習慣了,要說原來的蘇念是一個喜歡鬧騰天真無邪的小丫頭,現在的蘇念就是一顆埋在深潭裡的花葉,褪去的浮華,只剩下波瀾不驚,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挑起她的心緒。 

  ***** 

  A市,最豪華的七星酒店星聖酒店門前的路邊停滿了車輛,酒店外的地上鋪著一條紅毯,一直延綿整條街。 

  這場訂婚宴從三個月前就開始被媒體大肆渲染,揚播出去。 

  也是,兩大豪門珠聯璧合,聲勢越大就越喜聞樂見。 

  蘇念和許景遇到的時候,賓客已經來了不少,她的出現,讓本來規規矩矩安靜的現場瞬間躁動了起來。 

  儘管五年過去,有些東西並未消失殆盡,也從未從人們心中遺忘。 

  周圍人的聲音一下子都變了調,惡言惡語的議論紛紛,蘇念臉上沒什麼表情,全然當做沒聽見。 

  無非就是什麼不知廉恥,還敢回來,她在踏入這片土地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又不是那十幾歲的年紀了,她已然完全不在乎。 

  許景遇神色緊繃,他的目光犀利的看過吵鬧的人群,那些人在看到他的眼神之後閉了嘴。 

  周圍總算安靜了些,蘇念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前面的檯子上。 

  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有關注這個城市了,她不問,許景遇也不開口,所以她也不知道許離瀟的訂婚對象到底是什麼人。 

  看這浩大的聲勢,想必對方是一個財閥吧。 

  蘇念收回目光,募的看到了什麼人,眼神陡然怔住,前面的貴賓桌前坐著一個老人,是薄家老太太,而薄家老太太也用一種不善意的目光看著她。 

  拋去薄家和許家的關係不說,許離瀟不是現在的正室所生,她不被許家人看中,可是在她的訂婚宴上卻來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連薄老太太也來了。 

  蘇念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她想她知道許離瀟的訂婚對象是誰了,怪不得沒看見許安詩。 

  優雅的小提琴聲響起,台上的燈一下子都亮了起來,身後的門被打開,這場訂婚宴的主角終於入場了。 

  蘇念跟著所有人的目光回頭,她看到那人的那一剎那,心中有刺痛漫過。只是她的眼神平靜,目光淡淡的落在他如刀削斧刻一般的俊臉上,眉間揚起一抹妖嬈的笑意。 

  五年不見,他好像越發的迷人了。 

  她只是一瞥,便收回了目光,而周圍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都放在了蘇念的身上,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嘲諷不屑的。 

  而薄晏北,也注意到了她,只不過也是精芒一掃,便移開了涼薄的目光。 

  萬眾矚目的檯子上,薄晏北和許離瀟兩人配在一起,竟是十分養眼。 

  許景遇手指收了收,目光落在蘇念的臉上,她的表情淡淡,眼中無情感波動,只是淡淡的喝著高腳杯中的果汁。 

  這場豪華的訂婚宴從開始到結束,蘇念唯有他剛進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其餘時間目光一直都沒有落過去。 

  晚上十分,賓客散盡,蘇念也和許景遇從酒店裡出來,晚風襲襲,這A市的天氣有些秋冷,蘇念不禁打了個哆嗦,許景遇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手繞過她細軟的腰肢把她摟在懷裡,他的下巴頂在她的腦門上,許景遇喝了很多酒,蘇念可以清晰地聞到他周身的酒氣。 

  「怪我嗎?」許景遇的聲音很輕,蘇念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許景遇說的話,她沒聽見。 

  見她不說話,許景遇低眸,把唇角湊近她的右耳朵邊上,有熱氣傾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是他。」 

  如果早知道,就不會讓她來了,即便這是他親姐姐的訂婚。 

  「景遇,你喝多了。」蘇念摸了摸他的臉,眼神微變,許景遇從來都不會騙她,今天的事情她沒什麼關係,薄晏北和誰如何和她沒有關係。 

  自從他曝光了那些照片開始,她和他就站在了兩條線上。 

  「你們今晚回家住么?」身後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許離瀟邁著步子優雅的走了過來,她的身邊還站著薄晏北。 

  許景遇把蘇念抱得緊了一些,俊臉溫和著說道:「不回去。」 

  他來的時候訂了酒店,況且今晚蘇念要回家,他也不想回家住。 

  「家裡的房間很多,回去住著不也方便么。」許離瀟看了一眼蘇念笑著說道,然後微微抱緊了薄晏北的手臂。 

  蘇念抬起頭來,看向許離瀟。 

  女人的一張笑臉明媚,洋溢著小女人的幸福,她的目光席捲起笑意,這郎情妾意的模樣真是羨煞旁人。 

  「不了,我們訂的酒店就在附近。」蘇念開口,拒絕了許離瀟的提議。 

  薄晏北冷冷的看著蘇念,眉眼冷厲了下來。 

  許離瀟一聽,臉上的笑意更大:「酒店就是比家裡有氛圍,晏北你說是不是?」 

  她臉上的笑意帶著一抹嬌羞與調侃,蘇念唇角勾了勾,還知道酒店比家裡有氛圍,看來這兩個人沒少去找氛圍。 

  薄晏北表情寒著,一個音節都沒回應給許離瀟。 

  反而是蘇念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異常的刺眼,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笑的。 

  「景遇,我們走吧。」與對別人疏離的態度不同,蘇念和許景遇說話的時候,聲音柔軟,連眼角都帶著笑意。 

  許景遇抿唇,目光撞入薄晏北幽沉的眸底,他低眸,在蘇念額頭上印下一吻。 

  蘇念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被她很好的掩飾了下來,她笑笑,乾脆無奈的抱住了他的腰帶著他走。 

  許景遇八成是喝醉了,讓他走他親她做什麼。 

  蘇念把許景遇安置在了酒店,她給孟黛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晚她要回家。 

  簡單的拿了些東西,蘇念打開房門,然後輕輕的帶上,剛一轉身準備走,身子便被人猛地推到了牆上。 

  蘇念吃痛,秀眉擰起。 

  她仰著臉蛋看向來人,眉眼明媚,看到了那再熟悉不過的眼神。 

  酒店的長廊里,那人一手撐在牆壁上,一手按著女人的左肩膀,把她整個人都逼迫在那裡。 

  蘇念長睫顫了顫,眼神平靜。 

  「捨得回來了?」男人眼神極冷,他的身上帶著淡淡好聞的男性氣息,眼神似乎是要把她盯出個洞來。 

  蘇念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她微微抬眸看向薄晏北說道:「腿長在我身上,自然是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他當她是眼中釘,看著就刺眼。 

  可是她偏偏就不想讓他安生。 

  薄晏北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她手裡拿到小包上面。 

  他邪邪的勾起唇角,眼眸攝人心魄:「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她不是和許景遇來開,房了么?! 

  蘇念聞言,笑的嫵媚,「大晚上怎麼也要做點符合晚上的事,自然是要去買必需品的,增加一下情趣。」 

  蘇念笑的嫵媚,眼底滿滿的都是與五年前不同的成熟和邪氣。 

  所謂的必需品,不言而喻,薄晏北眉眼倏地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蘇念見他落在眼底的陰霾就覺得好笑,她從他的胳膊底下鑽了出去,然後挺直了身板說道:「想必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最怕等,薄大少爺,回見。」 

  她說完,便快步的走,想要脫離開這個區域。 

  薄晏北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同染了墨色,他提起腳步跟在了蘇念的後面。 

  從酒店裡跟到酒店外,蘇念四處張望了一下,街對面就有24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她抿緊嫣紅的唇,向著便利店走了過去。 

  她的目光落在收銀台左邊的架子上,上面擺滿了各種size,樣式的避。孕套。 

  蘇念猶豫了一下,可是這時候他已經跟著進來了,蘇念心一橫,面不改色的隨手拿了幾盒。 

  「小姐,結賬。」她就勢把東西往收銀台一堆,然後開始打開錢包拿錢。 

  薄晏北眼底的溫度因為她的行為而消失殆盡,餘下瀰漫的都是怒不可遏的怒火。 

  他以為她是在逃避他所以撒謊,沒想到她真來買了。 

  營業員戰戰兢兢的把東西都裝到袋子里,蘇念伸手接過,繞開薄晏北走了出去。 

  今晚,恐怕不能回家了。 

  孟黛清的電話打了進來,蘇念接起,聲音柔和,她剛想告訴母親她回不去了,手機便啪的一聲被男人一掌打在了地上。 

  男人的眼底滿是怒火,燒盡了一片狼煙,他扯住蘇念的手腕,另一隻手奪過她手中裝T的袋子扔在了地上。 

  蘇念冷笑,眼神揚起:「你把它扔了我用什麼?」 

  她的這句話差點讓薄晏北一口氣沒提上來,他的臉色黑沉一片,戾氣沉沉氣勢懾人。 

  薄晏北清楚地意識到,蘇念變了! 

  「你這麼抓著我不太合適吧薄先生。」蘇念樂呵呵的望著一臉冷酷的男人,語氣疏離。 

  「上都上過了,矯情什麼。」薄晏北原本冷清的黑眸綻放了一抹異樣的紅。 

  蘇念臉色一僵,旋即淺淺一笑,滿不在乎。 

  「難道今晚薄先生您想要再睡上我一次?可是我現在好像沒什麼可以受你威脅的,讓我猜猜,你打算把消息透露給了哪些家媒體,鳳凰A社,江北日報還是您錢多燒得慌買下了微博熱搜?」蘇念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刺眼。 

  五年前的當她不會上第二次,她落落大方語氣輕如吐絲,長發飄飄在她身後揚起好看的弧度。 

  他想整她是吧,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男人眉角冷凝,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晏北。」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好聽的女人聲音傳來,薄晏北擰眉看向來人,蘇念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了一臉冷清的許離瀟。 

  蘇念看見許離瀟才忘記自己忘了給他一句恭喜,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她得大方。 

  「不看見你未婚妻我還忘了,薄先生恭喜你訂婚快樂,早生貴子。」蘇念從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彎著唇,笑的明媚,那眼底分明就是真摯的祝福。 

  她彎腰,把剛才薄晏北扔在地上的袋子拿了起來以及被摔得關了機的手機,她勾唇,黑眸熠熠生輝,在兩個人的面前揚長而去。 

  薄晏北的臉色寒氣逼人,陰沉的可以結成冰來。 

  許離瀟慢慢走近,目光加深。 

  薄晏北看蘇念的眼神,就如同餓久了的狼見到羊一樣。 

  她的心裡有些慌亂,事情不能就這樣發展下去。 

  「看來他們倆個相處的不錯,見蘇小姐急切想回去的樣子就知道,景遇和她……」許離瀟的話還沒說完,薄晏北冰冷的目光就砸了下來。 

  「許離瀟,我以為你很聰明。」他的聲音冷沉,目光幽深。 

  許離瀟莞爾一笑說道:「我不知道你你放心不下她,如果知道我便不會來了。」她的聲音柔和,臉上淡淡的笑意。 

  薄晏北冷哼,眼角掠起一抹冷意:「和她沒關係。」 

  許離瀟臉上的笑意慢慢冷凝,她抬眸,目光涼意頗深:「那我就先走了。」 

  許離瀟很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進該退,薄晏北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局,讓她不得不回來,到現在可不只是想看看她那麼簡單,她知道他不可能聽她的話,可是許離瀟知道,這個什麼都能視線料想在內的男人,唯一的弱點就是蘇念。 

  而這個男人,城府頗深,一年半之前便把她也算計在內,許離瀟一開始還想過薄晏北是喜歡上她了,可是後來她才發現,他會這樣的原因不過是她跟他提了一句,當年蘇家的小丫頭和她的弟弟在一起了,她有些想不通,如若喜歡,又為何做的那麼絕。 

  他從未開口說過他的計劃,可是他也從不隱瞞。 

  他有多聰明她無法估量,單單利用她這一點就讓許離瀟覺得薄晏北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這場訂婚宴從很久之前就開始籌劃,一開始她不懂為何向來不在乎身外之事的薄晏北怎麼就對這場無關愛情的訂婚宴上了心,各家媒體早早的就把消息散了出去,聲勢之浩大不亞於哪國總統娶總統夫人。 

  現在想想,原來是這樣,消息遍地,那麼蘇念就可以看到了。 

  要說這只是一個計謀的話,她許離瀟倒真是一枚好棋子,景遇是她的弟弟,她的訂婚他就算是多忙都要回來,而蘇念是景遇的女朋友,那麼她勢必要跟著他一起回來的。 

  可是就連許離瀟也沒想到,蘇念壓根就沒看到什麼新聞,當時新聞遍地的時候她正被困在X國的戰地之中。 

  薄晏北對蘇念還是了解的,他料定她看到消息后一定會回來,蘇念比誰都倔,她自己心裡也明白,不敢出現便是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還是沒有放下,可是她來了,薄晏北的心底卻涼的幾分。 

  這麼毫無顧忌的出現,甚至沒有一點點該難受的表情,是不是就真的代表,五年前愛慕他的蘇念,如今徹底的沒了那份心。 

  這樣的結果,並不完美。 

  他不知道的是,蘇念是帶了一身未知回來的,在看到薄老太太的那一剎那,她才知道。 

  蘇念回到酒店,然後背靠在酒店的門上,手中的袋子嘩啦一下子都掉在了地上。 

  她整個人都泄了氣,重新面對這個男人,她依舊沒有把握。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回身敲了敲門,她沒有房卡打不開。 

  門從裡面打開,露出許景遇俊美的臉,他的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見蘇念回來了,沒有半分驚訝。 

  她十有八,九被人從外面堵截了,堵截的人是誰,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江城敢讓蘇念這樣的除了薄晏北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許景遇讓開門口,蘇念走了進去,他剛要關門,目光落在門外的那個袋子上,臉上莫名的有些笑意,他俯身把袋子撿了起來。 

  「不是回家么,怎麼還買了這東西?」許景遇的臉上是輕鬆的笑意,蘇念一回頭,臉騰一下的就紅了,媽噠,她怎麼就給忘了這茬了。 

  剛才就應該扔掉的,這回被他看見了。 

  許景遇在蘇念眼前把目光拆開,目光帶著笑意,見她紅著臉色倒是小女人的緊。 

  「這size好像不適合我。」許景遇手指夾著那個薄薄的小包裝,然後在蘇念眼前晃了晃:「好像有點小了。」 

  「許景遇你夠了。」蘇念捂著臉衝進了衛生間,然後關上了門。 

  許景遇挑眉,收回手,目光淡淡,他隨手又拆開了幾個,然後把其餘的都放在柜子上。 

  他打了個電話,叫了客房服務。 

  蘇念洗完臉出來的時候,許景遇已經給她鋪好了床,地上還有一床被子。 

  許景遇拍了拍床說道:「今晚就在這裡睡吧,我睡地下。」 

  蘇念心裡多少不落忍,早知道就該多訂一間房,他也不必睡地上。 

  蘇念拿了手機開機,可是好像哪裡被摔壞了,怎麼著也開不開,許景遇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蘇念。 

  「給伯母打個電話,就說今晚太晚了,明天回去。」許景遇知道她在想什麼。 

  蘇念接過手機,然後撥通了孟黛清的號碼。 

  蘇念掛斷電話之後準備睡覺,眼尖的看見一旁柜子上放著一盒酸奶,「我怎麼沒記著你有睡前喝酸奶的習慣。」 

  「今天就有了。」許景遇把被子一折,然後利落的躺在上面,眼睛望著天花板。 

  蘇念勾唇,身子右轉關了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而酒店大樓底下,男人的身子倚在車身上,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不知不覺中緩慢的燃燒到了底部,他的手指被煙的火星給灼燙了一下,薄晏北擰眉,這才鬆了手。 

  他的目光落在那暗下燈光的窗前,他的目光沉冷,夜風吹來,吹在他如同刀削斧刻般的側輪廓上,一片寂然。 

  ****** 

  豎日,早上九點,許景遇和蘇念共同離開了酒店趕往蘇家。 

  而在他們所住過的客房門口,一個頎長俊美的身形倚靠在對面的牆上,負責收拾客房的清潔阿姨都有了壓力。 

  等阿姨拿著垃圾桶出來的時候,男人身子上前一步,他的目光落在裡面,她昨天買的東西都在裡面,有沒拆開的,有拆開的,而那拆開的裡面渾濁的液體,薄晏北瞳孔緊縮,額頭青筋暴起,他一腳踹翻了阿姨手裡的垃圾桶,渾身張揚著怒氣。 

  蘇念,她竟然跟許景遇是真的。 

  薄晏北轉身快速的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走廊之中,清潔阿姨愣住了半晌,低頭一看,看著在底下灑出來的半盒酸奶一臉的錯雜。 

  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往套里灌酸奶。 

  回蘇家的路上,許景遇心情莫名的很好,就連蘇念都不禁看了他好幾眼。 

  「你笑什麼呢?」蘇念疑惑,自從早上從酒店出來,許景遇就這樣了,臉上一臉痴漢笑。 

  許景遇側眸,捏了捏她細嫩的臉蛋。 

  「一想到和你回家就開心。」 

  男人最了解男人,尤其是那份嫉妒,他敢肯定,薄晏北為了確定些什麼肯定會返回去酒店。 

  在盛怒之下,是不講究智商的,所以他很放心的把用過的酸奶盒放在了垃圾桶的最低端。 

  看到了那個,氣也氣的沒理智了。 

  反之,如果他不去,就證明他對蘇念沒什麼念想,他就當個試驗了。 

  江城最高的公司大樓BSN內,最高主樓層內一片轟然的響聲,震懾的助理秘書全部站在外面不敢進去。 

  這棟樓層的主人是薄晏北。 

  他棄官從商僅僅不到五年,他所創立的BSN就如同心生竹筍一般突破性的生長,一躍躋身全球企業二十強。 

  他沒有接手薄老太太手裡的薄家企業,可是另外建公司,逐一打壓下了原來薄家企業的勢頭。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家的兩個產業為何不合併。 

  而這個原因,只有薄老太太和薄晏北兩個人知道。 

  薄晏北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辦公桌都被他掀翻了老遠,薄晏北向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幹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薄老太太在李彥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兒,她懂他的情緒為何如此。 

  還不是她回來了,身邊有人了,所以他生氣了,可是五年前她不讓蘇念和他有過多的交集,五年後也同樣不會。 

  她薄家二死一傷,她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不是一個蘇向南坐牢就可以平息下來的。 

  薄晏北臉上怒氣收斂,看到薄老太太之後怒氣平靜了下來。 

  薄老太太坐在了沙發上,示意李彥出去,李彥走後關上門,這個屋裡只剩下了祖孫兩人。 

  薄老太太的目光落在自己孫兒身上,表情凝重。 

  「你和許離瀟還是早點把婚事定下來為好。」薄老太太是看不上許離瀟的,可是與蘇念一比,許離瀟在她心目中要好的多,畢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薄晏北皺眉,神色不悅。 

  「這件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他冷冷的開口,目光不耐。 

  「孫兒,那蘇念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你覺得她的目的單純么?!」 

  薄老太太戳了戳拐杖,薄晏北清冷的眉宇間聚集了戾氣。 

  見他的樣子,薄老太太氣就更不打一處來:「當年她可以爬上你的床,現在她又不知道抱得是什麼目的,萬一她是想破壞你和許離瀟的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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