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勞資不管了
支隊長誇張其詞說一百個聯保別動隊員傷勢慘重,可把唐統領唬住了,沒辦法了,隻好把相關的人全找來。
市治安軍支隊長,治安軍四個區的中隊長,治安軍110報警中心的幾個頭頭。城市協管局老局長,四個區的大隊長,城市協管局辦公室主任,全叫了過來,要雙方對正。
十四五個領導把唐統領辦公室的沙發坐的滿滿的,治安軍一邊,城市協管一邊,顯得涇渭分明。
唐統領從誰發現的案情,誰請聯保別動隊幫的忙,誰打的人開始詢問,抽絲剝繭,一一理清了。
最後搞清楚了事實,是東城區城市協管大隊王隊長的隊員先打了金龍集團的人,又打了前去處理的治安軍和聯保別動隊。
這一下不但王隊長納悶了,連唐統領都迷茫了,作為68軍的老領導,他太清楚自己的這幫兵了。
如果說把334團的這幫老兵真槍實彈的武裝起來,比起槍法和野戰能力,估計治安軍和聯保別動隊捆起來也不是老兵的對手。
可要論拳腳,聯保別動隊才是專門練這個的。一二百金龍集團的雜碎不說,他真不敢相信七八十個老兵能把一百個聯保別動隊幹趴下。
真是即驕傲又生氣啊!唐統領詢問的眼神看向了王隊長,王隊長當時正在城市協管局開會,什麽都不知道,於是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不清楚這件事,但他隱約覺得,假如打架的結果是真的話,熊立誌一定脫不了關係。
事實調查清楚了,就必須要處理,唐統領有些偏向城市協管老兵們,故意詢問城市協管局老局長怎麽處理。
老局長六十了,馬上要退休,他也不怕得罪治安軍和聯保別動隊,於是耍起了官腔:“嗯,這個嘛,打架是不對滴,尤其是把人家打成了這個熊樣子,更是不對滴。
但是……
年輕人衝動火氣大,打架是在所難免滴,隻要沒死人,就應該以批評教育為主,賠點醫藥費就算啦,讓小王回去好好教育這幫猴崽子,回頭送一千塊錢。
嗯,就這樣,我們局裏還有個會,先走一步。”
老局長手摁住沙發扶手起身,王隊長慌忙偷笑著去扶老局長,城市協管係統的人紛紛站了起來要走。
“慢著。”對於老局長包庇下屬的行為,聯保別動隊支隊長非常不爽,表示不能這麽算了,強烈要求處理相關責任人,增加醫藥費。
後來唐俊生也摻和了進來,本來他是沒資格開會的,隻是他們的中隊長臨時有事,一身傷的唐俊生就來了。
為了惡心王隊長,唐俊生以自己的隊員也受傷了為借口,漫天要價,比聯保別動隊還狠。
雙方的想法差的十萬八千裏,又不肯想讓,吵著吵著,就開始揭老底,什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抖了出來,於是談不攏就拍桌子,拍完桌子便開罵,罵的不爽便動手打人,打不過便抄家夥。
新仇加舊恨使市統領辦公室變成了硝煙彌漫的戰場,拳來腳往,擒拿掃踢,手機,文件夾,煙灰缸漫天飛舞。
辦公室裏的沙發,茶幾,盆栽都遭了殃,弄的是亂七八糟,如同剛被導彈轟過一樣。
聯保別動隊支隊長勢單力薄,一開戰就鑽桌子底下了,桌子底下剛好有一個人,支隊長瞅清楚樂了,原來是唐統領鐵青著臉盤腿坐著。
唐統領看見這個罪魁禍首就來氣,賭氣不理他。支隊長當然不會自找沒趣,也沒吱聲。
過了一會,外麵終於沒動靜了,唐統領和支隊長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見兩幫人衣裳不整,滿臉傷痕,一邊坐在地上喘粗氣,一邊餘怒未息的相互瞪眼,好像眼神可以殺人似的。
王隊長這麽多年一直堅持鍛煉,身體素質一直不錯,在混戰中是除唐統領,聯保別動隊支隊長,城市協管老局長外,唯一一個沒受傷的。
他笑眯眯的看著對方的慘樣樂的合不攏嘴,結果他挑釁的態度終於遭了報應,治安軍一幫人非常不爽,對他集中了火力,紛紛抄起身邊的東西,朝他扔了過來。
於是手機,茶杯,煙灰缸什麽的兜頭砸來。
王隊長樂極生悲,躲過了手機,茶杯和破鞋,卻被煙灰缸開了瓢,砸的是頭破血流。
“哎喲”一聲從後麵傳來,老局長倒在了地上,城市協管的人一起撲向了他。隻見老局長雙目緊閉,直挺挺的仰麵躺著,不知死活。
王隊長顧不得頭上的血,要檢查老局長的傷勢。
誰知雙目緊閉的老局長悄悄的說:“趕緊嚎兩嗓子,說不定連醫藥費都不用賠了。”
朱主任馬上心領神會,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我的個老局長啊……”
“哭什麽呀?趕緊送醫院。”於是幾個城市協管隊長抬起老局長出了辦公室,一溜煙跑了。
剩下的人目瞪口呆了一陣,人走遠了才緩過神來,他們不依不饒,要唐統領為他們做主討還公道。
“打架時不把我這個統領當回事,現在又想起了我,要我給你們擦屁股,沒門。勞資不管了。”唐統領發飆之後又嚇唬他們,“老局長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們怎麽辦?”
既然唐統領說不管了,熊立誌和老兵們就放心了,如果他們不服氣或者想要醫藥費,可以啊,真刀真槍的打過來,打贏了,別說醫藥費,叫你爹都行。
“這事稀裏糊塗的過去了,以後別再沒事找事了,老局長現在還在醫院裝病呢。”王隊長苦笑一聲,叮囑熊立誌,“以後給我好好管管這幫兔崽子,太無法無天了。”
王隊長說的口幹舌燥,好像想起了什麽,於是對熊立誌說:“立誌啊!你和天翔如果沒找到工作的話,來城市協管大隊吧!”
老兵們興奮的直催熊立誌答應,可是熊立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好意思說什麽不招人待見的話,就低頭不坑聲。
“我們每天8點半上班,六點下班,加班是家常便飯。月工資三千多點,要管占道經營,街容街貌,環境衛生,文明城市創建,防汛搶險,功勞,苦勞,疲勞,一樣都不缺。”王隊長看著熊立誌為難的樣子,苦笑了一聲,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我也知道城市協管名聲不好,可我王安國敢拍著胸脯說我沒做過虧心事,對的起自己的良心。”
熊立誌沒接話茬,反而說:“難道你們沒想過和商戶們搞好關係嗎?”
“怎麽沒想過?”王隊長見熊立誌岔開話題,心中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就差把他們當菩薩供起來了。沒用,隨便一個小破孩稍不如意,都敢指著我們的鼻子罵,還打不得,罵不得,要不然分分鍾事都鬧大了。”
“其實,解決問題的關鍵在於平衡雙方的利益,我有一個辦法……”熊立誌喝了酒,腦子一熱,不管丟不丟人,就想把自己設想的方法說出來,這時,福利院門口響起了急促的汽車刹車聲。
天都黑了,是誰還來福利院?
操場上的人集體扭頭向門口看去,隻見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女孩出現在了門口。
燈光太暗,看不清女孩的長相,隻見她高挑的身影在門口徘徊,一副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
“秀姐。”還是小米首先認出了女孩,驚叫著跑向了福利院門口。
門口的女孩果然是王秀,不情不願的被小米拉扯到操場邊上,低著頭不說話,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與霸氣。
王秀沒穿治安軍製服,上身白色體恤衫,下身牛仔褲,簡單的化妝收拾過,但是烏黑的眼眶,青腫的嘴角,還是能看出上午被人暴揍的痕跡。
“她來幹什麽?”
老兵們一陣慌亂,紛紛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戒備。
熊立誌更是心裏咯噔一下,但是轉念一想,我怕什麽?是她欠賬不還,應該她怕我才對,搞反了吧?
待王秀走到跟前,熊立誌打著酒嗝惡狠狠的要賬:“八婆,還錢。”
小米不滿意了:“立誌。。。。。。”
王秀嬌軀一震,剜了熊立誌一眼,把他要賬的話在耳邊自動過濾,扭扭捏捏的說:
“我想。。。。。。”
“你想還錢?”窮瘋了的熊立誌兩眼放光,笑得像花兒一樣,手在王秀麵前攤開,“華夏幣一萬元,謝謝。”
“我想。。。。。。”
手伸出去半天王秀沒有任何表示,熊立誌看她沒有絲毫換錢的意思,一臉厭惡的恐嚇:“不會是想來要我們賠醫藥費的吧?不知道唐統領發過話了?小心我到市統領府告你去。”
“我想和你學功夫。”王秀忍無可忍,終於把心中的話大聲喊了出來。
“不行。”熊立誌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你有種,你等著瞧。”王秀哼的一聲,氣呼呼的走了。
因為唐統領發話了,估計裴金龍一段時間不會來搗亂,小米和熊立誌準備過兩天把孩子們接回來,還要給老兵們準備學習功夫的計劃,熊立誌忙的是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