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師
“哥……”
熊天翔不服,還想爭辯,一幫子老兵過來了,嚷嚷著讓熊立誌露兩手,給他們開開眼。
“好。”熊立誌把背心脫了,甩在地上,“誰和我打?”
哪知道徒弟們一個個躲得遠遠地,唯恐熊立誌找上他似的。
想起了師傅破解盾牌陣時的神威,周小江連忙解釋說:“您誤會了,我們是想讓您露兩手絕招讓我們開開眼,不是揍我們。”
“哥,你先歇著,我來。”熊天翔出人意料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好,好,露一手。”熊立誌特別高興看到弟弟今天興致這麽好,樂的也跟著起哄。
熊天翔托胡彥斌上街買了一疊學生用的數學本回來,找了個大鐵夾子把數學本夾好,最後用釘子把鐵夾子釘在牆上。
圍在邊上的老兵們不知道熊天翔要幹什麽,可熊立誌一眼就明白了,臉上笑意更濃,他也很好奇弟弟的功夫怎麽樣了。
十五厘米厚的一摞數學本在牆上掛好了,老兵們開始議論紛紛到底要幹什麽。
最後胡彥斌噴著酒氣不滿的提意見:“天翔啊,我們是想讓你露兩手絕招,讓我們開開眼,把數學本釘牆上幹什麽?比賽做題麽?我們都是大老粗,考試可比不過你。”
熊天翔站在那裏臉紅紅的不說話,還是熊立誌明白弟弟的意思,笑著解釋說:“做什麽數學題?是打千層紙。”
“打千層紙?”老兵們哄的一聲笑了,他們認為這太小兒科,太簡單了,還用當成絕招,在大家麵前特意的表演?
“簡單?簡單的事,反而是最難的。”熊立誌絲毫不生氣,隻是笑了笑,他就讓塊頭最大,拳最重的胡彥斌先過去試試。
“這有什麽難的?”胡彥斌滿不在乎的走了過去,二話不說,卯足了勁,一記右直拳打在數學本上,砰的一聲,數學本沒一點反應,胡彥斌卻彎腰捂著拳頭,疼的呲牙咧嘴,看來這一拳用的勁不小。
“哈,哈,哈。”
其他的老兵們笑的合不攏嘴,嘲笑胡彥斌沒用,可是接下來過去打千層紙的人,同樣是拳頭震的生疼,而數學本還是好好的掛在那兒。
這下,老兵們終於相信了師傅的話,非常期待熊天翔是怎麽打的千層紙。
一個老兵自覺的把位置讓給了熊天翔,隻見他紮好馬步,運氣吐聲,呼呼呼,帶著風聲的七拳,閃電般把厚厚一疊數學本打了個對穿,最後地上散落了一片紙屑。
老兵們看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熊天翔,這還是人手嗎?簡直是太流弊了。
老兵們不知道,熊立誌哥倆在老家時都是對著樹幹打,樹皮表麵粗糙,凹凸不平,難度比這大。
另外這裏麵也是有技巧的,不能僅憑蠻力。熊立誌細心的為老兵們講解。除了出拳的角度外,熊天翔出拳時先是四指內扣,以和南捶擊打在數學本上,接著順勢變成了拳,形成了二次打擊的效果。
接著熊立誌為徒弟們講解和南捶的好處,和南捶著力麵小,所以覺拳具有更大的殺傷力,而且出擊的長度較之拳又要長出一寸,由於拳法鬆,手勢小,故有易打易拿的好處。
熊立誌不住的出拳比劃,講解示範,尤其強調了怎樣在出拳時使用旋勁。
熊天翔猛人一個,和師傅又是親兄弟,老兵們心思活泛起來了,大夥兒一商量,一致要求讓熊天翔做二師傅。
這件事熊立誌當然不會反對,熊天翔又喜歡和老兵們在一起,也隨便他們胡亂叫了。可是當老兵們又準備拜師時,唯恐自己被敬的酒喝趴下,熊天翔死活不願意,還拿哥哥當擋箭牌,老兵們強不過他,隻好作罷。
摟草打兔子,拜了一個師傅又賺了一個,老兵們高興壞了,大家喝的嗨翻了天。熊天翔最後被灌的不知躺哪兒去了,熊立誌喝的連吐了兩回,實在不能喝了,就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發呆。
一碗醒酒湯遞到了麵前,原來是小米不知什麽時候來了,熊立誌非常不好意思的一笑,接過了碗,一口一口的喝著。
小米順勢坐到了熊立誌邊上,關心的問:“想家了?”
“不是。”熊立誌搖搖頭,“我在想不能總在福利院,必須找份工作。我要掙大錢,不能讓天翔跟著我吃苦。”
“找工作的事不忙,福利院永遠是你的家。”小米突然臉紅了,慌忙掩飾,“要不去找王隊長,他認識的人多,一定能幫忙。”
其實小米是很傳統的女孩,擱在平常絕不會說出這種帶有暗示的話,她隻是不希望熊立誌離開福利院,一時著急說露了嘴。
正如大多數男人都有處、女情結一樣,大多數女孩也有一種對英雄的渴望,這就是為什麽英雄救美的男人,總能很快俘獲少女芳心的原因。
小米獨立支撐著福利院,幾十個孩子的吃喝拉撒,全要操心。
小米很累,但她努力堅持著,因為就是這所福利院讓她沒有病死街頭,老院長給了她現在,她發誓要還給孩子們一個未來。
在客車上當眼睛男拿著匕首走向小米時,小米真的怕了,她怕的不是自己的安危,她怕的是自己遭遇了不測,孩子們怎麽辦?
病急亂投醫,小米乞求漫天神佛派一個王子腳踏七色彩雲來救她,結果熊立誌出現了,雖然沒有王冠,沒有彩雲,但是他打倒了劫匪。
一直糾纏不清的裴金龍砸了福利院,簡直讓小米崩潰了,是熊立誌挺身而出。
後來在治安中隊又是熊立誌為了救自己而被唐俊生用槍指著。
這一樁樁一幕幕,熊立誌給了小米活下去的信心和依靠,順便偷走了少女的心。
“要不找王隊長,在城市協管大隊找份工作?這樣離福利院近些。”小米不願熊立誌離開,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拉倒吧!”熊立誌想起飯店老板送瘟神一樣的表情,“掙得不多,還不招人待見。不幹。”
熊立誌注意到小米失落的表情,於是想逗逗她:“我想到了一個錢多事少不出力的工作。”
小米不知是玩笑,臉色更難看了:“什麽樣的工作?”
“在福利院門口擺個破碗,保證月入過萬。”
“去你的。”小米笑的嬌喘連連,眼淚都快出來了。
“兔崽子,你們集體翹班啊!”一聲炸雷在福利院門口響起,還沒喝趴下的老兵們手一哆嗦,酒杯紛紛掉在了地上。
王隊長來了,老兵們一個個像孫子一樣蔫了,他們跳了起來,左顧右盼的想找地方藏起來。
可是等王隊長到了操場,他腦袋上纏了圈紗布,可以清楚的看到滲出的鮮血。
不光熊立誌和老兵們氣炸了天,連小米都覺得不忿,王隊長這麽好的人,是誰下這麽重的手?
“誰幹的?”
啪啪啪,老兵們把酒瓶子磕掉瓶底,剩下鋒利的玻璃碴,隻等隊長說出是誰,就要去拚命。
熊立誌想來想去隻有裴金龍這一個仇人,他動了殺心:“是不是裴金龍這個混蛋,我要弄死他。”
沒喝倒的幾十個老兵在熊立誌的帶領下,拿著斷茬的酒瓶就往門口走。
王隊長慌忙過去伸出雙臂攔住:“這回真不關裴金龍的事。”
“那是誰?為了什麽把你打成這樣?”
“還不是為了給你們擦屁股?”王隊長一巴掌扇熊立誌頭上,“還不給勞資端杯酒來?”
“王隊,是誰?我們廢了他,”王隊長不僅是在部隊時的老領導,這麽多年一直嗬護著老兵們,大家都把他看成了親人,聽說是被自己連累的,他們除了愧疚,心裏隻有仇恨了。
“他們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咱不吃虧。”王隊長盡力安撫老兵們,故作輕鬆的說。
熊立誌檢查了一遍王隊長,他除了腦袋被打破了,別的地方並沒有顯眼的傷:“傷的重不重?”
“沒事,被煙灰缸砸的。”王隊長毫不在乎,“你們喝酒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
熊立誌被王隊長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胡彥斌大著舌頭解釋:“今天是我們的拜師宴,我們給您打電話了,沒打通。”
胡彥斌把拜師的事和王隊長簡單的說了一下,王隊長很高興:“別看立誌年輕,可他豪爽,仁義,是非分的清,功夫又好,你們和他認真學,是件好事。”
王隊長是個爽快人,和大家一樣席地而坐,大家圍在他周圍問東問西。
“王隊,你還沒說是誰打的,我們也好給您報仇去。”
“這個仇還是別報了。要不然天塌下來,我可真抗不住了。”王隊長吃了幾口菜,端起酒杯就喝。
“他們人多嗎?”
“咱們也是組團去的,四個城市協管大隊長,加上老局長,局辦公室主任。和別人打群架,熱鬧不?”王隊長喝了幾杯,有些興奮,“特麽的,今天可報了仇了,我把唐俊生打了一頓。”
一個老兵叫了起來:“我知道,協管局辦公室主任是個女的。”
王隊長夾了口菜:“沒錯,朱主任那一手九陰白骨爪使的出神入化,撓的別人滿臉都是血。嘖嘖。”
這一群臭小子問了半天,沒一個問道正點子上的,周小江急了:“王隊,您倒是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隊長夾了口菜,又喝了杯酒:“我先喘口氣。”
原來那個聯保別動隊上尉回去後就被他們支隊長叫去訓了一頓。
誰的兵誰疼,支隊長護犢子,咽不下這口氣,非要拉出全支隊上千號人去為兄弟們報仇。
追問上尉誰打的,上尉一是真不知道熊立誌的名字,二是覺得打架輸了是技不如人,沒必要死纏爛打,揪住不放。隻是說一幫城市協管,沒提熊立誌這個人。
聯保別動隊名義上歸華夏國治安部管,其實他們是垂直管理,從征兵,軍費各方各麵都和華夏國治安部沒關係。
隻是在當地的治安軍有搞不定的突發事件時幫幫忙,人家的老本行是在和平時期看看監獄,守守核站,大壩水庫什麽的,國家遇到大規模戰爭時補充國防軍。
所以支隊長根本不怵市統領府,單槍匹馬就來找唐統領告狀來了。
在唐統領辦公室裏,支隊長吹胡子瞪眼拍桌子,叫囂著今天不給個滿意的答複,就吃住在唐統領辦公室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