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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這就是真相,他求婚,她流產(薦,6000

  「你確定是我的老公,而不是別的女人的老公?」 

  月色下,傾玖淺笑著,弧度勾起。 

  「嗯,看來你是亟不可待地想要讓我在婚禮上拉著別的女人結婚?重婚罪可是犯法的,我可不能知法犯法。」 

  「不過背著老婆養小三,這個似乎也是犯法的吧?貌似可以凈身出戶?」 

  兩個曾經選修法學的人士對於這個話題是不依不饒溲。 

  何瑾朔不得不強調:「傾玖,她是你妹妹。」語氣中,頗有些無奈。 

  妹妹。 

  「我傾玖,只有乾妹妹,沒有妹妹。」每一次提到沈憐伊,便一次次地被提醒老爹當年是如何在母/親在世時出/軌,與人生下了女兒恧。 

  她的父親,明明還是二十多年前的模樣,淳樸善良,憨厚得寧可被人誆也不願意鄉里鄉親露宿街頭的老好人。 

  那麼善良那麼慈祥的老爹,她從未想到過有朝一日他會背叛母/親。 

  更加沒有想到,他會和別的女人生下孩子。 

  多年前的自己很純粹,純粹到沈憐伊一步步接近她時,她只覺得這個學妹學習刻苦家裡頭艱難,那樣身處貧困中依舊堅定自我的人很少見。所以,她願意幫助她,也願意毫不猶豫地出借何瑾朔。 

  直到那一日,她親眼見到她和何瑾朔的親密,親耳聽到兩人被眾人稱作才子佳人的傳聞,才發現,原來,有時候,不能光憑感性來做事,更應該理性地看待問題。 

  自此,她對沈憐伊一步步疏遠。 

  而何瑾朔,原本對外界而言已經與沈憐伊成功牽手的學生會會長,居然再次站在她面前,對她說:「現在知道你男人太惹眼,容易被其她女人趁虛而入了?以後還敢不敢隨意出借?」 

  那般自然的神態,彷彿之前他和沈憐伊的事情,只是空穴來風,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直到後來,她無意間發現沈憐伊是父親的私生女。 

  直到後來,何瑾朔說沈憐伊懷孕了。 

  直到後來,她和何瑾朔分手。 

  直到後來,醫生告訴她,她懷的是死胎已經取出…… 

  為了那個孩子,她將腹部早就遮掩不住的自己包裹得越來越厚實,生恐別人猜出什麼。 

  更是在導師的不解下辦理了休學手續。 

  可最終,卻只得到醫生的一句「我們已經儘力了」。 

  那個死胎,誕生在何瑾朔和沈憐伊飛倫敦后,誕生在他以慶祝沈憐伊順利在學術周刊上刊登文章為名,讓周圍的同學及好友紛紛錄製了祝福的那夜。 

  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他單膝跪地,手中是艷麗的玫瑰,象徵著五彩的愛情。 

  襯衫領帶,風度翩翩,何瑾朔的眼中唯有那一人。而站在他面前的沈憐伊大腹便便,儼然即將生產。 

  那張何瑾朔求婚的照片,最終到了她的手上。 

  是沈憐伊發給她的。 

  那一/夜,她親身感受著那兩人的甜蜜。 

  那一/夜,腹部一墜一墜的疼痛,讓她明白,她早就失去了一切。 

  大雨滂沱,醫生拒絕讓她領回死胎。 

  只推說被清潔人員不小心處理掉了。 

  也便是在那一/夜,她遇到了陌陌。那個在襁褓中皺巴巴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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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善拍賣結束,何瑾朔主動過來和傾光宗攀談。作為女婿,雖然他的身份是剛不久才告知一無所知的傾光宗的,可他那副自來熟的模樣,遊刃有餘的架勢,彷彿對翁婿的相處之道熟稔已久。 

  傾光宗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與他一道的沈憐伊:「你們兩個……」 

  「憐伊打算在婚前將接的古裝劇趕拍完畢,那部劇她飾演的角色最終問鼎后位,不過劇組的那些道具太假了,完全不符合皇后的身份。她聽到今兒晚上會拍賣虞姬的鳳玉發簪,就和我一道過了來。」聲音清冽,沒有任何的遮遮掩掩,何瑾朔又博取共鳴般嘆道,「您也知道,這種慈善宴,作為商人我肯定得意思意思出席下表示下心意。反正都要出錢當冤大頭,自然是買來給自家人合算。」 

  一番話下來,將兩人為何會一道出現在這兒道明了原委。 

  尤其是最後那幾句,儼然一副照顧自家人的態度,彷彿他和沈憐伊,當真只是最純粹的關係,沒有任何的牽扯。 

  傾光宗聽后,看了眼一旁一直不做聲卻是撇了下唇的傾玖:「嗯,也難為你那麼照顧著憐伊。」 

  隨即轉向沈憐伊:「以後這種事就不要麻煩你姐夫了。我這個做乾爹的也沒什麼送給你,你如果真的喜歡什麼就儘管開口,這種場面我一定會陪你過來的,順便也帶你認識認識我的那些老朋友。」 

  「乾爹你生著病,所以我就沒想著打擾你靜養。」沈憐伊為自己解釋了一句,臉上有著擔憂,走到對面攙扶上他的手臂,「姐姐,以後讓乾爹陪你出來,你該顧慮一下乾爹的身體。」 

  那聲「姐姐」讓傾玖瞬間一凜。 

  那般自然的批判語氣,那般自然的不認同語氣。 

  傾玖不禁想要嗤笑出聲。 

  這個乾妹妹呵,果真是入戲夠深。 

  「既然你這麼關心我老爹的身體,那你就別總是拍一些不三不四的廣告。上次那則披著沐浴乳外衣的安/全/套廣告幸虧是被你姐夫給阻止了,要不然我老爹氣得高血壓發作,你這個做人乾女兒的良心能安?」 

  寥寥幾句,原本是打算嗆傾玖的沈憐伊便被她回嗆了一通。 

  傾光宗察覺到兩個女兒的氣氛古怪。 

  也明白這其中必定是與何瑾朔有關。 

  自己的女兒曾經猛追在何瑾朔身後,而乾女兒後來又與何瑾朔相戀在一處,這三個人啊,他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可到底還是不忍心這團關係越來越亂,不願意見到兩個女兒成如今這般水火不容的模樣。 

  「好了好了,憐伊當這個明星不容易,有些廣告也不是她想不接就能不接的,還得看她經紀公司的安排。以後瑾朔你就多幫襯著點,讓她少走些彎路。」 

  何瑾朔趕忙應下,竟有點像謹遵岳父大人法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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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傾玖開車載傾光宗過來的,如今散場,她也自然要將老爹送回去。 

  可是…… 

  想到何瑾朔也要開車送沈憐伊回去,她便覺得隔著這層身份,當真是好笑得緊。 

  自己的丈夫,不是送自己的妻子回家,而是送自己的小姨子回家。 

  想到上次她跟陌陌討論的男人的持久性問題,她竟忍不住開口:「老公,大晚上的你化身為狼對我這個乾妹妹做出些什麼她的清白可就不保了,你送我老爹回去,我這個做人干姐姐的親自送她回去就成了。」 

  傾光宗一怔,混沌的眼在三人身上徘徊。 

  最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瑾朔,那你就……」 

  月色下,何瑾朔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傾玖:「免得被自個兒老婆懷疑,爸,我送您回去。」 

  * 

  陸陸續續,慈善拍賣場地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門外泊的各類世界名車也早就不在視野之中。 

  待何瑾朔的車遠去,傾玖甩著車鑰匙走向自己的車。 

  開鎖,打開車門,落座。 

  沈憐伊剛想坐到後座,豈料車門卻是怎麼都打不開。 

  「抱歉我的好學妹,我不習慣給人當司機,所以就只好委屈你自己打車回去了。」車窗降下,傾玖面上沒什麼表情。 

  聞言,沈憐伊也冷了神色:「傾玖,你這樣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大晚上沒有一個人願意發揮紳士風度接送咱們沈大明星,我當然得偷著樂了。大明星沒有車又蹭不上紳士所以不得不打車,嗯,這個消息應該能夠賣個好價錢吧?」 

  「你確定我現在打給瑾朔的話,我還需要自己去打車?」 

  「是,何瑾朔可不忍心讓你走上個十公里去大道上打車,不過,你覺得我老爹會允許他掉頭嗎?很抱歉,在疼愛這一點上,我老爹對我,明顯比對你要疼愛得多。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所以,老爹絕對不會願意看到沈憐伊和何瑾朔藕斷絲連。 

  即使老爹對她和沈憐伊一視同仁,可她如今是何瑾朔的老婆,老爹也絕對不願意瞧見這姐夫小姨子的戲碼上演,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終於,沈憐伊臉上的冷意衍變成了怒意:「傾玖你好樣的!」 

  發動引擎,傾玖不打算再理會。 

  車子衝出,路燈下,尾氣四溢。 

  沈憐伊瞧著傾玖離去的方向,恨恨地掏出手機,撥打齊衍之的號碼。 

  「怎麼?大晚上的特意來查爺的勤?」另一頭的齊衍之聲音有些喘,不由讓人聯想到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沈憐伊原本想掛斷,可還是被傾玖的話給刺激到了。沒有紳士願意接送她?那她就偏要讓她看看有人願意來接她! 

  「你過來接我一下吧,我在……」 

  「行,爺馬上到。不過,打斷了爺的好事,你知道怎麼補償吧?」 

  「你不用過來了。」 

  「別啊,上次你夾得我太緊爺射/進去了,這次絕對不會撒進去種子的,放心,知道你只想懷何瑾朔的孩子,爺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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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分房睡。 

  傾玖是在第二天早上瞧見被隨意丟在客廳沙發上的那個盒子的。 

  打開,果然如她所料,裡頭躺著的,正是昨夜何瑾朔為沈憐伊拍下的那支鳳玉發簪。 

  想來是昨天太過於匆忙,何瑾朔根本就沒時間在她和老爹面前將它送出手,所以才不得不帶回家來。 

  「咔。」陌陌房間的門被打開,何瑾朔一身睡衣走了出來。 

  「傾玖,好好管管你兒子,一點小孩子樣都沒有。夜裡頭那隻臭腳丫一刻不停地伸過來不說還掀被子。我這隔一段時間給他蓋一次被子,這孩子居然還嫌棄我說我侵/犯他睡覺的自由侵/犯他的個人隱/私。小小年紀居然還跟我咬文嚼字談隱/私……」 

  再次淪落到和陌陌擠在一個房間睡,何瑾朔的臉色不是一般的臭。 

  昨晚上傾玖直接將他的枕頭丟出來就將他給趕了出來,讓他有心拿備用鑰匙去開門,最終卻還是放棄了。 

  「你不是一直想讓他去掉『繼父』兩個字嗎?這會兒我給你們彼此親近的機會你還不樂意了?」 

  傾玖轉身去廚房。 

  今天是周日,按照「一三五何瑾朔做飯,二四六她做飯」的準則,周日的早餐憑彼此喜好。 

  她記得昨天陌陌就念叨著想吃筍片肉絲餡的餛飩。 

  冰箱里有餛飩皮和肉,春筍的話,這個季節早就沒了,不過倒是有鞭筍。 

  將肉拿出來,用熱水解凍,她還沒動工,便發現身子被迫貼近了一個胸膛。 

  何瑾朔以虛抱她的姿勢伸出手臂,手指戳了戳之前一直放在冰凍層的肉:「家庭主婦何太太,請問你做了那麼多年的飯菜了怎麼總喜歡買一大堆東西回來塞冰箱再過很長一段時間才吃完?冰箱是用來讓你保存新鮮食材的,而不是一直塞著卻不用的。」 

  六月底,天熱,食物也更容易餿掉。 

  生肉買回來放冰箱兩三天自然也容易餿。 

  所以傾玖才將它們塞到冷凍層凍起來。 

  只不過按照何瑾朔的邏輯,東西可以一點點買,不要一下子買太多,一直塞滿了冰箱,到頭來嘗到的根本就不是最新鮮的食物。 

  懶得理會他的指手畫腳,傾玖自顧自。剛想要走到角落去將芳姨買回來的鞭筍剝了,可身後的人卻一直緊貼著她,根本就容不得她的抽/身。 

  皺眉,她不悅:「你能不能退後兩步?」 

  「我比較想上前兩步,將原本咱們緊貼的距離變成負距離。」一句話出口,字裡行間沒有任何問題,可稔是讓傾玖覺出了一絲葷段子的味道。 

  「陌陌要吃筍片肉絲餡的餛飩,你去給他剝筍。」她企圖將陌陌搬出來。 

  「他折騰了我一晚上,作為懲罰,我似乎不該滿足他的口腹之慾才對。」只可惜,何瑾朔不吃這一套。 

  終於,傾玖惱了:「那就麻煩你趕緊出門,將昨天拍到的那支鳳玉發簪給沈大明星給送去。」 

  終於,昨夜回家后一直逃避的話題,還是抖了出來。 

  何瑾朔默了默,並沒有離開:「我會讓Barry給她送過去。」 

  「有了你這支完美的點綴物,相信咱們沈大明星演起上位成功的皇后一定會非常出彩的。」推開他,傾玖將角落裡的鞭筍從袋子中取出,然後拿過菜籃子,開始動手剝了起來。 

  何瑾朔突然便想起了昨夜她和他競價:「你……也看上了這支發簪?」 

  「是啊,1800萬的東西,何公子你是眼都不眨就舉牌了,我一個每月按時按點上繳工資掙扎在貧困底層線的平頭老百姓可不敢再繼續和你叫板。即使再喜歡也沒用啊,沒錢沒勢力,比不上人家有錢有勢力的。」 

  終於,身後的溫度消失了,那緊貼的胸膛退後。 

  遲遲沒有何瑾朔的回應,傾玖說不清那抹感覺是不是失落。 

  繼續將筍葉給剝除,她動作很快。 

  小時候山裡頭多的是筍,不過那會兒是毛竹,每年長出來的都是毛筍。 

  剛開始剝的時候有些費力,老爹總是和她比賽,她那會兒還小根本聽不懂,不過就是依樣畫葫蘆有樣學樣,老爹怎麼做她就在一旁學著,咿咿呀呀地說著話。 

  到最後,小小的她五秒鐘就可以將一隻筍剝完搞定。 

  速度就是這樣鍛鍊出來的。 

  如今,那一切都已遠去,她腦中殘留的,也不過是淡淡的影像。 

  倏忽間,髮絲上被纏上了什麼,傾玖剝筍的動作一頓。 

  「不是喜歡嗎?給你個機會試戴幾天。」竟是何瑾朔將鳳玉發簪別到了她發上。 

  他的聲音沉穩,她沒有抬頭去看他的臉,卻可以想象到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這1800萬的東西我可不敢戴,這一不小心弄丟了,咱沈大明星找我賠,就算是把我賣了我也賠不起。」 

  一聲輕笑劃過耳畔。 

  何瑾朔為她戴正,語氣一本正經:「沒關係,到時候我買你。我就當吃虧點,一晚上沒有個一萬也可以給你個八千,一年除去你不方便的那幾天,你再好好折算折算。我提前預支給你去還給她。」 

  身為老公,買的東西不是送給老婆,而是給老婆試戴下。 

  戴完了還要送給其她女人。 

  這一旦弄丟了,居然還要賠錢給那女人。 

  傾玖懶得理會他話里的似假還真:「你愛插在我頭上就插著吧,回頭我將它弄丟了,你自己跟沈大明星解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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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倫多。 

  實行夏時制后,與H市差了12個小時。 

  晚上九點,結束今天的最後一台手術,雲以晏回辦公室吃了幾片壓縮餅乾填了下肚子。 

  「教授,三床的病人一直喊疼,傷口縫合部位大出血,現在陷入昏迷。」 

  值班的小/護/士急匆匆跑來彙報情況。情急之下,英語語法錯誤不斷。 

  這種事情一般輪不到雲以晏出馬,只不過值班醫生跟著雲以晏出了剛剛那台手術后累得夠嗆,直接便坐在地上睡了。 

  這種接連出了十幾台手術倒地而睡的現象,在他們外科並不少見。 

  唯有雲以晏,明明清雋的身子,比誰都累,卻彷彿有永遠都用不完的力,在醫院裡,沒有人見過他閉眼的樣子。 

  曾經還有他手下那幫外科學生打賭,他會在連續做多少台手術后累得不省人事。 

  可從來,沒有一個人賭贏。 

  沒有顧得上多說,雲以晏急促的腳步響起,讓小/護/士在前頭帶路。 

  【雲以晏,我列印出來給你送去的請帖你究竟看沒看啊?】 

  【陌陌那孩子明明最先想認你當爹的你不稀罕,現在人家傍了高枝了你想後悔都沒機會了。】 

  桌上,打開的手機微信聊天界面上,一如既往是牧晉的嘮叨。 

  而後者,從未有任何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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