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章:陸璟年我累了,我再也不逃了
陸璟年回家,傭人就迎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外套。他的視線掃過了客廳,見著沒人,開口問道,「淺秋呢?」
「小姐在樓上,慕家派人來接小豆小朵回去了。」傭人恭敬的開口回答。
上樓,他推開門就見著寧淺秋坐在地毯上,手中摩挲著小孩遺留下的玩具。低著頭的她,唇邊有著淡淡淺淺的笑。
陸璟年不記得,自己有多長的時間沒有見到她笑了。除了小豆小朵過來的這幾日在她的臉上見到過少許的笑意,其餘時間,她都是冷著一張臉,不願多少一句話。
他走進,屈身蹲在了她的面前,修長的手指取過她手裡的玩具,「既然你這麼喜歡小孩,我們也生一個。溲」
聽到他的聲音,寧淺秋臉上的笑瞬間就收斂。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撞進了他深諳的眼眸。
沒有任何言語,她只是冷漠的睨了他一眼,起身就離開坐在了床邊,一個人獃獃的望著窗外發愣。
耐著性子,他走進挨著坐在了她的身邊,雙手按住了她的雙肩,讓她面對著自己。「淺秋,你不要總是不說話,你要一輩子都打算這麼跟我耗下去?恧」
眼裡布滿著絲絲的血色,他的眼裡深深的一片冷怒。卻又是不得已的隱忍。
寧淺秋聽到他的話,嘲諷的嗤笑一聲,別轉過頭不去看他的眼。
多日的鬱結壓抑在胸腔,他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給激怒。不由的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顎,迫使著她轉過頭來面對著自己,「淺秋,你別逼著我繼續囚禁你不放。我跟你說過了幾次,你父母的死跟我無關,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
「相信?」她終於冷冷的開口,看向他的視線里沒有一絲的感情,「你要我怎麼去相信?你害死了我的父母,在婚禮上當眾羞辱,你也逼死了我的孩子。你以為我會繼續心甘情願的留在你身邊?」
她母親的死,他無從辯解。可是要讓他鬆開她的手讓她離開,他做不到。不知不覺,這個女人早已是融入在了他的生活之中,想要硬生生的抽身,猶如一把刀血淋淋的割肉。
「以前的事我們忘記了好不好?我們重新來過。西何跟著雲初夏經歷了這麼多,他們還是重新走在了一起,為什麼我們就不能?」他緊緊的鎖在她的面上,氣息滾燙。
低垂著的眼眸抬起,她咬著唇搖了搖頭,「慕西何跟雲初夏能重新在一起,那是他們之間沒有殺父殺母之仇,他沒有親手害死他的孩子。陸璟年,你比起慕西何來說就是一人渣。」
看到他眼裡閃過的悲涼,她覺得心裡很是痛快,抬手推開了他捏住自己的手臂,嗤笑,「你以前不是你們喜歡喬洛嗎?最後為什麼就突然不喜歡了?我猜,你知道了她跟你父親之間的齷蹉事後,就覺得她噁心骯髒,所以你就不要在喜歡他了。陸璟年,是不是只要我跟她一樣了,你也就噁心厭惡不在強留著我不放。」
「寧淺秋你給我閉嘴!」他陰冷的怒吼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為了想要離開,你就這樣侮辱自己的名聲。以後不準在讓我聽到這樣的話!」
她倒是笑了笑,「怎麼了?我銼到了你心裡的痛處了?其實你把我囚禁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因為愛吧,你只是不甘心,你喜歡的女人跟自己的父親有不正當的關係,而你心有不甘,就想著把我困在你身邊。難道不是么?」
陸璟年的臉色一陣陣的難堪,他大口的踹著粗氣。有些煩躁的站起身來扯了一把自己襯衣上面的扣子,「什麼不甘,我早已對她沒有了感情。我現在要的只是你,只要你乖乖的不在鬧騰,不要想著逃離我的身邊,我就會讓你出門,也可以讓你去上班。」
聽到這翻話,寧淺秋只覺得好笑。她也就那麼嗤嗤的不屑一般的笑了出聲,「你想要的是我嗎?那你現在跟黎蕊是什麼關係?你敢不跟她結婚嗎?」
眼裡閃爍了一下,他下意識的就低頭躲避了她陰鷙的逼問。
陸家如今大不如前,需要跟黎家的聯姻。兩家最近有一筆巨大的項目,雙方都需要對方來牽制,因此才有了兩家的婚約。如果任何一方毀約,對方撤走,另一方也會迅速的陷入癱瘓之中。
他可以不要這些名利,可是他不能不管自己的母親。
「我不會跟她結婚,只要三年,我會解決好這一切。」他平整了自己的心虛,俯視著那張慘白的小臉,心口處有著一陣陣的疼意漫過。
她抬起頭來,很是不屑的凝了他一眼,「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陸璟年,如果為了我好,你就放了我吧。我們這樣沒有感情的繼續耗下去有必要嗎?」
眼裡的絕決,沒有一絲的留戀。陸璟年從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的希望。他煩躁的臉上,一片陰鬱叢叢。「既然你這樣,那我們就繼續耗下去。你慢慢的想,直到你想通,否則你就別出這道門。」
砰的一聲,他怒氣騰騰的就摔過房門離開。她一個人坐在這空蕩的屋子裡,就那麼望著窗外。
接下來的一個月,她都沒有在見到陸璟年,外面的一切也都被阻隔。她就像是與世隔絕,整天坐在屋子裡,一動不動。
半夜的時候,她就覺得身體有些不適,頭腦也昏昏沉沉,全身都是滾燙的厲害。迷迷糊糊之中,只聽到傭人在旁邊說著什麼。
睡得迷迷糊糊,她醒來的時候就見著卧室的門是開著。雖然現在還發燒,意識還是有些迷糊,可她還是強撐著下了床。
客廳里一片漆黑,似乎傭人也在忙碌著根本就沒察覺她下了樓。她的視線落在了大門上,只要她能出這道門,她就可以擺脫這樣的暗無天日的緊閉。
抬腳,虛弱的身子搖搖晃晃的靠近。當她的手剛落在門鎖上,腰上就被人給緊緊的抱住。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你走了我要怎麼跟陸先生交代。他知道你不見了一定會找我麻煩,小姐你不能這樣就走了。」傭人程姨雙手抱住她的身子不放,淺秋的雙手卻是死死的拽住了門鎖,她轉過頭來,神情悲涼的祈求,「程姨,你就行行好放我出去。我不能在留在這裡,我會被逼瘋的,你看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我求你,你就當沒有看見我放我走吧。」
十指用力的拽著門鎖不肯鬆手,她無力的掙扎。可是卻是被程姨給抱住,不肯鬆手,「小姐,不是我不想幫你,你知道陸先生的脾氣,要是他知道是我讓你走的,他一定會不放了我們一家。你別為難我了。」
眼淚模糊了雙眼,她鬆開了門鎖,轉過身來卻是突然就跪在了程姨的面前,「我求求你了,程姨,你就讓我出去。他有未婚妻,我不能繼續留下。你就幫幫我,只幫我這一次。」
「哎小姐你快起來。」程姨見著淺秋跪在自己的面前,趕緊著就扶著她的手臂起身,語重心長的勸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我無能為力。小姐,其實你可以試著接受他,時間長了他就不會對你有戒備了,到時候你想要逃走難道還怕沒有機會嗎?」
她面色冷凜,要她繼續跟這個殺人兇手待在一起,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倏然,她用力的推了扶著自己的程姨一把。程姨踉踉蹌蹌的就往後退開幾步跌坐在了地面上。
迅速的來開門,她抬腳奪門跑了出去。
程姨頓時就被嚇住,也不顧身上的疼,起身就朝著逃跑的寧淺秋追了出去。「小姐你回來,你聽話不要在跑了……」
淺秋一邊跑著,一邊回頭瞧了一眼追著自己不放的程姨。突然,她就撞在了一堅硬的物體上,額頭被撞得生疼,眼裡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有雙手禁錮在了她的身側,那熟悉的或著淡淡煙草的男人氣息就竄入在了她的鼻尖。
她抬起頭,撞見了他的那雙陰冷的眸子里,整個人迅速的想要從他的懷裡逃出。卻只是徒勞而費,死死的被他禁錮著抱在了懷裡。
「陸璟年你放開我,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離開,你不能一直囚禁著我,你這是犯法的。」她被他打橫抱起朝著屋子裡的方向走了進去,她鬧著,雙手拚命的捶打著,可是仍然逃不出他的禁錮。
她重新又被他帶了回來,他陰冷著一張臉,重重的就將她給仍在了床上。她起身想要離開,剛坐起了身,他高大的身形就逼了過來,重重的帶著怒意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你就非要逃!我說過,我不會放你離開,你是我的,從你主動招惹我的那天開始,你就沒有後路可退。」他的眼裡卷著森冷的涼意,手指捏著她的下顎,似乎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那隻手因為太過憤怒而僵硬。
低下頭來,他的唇就朝著她落了下去。寧淺秋用力的移過躲開了他的吻。被這一舉動越發的刺激,他的手指越發的加大了重力,扳過她的臉,死死的禁錮讓她不能動彈。
唇瓣落在了她的唇上,兇狠的咬著,讓她的唇瓣頓時就有了血色。霸道又強勢的撬開了她的唇,抵死糾纏不休。
他近乎發怒的折磨讓她心裡有著陰影,上次她逃跑被他從客車上拽下來后就是如此的折磨,身心疲憊。
她想要怒罵想要哭泣,他卻是不給她發出任何一聲的機會,她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被他折磨的狼狽不堪。
浴室裡面傳來水聲,她裹著被子瑟縮在一旁,身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溫度也滾燙的厲害。
陸璟年匆匆的洗完澡出來,就見著寧淺秋把自己裹成粽子一般,臉頰上全是紅的刺目。他走進,可以看到她頭上冒出的細汗,他抬手撫上她的額頭,緊緊的皺了眉,「你發燒了,先去泡個熱水澡在吃點退燒藥。」
淺秋搖著頭,裹著的身子往後退開來躲避他的觸碰。
眼眸犀利的掃過了她一眼,他用力的扯開她裹著的被子,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浴缸里放滿了熱水,他將淺秋放進浴缸里才下樓,將白酒倒進浴缸中。「泡個澡可以降溫,我下去給你買葯。淺秋,別想著在逃,你是逃不出的。即使你能掏出這屋子,你也逃不出這座城市,別在惹我動怒了。」
躺在溫熱的水中,她已是恍恍惚惚。她腦子裡想起了程姨說過的話,只有她妥協,她才能有機會踏出這個門。
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只是身上依舊是滾燙的嚇人。她耳邊全是熟悉的聲音,像似陸璟年在身旁嘀咕著,可是她是在太累,根本就睜不開眼來。
深夜,出了一身的汗,寧淺秋終於覺得能睜開眼。她抬開眼帘,床頭上昏黃的燈光泛著黯淡的光色。床邊還擱著一男人的腦袋,像似睡著了一般。
她稍微的動了動,趴在床邊的陸璟年就醒了過來,見著寧淺秋睜開眼盯著自己,這才鬆了一口氣。
伸長手臂,手背探上了她的額頭。「不燒了,醒來了就好。我先給你拿套睡衣換了再睡。」
他起身,手臂一緊,陸璟年側過頭看著自己被淺秋拉著的手臂,眼裡有著異樣閃過。「怎麼了?」
淺秋直直的瞪著他,搖著頭,「璟年,我累了,我不想在跟你折騰了。」
他驚愕的看著她,隨後那深色眼裡劃過了暖暖的柔意。伸手順勢就將她抱在了懷裡。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有些欣喜的說道,「你能這麼想就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不讓你受委屈。」
「嗯,我相信你。」她將頭埋在了她的胸前,低垂著眼眸,看不清她此刻眼裡的深意。
陸璟年早上醒來的時候,見著還躺在他身邊的女人還在熟睡,動作很輕的掀開被子起身。只是這微小的動作,還是驚醒了床上的女人。
她主動的下床替他整理著襯衣,然後又踮起腳尖系著領帶。「你今天要去公司嗎?」
「怎麼了?不想我去?」他笑眯眯的低著頭看著替自己系著領帶的女人。
「不是。」淺秋那白皙的手指靈活的轉動著,低著頭,臉上看不出什麼波瀾,「我好久都沒出過門了,我就是想讓你陪著我出去走走。」
她的話一落,手腕處立即就被大手給拽住。陸璟年有些薄涼的眼神直逼著停在他的臉上,「你還是想要離開?」
眼眸一縮,她驚的瞪著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不是,我不是要離開。我就是想跟你出去逛逛。我真的沒有……」
她說到最後聲音越發的輕細,腦袋也漸漸的聳搭下來。很是委屈。
「好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今天有很忙的事不能陪你,如果你想要從湖區的話,我讓人陪著你。」他開口解釋,伸手將她拉進在自己的懷裡。
讓人陪著,不過是他派人看守著自己。淺秋心知肚明他不會因為自己突然就對他妥協而松下戒備。
點了點頭,她朝著他露出了笑,「好的,你派人跟著正好可以給我提東西做苦力。」
早餐用過,陸璟年就去了公司。淺秋慢慢悠悠的用完早餐準備出門就見著門口處站了兩個穿西裝的男人。
雖然是被人看守著,但是至少她能出門走動。只要時間一長,她就會輕而易舉的逃開。
去了商場逛了一圈,大包小包的買了許多的衣物跟化妝品。逛的有些累了,就去了商場裡面的西餐廳,一個人點了奶茶跟著甜點。身後的兩名保鏢坐著鄰近處,餐廳離的人都用著一種異樣的神色落在了她的面上。
無聊的坐著打發時間,隨手取過一本雜誌翻看了起來。倏然,門被人從外推開,緊接著一對耀眼的俊男美女就出現在了視線中。
陸璟年一進門就見著了低著頭看著雜誌恬靜的淺秋,那樣的安然。他的視線就緊緊的盯著沒有移開。
挽著他手臂的女人,笑意嫣然的臉蛋在見著角落裡坐著的女人後,瞬間就消失。她有些恨恨的瞪了低著頭的寧淺秋,拉了一下陸璟年,「璟年那邊靠窗的位置視野很好,我們去那邊坐。」
低著頭看著雜誌的淺秋抬起頭來,視線就猛然的跟陸璟年的視線碰撞。她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唇角里有過一瞬不易覺察的嘲弄。
黎蕊越發親密的挽著男人的手臂,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抬起頭,那睥睨不屑的眼神盯在了淺秋的臉上,十足的挑釁。
緋色的唇瓣勾了一絲笑,淺秋低下頭來繼續看著手中的雜誌。彷彿站在她面前的兩人是空氣,眼裡看不出一絲的異樣。
黎蕊拉著陸璟年坐在離淺秋最遠的位置,自從上次在婚禮上見到過寧淺秋以外,她再也沒有了這個女人的消息。她還以為寧淺秋是離開了這個城市,沒想到今天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想到她跟陸璟年以前的種種,黎蕊心裡很是不痛快。
點了食物,黎蕊才瞥了一眼寧淺秋的位置,不屑的諷刺,「這個女人怎麼害有臉留在這,我看她身邊還跟著兩名保鏢。真是沒看出來,她有本事又搭上了其他男人。」
陸璟年的眼神很冷,一記不悅的目光掃在了黎蕊的面上。
甜甜的笑了笑,黎蕊伸手握住陸璟年的手,「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還想著這個女人嗎?別忘了,她接近你就是為了要整垮你,她就一蛇蠍心腸的女人。」
「你不是說餓了嗎?先吃甜點。」陸璟年不想跟她談論淺秋的事情,將服務生端上來的甜點遞到了她的面前。
「璟年,你真好。」黎蕊笑著說了一句,湊過身子,趁著陸璟年沒有注意,迅速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淺秋低垂著頭,目光深深的落在了手中的雜誌上面,可是卻沒有在看進一絲的內容。腦子裡全是陸璟年跟著黎蕊親昵站在一起的畫面。
握著紙張的手緊了緊,雖然她恨這個男人,可是當這樣的一幕就出現在她的眼帘時,她還是有些說不出的不痛快。
合上雜誌,她起身準備離開,剛站起身來,就撞到了剛好經過的來人。
「對不起,對不起。沒撞疼您吧?」她趕緊抬起頭朝著被撞的人道歉,卻是在抬頭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嘴裡的話戛然而止。
韓漾也驚的一臉愕然,「小姝?真的是你?上次你匆匆的逃開后我就找不到你,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淺秋的眼神很是閃爍,她現在此刻只想要趕緊離開。若是被陸璟年發現他們之間以前的關係只會給韓漾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在理會韓漾,她抓起自己的手包就從他的身旁走了出去。只是剛走到門口,她還沒伸手推門,就被追來的韓漾從身後抱住。
陸璟年的手,不由的攥緊,那陰鷙的雙眸犀利的落在了門口處的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