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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九(木蓮篇)

  我見伶人們開始準備,似要登場了,連忙收斂心神,低聲吩咐身旁的小太監前去傳了管事太監過來。 

  管事太監見我一副宮女打扮並不以為意。我也不多說,將握了皇后令牌的收從廣袖中伸了出來…… 

  管事太監一見我手中的令牌,臉色大變,雙腿微顫,立時便要跪拜。我一把拉了他,低聲道:「成了。皇後娘娘想知道,淑妃娘娘送來的姑娘在哪兒?」 

  待我問完,管事太監早已是滿頭冷汗淋淋,顫聲道:「姑姑,此事容稟。」 

  「好了,淑妃娘娘你也是不能得罪的,皇後娘娘並無意追究此事,你速將那名女子交予我,歌舞照舊。」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管事太監答應著小步跑了回去。 

  我側頭吩咐身邊的小太監:「將她送回去。溲」 

  我雖然很想看淑妃那種震驚萬分抑或是怒火中燒的臉,但實在沒有必要和她因為此事結仇,於是不動聲色地回了殿中。 

  連日的勞累和繃緊的神經令我早已疲憊不堪,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梅香守候在側,見我有了動靜,忙上前打了帘子侍奉我起身。 

  「昨兒晚上可有什麼動靜?」 

  「回主子的話,不曾有任何動靜。」梅香答道,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也未停頓,熟練地替我卷著髮髻,「奴婢派人在偏殿門口守到曲終人散,並無異樣。宴席散去,皇上又去了書房,皇後娘娘剛從偏殿出來,淑妃娘娘便追了上來,皇後娘娘卻並未理會淑妃娘娘,徑自回了宮。」 

  「恩。」我點點頭,心中卻對皇后佩服不已,好一招此時無聲勝有聲。 

  倘若皇后訓斥責罰倒也在常理之中,可皇後偏偏命人制止了此事,卻在淑妃面前一如平常,甚至連責問一句都沒有,淑妃便如坐針氈了恧。 

  梅香侍奉我著了宮裝,替我細細整理衣領,笑道:「昨兒晚上淑妃娘娘該失眠了。」 

  「那我可管不著了,反正啊,我昨兒晚上可是一夜無夢,熟睡至天明。」我對鏡而立,滿意地打量了一下妝容,披上銀狐滾邊披風出了門,往內務府而去。 

  淑妃早已在殿中忙碌,我忙上前行禮問安:「嬪妾拜見淑妃娘娘!」 

  「蓮嬪妹妹,這早已日上三竿了,選秀可是皇家大事,你如此怠慢,真不知道皇後娘娘怎麼會對你如此委以重任呢?」淑妃瞟了我一眼,難得抓住我一次錯兒,她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淑妃姐姐訓導的是,嬪妾謹遵姐姐教誨!」看著淑妃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住的黑眼圈和滿臉疲憊,我心平氣和地回道。 

  淑妃也我態度謙遜,頓覺無趣,冷哼一聲,轉身走開了。 

  「財公公,你是怎麼辦事的?本宮不過叫你搬些畫像也磨蹭這麼久?你以為人人都好命有好靠山,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么?」剛一轉身,淑妃尖銳的呵斥聲再次響起。 

  「主子……」梅香聽淑妃指桑罵槐的話語就要衝上前去。我忙一把拉住她,對她搖了搖頭。 

  「可淑妃娘娘她實在……」梅香一臉怒氣。 

  「她越是這樣,就越說明她心虛!外強中乾的人一般都比較容易上火。」我含笑走到桌案前坐了,隨手拿起桌案上的冊子,朝一臉不服的梅香眨了眨眼,「去,吩咐小廚房,給淑妃娘娘送一盅生地龍骨湯過去!」 

  梅香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喜道:「還是主子有辦法,只怕,淑妃娘娘的臉又要變顏色了。」 

  皇后越是沒有任何動靜,淑妃就越是不安,整日里在內務府陰陽怪氣的,內務府參與選秀事宜的太監都成了她發泄心中恐慌的對象。 

  我知道,她對裘家小姐一事一直耿耿於懷,畢竟,知曉此事的人少之又少,皇后又如何能夠知曉呢? 

  財公公自然成了淑妃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但因著他平日里與衛公公甚為親近,再加上裘家小姐的事東窗事發,在這個接骨眼兒,淑妃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不過,這幾日淑妃對財公公明裡暗裡的刁難大家自然是看在眼裡的,連帶著與財公公交好的太監也遭受了池魚之殃,連著幾人被打了板子后,再無人敢與財公公來往了。 

  一時之間,財公公被完全孤立出來,倘大一個內務府上百人卻無人與他來往,可他卻不以為意,依舊我行我素,徑自忙碌著自己本分之事,仿若不知身邊發生的事一般。 

  我怕淑妃對他不利,著人悄悄勸她向淑妃低個頭,表個態,緩和一下關係,可他卻說:「奴才不過一介奴才,為主子辦事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只是按規矩辦事,並無不妥之處!」 

  我雖覺得他迂腐不化,卻也不禁有些欣賞他剛正不阿的性子,於是,叫梅香將他喚到跟前,待他問過安起身坐了,方才問道:「財公公,你入宮多少年了?」 

  「回蓮嬪小主的話,奴才是皇肅二十一年入的宮,至今已二十餘年了。」財公公有些詫異我傳他過來,卻問起這些毫不相干之事。 

  「噢,那也算得上是宮中的老人了。」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難怪,如此性格二十多年做到管事的位置上,如此可見一般。 

  「財公公,三年一度的選秀乃宮中大事,我既然負責此事,就絕不允許出任何茬子,過兩日通過初選的七十二名秀女的名冊就要出來了。財公公曆來辦事可靠,我想把這名冊托與財公公保管。」 

  我頓了一下,待財公公抬起頭時緊緊盯著他,一字一句問道:「財公公,不知我是否可以完全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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