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再賭一隻手
和上一次不同,張凡沒有讓解石工隨便切,而是拿起桌上的碳素筆,在那塊兒原石的上上下下畫出了很多線,然後讓解石工按照那些線去切。這一幕讓所有圍觀群眾都有些不解。
這麽切的有沒有?有!
不過那都是研究賭石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師,張凡顯然不是。甚至有人剛剛還聽到了他問胡華蓉那塊鐵龍生到底值不值錢,判斷玉質和價值,對一個常年來賭玉石的賭客來說,那是基本功了,他連鐵龍生都不認得,還能精準的畫線切石頭?
解石工雖然不解,但是人家既然這麽要求了,自然也就按照張凡說的切了。
在周圍人一片“漲!漲!漲!”的呼喊聲中,第一塊石皮被切掉了,露出來的部分著實讓人有些意外。
在石場裏,最讓人開心的話無疑就是“漲了”“出綠了”。可是張凡這塊石頭出的卻不是綠,而是紅。
“先生,繼續切,還是你先看看?”
解石工向張凡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繼續吧,按照我畫的線,把這塊石頭徹底解出來。”
看什麽看,凡哥又不懂,索性就讓解石工繼續,而旁邊那些圍觀群眾則是依舊在議論紛紛。
“翡翠以綠為王,切出個紅的來,能值幾個錢?”
雖然對張凡的石頭又切出來東西感覺很驚訝,不過徐琳琅依舊表示很不屑。
翡翠除了綠色外還有其他幾種顏色,其中紅翡翠和黃翡翠都屬於次生產物,存在於石皮之中,通常種水都不怎麽樣,在價值上往往無法和綠翡翠相比。而且個頭通常都比較小,如果無法製作一些比較受歡迎的器件,那價值還要縮水。
“這就是外行話了,因為是石皮貨,好的紅翡翠價值更高啊。”
“是啊,除了一些頂級的種類,普通的綠翡翠怎麽跟好的紅翡翠比?”
“我看了這小哥畫的線,如果真是按照這個切出來,就算品質一般的紅翡翠,也要比你們那塊兒鐵龍生值錢啊。”
以弱勝強的戲碼,是吃瓜群眾們最喜歡看的,聽到徐琳琅的話,立刻就有人出來支持張凡。
“哼,就這個土包子?能切出東西來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你們還指望他能切出品質好的玉石?能不能不逗?”
徐琳琅對這些吃瓜群眾的話表示很是不屑。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是讓徐琳琅大跌眼鏡。
解石工按照張凡畫的線把原石裏的翡翠解了出來。就和上次的一樣,這塊翡翠僅僅是比,原石小了那麽一兩圈而已。接過解石工小心翼翼遞過來的紅翡翠,張凡直接把它交給了身後的唐永年。
張凡不懂玉石鑒賞,唐永年卻是此道行家。拿出個小手電,邊照邊看,越看唐永年臉上的神色,越是震驚。
“玻璃種,玻璃種的雞冠紅!這水頭,還有,這紅不光滿,而且均勻。極品。這是一塊極品!唐某做玉石采購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的紅翡翠!”
說到後麵,唐永年激動的手都開始哆嗦了。
“怎麽樣?比他那塊叫鐵,鐵,鐵什麽的來著?要值錢吧?”
其實看到唐永年的表情,張凡就已經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如果還是問一下比較保險。
“什麽叫值錢?哈哈,那塊鐵龍生,在這塊紅翡翠麵前連屁都不是!這塊紅翡翠最少能賣上千萬!”
唐永年這話一點都不帶水分的。盡管翡翠以綠為王,但是也逃不出物以稀為貴的法則。紅翡翠本來就少,更何況是這種極品,而且這個大小,打鐲子能打好幾對出來還能弄很多小件,說它價值千萬,一點都不誇張。
周子豪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本來他以為自己是穩贏的,可是現在就單單是這一塊兒紅翡翠,就得他追趕半天的。
“再切!”
周子豪很是不服氣的一跺腳,指了另外一塊兒石頭讓解石工去解,結果倒好,這塊兒幹脆就是一塊兒石頭,裏麵什麽都沒有。周子豪那臉啊,何止是黑了,簡直都要綠了。
而張凡那邊則是切出來一塊兒冰種的栗子黃翡翠。
黃翡翠的價格相對比較低,但是張凡這塊兒種水都不錯,而且色彩均勻,被人當場出一百五十萬收購去了。光是這一塊栗子黃,張凡不但把本錢都收回來了,還賺了九十多萬。
周子豪氣的牙根癢癢,接連讓解石工把那些原石都解了出來。你還真別說,雖然他的運氣不咋地,但是這高檔區的原石價格在那兒擺著呢,接連解出了好幾塊兒好玉。個頭兒都不小,在價值上迅速反超了張凡。
這倒不是說張凡那些石頭裏開出的翡翠質量不好。相反的,張凡那邊開出的翡翠就沒有冰種以下的,而且水頭和顏色都相當好。可是沒辦法,個頭在那兒擺著呢,他好幾塊翡翠的個頭加在一起,才頂人家一塊兒。
然而就在周子豪沾沾自喜的時候,倒數第二切,張凡另外一塊燒餅大小的原石又漲了。這一次依舊不是綠,而是一種濃豔、純正的紫色。
“臥槽!這麽好的紫羅蘭!這是皇家紫!還還還還,還特麽不是糯種的!”
這一次,連解石工都沒忍住叫了出來。
紫羅蘭是翡翠中一個比較特殊的種類,而紫羅蘭翡翠裏最好的就是皇家紫,皇家紫,也是紫色翡翠中顏色最好的一種,這種紫色顏色濃豔、色調純正,紫色中透出一種雍容華貴的氣息,由於能達到這種色調的紫羅蘭翡翠翡翠罕見,可以說可遇而不可求,所以這種翡翠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不過一般的皇家紫都是糯種的,礙於種屬檔次,雖然函件,價格卻不會太高,一個鐲子也就是十幾萬的樣子。可是剛剛切出來的這塊兒不得了啊,不是糯種,而是高冰種的,高冰種的紫羅蘭簡直是紫羅蘭極品中的極品了,當場就有人開價三千萬要收購這塊兒紫羅蘭。不過最後,張凡還是把它交給了唐永年,賣給外人,當然不如賣給自己人了。
一麵九塊石頭,雙方的玉石估價都在五千萬左右。其實按照正常的石場對賭張凡已經贏了,他的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周子豪的成本卻有三千萬。
不管怎麽說,賭約就是賭約,最後的輸贏就落在最後那塊石頭上了。
“解開!給我把它解開,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一個渾身地攤貨的土包子!”
見識過了張凡前九塊原石,眼看著最後那一塊兒人頭大小的時候,周子豪感覺心裏已經開始發毛了。冷汗不停的從腦門上往外冒。
火花四濺,解石機按部就班的切下了第一刀。
當那明亮的綠色出現在切麵上時,周子豪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走到近前,用手電照著仔細觀看,越看,周子豪嘴角邊的笑意就越濃。玻璃種陽綠!玻璃種陽綠啊!之前有一方玻璃種陽綠翡翠金鑲玉璽足足拍出來兩億的天價,刨開用在上麵的五公斤黃金,也價值一億九千多萬。而且那塊成品隻不過是拳頭大小,而他現在開出的這塊玻璃種陽綠,就第一刀切出來的這個截麵,就有足足成年人的巴掌那麽大。
他挑選的這塊原石,可是足足有半個立方米那麽大,裏麵不用太多,玉石有四分之一的體積,他就已經賺到沒邊了。
“看到沒有?華蓉,賭石這種東西,是需要實力的,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來賭的。這一局我贏定了。”
周子豪滿臉得意的對胡華蓉說道。
“那個一身地攤貨的小子,我看你還是趕緊醞釀一下感情吧,別一會兒該叫爺爺的時候叫不出。”
玻璃種陽綠一出,周子豪感覺自己已經是穩抄勝券了,
“你是不是笑的有點太早了?”
張凡不由得又是一陣冷笑。
“早?玻璃種的滿綠都出來了,你以為你還有翻盤的希望?”
剛剛切下去的那一道真的是給了周子豪巨大的信心,說話比之前更加的張狂。
“你要真的真麽有把握,咱們不妨加注吧。”
張凡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加注?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加注?嗬嗬,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說吧,怎麽加。”
周子豪全然不懼,一場輸贏已經注定了的賭局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之前咱們賭的太過不疼不癢了,不過就是叫喚幾聲,挨幾個巴掌,完全配不上現在的台麵。反正現在關鍵就在最後一塊石頭上,不如咱們一把定輸贏。誰贏了,雙方開出來的所有翡翠就都是誰的。”
“啊?”
周子豪完全沒有想到張凡居然敢玩兒這麽大。哪怕他最後一塊兒石頭開不出東西來,那損失也是五千萬啊。
“怎麽?不敢?那我再加一隻手,你輸了給我你的所有翡翠就好了,我輸了,除了給你翡翠,再加我一隻手,你敢還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