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一人十塊
在有些人眼中，麵子這玩意兒屁都不是。而在另外一些人眼中麵子卻是除了自己那條命以外最重要的東西，好吧，甚至有的時候他們覺得麵子比命還要重要。
周子豪似乎就是第二種人。今天這個場子，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回來。
見到張凡竟然真的敢答應他的賭約，周子豪毫不猶豫，大步走向向了高檔賭石區。也不管張凡怎麽樣，他就自顧自的在那裏挑選了起來。
高檔次的石頭動輒上百萬。這些都是之前經過行家分辨過的。出好翡翠的幾率相當的高。剛剛周子豪和張凡定下賭約的時候，其實是挖一個陷阱。
通常在賭石場打賭的話，一般賭的都是開出來的翡翠能漲多少。可是周子豪，賭的卻是，誰開出來的石頭總價值高。
他現在在高檔區挑石頭，十塊石頭下來，怎麽的也要幾千萬。就算是裏麵賭垮了一兩塊。隻要有一半的石頭賭中了，能保住本，他開出來的就能有幾千萬的價值。
那麽，張凡拿什麽跟他拚？
周子豪了解胡華蓉的性格，她不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如果說因為慪氣，讓胡華蓉拿出百八十萬的，胡華蓉肯定會拿出來。可是你說讓她拿出幾千萬來，胡華蓉是絕對不肯的。也就是說，從開出來的石頭價值上，周子豪可以很輕鬆的碾壓張凡。他的腦子裏麵已經開始幻想張凡跪在他腳邊喊爺爺的樣子了。
“張凡，你心裏有譜沒有？剛剛你不是衝動吧？”
眼看著周子豪和徐琳琅走向了高檔原石區，胡華蓉湊到張凡的身邊，低聲問了起來。說實話雖然張凡第一把就開出一塊冰種，可是對於一個從來沒有賭過石的人，胡華蓉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就安安心心瞧好吧，我雖然沒多少錢，幾百萬還是能拿的出來的。和他們賭一賭，應該也差不多了。”
張凡給了胡華蓉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大踏步走向了中檔原石區。
胡華蓉的麵色頓時一苦。當她看到張凡走去的地方時，頓時就反應過來了剛剛周子豪賭約之中的貓膩。那貨是要用錢砸死張凡。
看著張凡的電影，胡華蓉張了張嘴，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畢竟張凡已經說過了，不會用他們胡氏的錢來賭石。而且，她胡華蓉畢竟不是水月心，不可能做到對張凡百分之百的信任。讓她拿幾千萬去打水漂，胡華蓉做不到。可能這就是二者之間的區別吧。魄力。所以水月心才能真正成為商業圈的女王，胡華蓉卻不能。
“大不了，我替他承擔賭注。”
胡華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能為張凡做的，恐怕也隻有這個了。
而在臨時攤位前流連的張凡，卻完全沒有這種緊張感。東看看西看看，最後，他從攤子那裏，花五十萬買下了一塊足球那麽大的原石。
然後張凡索性也不在中檔攤子流連。索性跑回了低檔原石的攤子，連續挑了九塊價值五百塊到一千塊不等的原石。
這一下，剛剛還嚷嚷著要開盤口賭這倆人輸贏的幾個賭客一下子就不吱聲了。
在場的聰明人可不止胡華蓉一個，在兩個人去挑選原石之後，賭客們也紛紛明白過來周子豪那打賭內容的貓膩。
賭客們有些是認識唐永年的，知道張凡身邊的女人應該是胡氏珠寶的大小姐，一開始都以為有胡氏珠寶撐腰，這場賭局應該是一場龍爭虎鬥，卻沒想到，打從一開始選石頭，張凡就已經輸了。
裝13打臉，這本來是廣大吃瓜群眾最喜聞樂見的橋段了，之前這個地攤小夥子也打的很爽，不過這一次，說不得，是要裝13不成反被那啥了。
雙方都選好了石頭，周子豪讓工作人員幫忙，把他的十塊原石全都搬到了解石機那裏。周子豪這是真的很下本兒啊。這十塊原石，最小的都有七八歲的孩子那麽大。光原石的總價就達到了，足足3000萬。
而張凡這邊就要簡單多了。他左手托著那塊兒足球大小的石頭。右手這是哪一塊兒布，兜著那九塊大小不一的石頭，一個人就走了過來。
眾位吃瓜群眾們不得不對張凡的力氣挑個大拇指。
足球大的原石，一隻手，好像舉著一個棉花糖一樣舉過來來。這小夥子不簡單啊，他敢跟人家這麽賭，難道還有其他的依仗不成？
“我說，你拿這麽一堆石頭孫子，是來搞笑的嗎？”
徐琳琅看到張凡，用一塊布兜著九塊原石，頓時笑的花枝亂顫，這些石頭，就算都能開出來翡翠，又能值幾個錢？恐怕他那九塊加一起開出來都翡翠都沒有自家這邊一塊兒石頭裏開的多呢。
“有句老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壞人死於話多。你看你廢話這麽多，是一定要倒黴的。”
張凡聳了聳肩，這女人是完全沒有吸取到之前的教訓啊。
“行啦，別說那麽多了，咱們可以開始切了，翡翠不是吹出來的，下了刀以後，才知道有沒有，小子，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周子豪大大咧咧的朝著張凡叫囂著，在他看來自己這一局已經是贏定了。
張凡打眼朝著周子豪的那幾塊石頭看了看，不由得又是一陣冷笑。
“還是你先開吧，不然我怕我先開了以後，你沒膽子跟著開。”
“好，那我就先開，不過等會兒，你可別連哭都找不到調門。師父，給我先把這塊兒開了。”
周子豪信心滿滿的指著一塊原石，示意工人把它開出來。
他的這些原石，價格都不菲，所以工人們動手的時候，都非常的小心。刀是對著原石的邊緣薄薄的往下切了一刀。
“漲！漲！漲！”
就像一個等著開大小的賭徒一樣，哪怕自詡為有身份有地位的上流社會人士，周子豪還是不由自主的叫了出來。
張凡雙臂抱胸在旁邊看著他，就好像在看一個小醜一樣。
原石裏有沒有玉，都是獄警注定了的，難道會因為你喊幾聲漲，它就能漲嗎？沒事幹能不能別老給自己加戲。
第一道已經切到了底，石頭還是石頭，沒看到半點綠色。周圍一陣惋惜之聲。在這裏圍觀的基本上每一個人都把高檔區的那些原石看了個遍，其中不乏有看好這塊石頭隻是沒錢買的。
“再，再切一刀。”
賭運氣的事情，開門紅是很重要的，有時候第一塊兒開出來了，後麵就是一路看漲，可是第一塊兒開不出來，後麵就真的不好說了。哪怕對自己挑選的原石很有信心，周子豪也還是有些緊張。
火花飛濺中，解石工切下了第二刀，
“漲！漲！漲！”
這一次周子豪沒有喊叫，反倒是他旁邊的徐琳琅好像個神經病一樣捏著拳頭喊著。
“出綠了出綠了！漲了！漲了！”
第二刀切完，一個眼尖的率先喊了起來。可是他剛喊完，就收到了一連串的鄙視。
“漲什麽漲？垮了！”
“就是，這種料子開出這玩意兒來還漲了，你出門的時候帶沒帶腦子啊。”
“不會又是個新手吧？”
人們的議論聲讓周子豪感剛剛聽到“漲了”而掛上得意之色的那張臉，肌肉瞬間僵硬了起來。
“讓開讓開，讓我看看。”
周子豪走到解石機旁邊仔細看了看原石裏露出的一片巴掌大小的綠色，心裏頓時也有點涼。
這露出來的部分確實是翡翠，而且綠色很滿，但是水頭卻不足，顯得特別幹，而且拿過旁邊的小手電仔細一看，發現這翡翠的晶體顆粒很是粗糙，不是幹青種，就是鐵龍生。
周子豪不由得撇了撇嘴，不管幹青還是鐵龍生，價值都不高，這塊原石真的是賭垮了。
“解吧，整個解出來。”
周子豪皺著眉示意解石工繼續往出解，不過當他回頭看向張凡的時候，周子豪又覺得不那麽憋氣了。好歹是有一塊兒鐵龍生呢，說不定那小子所有的石頭裏加一起都開不出這麽一塊兒鐵龍生來。
沒用多大功夫，解石工就把那塊原石徹底解開了，從裏麵解出小孩兒腦袋大小的一塊兒上品鐵龍生。雖然本身質地一般，但是料子足夠大，賣個八百十萬是沒問題的。對於賭石來說這是賠大了，但是對於賭約來說，這就算已經加了注。
“小子，該你了，你那一堆爛七八糟的破石頭裏，未必解得出這麽一塊兒呢。”
麵對張凡，周子豪是充滿了優越感的。
“他那塊兒玉是不是很差啊？”
張凡根本就沒有理會周子豪，而是扭頭對旁邊的胡華蓉問道。凡哥是不太懂玉的那些門道的，他挑選石頭的手法，也和這裏所有的人不同。
“一般吧，這塊兒石頭一開，他得賠一百來萬。”
“哦，那挺不錯的。”
張凡說著，從自己那包小石頭裏找出一塊兒燒餅大小三四寸厚的遞給解石工。張凡拿到的所有石頭裏，除了中檔區那塊兒人頭大小的外，最大的就是兩塊這樣的原石了。首先拿出這塊兒，也算是要來個開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