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煞氣控體
“凡哥,凡哥你別打了,我沒往圈子外麵走,真的,我沒往外走。”
可能是因為住在中南小區常年被紫氣滋養吧,年紀最小的柳如是倒是第一個在鎮魂手下清醒過來的,看到張凡的巴掌不要錢似的往自己的腦袋上拍,小丫頭被下了一跳,可是咋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為啥凡哥要這麽凶的拍她的腦袋,再拍下去真的會變傻的。
“嗯,行了,原來你醒了啊。那就好,我打別人。”
張凡慫了一口氣,巴掌又輪流往其他人身上拍去。然而,除了同樣常年沐浴紫氣的馮元達以外,其他人的情況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樂觀。兩位張凡至今還不太記得名字的龍套同學還算好,身上沾染的煞氣少,雖然看樣子很是痛苦,總算是恢複了神智。
可是侯磊的賈茹的情況就有些不一樣了,賈茹在張凡的折騰下也稍微恢複了一些,不過真的是稍微了,她在眼神清新過來以後很是淡定的對張凡說了這麽一句話。
“襲擊我們的東西無色無味,但是會侵蝕人的神經係統,我現在對脖子一下的部位已經喪失了控製權,但是那些肢體想要自主行動的動作,卻可以靠著意識壓製下來。”
一個非常冷靜的分析啊,就好像中招的人不是她自己似的。
張凡不由得挑了個大拇指,對這女孩兒點了個讚。都偽高位截癱了還能如此淡定,不得不說她要是出價修行,養氣功夫絕對是一流的。
至於侯磊,情況就比較麻煩了。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三觀崩碎吧,侯磊的精神狀態要比那些本來就是來探靈找鬼的人脆弱不少,而這也助長了煞氣入侵的速度,就算是以張凡的鎮魂手,竟然也沒辦法把他的體內的煞氣都給打出來,整個人依舊沉浸在迷離之中,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凡哥,侯磊這人確實討厭,可是還不至於就這麽給廢了,差不多就行了,你也打夠了,你看不光頭頂的發型壓扁了,兩邊臉蛋子都腫了,你就放過他,讓他醒來吧。”
馮元達實在是有點看不過去,就算《回魂夜》裏星爺救那個跳樓的女人,打得沒有張凡如今打侯磊這麽持久啊。
“我不是故意不讓他醒的,你想太多了。”
張凡那個汗啊,哥的人品就這麽值得懷疑?我要是真的想打死他出氣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在這個時候好吧,不管啥時候哥都能打的他喊親爸爸好不!
眼角的餘光掃了有什麽東西飄落。張凡抬頭一看,天花板上的符紙已經燒的就剩下一小半了,那幾個血色的人影正在朝他們頭頂爬過來。
“跟著我,往旁邊撤!”
這煞血的威力絕非等閑,要是再被淋上一次,估計能救回來的就隻有柳如是和馮元達了。張凡吆喝了一聲,直接把賈茹扛在了肩膀上,讓後一把拽住侯磊的後脖領子就往旁邊拽。可是剛拽了一下,就聽“刺啦”一聲,侯磊的羽絨服也不知道是在哪個地攤上買的處理貨,這麽一拽,竟然硬是給撕下了一大塊布來,腦袋“咚”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原本侯磊還是睜著眼睛的, 這一摔倒好,直接給摔暈了,兩隻無神的狗眼立刻就閉上了。
“看著挺有錢的,怎麽就穿著這麽一件破衣服?”
張凡罵了一聲,伸手想拽住侯磊的頭發把他給拽過來,卻沒想到侯磊的身體突然像港片裏的僵屍一樣,“呼”的一聲,直挺挺的從地上彈了起來。
“媽呀,詐屍了!”
柳如是的膽子算是最小的了,看到侯磊那不正常的起身動作,立馬尖叫了一聲。
“別叫,這不是詐屍,應該是身體被控製了。”
張凡扭頭看了一下被自己扛在肩膀上的女人。賈茹剛剛就說了,她的身體似乎想自己做點什麽動作出來,可是被她的意識給壓製住了,現在看來,就算是迷離狀態,人對那種外來的控製感也是有一定抵抗力的,直到侯磊暈過去,才讓那些煞氣徹底接管了身體。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反正肯定不是好事情就對了!
侯磊在起身之後,原地轉了個身,邁著極其機械的步伐就朝著一邊的窗戶走了過去。
“喂!侯磊,你要幹嘛?快回來!”
馮元達顯然沒有注意到侯磊眼睛的問題,隻以為那貨是被張凡投入起來的喊聲給嚇蒙逼了,可是侯磊對他的叫喊完全就沒有反應,依舊一步步的朝窗戶那邊走去。
馮元達有點著急,雖然看著那小子不順眼,但是終究還是同學,就準備上去拉他一把,張凡見狀急忙拉住了馮元達。
這裏的似乎是沒有貞妃那樣的鬼,但是煞氣既然已經可以凝成人形,還有這麽詭異的煞血,那本領絕對不在貞妃那個傻白甜之下。馮元達現在跑過去救人,免不得又要被澆上一身的煞血,倒時候連自己都搭了進去。
你扛著賈茹,往那邊的牆角撤。
張凡把肩膀上扛著的賈茹交給了行動還算靈便的馮元達,然後一甩手,一張張破煞符飛上天花板,硬是在上麵貼出了一條三八線來,血色人影一時間不能越過那道線。確保了身邊幾人暫時安全,張凡這才大踏步衝上去抓侯磊。
侯磊的動作雖然僵硬,但是行走速度其實不慢,隻是小小的一個耽擱,他就已經走到窗邊,揮起拳頭一拳打在了玻璃上。然後……然後特麽玻璃居然沒爛……
張凡是真心有些無語了,這要是真的有個鬼附在了侯磊的身上,那得是有多尷尬啊?一拳下去,拳頭沒事,玻璃也沒事,張凡的嘴角抽抽著,差點笑出聲來。
好在侯磊現在是不知道啥叫尷尬的,如果一拳解決不了問題的話,那就再來一拳好了。
當張凡忍著古怪的笑意走到窗邊的時候,侯磊已經用第三拳成功的砸碎了玻璃,然後一把抓了一根形狀和匕首差不多的玻璃轉身開始往回走。
這個時候張凡反而不著急了。他就那麽淡定的跟在侯磊的身邊。
這麽多年了,大家都流傳說這裏鬧鬼,十月初一淩晨在這裏的都會死,但是那些人的真正死因是什麽卻沒有幾個人知道。現在侯磊願意出來現身說法不是挺好的嘛,誰讓他那麽討人嫌呢?受點苦也是應該的。當然,死是不可能死的,張凡就在他身邊貼身跟著,一旦有不對勁的地方,第一時間就會出手把他製住。
隻見侯磊走到了西麵的牆邊,自己和牆之間留出了一米七八左右的距離,剛好是一個人的身高,然後侯磊突然張開嘴巴,“啊——”的一聲,好像夏天的土狗一樣把舌頭整個伸了出來,然後右手舉起玻璃,作勢就要往自己的舌頭上割。
張凡見狀,手指間夾上了一張黃紙,正要灌注真氣朝那塊玻璃上來個橫掃,可是侯磊的動作突然就頓住了,轉過頭來閉著眼睛對著張凡做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笑容,還沒等張凡反應過來這個笑是怎麽回事,侯磊的的手已經握著那塊玻璃朝著張凡的喉嚨劃了過來。
張凡見狀急忙向後閃身,玻璃幾乎是擦著他的皮膚劃過去的。冷汗頓時就從張凡身上冒了出來。
大意了,真是大意了,原本想著這裏的煞氣隻是有個初步的人形而已,就以為丫的智力低下,隻能靠本能行動,卻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反而被擺了一道。
“你想看到這個對不對!你想看到這個對不對!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侯磊喉嚨裏發出來的聲音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了,那種怪異、尖銳的腔調,刺得張凡的耳膜都有點發疼,手上的玻璃更是瘋狂的朝著張凡揮舞了過來,在那一片玻璃反射出的刀光中,張凡隱約看到了一副詭異的畫麵。
畫麵的背景似乎還是在這個古籍文獻室裏,一個年長的男人捂著鮮血噴湧的喉嚨踉踉蹌蹌倒在地上,兩隻眼睛死不瞑目的睜著,一隻手朝天而伸,似乎要抓住什麽,可是最終還是落了下去。
就那麽一晃神的功夫,張凡躲避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侯磊竟然把那塊玻璃塞進了張凡右手之中。張凡手心上頓時劃出了一條血口子。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張凡的精神瞬間清醒了過來,眼珠子一瞪,一腳踹在了侯磊的胸口上。要是換個人來的話,凡哥還得擔心會不會把人踹傷,可是侯磊這貨嘛,不踹死他就已經是很對得起他了。
侯磊的身子根本就算不上壯碩,被張凡這一腳下去,直接踹出了一串倒毛跟頭,仰麵倒在地上。手上的碎玻璃也脫手飛了出去,可是侯磊非但沒有叫疼,反而咧著嘴發出了一連串讓人頭皮發麻的“嘿嘿”冷笑。
就在張凡準備上前再補上幾下的時候,侯磊的喉嚨裏卻是發出了一聲很是低沉的“拿著它”,腦袋朝後一仰,很幹脆的不動了,一絲絲猩紅色的煞氣也開始從他身上往出散逸。
難道說,這就完了?張凡抬起手來看了下手心的口子,一個疑問頓時從腦海裏冒了出來。拿著它,到底是拿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