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這不是夢
7月31日，第十學區某處廢棄的大樓中。
白井雪風在這裏躺了好幾天了，還是沒醒。這讓旁邊的一個眼睛挺大的少女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裝的，明明各項指標都正常。
看著簡陋的醫療設施上傳來的數據，少女歎了口氣。
不過，真不愧是Level5，被300馬格南射中左眼居然沒被貫穿腦袋，甚至眼睛還在緩慢恢複中。
等等，第八位不是空間能力者麽？怎麽還會肉體再生呢？
也正是因為第八位的福，實驗至少推遲了一段時間，因為一方通行的傷比想象中的更難以治療。
一種奇奇怪怪的能量阻礙著傷口的愈合，如果不是那個長的像是醫生的呱太醫術高超，這種傷起碼半年才能好。
在那個醫生的高超醫術下，一方通行一周之後，就可以繼續試驗了。
至於一方通行被打敗了，會不會影響實驗？
沒人知道一方通行被打敗了，即便知道了又如何，打敗一方通行的人也是Level5，而且在別人看來已經是死亡的了。
那一方通行依然是最強的，實驗還會繼續。自己在量產能力者計劃弄出的負債也會還上，這就是為什麽，天井亞雄要禦阪9933號狙殺雪風的原因。
同時，布束砥信在那間醫院裏，看到了9916號實驗體，這是她第一次接觸這個已經誕生自我意識的妹妹。
本想著交談幾句，卻被惱怒的天井亞雄直接拖走了。
因為，他與青蛙醫生的交涉失敗了，隻要9916號不願意離去，那就是理事長親自發話也帶不走9916號。
突然間，隨著六道破空聲，六根亞空之矛將她牢牢鎖在原地，隻要她動一下，鋒利的亞空之矛就會劃破她的皮膚。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雪風捂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另一隻手握住長棍指向了少女。
這個眼睛很特殊的身披一身研究員製服的女孩給雪風的印象好像很深。
他絕對在哪裏見過，而且是在來學園都市之後看見的。
看著少女一動也不敢動的身體，看到了露在白色研究員外套外麵的衣領，雪風又瞅了瞅自己的衣領。
於是……
“原來第八位是個變態啊”
“閉嘴.……”
雪風用手解開了少女的上衣扣子，看到了裏麵長點上機學園的製服，心道原來如此。
那個雪風來到學園都市的第一天，在長點上機學園接受能力測試之前經過一麵貼有優秀學生照片的牆壁。
在那麵牆壁上，他看到過這個眼睛很大，瞳孔卻很小的……學姐……
“現在的學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
見到雪風沒有多做什麽，少女吐槽道，明明是她把眼睛中彈的雪風帶到這裏的。
“能出現在那附近的，你是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的研究員吧。我該說我幸運呢，還是幸運呢？”
少女看著雪風將纏在左眼上的繃帶撕開，露出了那隻本應該被子彈摧毀的金色眼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她表麵上看起來很淡定，但心裏也是很緊張的。
自己犯下的過錯還沒有去彌補，雖然怎麽彌補也無法被原諒。
但，總得做點什麽吧。
她不希望直接交代在這裏。
“得虧是左眼，要不然真的就涼了。”
“學姐，介紹下自己吧。然後告訴我絕對能力者實驗的基地在哪裏。”
布束砥信，從小在生物學精神醫學領域嶄露頭角。她被多所研究中心相中，先後參與了由樋口製藥·第七藥學研究中心主導的超電磁炮量產計劃，以及由學園都市高層主導的後續試驗，也就是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並取得諸如開發出學習裝置等一係列成就。
但也是因為她的學習裝置，使得禦阪妹妹們獲得了極強的學習能力，使其快速成長並符合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的實驗要求。
要不然，光是培訓兩萬名禦阪妹妹就得花費不少時間和資源。
“所以說，當時你給我腦袋補一槍不就完了麽？為什麽還要救我。”
雪風勾了勾手指，亞空之矛變成亞空之帶，拉布束砥信來到了雪風麵前，雪風等著她解釋。
“7月26日晚，第十七學區金屬加工廠爆炸，造成1人死亡。這人就是你，在我把你搬出來之後，用炸彈引爆了埋在地下的工廠能源爐。”
“檢體編號9916號是在你身邊誕生的自我意識，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是如何誕生的呢？我想，讓所有妹妹們都誕生自我意識。這樣實驗就會結束……”
布束砥信說完之後，被雪風盯了至少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雪風在想，到底該不該信任布束砥信的說。
雪風感到有些無奈，從兜裏拿出手機，看到上麵有上百條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大部分是黑子的。
然後就是輕音和木原虛實的。
[木原所長和輕音說了，你沒事。貝拉姐姐也說你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實驗也暫時終止了.……輕音，有很多話想說.……而且隔壁的大爺貌似有些暴躁.……——禦阪輕音]
[醒了就來實驗室。——木原虛實]
雪風給二人回了一句OK，就打算帶著布束砥信直接去第十學區的虛實研究所。
十分鍾後。
“我的車……”
在工廠外圍的警戒線外，雪風看到了之前自己停到路邊上的車，雖然對他來說這車很便宜，但是，每次死的都挺慘的.……
如今這台開了還沒幾天的車，麵前還能看出來這東西曾經是台車。
一方通行的等離子射線要是再粗一點，估計這車已經變成一灘了鐵水了.……
“走吧.……”
此時的雪風戴上了一個隻能遮住左眼的麵罩，目前他還不太適應新長出來的眼睛，同時也要暫時隱蔽下自己的身份。
等時機成熟，他要給天井亞雄一個驚喜。
當雪風和布束砥信來到虛實研究所的門口時，布束砥信有些驚恐地後退了一步。
“怎麽了？”
“沒……沒什麽.……”
布束砥信知道這裏，曾經這裏倒是挺輝煌的，木原幻生有時候還會來這裏。但從三年前開始，這裏就逐漸被遺忘了。
雖然還有著研究，但都是一些小項目。能讓研究所勉強度日的項目。
在乘坐電梯達到底層之後，木原虛實早已等候多時了。
“反正實驗遲早要終止，準備好給天井亞雄最後一擊了麽。”
“有頭緒，但沒資源。這是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的一員，雖然她幫我收了一段時間屍，但我對她並不是很信任。”
雪風將布束砥信向前推了推。
“六年前，我在木原幻生身邊見過你。生物精神醫學方麵的天才少女，布束砥信。我記得是死魚眼來著，帶美瞳了？明明以前就一個小點。”
看著布束砥信深深吸了一口氣，雪風就知道，這人看樣子不管是對誰，說話都挺氣人的……
“我能製作程序，讓妹妹們產生情感的程序。但我更想知道，第八位是如何讓9916號誕生自我意識的。”
布束砥信其實對自己的想法有些沒有底，以為這程序沒有臨床實驗過，能不能達到預期效果還不知道。
“按照合同規定，這種事情我不能說。所以虛實，你是甲方，你決定。”
雪風是不會給木原虛實扣他錢的機會的。上次那9千萬日元的事情他還記得呢。
“很簡單，脫離禦阪網絡，在經過一種刺激就可以覺醒自我意識，不過壽命會縮短很多。”
“這不可能，哪怕是到月球上，禦阪網絡依然會鏈接上。”
禦阪網絡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無論禦阪妹妹在哪，都會在禦阪網絡之中，而且是幾乎零延遲的網絡。
“禦阪網絡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是在廣義上，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就目前來看，阻斷禦阪妹妹與禦阪網絡之間的聯係有很多方式。”
就在雪風、布束砥信和木原虛實交談的時候。
第七學區，某醫院。
禦阪輕音偷偷溜到隔壁的病房門口，撂倒了兩個守門的人，悄悄進入病房。
看著病房裏麵，幾乎半個身子都綁著繃帶的一方通行，輕音不知道她們接下來做的到底正不正確。
一方通行知道來人了，估計又是不知死活想要襲擊自己的蠢貨吧。
然後……
溫熱的液體從他腦門上留了下來.……
睜開眼睛，一方通行看到了一個禦阪妹妹正拎著一個茶壺澆他的腦袋……
“小鬼！你.……”
“還記得麽/return？8865號死去的時候，腦袋都被你削開了吧/return？血液和腦漿從腦子中冒出的感覺，就是這樣吧。雖然很可笑，但的確就是這種感覺沒錯/end。”
“我擁有每一個妹妹死去時候的感受/end。”
一方通行，像是傻了一樣笑著，笑容逐漸開始放肆了起來。
他，有時候會做夢，夢到的就是那些被自己稱之為物品的少女在自己眼前哭泣，求饒。
在那個時候，他會放過她們。
擔現實，往往是相反的。
從1號開始，每一個實驗體都是那麽的麻木，甚至比他自己還要麻木。
“我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的行為/return。/backspace但現在，我們要為妹妹們找到活著的理由/end。”
隨著少女眼神產生了微妙的變換。
“輕音想說，你的手怎麽在床上還插著兜？哦對了，不可以欺負輕音哦，因為輕音，有了不能死的理由。和一個能保護我的人。”
隨後，輕音就被醫護人員拉出去麵壁去了……
“啊，不是夢麽？”
一方通行摸了摸腦袋上的茶水，用極為沙啞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