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木原病理
賠償病房中的醫療器械之後，剛接好四根肋骨的雪風走出了醫院，大早上人還不少，晨跑的學生，趕著去上班的上班族在醫院對麵的早餐車前排起了長隊。
雪風拿出手機，思考了半天。禦阪9916的身體狀況，憑自己估計是夠嗆了，隻能委托專業的研究機構才行。
但是，和自己有聯係的研究機構隻有一個。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放假……”
“氣死偶類！”
雪風聽到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差點氣出腦血栓，你一個研究機構還放假？科研人員隻要研究不死就往死裏研究的科研精神呢！
“算了，買早餐吃吧.……熬了一夜了。”
9916的時間還有半年，自己得想辦法才行。而且今晚還要再去救一次9916那個憨批，死強死強的，雪風也拿她沒辦法。
雪風排在隊伍的末尾，思索著治療9916的辦法，魔法到是可以，但克隆人是科學側的，使用魔法她會直接炸的吧！別說什麽負負得正，你當你感冒去網吧包一宿就能好啊？
“你好，要點什麽。”
早餐車內的店員沒有絲毫感情的平淡聲音響起。
“一份手抓餅，加個雞蛋，加一根雞肉腸和一片培根，放黑胡椒醬，其他料什麽的正常放。”
不一會，雪風咬了一口手抓餅，發現味道還不錯。有自己前世大學東門小吃街那個味。
抬頭看看店員是不是個華夏人，下一秒雪風就跪在地上開始扣嗓子.……
“不要浪費食物，白井雪風同學。”
穿著一身白大褂，套著一個白色的圍裙，手中拿著兩把鏟子的木原虛實看著正要把沒吃完的手抓餅扔到掃地機器人麵前的白井雪風，無情地說道。
“我敢吃你做的嗎！！還有！你們研究所是沒錢了還是破產了！”
堂堂研究所所長親自來賣早餐，做的還很好吃。雪風嚴重懷疑那手抓餅裏麵摻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還有錢，有很多資金。但是以前沒錢的時候我們就會出來幹零活，已經習慣了，改不過來了。”
木原虛實眼睛一直盯著雪風手中的手抓餅，意思就是你要是不吃我就一直盯著。直到你吃了為止。
“喂貓我也不吃你做的……”
雪風直接把這個手抓餅傳送到了一隻正盯著他手裏食物的小野貓麵前。
“叮，現在是東京時間，7點整……”
早餐車內，一個機械化的電子音響起，之後，木原虛實就開始收拾早餐車，似乎是要收攤的樣子。木原虛實極為熟練地打掃好衛生，然後走向車頭，準備開車離開。
但雪風先一步把自己傳送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你就.……我擦我的肋骨……沒什麽想說的？？？”
雪風剛學會的空間移動差點讓青蛙醫生接好的骨頭又斷掉.……
“現在是休假期間……針對你的實驗等你休息好了再說。還有，新能力空間移動似乎用的不錯，位置挺準的。”
雪風腦袋上爆出青筋，但想了想禦阪9916的事情，忍一忍吧，退一步海闊天空.……
“9916號克隆體的時間，隻剩半年了。你有什麽方法麽？”
木原虛實係好安全帶，正要掛擋踩油門。聽到這句話之後，戴上了一個胸牌。同時拿出了一個清單遞給了雪風。
“私人醫療服務，價格清單如下。”
兩根亞空之矛變成鞭子一樣的條狀物，瞬間將這個價格嚇人的清單絞成了碎片。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麽！”
兩根亞空之矛直接在木原虛實的眼鏡前方停了下來。
“如果你認為我的死亡能夠讓你的能力完全覺醒的話，請便。別忘了給我的骨灰盒來一個高端的裝法，以及下葬時再來一套歡樂的跳法。”
雪風懷疑木原虛實是到底是不是一個麵癱，如果不是的話，那真的是就是一個瘋子，為了科學進步連自己命都不要的瘋子。
“我同意，配合你進行實驗。實驗體的要求你總該考慮吧？告訴我，怎麽讓9916的身體像是正常人一樣。”
嘩啦一聲，木原虛實從他衣服口袋裏掏出一份足足有26頁紙的合同，一式兩份。
“簽了它，我就幫你。”
“總感覺又上了你的套呢.……”
雪風接過厚厚的一遝合同，上麵第一條就明確寫著合同期限為終身.……
雪風壓下要把合同直接撕了的衝動繼續往下看，第二條，研究經費有自己的三成，這個還不錯。
第三條，休假製度，看實驗體的身體情況，以及是否同意階段性的實驗任務。這倒挺人性，有點出乎雪風的意外。
第四條，索賠製度，如果因為實驗導致實驗體出現意外，研究所包賠。
第五條，保密製度，包括實驗體在內，任何人都不得泄露半公開和公開實驗之外的實驗內容。
第六條、第七條，雪風一條一條的往下看，花了半個小時看完一遍之後繼續看第二遍和第三遍。
這就是按照工程施工合同模板稍微改動一下的合同……而且內容上沒有一點點的可疑之處。
確認沒問題的雪風看向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將近兩個小時的木原虛實，難道這貨有陰謀？
“都是真的，你認識第三位，你可以讓她幫你找找她小時候簽的那份基因圖譜捐獻合同，你會發現其中的漏洞、錯誤以及一些模糊不清的東西太多了。”
“好吧，那我問最後一句，你是甲方，我是乙方，為什麽沒有寫我的違約金。”
“自願的，你不想參加完全可以撕毀合同。然後我們暗中再進行實驗，比方說，你‘十分湊巧’地又遇到了第一位或者第七位又被我拜托來跟你進行切磋。”
“算你狠……”
簽好自己的名字之後，雪風自己留了一份，木原虛實收起來一部分。然後，雪風在木原虛實的提醒下，回醫院從青蛙醫生手中複印了一份關於禦阪9916號身體情況的詳細數據。
隨後，餐車就駛向了一處未知的實驗基地。。
在一個氛圍相當恐怖的未知實驗基地中，木原虛實和白井雪風走在空曠的通道之中，兩旁是各種各樣的實驗場地，有的未使用，有的正在使用中，有的則是布滿了血汙。
木原一族，是惡性極高的一族，“木原”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性格，這一點無一例外。這種性格已經是刻在木原一族骨子裏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一句也不要說，你就是個啞巴。”
雪風點了點頭，自從進入到這裏來之後，雪風就能感受到一種莫名地壓抑感。雖然自己破壞這裏很輕鬆，但是誰能保證木原一族有沒有大殺器存在呢。況且，自己老妹還在學園都市裏麵呢。
來到了通道盡頭的一扇門麵前，木原虛實敲了敲門，望向了門口的攝像頭。
“病理前輩，虛實來訪。”
“進來吧。”
一個溫柔的女聲在門口的揚聲器中出現，這個聲音本身就給人一種溫柔大姐姐的感覺，但雪風結合木原虛實之前警告過他的話，他就明白了這個聲音的主人絕對是那種能引人進入地獄的惡魔。
伴隨著門發出電子般的滋滋聲，二人進入其中。
房間是一個充滿著溫暖光芒的空曠空間，房間的正中心，隻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和一台電腦，除此再無他物。
“真是少見呢木原虛實，你居然找到願意和你這窮鬼實驗的實驗體了？”
女人操控著輪椅轉過來身，是一位穿著睡衣，表情十分柔和的女子。一顰一笑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病理前輩，這裏有一份一個人的身體詳細數據，您看看該怎麽讓其變成一個正常的普通人類。”
木原虛實將雪風複印的身體數據遞給了木原病理。
“呀嘞呀嘞是那個實驗的克隆體麽？呐，告訴姐姐，你為什麽要救她呢？”
看著如同慈母般微笑的木原病理，雪風左眼向上看，右眼向下看，一臉“睿智”地看著她，就當自己是個啞巴工具人……
“虛實你真是會掃我的興。你知道，我是個放棄的專家。”見到雪風不說話，木原病理也沒有生氣。
“虛實啊，如果不是你早已放棄了自己，我可是想讓你像是加群一樣，放棄自己的想法呢。”
真就是話聊唄！雪風聽著木原病理的話，就知道了這個女人的恐怖。
“好了，談條件吧，第八位，你要放棄什麽來讓這個女孩好好活著？”
啪。
雪風下意識剛要回答，木原虛實一隻手就拍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力氣大的差點沒把他肋骨再次拍斷.……
“真是掃興，那我說了。我需要第二位的末元物質，具體多少呢？就三根翅膀吧，其中一根我用來治療那個女孩。期限兩個月。”
和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的研究員們不同，木原病理認為，克隆人也是人。所以並沒有用實驗體這個稱呼。
同時，末元物質的三根末元白翼，木原病理你可真是敢說。
“這是唯一的辦法哦，討人厭的第八位和虛實。即便是那位醫術超高的醫生，也做不到違背自然規則的事情。想要破壞規則，就用規則之外的事物。”
“人類就是要麵對困難，才會有所成長啊。所以，第八位，就辛苦你了。”
“.……”
條件說完了，雪風則是陷入了掙紮之中。直接打第二位，還是直接搶他末元物質。這基本上就是死仇了。
淦！不慫！自己的能力還可以繼續開發，大不了在沒有能力保護需要的人之前，慫一點。自己要是有機會，直可以來個突然襲擊，在垣根帝督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他來一下！
雪風點了點頭，然後就和木原虛實離開了房間，離開了這個讓人來了一次就不想來第二次的神秘實驗基地。
[場景切換中.……]
虛實研究所，由於木原虛實給研究員們放假了，這裏就他倆，這間位於學園都市地價最便宜的第十學區的研究所，看起來有些破。但其內部卻是很中規中矩。
“你和第二位都有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和物質。但我覺得，你的要比他的規格高一些。”
木原虛實戳了下雪風的亞空之矛。是雪風心凝聚的那一根，發現和自己拜托第五位偷的那根物理性質完全一樣。
“你是說虛數？虛數內能？”
說出這句話後，雪風明顯能看到木原虛實的表情變了一下，是驚訝，但也就是一瞬間就恢複原樣。
“想不到你這個腦力不足的人居然會說出這麽有水平的話。虛數內能，就這麽叫吧。”
“你啥意思？”
雪風很想一拳把木原虛實打飛，這家夥說話太氣人了。
研究員比能力者更會使用能力，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把能力者比作最原始的火焰，那研究員就是利用火焰造出工具引導科技和文明進步的人。
“我該怎麽打.……”
白井雪風很認同這句話，自己的確不是很理解這玩意。
“正麵打，或者說，把他拖到你的虛數空間去打。”
末元物質雖然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木原虛實認為，其存在的根本還是在實數空間之上的，脫離了實數空間，末元物質還能不能有那些特殊的性質還不一定。
而且，雪風完全覺醒的話，絕對有那個能力直接刪除所有物質都賴以生存的空間。那時候，第一位都打不過雪風，空間都被刪除了，你上哪玩你的矢量去？
“我現在正在考慮怎麽在不暴露我身份的前提下，去和垣根帝督對戰。”
打垣根帝督雪風是不虛的，學園都市八名Level5中，自己怕三個人，一個一方通行，自己還能勉強逃命，一個削板軍霸，骨氣一開直接秒自己，還有一個食蜂操析，自己可沒有削板那種骨氣啊。
即便是有骨氣，食蜂想殺自己隻要控製住一秒就可以了，畢竟自己大腦算力不足。
所以，自己最打不過的還是削板軍霸。不是說他比一方通行強，而是削板軍霸的戰鬥方式注定了是十分克製雪風的，隻要挨一拳就完蛋了。
“可以有很多方法，第一，你可以在這段時間內提升下自己的能力，直接把第二位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就行。第二，我可以用一個月的時間幫你做一下偽（女）裝。最後，和第五位的聯合。慢慢考慮吧，這段時間你好好養傷。”
木原虛實給出的三個辦法都挺簡單的，但好像都不是很靠譜的樣子，尤其是第二個，算了時候不早了，去找9916吧。
“但是今晚我還要去麵對第一位，再救一次9916那個憨批.……”
就在雪風要走的時候，木原虛實說了一句話。
“你現在屬於統括理事長直屬的暗部，木原一族的非正式成員。有著一定的權限，可以從書庫中查一些資料。會對你有幫助。”
“我替你爭取的，但成為真正的木原，你還差得遠呢。”
木原一族，正式成員4千多人，非正式成員卻是沒幾個，而且幾乎都是研究員，這會給雪風帶來極大的便利。無論是後勤支援上，還是政治上。
“打住，我可不想成為木原，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看著雪風開著傳送門離開了實驗室，木原虛實打了個電話。
“醫生麽。我是木原虛實，現在是研究白井雪風能力的負責人。還是那個床位，恩，好的。”
[憨批實驗中.……]
眾所周知，學園都市的夜晚也是很安全的，你會在這裏向你借錢的小混混、隨機殺人魔、某位的克隆體、飆車的變態以及一臉核善的大爺。
但今天的夜晚更加熱鬧一些，因為學園都市大.……停.……電.……
“喂喂喂！怎麽還是這一招？這不和前天一樣麽？你單純就是為了死麽！”
伴隨著氣體泄漏的聲音，一方通行從二氧化碳濃度極高的一處小巷子中走出，手輕輕一揮，一股猛烈的風暴將周圍的二氧化碳一掃而空。
“喂喂喂！怎麽還是手插兜？這不和前天一樣麽？你單純就是為了酷麽！禦阪試圖學著一方通行的語氣說話。”
禦阪9916還是那套裝束，以及一把AEK-971。
聽到這句話的一方通行挑了挑眉毛，這個實驗體逃走之後，貌似有了什麽變化。看著禦阪9916那人性化的眼神，一方通行砸吧了一下嘴。
“被升過級了麽？怎麽搞的……”
“RPG！”
禦阪9916突然從小巷子裏麵的垃圾桶裏麵掏出了一個事先藏好的RPG火箭筒，半跪在地上對著一方通行的腦袋就扣下了扳機。
“除了話多了一點，貌似戰鬥方式沒什麽變化，怎麽？是有人在控製你說話麽？真是有意思，難道要看到本大爺露出憐憫的表情麽？”
爆炸的火光中，一方通行毫發無傷地走了出來。
但眼前的禦阪9916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直接消失不見了。沒道理禦阪妹妹會跑的值麽直接啊！
“一方通行，給我幹掉第八位！打死他！直接打死他！他在天上！”
此時，一個男人憤怒的咆哮聲從小巷子裏的角落裏麵傳來，那是備用電源供電的擴音器。就在剛才，實驗體編號9916又失蹤了，看錄像是被一雙手直接拉進傳送門的，除了第八位沒別人了。
一方通行很明顯露出了極為興奮的笑容，終於又來了。抬頭看向在月光的照耀下淩空飛行的白井雪風，一方通行思考了起來，他現在不會飛.……
不過沒關係，一方通行那計算力極為反人類的大腦飛速運轉，馬上就想到了能讓自己飛的方法，那就是反轉重力和氣流操控。
力的施力物體是地球，方向豎直向下，它有大小有方向，所以矢量操作可以對它進行反向處理從而達到飛行或懸浮的效果。
當然也不僅僅是反向操作這麽簡單，也可以把重力的方向調整為其它狀態，比如調為與水平麵平行，如此一來，一方通行就可以以自由落體的速度在地麵上高速滑行，如果需要轉向，僅需把重力的方向再次調整即可。
氣流和血液類似，都處於流動的狀態，都具有機械能。一方通行操控氣流的運動狀態，可以製造出極具破壞性的風暴，或利用風來把自己吹到空中像鷹一樣自由翱翔。
利用這兩點，一方通行直接起飛。
看著天空上抱著實驗體飛行速度極慢的白井雪風，一方通行笑的跟一個大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