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校場上的比試
春日尚好，御花園中百花盛開，美人們爭奇鬥豔。
好不容易熬到賞花宴結束，白七淺期盼著回到王府，好生休息。不了老祖宗卻是留下夜離淵與她一起在宮中用膳，因此，林凰兒倒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王府中。
白七淺挽著夜離淵的手，笑意盈盈的看著林凰兒，心情十分愉悅。
夜離淵沒有推開她，眉宇間多了一抹溫和，柔聲說道：「我們去德馨殿。」
他居然也會對她這般溫柔？白七淺有些錯愕看著夜離淵，眼神中滿是訝異。一顆心好像突然停止了跳動，連帶呼吸有些停滯。
「我們趕緊去，若是遲了，有些不合禮儀。」看著她傻愣的模樣，夜離淵心中蕩漾起一抹柔軟。可想起林凰兒當日所受的委屈，心裡隱隱又有些遲疑。
白七淺低垂下眉眼，嘴角含笑。
德馨殿，花團錦簇坐滿了人。
若曦公主也在席間，挨著老祖宗坐。席間的男子，只有夜離淵一人。看來，夜若塵說的不錯，若曦公主還真看上了夜離淵。
倘若若曦公主進門，那王府可就熱鬧了。
席間還有幾位未出閣的公主與郡主，她們都是皇后叫過來作陪的。
夜離淵眯了眯眼睛，這幾位公主與郡主，或多或少都與白七淺有些過節。看來，今日的午膳，皇後有意打算讓白七淺出醜。
「扶搖？喲，想不到你來了。」一個聲音十分放肆的說道，帶著幾分冷漠與刻薄，絲毫不顧及太皇太后在座，「看來，你在王府過得不錯啊。」
一時不明深淺，白七淺淡淡的說道：「嗯，在王府還不錯。」
「在王府過得不錯，怎麼穿著還這麼窮酸，莫不是你的錢財都被沒良心的奴僕給哄去了。」那女子說完，還嗤笑了幾聲。
「扶搖素來喜歡淡雅。」夜離淵抬眸，不咸不淡的說道。
他居然會為自己說話？白七淺有些呆愣，抬起頭看著夜離淵，有些不可思議。夜離淵唇角勾勒起完美的弧度，精緻無暇的五官被淡淡的光影暈染開來。
眉目柔和，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與他的距離好像近了不少。
「扶搖，你果真好本事，入王府不久，倒是將那位置坐得穩穩的。我還真想問你，你到底在暗處使了多少手段。」嫻雅冷冷說道。
「嫻雅，你少說幾句。」太皇太后隱忍了一會兒怒氣，忍不住呵斥。
若曦公主始終帶著淺淡的笑意，含情脈脈注視著夜離淵，面色羞紅。她大概是被夜離淵的絕色容顏所吸引，對他一見傾心。
「若曦公主，聽聞你喜歡騎馬射箭，等午膳過後，不如與淵王爺一起去校場看看。」皇後手拿帕子，笑意盈盈看了一眼白七淺，「說起騎馬射箭，扶搖也很厲害呢。」
「等會兒還得向扶搖姐姐請教一二。」若曦公主細聲說道。
嫻雅嘲諷說道：「扶搖是挺厲害的，當初為了吸引離淵的注意，可是沒少下工夫。」
白七淺不知道自己和嫻雅有什麼過節，不過瞧這陣勢，看來嫻雅很不喜歡她。不過，老祖宗倒是對嫻雅百般忍耐，這其中怕是也有些原因。
一頓午膳，白七淺吃的是百般滋味。
午後時分，夜離淵不得不帶著若曦公主去校場，而嫻雅與幾位郡主一同跟著前去。
到了校場，基本都分散開來，各自試弓。
白七淺對弓箭並不陌生，不過這裡的弓箭倒是與她以前訓練時所用的弓箭不一樣。白七淺一手拿過小太監遞過來的弓，仔細端詳了片刻，伸展開手，試手感。
「哼，瞧她那德行，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嬌貴似的。」站在白七淺不遠處的嫻雅郡主冷嗤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羨慕與嫉妒。
白七淺以為嫻雅是在說自己，本能的轉過身，卻是發現她鄙夷的看著若曦公主那邊。
順著嫻雅的視線，白七淺也看向若曦公主。若曦公主手上拿著一把弓，微微蹙起了眉頭，嬌小的臉惹人憐愛。她身旁的丫鬟遞上一雙白色手套給她，她小心翼翼的戴上，生怕刮傷自己細嫩的小手。
夜離淵站在她的身側，忽然回過頭，看了一眼白七淺。
白七淺心神一愣，頓時別轉過頭，不過臉色卻是泛起了幾分淺薄的紅暈。
嫻雅帶著幾分不甘，拉開弓，一箭射中靶子。
若曦公主戴好手套，拉開弓射箭，一箭正中靶心。夜離淵在一旁讚賞的說道：「若曦公主好俊的射箭功夫。」
「王爺過謙了，若曦不敢當。」她眉角掛著笑意，歡喜說道，「聽說王妃的射箭功夫也很厲害，不如今日由王爺評判，若曦與王妃比試一番，可好？」
夜離淵眯了眯眼睛：「若是公主喜歡，也未嘗不可。」
轉過頭，吩咐小太監，將白七淺請過來。
嫻雅也跑過來湊熱鬧，圍觀若曦公主與白七淺射箭。
若曦公主笑意盈盈看著白七淺：「從前，哥哥都不許若曦騎馬射箭，他們總認為女兒家就該多練習練習女紅。若曦平日里都是悄悄練習的，功夫不精，還請扶搖姐姐手下留情。」
「比武場上，各聽天意。」白七淺揚起頭，抬眼看著天空，「若是若曦公主要我手下留情，這場比試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若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倒是沒有想到白七淺說話這麼的直接。
嫻雅心情很舒暢，說話倒是不像起先那般尖酸：「扶搖，聽你這話的語氣，好像你的射箭功夫大有長進，等會兒可是別叫我失望。」
白七淺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嫻雅。
嫻雅倒是也不在意，反正她與白七淺一直爭鋒相對，兩個人吵了很多年了。她低聲笑，又好似有些感嘆：「若是你引以為傲的射箭輸掉，還真是有些丟人呢。」
「行了，開始。」夜離淵不想再聽嫻雅說什麼，直接開口打斷了她們，「比試三局，贏兩局者勝。」
「我先來。」若曦對自己的射箭功夫很有信心，有意想要給白七淺顏色瞧瞧，可嘴上卻說道，「扶搖姐姐的射箭功夫俊俏，自然留在後面壓場。」
「若曦的射箭功夫也很厲害，剛才一箭正中靶心，倒是讓本王吃了一驚。」
若曦臉蛋紅紅的，眼角餘光瞥向白七淺，見她面色如常，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認為白七淺瞧不起自己。
深呼吸，拉開弓，又是一箭正中。
校場之上，前來圍觀看熱鬧的人紛紛拍手叫好。
輪到白七淺的時候，她拉開弓，再一用勁，不了「啪」的一聲響，弓竟然被她給拉斷了。耳後一陣銳痛，原來是弓弦斷時，不小心抽了一下。
嫻雅大笑起來：「扶搖，看來你的力氣還不是一般大呢。王府的伙食比你郡主府的伙食好多了，嫁給離淵果然是你擺脫貧苦的好出路。」
嫻雅刻薄的話語，讓白七淺面若冷霜。
夜離淵不悅皺眉：「嫻雅，你今天的話未免太多了。」他說得很慢，可一字一句卻如同冷冽的冰箭一般，直直的劃在嫻雅的心裡。
嫻雅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感覺周圍的溫度徒然降低了不少。
「用我的弓。」夜離淵將一旁小太監遞過來的弓放到白七淺的手中，「射箭時，不要抓住翎毛。」依稀記得，很久以前，自己也曾這樣對她說過，可是那時候她總是記不住。
白七淺點點頭，瞄準靶子，手一松，箭飛射出去，正中靶心。
嫻雅倒吸一口氣，她倒是沒有想到，她的射箭功夫真的這麼厲害。
夜離淵讚賞的看著白七淺：「不錯，比以前有進步。」
白七淺有些納悶，總感覺今天的夜離淵有些地方很不對勁。他好像對自己沒有那麼厭煩了，看自己的眼神，好像還帶著些許的柔情。
三場比試，最後還是白七淺勝利。若曦公主雖然有些不甘心，可她畢竟輸了。
白七淺有些疲倦，開口說道：「王爺，臣妾有些累了，想先行回到王府中。」
夜離淵將她摟在懷中，溫柔如水說道：「既然你累了，我就送你回王府歇著。」別轉過身子，對若曦公主說道，「公主，本王先行回府。」
「王爺請便。」若曦公主哀怨的看著夜離淵，幽幽然說道。
夜離淵笑了笑，轉身帶著白七淺離開校場。
若曦公主戀戀不捨的看著夜離淵離開的背影，轉而又看向那一抹被他擁在懷中的白七淺的身影，半是羨慕，半是嫉妒的說道：「王爺與她真恩愛。」
嫻雅不以為然的說道：「小時候，離淵就很不待見她，不知道她用了些什麼手段，嫁進王府，現在又討得離淵的歡心。」
若曦公主別有深意的看向遠處的身影，又喃喃的說道：「王爺冠絕天下，而王妃亦是美艷無雙，他們兩個人很相配。」
嫻雅冷笑：「公主還真是高看她了，她除了一張容顏外，一無是處。若是說到相配，還是離淵的側妃林凰兒與他相配，兩個人簡直是天作之合。」
嫻雅嫉妒白七淺的好運，又羨慕林凰兒的才貌。
林凰兒么？若曦公主將這個名字刻在心裡，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