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冰走刀鋒君奇王看向凌岳沖和秦忠愧,「所有的人現在都給我回去,活著的人自然會回去,你們也不需要在這裡等結果這是國主的命令。」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視,不知道國主的心裡到底所中意的人是誰,更不清楚他的意思。最終仍然跪拜之後離開了游龍宮裡的庭院,連君奇王也要退下,君奇王離開之前看了眼歐陽珩熙,「你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太傅之位而丟了命。」「不會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會去想。」歐陽珩熙滿不在乎的回擊。
君奇王銳利的目光默視著歐陽珩熙,最後勾起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離開了游龍宮。歐陽珩熙抬頭看著雄偉威嚴的游龍宮門,緩緩而笑。這天下能夠讓他甘願死去的人決不是禹國這個快要踏進棺材里的人。
歐陽珩熙和董界兩人一同進入游龍宮內,對著床榻上的人跪下行禮,「草民參見國主。」「咳,咳。」首先傳來的不是『免禮』二字而是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嘶啞的聲音連聽得人都為他擔心就怕他因為一個咳嗽就離開了,咳嗽聲后干竭如枯井的聲音從紗帳傳出,「免禮。」歐陽珩熙和董界這才從地上站起,早就聽聞國主己經年近八十,在這個時代年近八十還能活著己經實屬不易了,所以身體的虛弱歐陽珩熙也是能想象到的。
「你二人的答卷寡人己閱,各有千秋。不過要想扶佐在太子身邊並非只有才華便可以的事情。太子是禹國未來的國主,他身邊的人寡人都是精心挑選的現在的太傅當然亦是要小心警慎。你們一人是凌將軍的愛將,一個人是秦丞相所推舉的人才,說實話寡人並不能只通過你們書寫的寥寥數語便知道你們誰適合太傅之位,故寡人要親自考考你們。」沙啞的聲音從喉嚨里撕裂般的傳來,如要不仔細聽還真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只因為聲音里夾雜了太多的嘶啞。
董界再次跪下,「草民能夠有幸得國主親見己是死而無憾,國主出的題草民定當盡全力解答。」董界雖然是文武狀元可是還沒有什麼官職所以也只能自稱為草民,並且這是第一次見到禹國國主,在他高中之時國主亦是病危之時,所以沒能見過國主。「起來。」顫顫抖抖的聲音又從帳內傳來,反之歐陽珩熙一臉無畏,靜等著國主的出題。
「來人。」國主再次開口,「將東西提上來。」兩名奴才各自端來了一杯酒放在歐陽珩熙和董界的面前,同樣的青花酒杯里裝滿了香味四溢的酒水。歐陽珩熙與董界相視一眼,分別看出對方眼裡的疑惑。
「現在你們面前有兩杯酒,其中有一杯酒有毒,一杯酒無毒。你們兩人只能在其中選擇一杯,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人之間只能活下一人,活下來的那人就是太傅。既然你們都選擇了踏進這房間就代表你們己經將生死致之度外了,既然如此現在就開始選擇。」枯燥的聲音卻透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他雖然是一個即將離世的老人家但是他亦是一國霸主。
歐陽珩熙挑眉,沒有想到原來決一生死的方法居然如此簡單,這不是完全靠運氣。董界緊張的雙眼死命的盯著眼前的酒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選擇的方法,若是其它的比試方法或許他還能夠有些優勢,現在居然只要做出選擇這不是在比運氣嗎?原本躺著人緩緩坐起,「在選擇之前你們可以問寡人一個問題,不管什麼問題寡人都會如實回答。」董界詫異,「國主您說的是不管什麼問題?」「寡人既然這麼說就不怕你們問,如果你們想問寡人這兩杯酒中哪杯沒有毒寡人同樣會告之。」國主似乎將董界看了個通透,知道他所想明白的意思。
董界瞬間明白為何國主己經病危還不需要擔心君奇王有所動作,他太聰明了。一個問題居然就可以看透自己的心,這也難怪君奇王密謀了這麼久都沒有成功。
「你們誰先問?」一聲沉重的咳嗽后,國主又說:「無論什麼問題寡人全部依實回答,先問的人可以優先選擇。」董界瞥了眼歐陽珩熙,「歐陽兄不知道你我之間誰先問的好?」
「無所謂。」歐陽珩熙一臉淡漠的看著面前的兩隻酒杯。
董界皺著眉盯著歐陽珩熙,他的神情太過淡定了,根本就看不出他心裡的真正想法好像是真的不在乎,可是這天下哪有人會不在乎生死。黑幕降臨的天空里突然聚齊了一朵朵黑色烏雲,不多時便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劈開了深暗的天空,照著游龍宮內人有臉龐相互交錯著,氣氛也越加凝重,生與死好象同時出發了。
國主突然伸出手指向董界,「你先問。」「是。」董界心頭猛然竊喜,不知道國主這樣的舉指是不是代表他心裡的人選是自己,董界看了看面前的酒杯終鼓起勇氣問,「草民想問國主,放在我面前的這兩杯酒哪一杯喝下去會安然無事。」董界問著他心裡最渴望得到答案的問題,最直接也最有價值。
屋外的雨突然下了起來,風颳起的聲音也越加猛烈,正因為如此屋內的寂靜才會顯得這般詭異。在董界的問題脫口而出之後,歐陽珩熙分明聽見從紗帳內傳出的低沉笑聲,笑聲里好似還夾雜著一絲不屑,困惑的抬眼看向帳內依枕而坐的人影,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董界的問題問出后自己亦是捏了把汗,不過國主金口玉言既然有問便必有答,所以沉默不久后他仍然給出了答案,「左邊的酒。」董界長嘆一口氣,綻放著光亮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左邊的酒杯,等歐陽珩熙的問題問完他便可以得到優先的選擇資格,所以不管歐陽珩熙問了什麼問題都與他無關了,優先可以選擇的人可是他。
「歐陽珩熙你可還要繼續?」國主又是一聲咳嗽,「或是直接放棄,你己經失去了先機縱然問了問題優行選擇的人也不會是你。若是你現在選擇主動退出寡人可保你全屍。」
歐陽珩熙失笑,「國主大概還不知道草民的性格,草民若死寧可挫骨揚灰亦不願意留著全屍招來蟲蟻來啃蝕。」「既然你執意如此問。」
歐陽珩熙看了眼董界為他眼中那份自信心感到可笑,「國主既然您願意回答草民們的任何問題那麼草民便問出草民最為關心的問題,問題問出之後還希望國主恕罪。」「你的這番話倒是引起了寡人的興趣,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國主毫不避諱。
歐陽珩熙紅艷的雙唇緩緩而笑,明媚的目光閃過無人可及的自信,細膩的聲音涓涓流出,「國主雖年事己高但是對朝中之事卻了如只掌,現如今國主病在床榻自然也清楚君奇王與太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一個是國主的寵兒,一個則是國主的親生兄弟,面對這兩人的國位之爭草民想知道國主心裡所屬意的未來國主究意是誰?」
室外暴雨狂虐,室內一片死寂,連端著酒杯的兩個奴才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歐陽珩熙似乎還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董界則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額頭緊緊的貼著地面,身體僵直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歐陽珩熙的問題惹怒了國主他們二人都得人頭落地。
國主幹涸的聲音響起,「你說什麼?」「草民在問國主,您心裡的接位之人是誰,是您的兒子還是您的兄弟。」歐陽珩熙鎮定的再一次問道,對於國主語氣里陰森漠不關心,「國主剛才不是說不管什麼樣的問題都可以問嗎?怎麼現在草民只是問了如此簡單的問題國主就給不了答案了。」
「大膽!」國主一聲厲吼,董界額頭的冷汗直流,端酒的奴才也一併跪在了地上。唯獨歐陽珩熙身板直直的站立著,不懼不怕,執意的等著他的答案,「國主還沒有回答草民的問題。」
「敢問出這等問題你就不怕寡人現在就將你處死。」
歐陽珩熙失笑,「有些問題比起死更讓草民覺得有吸引力,若是國主以為草民會問一些中規中矩的問題恐怕要令國主失望了。不過最終草民鼓起勇氣賭上一把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是草民以為國主決不是不講信用之人。」
董界跪趴在地上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個歐陽珩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居然敢對國主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完全就是一個不怕死的瘋子。人最害怕的不是比自己厲害的人,而是害怕不要命的敵人,連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可怕而言,現在看來歐陽珩熙就是這樣的人。
歐陽珩熙目不轉晴的看著紗帳內的人影,他並非不要命不過是沒有人懂得他的自信與計謀,「國主,草民正在等你的答案。」
屋內因為歐陽珩熙的緊逼而陷進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屋外的雨中不斷傳來。許久之後,紗帳內終於傳來了又一次忍不住的咳嗽聲,「歐陽珩熙寡人現在就告訴你答案,寡人心中唯一的繼位人便是太子布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