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漢中(求推薦票票)
故事的後續,兩個俘虜在天魔音的蠱惑下坦白了真相。
這是他們數以百年來的傳統,囚禁每一個路過的旅人,用鐵鏈將他鎖在那木屋中。
給他們講述外界的變化,自己聽過、經曆過的故事,亦或者自己發揮想象編的故事。
一直講,一直講,講一輩子,講到死去。
最初的起因是一個路過的說書人。
他在這裏停留了好一陣,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反正是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在這裏的日子,他每天給村民們講述著故事,無論是自己聽來的,編造的,還是經曆過的。
村民們沉醉在他的故事中。
那段時間,他們開始有了唯一的夜間娛樂。
幻想,也就是意淫。
意淫自己是書中的主角,意淫自己有如花美眷或是帥氣郎君。
意淫自己麵臨如書中主角一般的人生抉擇時,要如何如何。
他們迷上了這種感覺。
夜晚,成了他們唯一能擺脫祖祖輩輩日複一日的時刻。
說書人在講完書後,就欲在第二天離開。
就在那天晚上,有村民借著夜色的潛入說書人自己搭建的木屋。
把他鎖了起來,不願讓他離開。
那說書人初時倒是硬氣,明白前因後果之後,死活不再張嘴。
又是一個黑夜,曾潛入他家的村民抱著一不做二不休的念頭,折磨於他。
聽說,那響徹全村的慘叫聲一度成為村民們的噩夢。
至此,這個習俗就傳了下來。
囚禁著一位又一位的旅人,又或者是逃難而過的難民。
強行從他們的嘴裏索取著一切外界信息。
整個村子,害怕著外界,害怕著改變。
又憧憬著外界,憧憬著改變。
於是開始從別人的嘴裏了解外界,又在夢裏經曆改變。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是粗暴地舉著夜燈,趁著旅人睡著之際,一擁而上。
而往往有旅人因夜燈過亮醒來,奮力掙紮,傷了不少村民。
直到他們在某一位旅人的行李中找到了迷煙。
這是那位旅人主動交代出來的,大概抱的就是憑什麽就自己這麽慘吧。
不過也不算太意外,一位能隨身攜帶迷藥的人,人品能好到哪兒去?
加上這兩名沒有夜盲症的俘虜。
村民們的陣容就這樣成型了。
另外,若是男的,當然就是講故事,而若是女的,誰知道呢。
至於這次的意外,主要就是迷藥折子年份久遠壞了,反而打草驚蛇擾了餘明他們。
……
天亮了,雨停了。
餘明駕著小母驢噠噠噠行在路上,侯希白如往常般飛馳在一旁的林木上。
對這個村子最好的處理是什麽,
餘明不知道,他不懂法律,這也不是個法治的時代。
畢竟每個時代的道德,倫理,法律都有著自己的特色。
他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處理。
但是當他和侯希白找去村長屋的時候,卻發現村長已經自殺在家裏。
興許是他見兩個村民遲遲未歸,明白了不妙。
即使臉色再怎麽陰沉,他突然也做不下心裏最初的打算。
反倒是侯希白,這位印象裏的好人。
趁著夜色,走訪了所有村民的家,將所有的成年男性一並殺了。
至於兩名俘虜,則是用鐵鎖穿了他們的肩胛骨,鎖在那木屋之中。
兩百餘人口的村子,在這一夜間,少了一百來人。
婦女,小孩是一個未動。
侯希白還特意留下名號:花間派侯希白,巴蜀人士。
回想著有的沒的,餘明又是轉頭看向他,問道:
“你就不怕這些小孩來找你報仇嗎?”
侯希白沒有回頭,背對著裝逼道:“不怕。”
頓了一陣,又接上:“他們要是真來找我報仇才好。”
“這樣至少證明他們邁出了祖祖輩輩設下的藩籬。”
“如果前往了他們父輩既害怕又憧憬的外界,
那麽便不會像他們父輩一樣渴望從別人口中聽說了吧。”
餘明一時默然。
這是他來自法治社會的限製,思維反而做不到最簡單的殺人償命。
……
自這棧道下了秦嶺便是漢中。
漢中北依秦嶺,南屏巴山,中部是罕見的平原。
其自古鄰近巴蜀之地,也是巴蜀前往大興的必經之路。
如何繁華自是不必多說,就連城池,也是越級建造,僅在大興。洛陽之下。
餘明此次前往巴蜀,也隻是想借路巴蜀三峽,一日千裏,而下江南。
侯希白本身是巴蜀人士,他既前往大興,則必是路過此地。
可惜他在大興城前,還未入城,便被餘明給吸引了心神,於是一路影隨。
二人到達漢中之時,已到正午。
金紅色的大日高懸半空,格外耀眼。
陽光潑灑在這座又名為‘天漢’的古城之上,是一種與大興截然不同的美。
好在已過了夏日,步入仲秋。
縱使陽光如何耀眼,卻也不算是灼熱,反倒是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姓侯的,你來過這兒,有沒有什麽美食推薦?”
餘明下了小母驢,單手牽著韁繩,與侯希白並肩走在入城的官道上,問道。
“自是有的,綰姑娘隨在下來就是。”
侯希白依舊帶著他那張竹笠,竹笠下的白淨麵龐溫文爾雅的笑著。
在路程的下半段,餘明就對侯希白報上了綰綰的名字。
用的人家身子,也自當以人家名義行事。
PS:小白日記
開書第二十一天
可能有的讀者不明白小餘寫這個楊家村是為了什麽,也可能單純認為我在水文。
我隻是想餘明見識到這個時代,更多的黑暗。
黑暗不止來自上層,還有下層的相互侵蝕。
然後才好突出心態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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