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講一輩子
侯希白迷迷糊糊地醒來，正待發問，先被餘明一手堵住嘴巴。
又看見餘明豎起另一隻手的食指堵在嘴上。
他點點頭表示明白，不再張嘴。
看看四周，黑燈瞎火，孤男寡女，他隻覺一陣激動。
餘明沒有開燈，他怕打草驚蛇，驚到屋外。
見侯希白安安靜靜如一隻鵪鶉般，低聲道：“這個村子有古怪！”
說著，想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側過身子，偏頭示意侯希白跟上：“跟我來。”
帶侯希白來到裏間臥室，先是看了滿是斑駁血跡的床榻，再看看牆邊的鐵鏈。
侯希白的臉色絲毫未變。
不過也對，就算是個好人，在魔門的環境中有什麽沒見過。
更何況師父還是那個精神分裂症患者石之軒。
餘明心忖道。
此時，屋外又窸窸窣窣響起聲響。
餘明與侯希白對視一眼，先靠近牆邊，判斷了方位。
餘明對侯希白眨眨眼，手語比劃：你在屋裏待著，我翻出去看看他們要幹嘛！
侯希白沒看懂，也是眨眨眼，滿臉疑惑。
餘明無奈，貼身靠近侯希白，對著他耳朵輕聲重複。
侯希白隻覺餘明吐氣如蘭，自己耳朵發燙。
餘明覺得沒啥，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何況他又是陰葵派，靈魂又是男的。
至於侯希白會不會誤會，應該不會吧。
原著中，他可也是一個流連青樓勾欄，深諳女性之人，不會這樣就誤會了吧。
接著便是一陣騰身挪移，餘明從另一方向的窗沿翻出。
出得屋子，迎麵便是的豆大的雨點，“噗噗噗”地滴在餘明的勁裝之上。
還有在屋頂聚集，順著屋簷滴下的巨大水滴，一時也是滴在他的身上。
他貼著外牆，順著屋子一點一點移動向發出聲響的方位。
移動到了牆角，探出頭。
那是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蹲在屋子一側，麵對麵搗鼓著什麽東西。
在雨幕下，隻能依稀感覺那兩道眼熟身影略微眼熟。
身形好像就與……與剛才來送被褥的那兩名村民相似！
餘明沒在猶豫，直接露出身形，走向兩人。
兩人本正在搗鼓著手裏的什麽東西。
其中一人卻是眼角餘光一閃，發現有人向著他們靠近。
他一個轉身，見是餘明，臉上卻是掛上了邪笑。
他拍了拍身旁的同伴，他的同伴本是不滿於他的打擾。
轉過來的臉上滿是怒容，但見得餘明，與同伴掛上了一樣的邪笑。
近了之後，餘明也終是看清這就是那兩個送來被褥的村民。
見得兩人邪笑，餘明輸人不輸陣，笑容以待。
漆黑的雨夜，腐鏽的木屋，以及木屋一側三個對視著，皆是滿臉笑容的人。
怪異的氣氛一時間蔓延起來。
兩個村民也是首先按捺不住，見餘明在哪兒始終不動，便衝了上前。
他們一左一右，皆是捏著拳頭，隻準備一擊致敵。
“砰。”
“砰。”
兩聲低沉的悶響自餘明掌心爆發。
這聚集了兩名村民全身力量，以及六七米助力跑的兩拳被餘明握在掌心。
餘明的手白皙嫩滑而又修長，在月光照射下尤其白嫩。
兩名村民看著那雙手，隻覺一股龐然大力包裹住了自己的手，讓自己掙脫不得。
同時露出了仿佛看見鬼的眼神。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
惹得事兒多了，總會惹上惹不起的人。
餘明就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這個時代，說起來士農工商，可還不是讀作士武工商農！
他們一時間竟是如聽天由命了般，也不掙紮，也不反抗。
即使各還有隻手被餘明抓在手裏，他們也徑自就要下拜。
餘明沒見過這陣勢，他捏緊了雙手，不讓二人就此跪下。
……
屋內的侯希白也是早早就打開了這側的窗戶。
隻露出一條可供觀察的縫，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在那倆人向餘明動手時，他還有著一絲擔憂。
畢竟終究隻是在半路上結識，還沒摸清餘明根底。
嗯，餘明連自己名字都還沒給他說。
而且這倆人竟也能黑夜視物！
……
餘明拉拽著兩人進了木屋。
在與侯希白合計之後，餘明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你們二人是不是經常吃魚。”
兩人一臉訕笑：“大人您怎麽知道？我們二人曾在山林之中發現過一水潭，
打那以後就經常去捕魚打牙祭，村裏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水潭所在。”
餘明帶著一臉自信，普及知識：“因為你們能黑夜視物。其他村民想必在夜晚什麽都看不見吧。”
兩人的訕笑旋即轉變為茫然，侯希白亦然。
礙於時代的限製，夜盲的原因未有幾人去總結，夜盲與否反倒成了一道階級的標識。
餘明也是占著時代優勢，才明白夜盲症主要與維生素A有關。
而維生素A大量存在於豬肝，胡蘿卜，還有魚類。
這個時代，豬還是賤種，豬肉還未剔除騷氣，內髒更無人去嚐試。
而且這一路走來，餘明自認觀察力一般，但是豬圈的痕跡也確實一絲也無。
胡蘿卜則是在宋朝方傳入中原，而眼前的朝代縱有武者，也還是在隋唐之交，自不可能擁有。
那麽就隻可能是魚了。
各種原因，餘明當然不可能去詳細解釋。
也不顧忌兩個俘虜，隻是對著侯希白道：“經常吃魚是可以治療夜盲的。”
侯希白也未多言，隻是麵露沉思之色，思考著這句話的可能性。
餘明也未去在意侯希白的猶豫，繼續問道：“你們大晚上在我們屋外幹嘛？”
“我們隻是想讓你們在我們村多待一陣。”
“多待一陣幹嘛？”
“給我們講講外麵的事。”
“講多久？”
“……”
“說話！”餘明扳著手指，咯嘣作響，語氣凶狠。
“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是多久？”
“……”
兩人又是陷入一陣沉默，各自偏過了頭，不敢再去看向餘明。
“說！”餘明又是運用天魔音一聲大喝。
終是有人在天魔音的蠱惑下，吞吞吐吐著開了口：“一……一輩子。”
PS：小白日記
開書第二十天。
明天就上試水推了，聽說這個人氣連載推薦又叫氣人推薦。
小餘怕被氣到，匿了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