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賭一次
她閉著眼,落著淚,沒看到風逸言眸中徹底的動搖,更沒看到他瞬間熏紅的眼角。
隻不過短短半分鍾,對一個男人來說,相當恥辱的時長,風逸言便壓抑不住喉嚨深處的聲音,一聲悶哼,猛地把她摟進懷裏,結束了他的第一次。
林夕夕睜開眼,吸了吸鼻子,歪過頭,親了親風逸言的臉頰,又親了親他的耳垂,脖子,還有那軟的不可思議的頸窩。
“好喜歡哥,如果就這麽死掉的話該有多好。”
風逸言並沒有馬上退出來,就那麽抱著她,雪眸望著頭頂空蕩蕩的天花板,嘴唇充了血色,紅嫣嫣的,眼角熏染的桃色也更豔了幾分,出口的話卻依然是雲淡風輕的清冷。
“別胡說。”
“我沒胡說,真的哥,我好慶幸我當時沒有跳海死掉,如果死了,又怎麽會知道原來我還可以這麽幸福。”
雖然這幸福隻有短短的一夜。
說話間,她的唇已經順著下巴、鎖骨,一路移到了他的心口處,手指捏玩著那柔韌的紅點,臉貼著胸口,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吻著他的心跳。
“心跳的好快啊哥,如果能剖開你的胸口,直接在你心上咬一口該有多好,這樣的話,你每次心跳都會痛,每次痛都會想起我,這樣你就會永遠也忘不掉我了,對吧?”
風逸言不語,隻輕輕攬著她的肩頭,任她隨意在他身上造作。
“怎麽辦?我很不甘心啊哥,我這麽喜歡哥,可哥永遠都這麽冷靜,我不甘心。”
伴隨著林夕夕的低喃,風逸言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胸口一陣錐心的刺痛!
勉強低頭看去,林夕夕趴在他胸前,死死咬著他心口的肉,發了狠的在咬。
“你幹什麽?!”
他下意識的抬手去推她,卻摸到了一手的眼淚。
推她的手,頓住了。
風逸言半撐著上身,低頭望著她,雪眸複雜。
她像是得了狂犬病的烏龜,死命的咬著他的皮肉,還不撒嘴!
明明被咬的是他,她的眼淚卻不要錢的掉著,好像被咬的是她一樣,眼淚順著嘴角流進嘴裏,浸在沾血的傷口,難以言表的刺痛。
他皺了皺眉,不大會兒工夫就疼出了一頭的冷汗,可他始終沒有再推她。
左撕右咬了好一會兒,林夕夕終於發泄夠了,鬆開了牙齒,嘴裏到處都是鐵鏽似的血腥味,胸口兩排牙印清晰可見,每個牙坑都是血洞,再咬狠點,真能連皮帶肉都給他扯下去。
“疼嗎哥?”她流著淚,舔了舔那血洞。
“……不疼。”
她笑了,比哭還難看,“是說,不會記得我的意思嗎?嗬嗬,好吧,我知道了,對不起啊哥,奪走了你的第一次,不過哥說了,哥是男人,應該不會太在意的,對吧?”
林夕夕掙紮著要起來,剛撐起上身,突然一陣的天旋地轉!
風逸言不知怎麽了,把她再度按在了身下,總是淡漠到無情的雪眸,染著一絲瘋狂,“賭一次吧。”
“什麽?”
“賭一次!”
“什……”
剩下的話全都堵在了嘴裏。
原本還沒來得及抽出的小逸言,不知什麽時候再度傲然勃發,不等她回味過他那句話的意思,已被猛地戳到了最深處!
不同於剛剛的生澀,適應了這麽久的彼此,契合度提高到了她難以想象的程度,腦袋嗡嗡作響,耳鳴一般,說不出的感覺從原本脹痛之處迅速蔓延開,攪得她很快便什麽都沒辦法思考了。
痛也好,背下地磚的冰冷也好,還有那撕扯靈魂的不甘心,全都飄遠了,隻剩下她從未體驗過的滅頂的悸動。
之後的事,她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唯一殘留的就是哥壓抑的短促呼吸,哥越發滾燙的體溫,還有朦朧間看到的哥那雙似乎永遠淡漠如水的眼。
那眼真美,微眯著,眼角熏紅,眸光深處印著的隻有她的身影。
隻有她的。
第二天醒來,她已經睡在了病床上,身上很清爽,還換了幹淨的病號服,那暗黃色的文件袋不見了蹤影,同時不見蹤影的,還有風逸言。
她望著空蕩蕩的病房,說不清什麽感覺,明明風逸言沒再逼她簽手術同意書,可她還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她就那麽靠在床頭呆了好一會兒,直到門支呀一聲推開。
林夕夕轉頭,看到風逸言轉著輪椅走了進來,手裏拎著淡藍色的飯盒。
見她醒了,他淡淡一笑,瑞雪初融一般,“醒了?餓了吧。”
“哥……”剛剛還沒有著落的心瞬間滿溢,眼淚不聽話的就下來了,“你沒走?”
風逸言搖著輪椅過來,抬手擦掉她的眼淚,“以前就發現了,你還真是個小哭包,逸揚還沒來,我怎麽會走,再說,因為今天早上的手術,我本來就沒打算走。”
手術?
天堂到地獄,不過一句話而已!
林夕夕的唇抖了下,“對,對啊,還有手術。”
風逸言放下手裏的飯盒,捧著她的臉,拉到近前,親了親她眼角的淚,“已經取消了。”
“取消了?”剛入地獄,突然聽到這樣的話,林夕夕根本相信,“為什麽?”
“十天以後,再決定。”
“為什麽要十天以後?”
風逸言轉身,打開飯盒,倒了一碗粘稠的紅棗蓮子粥,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
“賭一次。”
昨晚他就說過這樣的話,林夕夕根本沒明白。
“什麽意思?”
風逸言探手隔著病號服摸了摸她的肚子,神情說不出的溫柔,“十天就能通過血液查到有沒有懷孕,如果,你懷孕了,我就放棄報複,和逸揚交換身份,讓他用我的名義去找尹上將,然後,我們去南方,你幫我,我們一起開個小公司,一起生活,一起養我們的孩子。”
一起生活……
原本已經不敢奢望的幸福,再度降臨,林夕夕的眼淚再次不聽話的滾了下來。
“那如果,我沒有懷孕呢?”
遞到她唇邊的勺子抖了一下,風逸言抬眸望著她,淡淡道:“你和他,一次就懷孕了,為什麽和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