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獵魔人和牧師的交易
與王一師猜想的大致不差，李靈姍果然並沒有先去找什麽牧師，而是回到了自己家中，母女相見長籲短歎不提，王一師倒是發現不僅房舍有修葺的痕跡，還多了不少嶄新的木質家具，李母問了一些諸如伯爵大人有無傷害於你的話，李靈姍自然是如實回答，將所受禮遇一一道來，最後托言藥水是尼古拉斯所贈，將那三瓶藥水交於李母時，還頗有些得意地笑言這些藥水要勝過李母一生所學。
李母隻是寵溺的點了點頭，隨手把小藥瓶放下，，拉著李靈姍的手道，“咱孤兒寡母受左右鄰裏恩惠甚多，兒此去城堡，既無性命之憂，是否問過伯爵大人，不知今年的糧食賦稅可有減免，不可隻是為了討伯爵大人歡心而忘了正事。哪怕兒不能通過考驗，在村裏勞作，一日三餐還是能保證的。”
“媽，我渴壞了，還有沒有麥酒？”李靈姍搖了搖頭，並沒有直言尼古拉斯的不置可否。
“早就沒了，那還有多餘的糧食釀酒呢？水井也越來越難打出水了，保正已經限製了打水的數量，這樣下去，說不得連吃的水都沒有。”李母從桌子上的陶甕裏倒出半碗水，小心翼翼地把盛水的碗放在了桌子上。
王一師冷眼旁觀，但見那碗水不僅渾濁，還有些絮狀的物體。
“媽。這水已經有味了。”李靈姍喝了一半，大概是幹渴已經緩解後才皺著眉頭吧唧了一下嘴。
“已經快兩個月沒下雨了。”李母歎了口氣。
“那這水也不能喝啊，我去找於勒！莫不是欺負我不在家不成？”
“兒啊，我一個人，屬實也用不上多少水，我才送了一些給你勞拉嬸子，可惜杯水車薪。可憐啊，前天還好好地說話，現在就拋下四個孩子走了…”
“莫不是勞拉嬸嬸去了那南麵水塘？那個傳聞中有水鬼的塘子？”李靈姍看著桌子上的碗，猛然抬頭道。
“那裏的水終年不降，如果…唉，少不得以後要從那裏取水了。”
“村裏不是常說寧願渴死也不靠近那裏嗎？”李靈姍站起身子，“媽，我出去一趟，有可能直接就從外麵回城堡了。”
“既然回來了，不住幾天？你不會要去那個池子吧？”李母擔憂道，“要不要讓你萊昂哥陪你一起過去？”
“伯爵沒有讓我去，我想她是會自己解決的吧，我畢竟也沒通過考驗呢。”李靈姍揉了揉臉，“我去教堂傳個話就回去。”
教堂就在落羽村的東頭，相隔並不是太遠，隻是李靈姍還未走到教堂的庭院，就聽到教堂裏有人在大聲爭吵。
“無論怎麽樣，我們按你說的做了，差點死了人，現在事情還沒有解決，你總得給我們個解釋。”這是亞曆山大的聲音。
“聖主在上，現在時間才過去一天，並沒有其他人受害，你們怎麽能斷定我的辦法沒有作用呢？更何況，你們已經收了報酬…”牧師聲平氣和道，由於聲音不大，整個句子有不少內容是王某人聯想出來的。
“那是你這老家夥根本沒告訴我們…”
“夠了！史蒂夫，我們走。過兩天再死了人，我看這老神棍怎麽收場，反正不是我們要一直住在這裏！”亞曆山大打斷了那個名為史蒂夫的男聲，隨後王一師就通過李靈姍的眼睛看到了怒氣衝衝從教堂裏走出來的驅魔者小隊。
“早上好啊，珍妮弗絲隊長，亞曆山大副隊長。”李靈姍倒是沒有什麽偷聽別人談話被抓包的覺悟，隻是落落大方地打了個招呼。
“我這隊長不稱職，害成員差點丟了性命，現在小隊由亞曆山大隊長帶領。”同樣金發碧眼的珍妮弗絲搖了搖頭，，“你…”
“伯爵大人怎麽有時間到…”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教堂門口的牧師朗聲說著，結果在看清楚是李靈姍時突然卡了殼。
王一師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老牧師說李靈姍是伯爵的時候，驅魔者小隊有幾個人眸光閃動，其中就有原本和隊員說話的亞曆山大，心下不由歎息，看來與驅魔者小隊的合作關係怕不是要告一段落了，隻是卻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就和一股好用的勢力交惡，隻得給李靈姍傳音道，“分析中，要解釋，你不是，吸血鬼。”
“你是誰？”王一師的傳音來的突兀，卒起不意的李靈姍不由大聲叫了出來。
亞曆山大聽到李靈姍的話後，麵上的疑惑更甚，反而是已經住口，在打量著李靈姍的牧師微微點了點頭，因蒼老而鬆弛的皮膚更加鬆弛了。
“分析中：劍仙，來幫你，你想活，聽我的。”王一師心念道，注意力卻沒有離開那個老牧師，在這貨身上，王某人感到了極度的危險，遠比麵對尼古拉斯時更強烈的危險。
說到氣息，王一師突然想起來今天尼古拉斯的氣也和那些吸血鬼類似，有了明顯的偏重性，但是現在明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不是伯爵大人，也未有幸通過試煉，隻是要幫伯爵大人傳點話。”李靈姍遲疑了一下，還是按照王一師的要求說了。
“唔，那就是使者了？”老牧師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李靈姍的說法，“方便進教堂說嗎？老頭子年紀大了，重要事情總要用紙筆記下來。”
“啊，使者傳達完伯爵的命令後，能不能也來我們小隊的駐地看看，畢竟我聽聞伯爵大人也是鎮守一方安寧。說來慚愧，剛才想必您也聽到了我們和安德烈牧師的爭吵，我們屬實拿吸血鬼領地中的異端沒什麽辦法。”
除魔都除到吸血鬼的地頭上來了，王一師心裏冷笑，卻對李靈姍連聲建議道，“答應，都答應。”
李靈姍遲疑了一會兒，“好吧，等我和安德烈牧師說完話，自然會去咱們的據點。”
“如此甚好，甚好。”亞曆山大連聲道，隨後畢恭畢敬地帶著驅魔者小隊從李靈姍身邊走過，王一師數了數驅魔者的人數，發現隻有八個人，想來真的是至少有一名驅魔者受了傷。
驅魔人走後，李靈姍則跟著牧師進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