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他為了她，豁出了生命
機場。
南宮珩去填出境卡，而小妞妞則是窩在殷素懷中好似困了，而安寧則是陪著她，坐在大廳裏的椅子上，殷素目光複雜而昏沉，看著美麗耀眼的大廳，玻璃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素素，我最後再說一次，這真的是你的選擇嗎？”
殷素盯著安寧，但是她始終沉默不語，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裏，看著顯示屏上滾動的時間，心底漆黑裂縫不斷地撕裂，漸漸地越撕越大。
原來在真正離開的這一刻，那些埋藏在內心的痛苦，竟然全都翻騰起來，一點一點的撕裂著。
“素素……”
這時候，機場響起了一陣甜美的聲音。
“飛往巴黎華航CI620班機即將起飛，請還未登機的旅客盡快到B1登機門登機！”
空曠的大廳中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以至於甜美的聲音一直縈繞，經久不散。
“素素，我們走吧，該登機了！”南宮珩抱起小妞妞，看著殷素微笑著說道。
殷素同樣微笑著，“好！”
“好了，安寧，我該登機了！在這裏剩下的日子，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殷素伸出手來，幫安寧把頭發順到耳後，哽咽著聲音說道，“安寧，也許你說的很對，或許將來有一天我會後悔，但是，在我的生命裏，已經不僅僅隻有愛情了！”
“素素……”
安寧握緊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漆黑的眼珠盈盈閃著光，蒙著一層白霧。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麽我也不用在說什麽，回到了普羅旺斯，給電話……”
“好！”
上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燦爛的光芒在機場透明的玻璃門上反射出耀眼的色彩，空氣中，有著金色的塵埃在緩緩地浮動著。
突然空氣中仿佛有了一絲雜亂的情緒在流動著。
殷素凝視著她，眼眸中溢滿了淚水，她向安寧揮了揮手，準備過安檢，目光一片寂靜。
安寧站在原地，默默地目送著殷素離開。
可是就在過安檢的那一刻，殷素忽然停住了腳步，整個人如同化石一般僵住，晶瑩的瞳眸中閃過一絲無法置信的光芒，她抬起頭，嘴唇止不住地顫動著，看著機場大廳的電子屏幕——
電子屏幕上，新聞主持人報道著今天最勁爆的新聞。
霍氏總裁昨晚遇襲，身中四槍，如今正在醫院搶救，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殷素長長的睫毛無聲地顫動著，清亮的眼眸中是茫然而空洞的光芒，喉嚨深處一陣哽咽，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手指一片冰涼。
“不會的……不會的……這不是真的……不是……”
“素素……”
南宮珩察覺到了殷素的異樣，他轉頭看著殷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看到霍霆琛被送進醫院時的情景，霍霆琛中槍進醫院，怎麽會這樣。
電子屏幕上，主持人的聲音仍舊持續響著。
殷素聽不到任何聲音，唯有那句，霍霆琛還在醫院搶救的那句話，讓她一陣憋悶的痛苦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拚命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看著電子屏幕，一連串的嗚咽從她的嘴唇中傳出
血色從殷素的唇角逝去，心仿佛裂開了一條縫，痛楚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瘋狂的淚水如雨般落下來，在她的麵孔上肆虐。
“他在等我……他一定在等我……”她哭著，仰頭看著南宮珩，“三哥，霆琛他……一定是在等我，一定是……”’
“素素，去找他吧！”南宮珩看著殷素痛苦的模樣，而後輕聲說道，“他此刻一定在等你！”
“三哥……”
“去吧！”南宮珩輕聲笑著，他知道霍霆琛中槍一定和殷素有關，會不會和昨天晚上南宮澈打來的那個電話有關？
他不願意去深想。
隨即，他拿起殷素的機票，撕碎了。
“去吧，素素！”
“三哥，對不起……”
說吧，殷素便不顧一切的向醫院奔去，安寧跟在她後麵，南宮珩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茶眸中忽而黯然一片，這樣的結果似乎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素素，你終究還是離我而去了。
醫院的走廊裏。
殷素急忙向急症室跑去。
突然，一個護士從她的身邊飛奔而過，急急忙忙地向外喊道，急促地大聲喊著：“快去叫院長來，林醫生怕是做不了這手術，傷患血壓60、脈搏110，突然出現垂危的現象，你快去看看！”
聽到這樣的話，對殷素來說像是一個晴天霹靂——
她站在原地，背靠著牆壁，看著那紅燈，忽然覺得它是那樣的刺眼。她的背靠著冰涼的牆壁，仿佛很冷一般，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蒼白的麵孔毫無血色。
急診室裏自從院長進去了之後，還沒有傳出任何的消息，拿著藥品的護士不時地進進出出。
走廊裏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仿佛是有很多人朝這邊擁了過來，殷素抬起頭，先看到梁意柔銳利的目光，似劍一般直刺向她。
“霆琛他怎麽樣了？”她走上前，冷冷地問道。
殷素想說話，可是她卻無力發出聲音，她看向一邊的急診室，梁意柔和她一起看了過去，她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殷素，你不是要走了嗎？你此刻在這裏做什麽？自從遇見你之後，霆琛他就沒有快活過，先是聞人蓮，現在又是你，你們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麽地步才肯罷休？！”
殷素靜默，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了，你說不出話來了嗎？”
“素素，你怎麽了？”
不知何時趕來的南宮珩和安寧，聽到了梁意柔不依不饒的聲音，他的聲音微微有些責怪的味道，“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責怪素素？再怎麽樣，這也是他們倆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如果……如果不是她……”梁意柔的眼中有著難解的怒氣，“霆琛怎麽會出事？如果不是她……算了，殷素，你記住，如果霆琛有什麽事的話，你就是罪人！”
在梁意柔充滿恨意的目光裏，殷素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曾經的劇痛再一次侵向她的大腦，她伸出手來捂住自己的額頭，仿佛這樣就不會疼痛。
梁意柔看到了她的樣子，冷冷地說道：“你不是挺強勢的嗎？怎麽也會心虛害怕嗎？”
“夠了——”南宮珩抬頭看她，“你和霍霆琛還沒怎麽呢？怎麽，就想行駛你霍太太的權利了？！”
然而，梁意柔仿佛沒有聽到南宮珩的聲音，她仍舊咄咄逼人地看著殷素：“殷素，請你滾出這裏，霆琛他不會想再見你的！”
殷素淡漠地抬起頭，幽黑的長睫毛微微地顫動。
依舊沒有回答。
殷素僵硬地站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她的靈魂早已經飛離天外，隻留下呆滯的軀殼，烏黑的眼珠凝著傷痛的絕望。
她聽不到梁意柔責怪的聲音。事實上，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洶湧而至的密密麻麻的疼痛一點點地吞噬著她的一直她的大腦。
她那副痛苦失神的樣子，讓人無法再去指責她什麽。
手術室的大門忽然開啟——
一個護士急急忙忙地走出來，大聲地問到：“誰是病人的家屬？！”
梁意柔最先跑到護士麵前，急忙問道：“護士，我是霍霆琛的未婚妻，請問他怎麽樣了？！”
“傷患因為飲酒過度造成胃出血，外加身上中了四槍，有一槍還差點兒中了要害，恐怕很危險，就算救活他也很難醒過來，所以你們要做好心裏準備！”
忽視的一句話幾乎讓剛剛到來的吳承國暈過去，他走上前去，緊張地說道：“求求你們，務必救救我們家少爺，他絕對不能倒下，如果少爺有什麽事，那要老爺子怎麽活下去啊！”
“我們會盡力的，隻是現在要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醫生才能做手術！”護士接連說到，“你們誰來簽字！”
所有人都愣住了。
誰敢去簽這個字啊，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的決定啊……
走廊裏，白花花的燈光透出無奈的味道來，所有的人茫然地站立著……
過了許久。
“我來簽吧！”吳承國走上前在護士拿的那份同意書上簽字，似乎他每一筆都下了很重的決心般。
“你們等著吧！醫生會盡全力搶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