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天下第一殺手
他挑眉，“好久不見，南宮影。”
她放開手，慵懶的走下了床，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雙眸映著烽火滿天的妖豔的光亮，聲音清冷。“謝謝你救了我，”
仰著頭，仔細的端詳著那冷漠的臉，“淩霄，我……”仰起的嘴角，因為太過苦澀，反而變得有點不倫不類了。
“果然不行嗎？”低下頭，黯淡充滿了眼眸。語氣頹廢的讓人有一絲的心疼，“明明說好不允許露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表情。”抓著頭發，懊惱的搖晃著腦袋，“明明說好的。”
他有些冷漠的抱著劍，靠在石洞的牆壁。
“淩霄。”
還不待她反應，南宮影就一頭撞在他的懷裏。他挑眉，抿緊的嘴唇微微的下拉。眼神中散過一絲的冷漠的神色。“喂……”
“怎麽辦？”南宮影從懷中深處傳來聲音，打斷了淩霄未完的話，“淩霄，怎麽辦？隻要有一個人可以依靠，我就可以無恥的想要依靠。”
依靠？
“因為好累。”低低一聲歎息。道出了所有的疲憊不堪，悲痛欲絕。
眼前一黑，就徹底的暈倒了。淩霄眉間戾氣十足，彈指一揮，南宮影又重重的摔在生硬的石板上。
“啊，”呻吟了一聲，蒼白的眉間皺成了川字。
卻依舊在昏睡。
雙眸倒映的不過是一具快要死去的屍體，淡然的打量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耐煩。
他到沒有發現。不耐煩的一絲神色。在那張麵如枯井，千年不變臉上是多麽難找到。
大漠中，一襲白衣的男子溫和的說：“淩霄，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她。”男人仰起一絲溫暖的笑容，“因為她是我最心疼的妹妹。”
“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遵守約定。”
死了，就麻煩了。
南宮影醒來的時候，天色已臨近傍晚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夾雜著一股血腥味。
她甩甩手臂，活動活動身體，發現並沒有那麽疼了。
淩霄坐在位於半山腰洞前，下麵是萬丈深淵。夕陽君臨天下，一片暖紅，像薄薄的溫暖，覆蓋著寒冷。
一個人，一把劍。即使在溫暖如火的暖陽下沐浴，也依舊冰冷如萬年寒冰，散發著陣陣寒氣。
她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他的旁邊。眺望的著遠方，“謝謝你，淩霄。”
他不說話，她也不管，繼續說道：“淩霄，這也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如此平靜的和你說話了。因為，我沒了機會。”
“淩霄，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時候，是在沐雪閣的嘈雜著鬧市。”
“天下第一殺手，淩霄。”
“天下第一殺手，傳說年過半百伊涯的唯一弟子。老頭各派武學融於一身，成一世梟雄。亂世中，征伐天下，扭轉格局。終君臨王座。但——”
一個轉折，霎時的停止了撲麵而來的霸氣。
她仰著頭，望著淩霄，輕描淡寫道：“老頭卻在君臨天下時，驀然退守江湖。一時之間轟動武林，眾說紛紜。有人說，老頭是累了；有人說，是老頭根本不貪慕虛榮。”
“十年後，一個少年，在武林中出現。一夜，殺了天下第一殺手；一夜，萬裏揚名。半個月後，又先後滅掉了占據半個江湖的赤水寒，天下第一的情報組織飛鳥樓。”
她自顧自說。
“少年一襲黑衣，為人心狠手辣，囂張跋扈。從未有人見過他的樣子，因為見過的，都已死去。但半截圓月劍法，墨子劍法，一夜之間，揚名天下。”
“十年前，君臨天下的老頭，也是以無影無蹤的墨子劍法，揚威於天下。十年後，再次出現，一時間，腥風血雨。”
“十年前，老頭不過是遇見了你。淩霄。”
紅發，拯救墜海的路飛，而被“近海之王”咬去了左臂。君臨新世界，霸氣的對著白胡子說：“我把它賭在新時代了。”
他挑眉。
“天下第一殺手，冷酷無情，婦孺皆是威脅。”
“天下第一殺手，出手狠辣，訓練有素。”
“天下第一殺手，思維敏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天下第一殺手，膽識過人，冷靜如水，口若懸河，殺人如無形。”
他挑眉，淡漠，身上的殺氣越加的淩厲了，眼眸的殺氣一帶而過。黑夜也越發的黑了，她看不見。
她弓起膝蓋，雙手撐著尖尖的下巴，自顧自的說道：“可是我很羨慕。”她望著他，微笑。“天下人算什麽，覆了又如何？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人。”
“淩霄，我太弱了。”
“淩霄，你也覺得我很殘忍吧。明明回去就可以救他們，小紅，沐墨，還有南宮陌的全部家人。可是……”
吸了一口氣，“可是，我就是那麽自私，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我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
他起身。淡漠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我答應你。”
她驚覺，“為什麽？”
懊悔的捶了捶腦袋，才傳來悶悶不樂的聲音，“謝謝你，淩霄。”
黑夜渲染了半邊天空，另一半烽火連天。“淩霄，歐陽慕還沒有走嗎？”還隱隱約約的聽見士兵的叫喊聲，馬匹鐵蹄的聲，彌漫著戰爭的味道。
他冷漠的點了點頭。
“淩霄，送我去老頭那吧。”
話語剛落，一道影子一晃而過。南宮影就被淩霄掐著脖子，禁錮在坑窪的石壁上。
陣陣殺氣，如冰的眸子，“你想幹嘛？”
她很平靜，掛在半空中，也不掙紮，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當然是讓讓老頭收我為徒啊。”
雙眸更加的寒冷，“收徒？”
她有些恍惚道：“早就想見老頭了。當然也想順便謝謝老頭，養育了淩霄這麽多年。我也想告訴他，他的決定是沒有錯的。”
“你想見他？”
“君臨天下。”她堅定的望著他。
慢慢的鬆開了手指，南宮影也順勢滑落到地麵，大口大口的踹著氣，“淩霄，你想掐死我啊。我知道你很尊敬老頭，但你現在是我的人好不好？”
“噗。”
南宮影又被重重的摔了出去。空氣中傳來哀怨的聲音，“淩霄，我一定會告訴老頭。你欺負我。”
“沒用。”淡淡的冷漠的餘音。
歐陽慕跪在山頭，頹廢的失去了意氣風發的樣子。憔悴的不成樣子。頭發亂糟糟，雙眸充滿血絲，眼眶深陷，顴骨突出。
他怒吼道：“再去找，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王爺。”
“南宮影……”低低的呢喃，夾雜著無可奈何。
殊不知，在他看不見的黑夜裏，淩霄抱著南宮影，在幾個跳躍之間，消失在山林樹木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