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當初，小孩
韜光養晦，還是儲蓄精銳？
她是真的沒事幹嗎？
老鴇一愣，此時，那少女露出了沉重的表情，還有一絲絲的悲傷。不過，一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她望著她，眼神跳躍著火焰，看似明豔，卻透露出危險，引領人踏上萬劫不複中。嘴角的幅度，剛好勾勒出最燦爛的笑容。
她笑，她道：“沒人保護自己，便要好好的為別人而活，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像三月的桃花，繁華盛開，灼灼其華。一刹那，閃亮了老鴇的眼睛，太過亮眼了。
她用力的拍打著手掌，眼神充滿了讚歎。“這樣的四小姐，才有被利用的價值。”
南宮影一瞥，淩厲的氣勢便鋪天蓋地的向老鴇撲去，她風華絕代，無盡妖媚的說：“你以為，我還是當初的那個孩子嗎？”
仍人宰割，隻懂的掉眼淚，不懂的反抗嗎？
那天晚上，時隔多年，老鴇依舊不會忘記，那個驚心動魄的畫麵。
破碎的衣決，被透進的微風拂過。繁華三千的青絲，肆意的仰起，女子一臉霸氣，卻無盡嫵媚的，輕蔑的說：“你以為我還是當初的那個孩子嗎？”眼底藏不住的是霸氣，與驚天的怒氣。
那個女子，在那個夜晚，徹底的重生了。臉上再也沒有了軟弱、忍讓，與膽怯。而是堅強，嫵媚。
寧願天下負我，也不要自己負天下人。
“本宮既然嫁到了歐陽慕，便是你的主人。你可懂？”輕蔑一笑，她抬起頭，無比自信的說：“你是鬥不過我的。”
老鴇不說話，靜靜的望著南宮影，便淡淡道：“我沒有老到你現在就可以爬到我頭上的軟弱。”
“哦？”她勾起嘴角。冷哼了一聲，說：“新生的雛鷹，你便不覺得害怕吧。”她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沉思。
過了一會，她才說：“我可以理解，畢竟現在我還是一個等待宰割的羔羊。歐陽慕給我的也不過是一條賤命而已。”
“知道就好。”她老鴇也輕輕的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嘲笑的意思。作為歐陽慕麾下一員大將，統領著京都所有的情報來源。這個位置上，已經沒有多少人敢威脅她，還跟她談條件的。
彈了彈衣服，便站了起來，“王妃好好休息，奴婢告退兩人。”
歎了一口氣，南宮影還沒有強大讓她帶她離開柴房。她也不能強加到給她一個理由，擅自帶她離開柴房。
一切的重生，不過裝腔作勢的小把戲罷了。
她剛站起來，南宮影就一下子就做到了椅上上，泛著光亮的容顏，仍是幽冷、平靜。
老鴇剛走到了門口，背後就傳來了一絲慵懶的話語，“我累了，想休息了。”停頓了腳步，語氣絲毫沒有改變，“那就請王妃好好休息。”
“你當真以為我沒有任何準備就喝你攤牌嗎？是你小瞧我，還是我高估了自己呢。”
“奴婢該死，隻是還請王妃委屈一下，奴婢還不能放你出去。”
背後再次傳來淡淡的話語，她說：“是我達不到你的期望，還是你抱的要求過高呢。”一語擊中老鴇的心底，搖晃了一下，便無比平淡的說：“奴婢不知王妃在說些什麽，王妃是王爺的，奴婢並沒有別的想法。”
“嗬嗬……”背後的那個人冷笑了起來，寒氣爬上了老鴇額背脊，一股涼意，“奴婢告退了。”
她不得不承認，南宮影很聰明，比以往歐陽慕送來的任何人都要技高一籌，任何人也包括沐雪在內的。
隻是，還不夠。她還是覺得有點少，少的有點可憐。她想，她不過是仗著丞相府，還有歐陽慕你一丁點的憐憫罷了。
坐在椅子上的南宮影仰起一絲苦澀的微笑，話語中卻是冷淡，“古、月，”一字一句，很清晰的在空氣裏回蕩。
老鴇一下子就僵硬了，你兩個字準確無誤的打擊在心髒。她微微一愣，便收斂了神色，“奴婢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麽。”
她看到她微微顫抖的一下，嘴角仰起一絲微笑，就知道她沒有猜錯。不管多麽強大的人，隻要抓住了她的弱點，就有了利用價值。
慢條斯理的從那破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老鴇的麵前，抬起頭，眼神犀利，冷冷道：“我說過，你是鬥不過我的。不是開玩笑的。”說完，便不管她是什麽反應，便向門外走去。
“對了，我累了，安排一個上好的房間，還需要一桶熱水。”走到半路的女子突然停頓下來，轉過頭，對著那個在柴房僵住的少婦說道。
空氣裏傳來那女子冷冷的聲音，“我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女孩了。請你記住。”
洗完澡，女子穿上了粉紅色，有些透明的衣衫。臉上是許久不見的清爽，還有那抹撫平的眉頭。
推開了窗戶，萬千的燈火便映入了眼簾。眼眶一紅，一愣，她想，在這個時刻，她該假惺惺的思念誰呢？
誠然，她沒有想念的人。莫名的，她想起了朱自清的一句話，他說，熱鬧都是別人的，隻剩我一個人孤獨。
“來人。”
門被推開了，一個小孩模樣的卑微的立在門旁，“小姐，有什麽吩咐？”
“去叫媽媽過來，就說我有要事商量。”
“是。”
她撫摸著額頭，想著今後的日子隻能馬不停蹄了，不然就是萬劫不複。這一次，是她險勝了，可是下次呢？
她不能保證，下次，她還有那麽幸運。歐陽慕送她過來，也不是來調查民意的。這次，她是否也為自己努力一次，也為別人努力一次。
“王妃找我。”
“媽媽。”南宮影福了福身子。老鴇立刻就攔住了南宮影那彎曲的身子，“王妃這是幹什麽？”
南宮影抬起頭，說：“先前是我太激動了，如果有什麽得罪之處，還望媽媽大人不計小人過。”
“王妃嚴重了。”老鴇放開了她的手，便退了一邊，“奴婢不過是王爺的一個手下，還望王妃不要折煞奴婢。”
她望著她，心裏默默道：真是油鹽不進。表麵還是特別的恭敬,輕輕道：“我也不繞圈子了。今天，請媽媽過來，也不過是為了以後討口飯吃。”
“哦？”她勾起嘴角，“王妃嚴重了。”還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看清自己的處境，並立馬判斷該怎麽做，是很不錯的。表麵還是沒有表現什麽。
南宮影不再看老鴇的反應，而是自顧自的坐在桌子旁邊，提起了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媽媽，我們來做一次交易。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