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初次,較量
漆黑的屋子,隻有一個小洞勉強射進一絲光線,滿地是肆意橫擺的尖銳枝椏,突兀的朝著天空,活脫脫的刺蝟。
很明顯,這是一個柴房,還是一個廢棄已久的柴房,房間裏掛滿了蜘蛛網,陰暗、潮濕,夾雜著一股陰森森的風,讓人忍不住顫抖,不知道這個房間死過多少人了。
那些蜘蛛、蠕蟲都虎視眈眈的望著某一個地方,就像餓狼緊盯著蓄謀已久的食物一樣。
不知道是什麽動物,一動不動的趴在柴棍上,各處上都掛著淩亂的發絲,纏繞著,交織著。身上披著破碎的衣衫,露出了雪白的肌膚,散發著陣陣誘惑。
“嘖嘖……”黑暗的空間傳來仄仄的讚歎聲,好像還留著口水,像是看見了金庫了一樣。
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半蹲在旁邊,嫌棄的揭開了那本來就不牢固的衣服,露出了白花花的肌膚。眼底是遮不住的邪惡,還有一絲讚歎。
肌若凝脂,彈指可破,便是指這類的肌膚吧!
那人嫌棄的吹了吹了指尖,又看了那倒在地上的動物,低低的喚道:“來人,潑醒她。”便退到了一邊,免的髒了自己的衣服。
“是。媽媽”
過了不久,兩個打手模樣的男子就提著一桶水進來了。一個人毫不憐惜的扯著頭發,然後粗暴的往上提。她隻是緊緊的皺了眉頭,卻也沒有真的醒來。
另外一個則是麵無表情的站在她的麵前,把一桶在室外冷凍很久的水一滴不剩的潑在身上,很熟練的手法。
初冬了,冷水刺痛了骨頭。她,便是被冷醒的。
映入眼簾的一張保養光潔的臉頰,雖不是彈指可破,但卻也細膩、光滑。聞入鼻息的一股濃濃的胭脂味,她雖沒有嚴重潔癖症,但還是狠狠的咳嗽了一聲。
手指輕輕的挑起她的下巴,頭頂傳來戲謔的聲音,“我的王妃,這幾天可休息的舒服啊。”
她拿起那麻木的手挑開了那雙溫暖的手指,便淡淡的道:“甚好。”不是謊話,而是這一覺,確實是她除了在皇宮那次以來最好的了。
“看來是奴婢失職了,還望王妃原諒。”頭一偏,眼底就浮出了狠戾的目光,凶狠的朝外麵低吼到:“來人。”
這樣的人,她有的是辦法對付的。一開始,裝矜持的拒絕,後來多了,也就麻木了。淪落到青樓的一個妓女,還以為有多高貴呢。
那一偏頭,她便看出了那層厚厚的胭脂後麵,是歲月爬滿的痕跡。也就是那一刹那,她便認出了她是誰了。
她往後退了退,感覺是牆,便也慵懶的、目光渙散的靠在牆上,對著那個女人道:“你也別叫人了。”
“怎麽,害怕了?”眼底是說不出的嘲諷,便也真的阻止了擺了擺手阻止門口的人,坐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她到也想看一下,這個女人還能耍出什麽花招。
南宮影淡淡的憐惜道:“是沒有必要。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的。我到也不想為難你,至少以後也要在著討口飯吃。”
“你說什麽?”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尖銳,像似戳到痛楚一般。她抬起她的下巴,狠戾道:“你說我奈何不了你嗎?笑話。”
那笑聲真像聽見了一個笑話一樣。有嘲諷,有好笑,也有一絲南宮影聽不懂的東西。
南宮影哧鼻一笑,說:“你當我是開玩笑嗎?”
那手指更加的用力捏著她下巴,“你當我是什麽人?以為是王妃我便不敢了嗎?”她有些想嘲笑女人的無知,如果不是得到某人首肯,她也不會在這裏了。
南宮影又些吃痛,那鋒利的指甲已經陷入她肉裏了,可是,她仰起頭,笑了,她笑道:“是,你可以弄的我遍體鱗傷,卻也不敢弄死我。你可以讓我出去接客,卻也不敢讓我和別的男人上床。”
“歐陽慕的手段想必你見識過了,我也不想多說了。他曾經拿著我的皮燒烤,那香味至今不敢忘,真是香極了。所以,你那些調教那些女人的小把戲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她們忍了,是她們的無能。不要把我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有潔癖。”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忍不住縮了縮腦袋,她說的,她相信。歐陽慕從來都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
她繼續嘲諷道:“我當你是什麽人,那也要你像一個人。你隻不過是歐陽慕養的一條狗罷了。”
“啪。”一下,座椅上的老鴇狠狠的抽了她一耳光,惡狠狠的看著她,“真是不知死活。”
嘴角流著血,南宮影還是仰著頭,眼裏不是一開始的懶散,取而代之的是狠戾與嘲諷,“一隻狗也敢跟本小姐叫喚。”
“啪。”又是一耳光。
“你知道你為什麽現在還活著嗎?”一下子,南宮影便站在老鴇的麵前,狠戾的望著眼前的人,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一隻手敲打著她的臉頰,“那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
老鴇一怔,一來著實沒有料想到南宮影還有力氣,二來,她也被那那狠戾的眼神嚇到了。
那眼神裏透出的是陰狠,還有惡毒。還有一股殺氣,慢慢的在封閉的空間擴散。她相信,隻要她掙紮,南宮影便會扭斷她的脖子。
她有些慌了,南宮影還是有節奏的敲打了那層厚厚的胭脂,“歐陽慕想要皇位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背著他大哥建立收集情報的地方也無可厚非的。”
老鴇的瞳孔瞬時放大,她有些驚訝的望著南宮影。
“你看,我說錯了什麽嗎?”南宮影天真的望著老鴇,一雙清澈的眸子夾雜著無辜的眼神。
如果不是老鴇親自看見那蕭殺的狠戾,便也敢相信,一個人轉換情緒如此的高深莫測。
“你想幹什麽?”她有些慌張道。
“皇位隻有一個。你說,歐陽慕是寧願我殺掉你,還是寧願得罪丞相府,失去一個臂膀呢?”
她淡淡地說:“你別指望有人來救你,沒有那必要。你大可以在我放了你之後殺了我,雖然不可能。”
南宮影俯下身子,湊在老鴇的身邊,慢慢的哈著熱氣,一字一字的低聲說道:“歐陽慕應該告訴過你,不許你弄死我。”
老鴇也笑了,笑的平靜,眼睛的那一絲慌亂好像是南宮影的一場錯覺一樣。“早就聽聞丞相府的四小姐機智過人,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啊。”
是以,王爺曾經說過,不許弄死南宮影,卻不是因為丞相府。她忘了告訴南宮影,區區一個丞相府,王爺他還不看在眼裏。
但是,她還是保住了自己的命。
南宮影鬆開了那掐住的老鴇的手,退回了原來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必要了,大家都是明白人。
輕輕的拍手,“沐雪閣真正掌舵的人就是不一樣。”她望著她,眼神沒有了輕蔑,卻透露出淡淡的嘲諷,“我算是過關了嗎?”
此時的老鴇便算是真正的沐雪閣的掌舵人,愜意的躺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看似無害,卻是在打量著南宮影,“這樣子的四小姐,才是真正的四小姐吧。”
嘲笑了一聲,“真正的四小姐?”她望著她,眼神尖銳,“什麽才算真正的四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