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重傷,進宮
“回王爺。王妃隻是受了皮外傷,隻要好好休息,堅持喝藥。很快就會好起來。”跪在地上的時不時瞄了一眼上位者的那個人。
歐陽慕冷漠的看了南宮慕一眼,若有所思,慵懶的靠在在軟榻上,微咪著眼,“那麽,胡太醫,你告訴本王這是什麽情況?”
“那個……”胡太醫的冷汗直冒,用衣袖擦了擦,“回,王爺,王妃並沒有受重傷,但是潛意識不願醒來。”
不是說,王爺是不喜歡王妃嗎?在迎娶的當天同時也娶了沐雪閣的頭牌,在第二天被分配到浣衣局,第三天更是讓王妃一個人回門。
“不願醒來?”他微微的挑了挑眉。
“是。”胡太醫有些顫抖的跪在下麵,他清楚的知道,那個在軟榻上的男子看似無害,但是他感覺到了淩厲的殺氣。
“下去吧。”他玩味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不願醒來嗎?”他低低的呢喃,勾起嘴角的幅度。
“微臣告退。”他飛快的逃出了那個房間,不愛嗎?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伴君如伴虎嗎?他有些錯覺,這個王爺更加的深不可測。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那麽,就別怪本王了。他聽見“不願醒來”這幾個字的時候,有些微微的憤怒。
“走吧。”
他從軟榻上站了起來,“王妃醒來了,即時來通知本王。”
“是王爺。”
北苑。一個集美人,與萬千寵愛的地方。有林黛玉似病態的美人,充滿江南氣息的柔美美人,西北彪悍的美人。收羅萬千,風格迥異,不同風味,不同地方。
“參見王爺。”
沐雪一臉的暈紅,今天的沐雪一身淡粉紅色衣衫,更加的突出了她那典雅的,像古箏一樣的氣質。
歐陽慕擺了擺手,“雪兒,今天可有想本王啊。”他微微的挑起她那精致的下巴,戲謔的問道。
她麵頰一紅,匆忙間低下了頭。“恩。”淡淡的,輕輕的,像一片潔白的羽毛,輕輕的拂過心髒,有些舒服,有些癢癢。
“雪兒可是害羞了。”
他輕佻一笑,卻頗有傾國傾城的味道,絕美的輪廓在微風中越發的耀眼。原本已經恢複了沐雪,臉頰再一次紅了,低下頭,“王爺真討厭。”
“王爺。”她輕輕喚道。
“恩。”
她仰起頭,麵色上竟是擔憂,“王爺,姐姐沒事吧?”
他一愣,然後,噙著一抹笑,伸出手捏著沐雪的臉頰,“雪兒,真是體貼本王啊。”她沒有看見,歐陽慕眼中飛快閃過的一絲厭惡。
“雪兒隻是擔心姐姐。”擔心的咬牙切齒。
他摟過她的腰,抱在懷裏,“好了,雪兒,不要提那些掃興的事了。雪兒有這份心,便足夠了。”
她頭深深的埋在那個溫暖的懷抱,微微的掙紮,她抬起頭,“可是,王爺,太後不是傳旨,明天進宮嗎?”
他眼眸的深處劃過一絲嘲諷,一些淩厲。他抬起那精致的下巴,溫和的而戲謔的笑了,“雪兒,還是那麽柔軟。”說完,就深深的吻上了那魅惑的嘴唇。
“可是……”
那些被打斷的話語,就被那狂風暴雨的吻給淹沒了,夾雜著一絲憤怒。她知道,他不想討論下去了。
可是,她想說,王爺,她想進宮。她恨不得南宮影永遠都不要醒來。那麽,她就有機會了。作為王府的妾,是沒有資格進宮的。
但王妃不在了,或者是因為什麽,那就另當別論了。
“王爺。”
一個女婢,一時激動就闖進了沐雪的閨閣,便看見歐陽慕露出一半身,雪白雪白的肌膚,和散落一地的漆黑如墨的頭發。
“滾出去。”那若隱若現的床幔,傳來一聲冷冷的聲音。一絲侵骨的窒息感,“對不起。王爺。”
一揮手,就像風箏斷了線般,輕飄飄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走廊,嘴角的血凶猛的流,她也一動不動,維持著原樣。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女婢,散發著濃濃的壓迫感,“什麽事?”
“王妃醒了。”她顫抖著趴在地上。
他微微的咪了眼睛,然後對著那女婢道:“去找淩羽。”
“是。”眼淚不動聲色的緩緩流淌,這次,她真的完了。可是,靠她養家的弟弟怎麽辦?
南宮影有些木然的看著屋頂,絲毫不理旁邊的女婢大吼大叫,和毫不遮掩的埋怨。
一件純白色的衣衫,被扔到在南宮影的床上,而後便傳來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冷冽的聲音。
“穿上它。”
“參見王爺。”
“伺候王妃更衣。”
“是。”
南宮影的表情終於有一絲鬆動,還是很冷漠,她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絕美的背影。在夢中,她聽到。
“需要南宮家陪葬嗎?”
然後,她便醒了。她終究還是輸不起的女人。那個溫暖的男子,在不遠的地方等著她。
“王妃。”
一個丫鬟打斷了南宮影那沒玩沒了的思緒,“王妃需要梳什麽樣子的發髻?”
她看著鏡中那蒼白的臉頰,“流雲髻。”她有些淡漠道。這張臉,不管是什麽樣子,都很好看。
“可是……”她有些欲言又止。
“什麽?”
“王妃要進宮,這樣不妥。”她害怕的是,在門外那個男人。如果真是梳流雲髻,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擺擺手,“沒事。後果我一個人承擔。”丫鬟一愣,不是用的本宮,而是我。她慌忙道:“王妃,奴婢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放下梳子,恭敬的站在旁邊,害怕的差點跪在地上了。
南宮影瞄了那個女孩一眼,淡然道:“繼續。”
“是。”
南宮影終究還是變的謹慎,然後在變的冷漠,然後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流浪,孤獨,像影子一樣生活。
一身白衣,讓南宮影看起來更加的不食人間煙火,唇間那抹淡淡的朱紅,突兀了蒼白的臉頰,顯得高潔而淡雅。
“王妃,這身衣服很配。”不是恭維,而是真心的。一般人穿一身潔白,就像玷汙了雪白的貞潔一樣。
南宮影不動聲色的皺了皺,其實,她最討厭就是純白色了。就像妓女,非要在自己身上掛上一個貞潔牌子,表示自可貞潔烈婦。
“王妃,王爺在外麵。”
到底誰才是慕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即使不受寵,但那些仆人,即使心底不尊重,到底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歐陽慕已經皺了皺多次眉頭了,而站在旁邊的馬夫已經開始掉汗了。“那個女人,到底多久了。”
“參見王爺。”
他轉身。一刹那,便驚豔了時光了。那個女人,美的不是不可世俗,美的像一不小心掉進塵世的仙子。
“王妃,可真是越來越像王妃了。”即使是那樣,吐出來的話語,依然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請王爺恕罪。”
他生氣的擺了擺衣袖,抿緊了嘴唇,“王妃,還不上馬車,是要本王親自攙扶你上去嗎?”
“奴婢不敢。”匆忙間便扶著馬夫的手,提高衣裙。在進簾子的瞬間,傳來了淡淡的一聲,“謝謝。”
歐陽慕的眼底滑過一絲狠戾,“王妃可真是知書達理啊。”馬夫那憨厚的紅彤彤的表情,和那抓頭發的動作,就那樣停留了。
“屬下知錯。”馬夫馬上跪在地上,頭緊緊的貼著地麵。歐陽慕掃了一眼,看著簾子裏麵的人。
果然,簾子裏麵傳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聲音,“王爺不是趕時間嗎?還不走嗎?”
他望著地上的男子,“起來吧。”
“謝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