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登山
“去吧。”
良久，葉父才轉身看向同樣陷入差異之中的葉宇，後者點頭，臨走前，葉父又看了一眼野參王，不知在思索什麽。
葉家老宅離稷下學宮所在山脈屬實不遠，不過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便已抵達山腳。
一路盡是草原，其上牛羊縱橫，在濃鬱仙氣中若隱若現，如同世外桃源。
葉宇下車，身前是一條直入朦朧金色的青石階梯，不知通向哪兒，石梯兩側植物尤其茂盛高大，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不凡。
“你先回去吧。”
葉宇告別司機，背著背包拾梯而上，裏麵有一些零食麵包和水，是臨走前剛剛起床的葉母為其準備的。
這是巴彥克拉山脈一角，身前是巍峨的黃河起源，身後是茫茫草海，前後朦朧仙芒、恍若遺世而立。
葉宇一邊登梯，一邊在觀察石梯兩側，這裏的植物雖然同樣泛著淡淡金芒，但實際上，又有些許不同，很奇怪，葉宇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哞～”
半山腰，葉宇聽到了牛叫聲，聲音很低沉，是從遙遠處傳來，他朝聲源處眺望，入眼盡是泛著金澤的植物，看不真切。
其後有狼嚎聲，這是狼群在狩獵！
本來心情很輕鬆的葉宇身體瞬間緊繃，他想到了前陣子的大新聞，各種進化動物襲人，甚至攻入人類村莊！
後來被軍隊圍剿，逐漸退入山林。
山林……
葉宇環視四周，巴彥克拉山脈，不就是最大的山林之一麽……
此刻他才有些後悔沒有帶把熱武器，要知道，這裏是狼群的天下，雖然他自信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不遜色於中型食肉動物，但狼群不一樣啊。
那是群居性食肉動物，一旦出現，必是一群！
葉宇抬頭看去，前方依舊是朦朧金色，不知盡頭在哪，他猶豫片刻直接坐在石梯之上，原地休息恢複體力。
此刻他體力損耗不過小半，但剛剛的狼嚎聲讓他警惕，決定一直保持在巔峰體力狀態，即使速度慢些也無妨。
不然若是體力損耗太大，再遭遇不可控的情況，很容易受到生命危險！
“感覺他怎麽樣？”
稷下學宮之巔，稷聖塔頂層，之前曾和葉父葉宇對話的老人負手而立，眸光穿過重重仙氣，落在原地休息的葉宇身上。
“有靈無魂，難成大器。”
他身側，有一位冷峻的年輕男子，同樣黑色儒袍，隻是腰間束帶有所區別，是紅金色。
年輕男子的目光從葉宇身上一掃而過，並未在意，他很惜言，不願多說廢話。
“那拒收？”
老人饒有趣味的看向年輕男子，對對方的冷峻早已習慣，在刻意調侃。
畢竟逮住這家夥的機會可不多啊……
“有教無類。”
冷峻男人目光如常，惜字如金，即使身邊這位和藹無架子的老人是整個稷下學宮的副院主、在整個仙界都是一方巨擎的風雲人物。
“那收還是不收？”
老人依舊在調笑，冷峻男子直接不再言，隱約間可以看到他太陽穴處在跳動，隻是顧及對方的身份而在克製。
當然，不克製的話結果就是被揍一頓……
“好啦，瞅瞅你這損色。”老人揮了揮手，示意這小家夥退下，隨後收起散漫，目光悠遠：“時間本無仙，因帝而成形，是帝發現了仙途，還是帝創造了仙途呢？”
“有靈無魂，嗬嗬…”
老人自然也看出了這顆星球眾生的本質，空有靈、而無魂，故而輕笑。
難成大器麽？
帝生之前，天地間為神統治，後天終是後天，誰又曾想到區區後天生靈，能踏足無上境界，與先天生靈匹敵？
那誰又能肯定，有靈無魂之人，注定難成大器呢？
“稷下學宮，有教無類，凡生靈、皆有無限可能，當得教化……”
老人在呢喃，這是稷下學宮的創立者稷聖所言，也是稷下學宮無數代人始終堅守的準則。
縱使前途多舛，亦往矣！
“還有多遠？”
葉宇踏足山巔，在擦汗，他本以為快到了稷下學宮，但當真的抵達山巔才發現前方是下山路，青石階梯一路向下，隱入朦朧仙芒之中。
這隻是稷下學宮所在山峰前的一座小山頭！
有教無類……
葉宇在心中暗自吐槽，說的好聽，饒是他這般身體素質，都累的夠嗆，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徒步抵達稷下學宮仙門前？
最主要的是，通往稷下學宮的唯一方法就是拾階而行，因為稷下學宮所在一片朦朧，地球科技無法檢測到。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所有降臨地球的仙界勢力所在都一片朦朧，無法監控，唯有按他們建造的道路前往。
石梯兩側，時而有動物嘶吼，在搏殺，一開始葉宇還很緊張，但是現在已經完全不當回事了，因為他發現這石梯似乎有某種禁製，讓兩側生靈不願意接近。
整個天地都被金色籠罩，看不清太陽位置，而且這裏離西域深淵很近，以至於永遠處於光明之中。
不過這樣也好，不用擔心天黑。
葉宇一邊擦著臉上汗水，一邊自我安慰，他已經開始喘息，但不敢停下，因為他不知道還有多遠。
既然兩側的野獸不會接近石梯，那還節省體力幹嘛？不如早點抵達稷下學宮！
“師兄，下麵有人。”
上空，有少女聲音傳來，葉宇抬頭看去，入眼盡是仙芒，看不清聲音出處。
事實上，這條山脈裏的仙芒比外界濃鬱不知多少倍，如同起了大霧，隻能看到眼前數丈。
“走，下去看看！”
上空璀璨仙氣中，又有渾厚的男音傳來，葉宇索性駐足等待，料想應該是稷下學宮的學生經過，看到了他。
雖然他未曾看到他們。
上空仙芒中，逐漸有黑影隱現，葉宇心神一滯，因為這片空間有壓力傳來，饒是以他的體質都堪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