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地靈根
“這裏本來有幾條小路，植物也並不茂盛，時常有采藥人經過，你爺爺在這建老宅後令人將周圍數裏都種滿樹苗，隻留這一條。”
葉父麵前，已經雜草橫生，沒過其膝蓋，有濃鬱的藥香從雜草中傳來，葉宇四下環視，沒有發現藥香出處。
“很疑惑？”
葉父轉頭看葉宇，不待後者回答便蹲下小心翼翼的拔出雜草，其下逐漸露出泛著金色光澤的草葉。
這株被葉父特意留下的特殊小草長的並不高，其有十多片複葉，一葉三出，前段漸尖，基部楔形，中央有一簇淡金色的花叢，整株小草越接近土壤的地方金色越濃，與土壤接觸的地方已經化作純金。
濃鬱的藥香正是自它身上流露！
“人參？”
葉宇挑眉，他見過野人參葉，和這個很相似，隻是沒有眼前的這株茂盛，竟然多達十幾片複葉。
而且未曾出土，便已藥香彌漫！
“確切地說，是百年參王！”
葉父凝視眼前彌漫濃鬱藥香的野人參，猶豫片刻示意葉宇一起刨土，欲將其挖出。
人參野土下部分的莖已完全金黃，始一裸露空氣中，極致濃鬱的藥香味便撲鼻而來！
隨著根莖越露越多，極致濃鬱的藥香味也愈發磅礴，隱隱向四周溢散，讓站在一旁的葉宇忍不住深呼吸，僅僅是聞藥香都精神一震！
“一株野參，還不至於讓爺爺專門在這置地建宅吧？”
葉宇蹲在葉父身旁，幫其一起刨土，動作間他感覺渾身血液都在雀躍，心曠神怡。
雖然這株野參王與他以前見過的都不一樣，百年野參也真的很珍貴罕見，但無論如何都不至於讓爺爺專門在此置地修宅吧？
“要是普通的野參當然不至於，但是這株是個意外。”葉父抬頭，剛好看到葉宇在疑惑，故而解釋：“在天地發生變化前，它的細胞本質就和而今的植物一般！”
“天地生變前，你爺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取一片葉回去研究，但沒有依據論證，隻能測出它的藥性驚人，直到天地生變，所有植物的細胞本質都發生改變，才知道原理。”
野參王根莖已經露出大半，主幹足有成年人的手腕粗，已經無限接近人形比例！
或許假以時日，它會化作真正的生靈！
不知為何，葉宇突然有這種感覺，天地生變得意思是指西域深淵爆發通天金芒、生物在進化。
換句話說，在西域深淵下的金芒還未彌漫天地之際，這株野參王的細胞本質便已區別於地球上的其它植物！
“靈根的氣息……”
巴彥克拉山脈最高峰，不知何時有一座黑白色的建築群矗立、依山而建，整座建築群猶如一座學宮，古香古色。
其間亭台樓閣、院落長廊，最為醒目的就是最高處的黑白高塔，雖是仙界總部那座的仿製品，但依舊威嚴彌漫，仿佛在鎮壓當世！
稷聖塔！
聖人所製，其中有天地聖威！
此刻，稷聖塔的最頂層，有老人負手而立，他黑色儒袍的腰身處，是紫金色綬帶束縛，他眺望之處，正是葉家老宅所在之地。
下一刻，老人直接消失不見，甚至是空間都沒有一絲變化，仿佛這兒本就空無一人。
“小輩，再挖下去，一條靈根就被你們毀咯！”
野參王已經被挖出大半，隻剩下幾根參須還在土中，其上有金色的光芒湧動，隱約間有淡淡的氣柱時隱時現。
這是靈光，唯有靈根方能生成！
葉父和葉宇手間動作一頓，他們都不知道這位黑袍老人什麽時候來到他們身後，沒有一絲動靜。
仙人？
葉父和葉宇心中同時升起這個想法，雖然這位老人身上沒有一點兒氣息，如同最普通的老人，但對方能夠悄無聲息的到他們身後已經證明一切。
因為能通往這裏的路隻有一條，就是老宅後院的那條小路。
葉家老宅，豈是一般人可以無聲無息潛入的？
“老先…前輩，您的意思是？”
葉父沉吟，在努力措辭，饒是他這般縱橫商場十數年的大人物，此刻心裏也在打鼓，隻是表麵強裝鎮定。
畢竟這是仙人啊！
“嗬嗬，無須拘謹。”老人依舊負手，不過很和藹：“這是株靈根，其價值無量，尤其是在這般天地環境下，假以時日，或許可以孕養成精。”
不見老人有什麽動作，葉父和葉宇辛苦挖出的土壤自行倒轉，重新將野參王的根莖掩埋。
“可是……”
葉父有些遲疑，因為這可能關係到葉宇能否進稷下學宮，至於靈根是什麽，他不知道。
即使知道，或許依舊會選擇挖出來，因為有什麽比讓自己的兒子修的仙法更重要呢？
“有何顧慮不妨說出來，老朽能幫的盡量幫你，靈根的話還是讓它靜靜生靈，化而為精吧。”
老人撫須，沒有一點架子。
若是一般東西也便罷了，難入他法眼，但是靈根不同，即使是放在仙界都是彌足珍貴之物。
而這株靈根，還是生長於仙域之上，日後必然更加不凡！
他並非是生了貪墨之心，隻是不想看到這般寶物被毀去、暴遣天物。
“不瞞前輩，我打算用這株野參王作為入門禮送家子進稷下學宮，隻要能讓家子修的仙法，即使是靈根我也在所不惜。”
葉父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哈哈，原來是這樣。”葉父剛剛話落，老人便撫須大笑，讓葉父與葉宇一陣疑惑，不明就裏，“稷下學宮奉行有教無類，隻要有修行之心，能過學宮考核即可拜入學宮之中，何須送禮？”老人在解釋。
“若過不了考核，即使是送天大的禮，稷下學宮也不會收的。”
老人又補了一句，徹底絕了葉父的心思。
“你可能不知道天地靈根的珍貴，就拿眼前這株，唔…若是被居心不良之輩發現，為了得到它即使毀了你們這顆星球都在所不惜的，而且沒人會認為有何不妥。”
似乎是怕葉父繼續動這株靈根的主意，老人還在苦口婆心的告誡，主動訴說這株靈根的珍貴性。
“若是哪天它化而生精，即使一根最細的參須末角，都可延凡人壽命百年，若是對修行之人，功效更大！”
老人繼續講解，其實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以物換物，把這株靈根賺到手上。
不要說區區一株草本類靈根，即使是木本類的，他若想交換也能拿出等價的寶物，即使這株靈根生長於仙域之上，先天占據優勢。
但他不願意奪他人機緣，這與他本心不符，這株靈根生於此處，被眼前的小家夥發現，這便是緣。
“前輩，家子的天賦可以過學宮的考核嗎？”
對於老人說的話，葉父是深信不疑的，但並未打消繼續挖掘野參王的心思，因為兒子的前途大於一切。
既然靈根如此珍貴，若進不了稷下學宮，那麽便將之作為入門禮、讓自家兒子進其他勢力！
比如占據昆侖山脈的季江氏伯永氏……
“我學宮隻看品行，不論天賦，有教無類，若此子心性過關，雖然過了招收年齡，但給他開個小門並無不可。”
葉父的小心思如何能逃得過老人法眼？但老人不願再多言，不待葉父再問便消失，仿佛剛剛皆是幻覺。
他言盡於此，如果這兩個小家夥還是不能抓住機緣，硬是要毀一天靈根換眼前利益的話這便隨他們去了。
因為到了他這般境界，若是木本類靈根他或許會多側目一二，草本類、可有可無，最多可惜一番。
我學宮？
葉父看著已空無一物的身前，眸中晦澀不定，原來這位本身就是稷下學宮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