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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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暗流洶湧
西曲國裏麵有一股暗流，試圖裹挾著蘇文把他拖入深海。蘇文掙紮著蜿蜒前進，雖然有暗道岔路，他也一往直前，勇不可擋。
夕陽下的西曲河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輝，行舟劃過過河麵，白帆漾蕩著波光，有如流雲片片又飄渺如煙。西曲山城聳立於旁，感受著城牆的堅韌與厚重，在蘇文此時眼中，古城是脫俗的，它已經找回了久違的青春。
天色向晚，暮色越來越重，街上除了少數幾家攤店還在營業以外，平常人家都早早關上了房門。今日有客人，席設郡府的雅致小院，晚餐是豐盛的，在一片和諧的氣氛中，蘇文舉杯歡迎客人的光臨。或許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蘇姬吃飯的時候毫無興致，就著窗外飄來的花香栽著瞌睡.……
小酌幾杯便散了酒席，趙淑先回了房。蘇文讓錢五找了個雅致院落，安排客人住下後回到自己的院子，夜已經晚了，月亮被樹梢遮住，亭子內陰影裏有個佝僂的人影。“誰？”蘇文警覺的問。那人緩緩站起身來，“國相莫怪，是老夫曲端。”說完向蘇文鄭重行了一禮。
那人到了燈光下，原來是之前的青衣老者，蘇文禁不住樂了起來：“你不是自由了麽？怎麽還沒走？”老者苦笑一聲，：“說來慚愧，老朽三十年不在郡國走動，故交老友皆已仙去，無處投親訪友。讓我這行將就木之人去往哪裏？出去走動幾日，腿腳也不靈便，隻好回來叨擾國相。”
蘇文啞然失笑，這孤寡老人確實可憐，何況郡府甚大，倒也不介意多他一個：“那你就怎麽習慣怎麽住唄，以後別再裝高深就行。”老人行禮道謝。蘇文突然想起一件事：“王府還有人麽？”老者搖搖頭。“你也可以住去王府，過幾天我會征用哪裏。”老人頗為詫異：“大人覺得合適麽？”“我的地盤我做主，有什麽不合適的？”蘇文想起了實驗室的事，王府的地方寬闊幽靜，正合適。“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唉……沒想到老朽還有回去的一天。”老者長歎一聲，搖了搖頭……
正要回去房間，錢五佝僂這身子急急跑了過來，對著蘇文諂媚一笑，：“回大人，客人已經安頓好了，也有人在那邊隨時供差使。”知道了蘇文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錢五再不敢有小心思，戰戰兢兢的伺候起蘇文來。蘇文“嗯”了一聲，錢五湊近點小聲道：“司馬大人說等你回來務必讓我帶你您去一趟。”
“這也太晚了吧？現在去合適麽？”蘇文不知道事情緊急與否，拿不定主意。
“司馬大人說
無妨。多晚都要我帶到話。”
見淩煙端了些洗漱用品進了房，估計趙淑要一段時間洗漱。反正現在沒人幫自己換藥，索性去一趟。
司馬青青的府邸位於西曲山城中央，是一座老宅子。房子前麵的柵欄內有個滿是花草的大花台，寒風裏隻有隻有些冬青孤寂的倚在牆角。示意錢五先回去，蘇文推開小柵欄，穿過小廊，鼻孔裏滿是幽微的香氣，準備叩門進去，角門處軍卒值守，常傲天遇刺後發現司馬青青也是目標，便多派了些守衛。可巧這些守衛之前在郡府輪值，見是國相大人，趕緊行個禮，放他自行進去。
門房不知去了哪裏，蘇文徑自進了內院，見堂屋裏燈火通明，猜測她可能還未歇息，站在她堂屋房門之外，正待敲門，聽到了輕微的說話聲。
“你怎麽來了？你沒去賓舍陪你那些玩伴？果然是司馬青青，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透過破舊的花格子窗戶傳了出來，卻幽幽的、柔柔的，完全沒了工作時的幹練和風風火火，倒更像個需要人憐愛的小女人。
“我還沒去見他們，既然來了郡府，當然要過來看看你。聲音陌生，雖然有意壓低嗓音，仍可聽出它的深沉渾厚。
“哦，那你是專程來的了，你那裏離這兒還有百多裏呢，路也不好。她淡淡的語氣裏似乎蘊藏著些許的溫馨。
司馬青青不是單身啊！老公也在西蘇。難道她老公來了？蘇文有些詫異，準備不打擾她，先行回去。可又壓抑不住好奇和某些陰暗心理，透過門縫往裏瞧去。
屋子燈火通明，蘇文看到桌子上有一盞精致的多枝油燈，貼花的乳白色燈罩，看起來像倒垂盛開的白蓮花，柔和的燈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而她的對麵坐著一個纖長的華服青年男子，蘇文看不見他的臉，他背對蘇文的。
“你更加漂亮了。”那男子緩緩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身子一震，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慌亂道“別這樣……”
蘇文呆了一下，這是她的老公還是情人？蘇文看了一遍左右，擔心被人撞破了丟不起人，小心翼翼退了出去，離開時瞥見他抓起她的手在嘴邊一陣親吻，蘇文暗自偷笑，要不要那麽猴急，臥室都懶得去？
“不，不要這樣。”她站了起來，試圖縮回自己的手，胳膊不小心碰到了燭台，一時間，滿屋子都是搖晃的身影。
司馬青青這是欲擒故縱？想不到這位幹練的能吏還蠻有情趣！蘇文笑笑，退到了院子裏。
“我們，我們
，……不是說好了不要了，怎麽你還……”她離開桌子，臉朝牆壁，她的肩膀在聳動，顯然是情緒激動。
“別來音信千裏。悵此情難寄。碧紗秋月，梧桐夜雨，幾回無寐。樓高目斷，天遙雲黯，隻堪憔悴。你知道我這日子的難熬麽……男子哽咽著，空氣中浮動著一縷怪異的味道。
吟詩的聲音有些大，已經退到院子的蘇文停住了腳步，怎麽是個年輕人？司馬青青是個三四十歲的婦人，這男子聲音怎麽如此年輕？這老娘們還有老牛吃嫩草的愛好？
“別……你別這樣……咱們，咱們，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了，你忘了吧。”她突然哭了，掏出手巾在擦淚。
“唉，要是我不忙於事業就能多陪陪你了。”他走到她後麵，張開雙臂想把她摟在懷裏。
司馬青青架開他的胳膊，“不，咱們終究是不可能的。你還年輕，總有一天你要娶妻……”她的聲音顫抖若風中的柳絮，微弱，不複平日的閑雅。
“還記得未央湖嗎？”他堅持摟著青青，昏黃的燈光下，司馬青青依稀看見他的眼裏飄浮著莫名的沉鬱，心不禁柔軟下來。她慢慢轉過身來，凝視著他，“別再說了，未央湖早已被我忘了。”但她的眼神迷離恍惚，好像籠罩著一層青色的輕紗，。
“你不會忘的，我相信。”他端著她的下巴，”我還是喜歡你的眼睛，像鼓動翅翼的彩蝶。”
她哭了，兩行清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滴在了他他的手上，“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了。”初時還隻是哽咽，之後便一發不可遏止。她身體前屈，嚎啕大哭起來。
蘇文不明就裏，不知道該離開還是該留下來。
屋內的青年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起伏的肩，然後摟過她的身體。她軟倒在他的懷裏，渾身發抖，不出聲地抽泣著，他從她的懷裏摸出一件香帕，然後放在鼻子上使勁的嗅著，“你不是很愛我的嗎？”
“啊，……那時，我太寂寞，你是那麽可愛，有活力，可……”她抽泣著心軟了下來，在暗夜裏，如琴瑟吟唱，撥動間，演奏人世間如夢如幻激烈又柔媚的華章.……
蘇文總覺得情況不對，或者某種惡趣味作祟，並沒有離開，隱在黑暗裏等那青年男子出來。
男子路過蘇文時沒有留意到他，雙眼也放射出亢奮的光芒，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手裏撚著什麽東西，拿到鼻子低下陶醉的聞了一聞。低低說了句，這任務不錯，還是熟透的娘們夠滋味啊，說話間貪婪惡毒神色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