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諸神的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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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諸神的永夜
傳統觀點認為，全世界的人種起源於幾個相互獨立的地域，從最初進化為人類至今已有三百萬年的曆史。早就有人對這一觀點表示懷疑。他們感到，最早進入農業文明的北非、西亞、南亞和東亞的文明，相差不過一兩千年。如果這些地區的原始人類都“獨立”起源於二、三百萬以前，那麽他們在無數世代中幾乎沒有任何進步，卻都在最近一萬年進入文明社會，時間差距不到其全部曆史的千分之一，實在不可思議。
蘇星的狀況與之類似，幸運的是蘇星留下了許多可信的傳說和遺跡，通過研究這些史料和遺跡，或許有一天能揭開蘇星那段時間的秘密！——
摘自《蒲公英大公家信集》
小河流水走街串巷、入院穿牆，分成無數股溪流潺潺流淌在鐵堡的每一個角落，溪流上石塊砌成的拱形石橋，古樸而恬談。下午的一道斜陽，輝映著河邊的楊柳，歲月從這裏靜靜地流過。看淡了風月，多少浮塵都是雲煙。無數文明消失在風裏，隻有廢墟和口口傳頌的史詩還銘記著無數年前波瀾壯闊的神戰。
勉強接受了神的存在，蘇文又被數不清的神係和浩瀚的神明弄昏了頭腦。蘇姬如數家珍般敘述著繁雜的神譜，雜亂無序的神明關係。各種開天辟地，移山填海的強力神器，把蘇文聽的頭痛欲裂，拿著紙筆都記不清楚人物的關係。
蘇姬口中小小的偏遠郡國奧林波斯，第一大神是大地之母蓋婭，她的手指尖誕生了烏拉諾斯，蓋婭跟烏拉諾斯生了12個泰坦神，3個畸形的獨眼巨人和3個畸形的百臂巨人。然後讓兒子克洛諾斯趁著自己和丈夫（和兒子）烏拉諾斯羞羞的時候拿鐮刀割掉了烏拉諾斯的凶器，割下來的東西被克洛諾斯扔進了大海，海水泛起的波浪形成了愛與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
克洛諾斯繼承了神王的寶座，快樂地娶了自己的姐姐瑞亞生了赫斯提亞、德墨忒爾、赫拉（第三代天後）、哈迪斯（冥王）和波塞冬（海神）以及宙斯。
宙斯娶了聰慧女神墨提斯（他的堂姐）為妻，救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後聯合叔叔獨眼巨人和百臂巨人戰勝了克洛諾斯（他父親）為首的泰坦諸神們，娶了自己的堂姐墨提斯之後再接再厲，又娶了自己的親姐赫拉，穀物女神德墨忒爾和她弟弟宙斯生下了冥後珀耳塞福涅。冥後珀耳塞福涅被伯父哈迪斯搶去做了冥後。
冥後珀耳塞福涅和她爸爸宙斯生了狄俄尼索斯（酒神）和墨利諾厄（計謀女神）。德莫忒爾又和她另一個弟弟波塞冬生下了阿裏翁
。德莫忒爾又和宙斯與某女神的私生子伊阿西翁生下了普盧托斯（財富之神）和菲洛墨洛斯。
蘇文看著自己記錄的人物關係圖，恨不得破口大罵。這是一幫神還是未開化的禽獸？怎麽竟是些亂七八糟的輩分和喪盡天良的倫理關係？
挑起話題的阿瑞斯甚至沒能趕上出場，蘇文已經被這幫神複雜混亂的關係徹底搞糊塗了。揮揮手打斷了蘇姬的敘述，表示需要點時間慢慢消化。
記錄這些混亂的神譜，最終的目的是鬧明白他們使用過的武器。五花八門的武器又構成了另外一個繁雜的譜係——鐮刀、三叉戟、閃電.……
室外的風號漸漸隱去了，帶著嗚咽的殘音。在像是風吹過麥浪，又像是山巒的起伏，翻騰在充滿希望的的春季。趙淑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了上來，先探頭看了看，見他們聊性正酣，這才款款走了進來。
帶著一身的輕快和欣悅，手中還捧著一束金豔豔的花朵兒，跟在座的幾位打個招呼，坐了下來。
蘇文見她滿麵春風，神情顧盼動人，知道大局已定。忍不住跟她確認一次“談成了？”
手指逗弄著迎春花，趙淑說話間滿臉得意：“也不看看是誰出馬？”一對美眸流光溢彩，顧盼生輝。。
冷冽的空氣中浮蕩著幽幽的花香，蘇文的每一口呼吸都像啜飲著甜美的甘露，心情如花般吐豔綻放。
迎春花充滿生命活力的金色是如此的絢爛，像璀璨的煙火，綻放在郡國古老蒼莽的天空裏，久久彌漫……西曲山國的春天到了。
見桌子上攤著紙和筆，趙淑側頭看了一眼，知道是蘇文的手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嚴肅點，正說神話呢！”蘇文早知道她看不上自己的字體，倒也不以為意，心情很好，也隨著她的笑樂嗬起來。
“注意身體，快回去換藥了。”趙淑伸個懶腰，慵懶中帶著撩人的媚態。
瞌睡會傳染，蘇姬跟著打了個哈欠，她的低吟，如踏在草原上的腳步，而嚶嚶的嬌憨聲，又如嬰兒鬧困時的啜泣。眯著惺忪的眸子對蘇文道：“我打的？.……那對不住嘍。”語氣有著特別的溫柔，帶著歉疚和討好，也帶著一些兒安適和恬靜。
蘇文對她笑笑，這就算補償那驚天一炸的溫柔？
跟鐵堡的人告別，蘇文一行踏上了歸程。蘇姬更喜歡坐車，花月娥體貼的把大車讓了出來，她則留在鐵堡，萬事
開頭難，有許多的細節需要繼續商議。謝玄和淩夢旖也留了下來，待準備停當就帶人去冰川上的廢墟。曆史給鐵堡留下了深厚的底蘊，流傳有打造神器材料的技藝。
解決了民心和武器的問題，蘇文歎一聲，世界真美好！刮了一天的風號也漸漸隱去了，隻留下著嗚咽的殘音。像是風吹過麥浪，又像是山巒的起伏，翻騰在激情昂揚的春季。
趙淑撩開車窗，見蘇姬被車上火爐溫暖的已甜甜睡去，慵懶中帶著快樂的舒展。劉桃枝也靠在車門處打起了盹，一時間呼嚕震天。
“什麽來頭？”她打馬趕上蘇文，和他和並轡而行。“不知道，冰川上就是她倆幹的。”趙淑下意識縮了縮腦袋，驚恐的看一眼大車。捂住嘴壓低聲音道：“是超階，難怪連你都慫。”皺著眉想了想，用戲謔的口吻提醒蘇文：“你要小心她霸王硬上弓！”蘇文聞言怵然一驚，迷亂而惶恐.……“什麽意思？我這麽有魅力？”
“你對我沒有特別的感覺？”她的聲音裏有些不悅，幽幽的嗬斥猶帶著些許的嬌嗔。
蘇文聳聳肩。
這次她真的有些氣惱：“看著我的眼睛！”蘇文依言凝望她那深海似的眸子，漸漸感到如絮語低回。隨辰光流逝，在那魅人的眼波深處，憑空生出了深深的眷戀。
蘇文默默注視著她，她也用它深邃柔情的明眸回望著蘇文。——在那明眸深處，有股不可抗拒的魅力相互吸引，繼而溶化、融合，與天地合而為一。
春寒料峭，何況積雪未融，但蘇文卻未覺到寒意，腹部一陣燥熱讓他額頭冒出了汗滴，悚然警覺，移開了視線驚駭道：“怎麽回事？”
趙淑明媚的眼花絢爛，雜糅著嫵媚、溫婉、多情，顫抖著道：“現在知道了？我們才是同類。”
蘇文悚然醒悟——生殖隔離！
“所以你不要自作多情，男男女女女隻是自然而然的相互吸引，留下後代是我們共同的使命。”說話間她鬱悒的臉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念頭轉過，帶著蘇文從沒見過的多愁善感，蹙蹙的柳葉眉時時舒展不開。
“真跟普通人不同？”蘇文頗為疑惑，難道靈長目、人科、人屬還有個分支？
趙淑蔫蔫的答道：“對，早告訴過你啦，跟普通人在一起，後代會失去某些東西。你不也在看史詩，神的後人慢慢都沒了神力!”
蘇文仍舊心猿意馬，不敢再去看她，感慨道：“這就是諸神的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