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不容易弄明白了這初試規則,蘇文心想:糗了,自己不會仙術啊:比弓箭還不如讓夏天上;槍術倒是學過,可是隻會戳,槍花都不會抖,打架可以,跟人比套路不是作死?叫陣就算了,自己空手來的。別給人一箭穿心嘍。隻能去看看其他兵刃技能比什麽了。
“兄弟,這其他技能比啥?”
“反正你會啥就演練唄,上麵覺得有用就行。什麽下網、設套、下毒、醫療、韜略、挖洞。噢,兄弟,看你這架勢不是準備演練罵人吧?哈哈哈……”
蘇文心裏暗罵MMP,嘴上卻道了一句謝。知道這事前途渺茫了,正思索中,聽見有人在喊,去看禁軍演武。便知道來不及回去拿東西了,轉念一想,就算拿了武狀元,也未必能進禦書房。索性看看熱鬧算了,如此以來,便有些意興闌珊。
既然興致不高,便磨磨蹭蹭走在最後。進了皇宮裏的校場,看見上千名禁軍正演練列隊攢刺、弓箭集火速射、矛盾結陣。大都是些防禦性質的演練,充其量也就是軍士強健些、衣甲鮮明些、整齊劃一些。比起國慶閱兵,差的太遠,完全勾不起興趣。
蘇文沒事做,就想去看看皇帝、皇後、嬪妃、太監們都長什麽樣。這些人大概都在閱兵台上,找了半天也沒看見。
禁軍演練完畢,果然是如哪位兄弟所說,校場中間立了五個牌子,有官員讓考生們交驗詔書,並按照所選項目在牌子後列隊。
因為科考是集體項目,大部分人都是結伴而來。可能是對隊友信心比較足,或者是沒什麽特殊技能。也有稀稀拉拉的幾十人沒去比賽。蘇文看場地並不擁擠,幹脆找個城牆根坐了下來,嘴裏叼根野草,眯著眼睛曬著太陽,悠閑自在的看比賽。
上了賽場,各路英豪抖擻精神,畢竟都是真本事,比賽確實是精彩紛呈。各種距離的箭靶,無論是誰上去,這馬上步下幾乎沒有錯過靶子的,不僅百步穿楊,還有各種連珠快箭。有人抬手之間連射十箭,箭箭正中靶心。看的蘇文咋舌不已,這都打出半自動步槍效果了!!暗自慶幸沒去出醜。
各路槍術高手們,則把花槍、長槍、鉤鐮槍、騎槍玩的是爐火純青。一杆槍上下翻飛攻如出水蛟龍,迅疾如電,守則密不透風,水潑不進。蘇文反倒不以為意,覺得自己再練習一段時間,就能把這些人一槍戳死。畢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盼了半天比拚仙術的比賽,結果報名的還不夠十個人,真正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幾個人互相寒暄幾句,隨便放了個小的可憐的電球,比賽就結束了。惹的蘇文怒罵:有黑幕,
輪到叫陣的上場,蘇文覺得就更不能看了,黑幕大的有些離譜了。第一位上場的是個高大雄壯的具狀騎士,隻見這人從頭頂被鎧甲包裹到腳底板,騎著一匹高大到不像話的具狀坐騎。手持一把青光的閃閃又像槍又像長刀的超長兵器,背後一根材質明顯不俗的鐵錘。馬鞍前則掛著一隻大的不像話的踏張弩。遠遠看過去,都能感覺到這貨全身繚繞著的殺氣。這貨一進校場,周圍頓時雅雀無聲。騎士在場裏轉了一圈,一句話都沒說,拿了個令牌就下去了。
陸陸續續上去的也都是些將門子弟,大家也不爭鬥,誰披掛整齊了就上去轉一圈領個牌子。根本就沒有期待中火星撞地球般的打鬥出現。
蘇文暗自腹誹,有黑幕啊,這人包的跟鐵罐子一樣,整個一個人形坦克。刀砍斷了都未必砍的動!!!這套裝備有幾個人置辦的起?裏麵裝個傻逼進去都能領塊牌子走。
蘇文心想,這TM跟高考一樣,試卷都不同,硬能把錄取分數造的看起來差不多。好像隻有天子腳下的人才,才算人才一樣。打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優先上。大罵了一會黑暗的考試製度。好像清風掠過了大地,並不會有什麽鳥變化。隻好無聊的扔著石頭,等著散場。
等了一會,卻見先前演練的禁軍緩緩列隊,簇擁著一群從高台上下來的人離開了校場。恐怕是大人物們覺得前幾名都出線了,這後麵的也就沒有看的必要了。
皇帝一走,賽場上卻鬧了起來,這邊有人大喊:不公平!!那邊有人吵鬧:有本事實戰一番!!
蘇文樂了:嘿,毛太祖早就說了,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麽快就應驗了,趕緊去看熱鬧。
可惜離的太遠,隻能看見人頭湧動。蘇文連忙跑了過去,隻見一幫豪俠們圍著考官一通嚷嚷,一隊良家子則立在旁邊,也是怒目相視,顯然也是心生不忿。事情起因非常簡單。就跟蘇文的觀感一樣,豪俠和良家子一致認為:既然正式考試的時候大家用同樣的裝備,那你這預賽怎麽能靠裝備取勝呢?顯然不公平。
考官置若罔聞,考生當然也不敢衝撞考官。吵到後來,矛頭卻對準了看熱鬧的將門子弟。豪俠們日常行走江湖,武藝未必高強,嘲諷技能卻都點到了最滿。瞬間就是花式冷嘲熱諷,甚至還有不具名的謾罵。惹得具裝騎士大人們火冒三丈。
有一位具狀騎士忍不住火氣,大聲叫人來幫著脫鎧甲,一邊脫一邊叫罵:“直娘賊,都別耍嘴上功夫,有本事下場跟小爺手搏一番。”
蘇文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嘿”,這才是神助攻啊。手搏不就是徒手搏擊麽?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在座的都是渣渣。我且看看是哪位兄台這麽上路,這塊牌子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擠進去一看,“擦!”頓時氣的七竅生煙。這TM不是齊人魔的弟弟麽?好麽,冤家路窄啊……夏天一個多好的姑娘,你把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老子也是因為你,都淪落到給人當男保姆的境遇了。今天就新賬舊賬一起,好好跟你算算。
齊偉鵬穿一套具狀,穿脫起來極為麻煩,同時又忙著跟豪俠們對罵,這鎧甲脫的就更慢了。蘇文卻是幹淨利落,轉眼就脫的隻剩條運動短褲,光著膀子迎著陽光做起了熱身動作。
齊偉鵬約莫二十上下,生的身材高大,脫去上衣,一身白白的腱子肉看起來雄壯無比。肌肉的威懾加上嗓門夠大,頓時就把一眾豪俠的叫嚷聲壓了下去。等到他脫完了鎧甲,光著膀子,把鐵塔般的身子往場中一戳。豪俠們就隻剩下稀稀疏疏的反對聲,氣勢漸弱,眼看著就要偃旗息鼓。這時有人發現一位位壯士,脫的精光正在蹦噠。顯然是準備應戰,連忙散開陣勢,再重新把二人都圍了進去。
蘇文剛拉完腿筋,發現自己不知怎麽就進了場地中央?正納悶的,卻聽考官說,既然有人應戰,那就開始這一場。眼看著有機會拿到牌子了,眾人也是一陣歡呼。
已經考完的俠士們正沒事情做,聽到喧嘩也都圍了過來。一會功夫,裏三層,外三層就圍了個水泄不通。
限於比賽項目和男女力量差距,參加這叫陣的基本都是男性。但是見到有熱鬧看,不光男的,女俠們也圍了上來。女俠們大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妙齡女子,正是愛慕英雄的年紀。看到二人都是身姿矯健,一個雄壯,一個肌肉勻稱。
尤其是蘇文,身材好就算了,還幾乎脫了個精光,女俠們叫的尤其響亮,場上頓時充滿了荷爾蒙的氣息。情緒相互感染,氣氛慢慢被越推越高。尖叫、喝彩聲此起彼伏。
女俠們的尖叫和吹口哨的聲音,幹擾了其他項目。鬧到後來,幹脆暫停比賽,考生考官們全都圍了過來。
等到一群兵士進來維持好秩序,二人都已準備停當。
若是蘇文沒脫衣服,齊偉鵬興許認得出蘇文。可那天蘇文穿了件文士長衫,跟赤膊上陣反差太大,哪裏能認得出:
“小子,別怪爺爺我沒提醒你,我叫齊偉鵬,虎賁中郎將是我哥。現在下去可還來得及。晚了可就小名難保了。”
觀眾聽到這是齊人魔的弟弟,人群裏響起一片抽涼氣聲。不少人在想:這齊人魔凶名遠播,他這弟弟也是雄壯異常,恐怕對麵的這位凶多吉少。
“有屁快放,你這種話多的活不到下集。”
對一個現代拳手來說,賽前鬥嘴是必備技能。蘇文精研搏擊格鬥,當然也是個中翹楚。這話是怎麽戳人心怎麽說。幹擾對方心理,本來就是實力的表現形式之一。
齊偉鵬雖然沒看過連續劇,也知道蘇文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罵一聲:“直娘賊,看爺爺我的鐵拳。”說完合身撲了過來。
蘇文等著考官說開始呢。見考官沒反應,才知道這就算開始了。
蘇文看這貨跟王胖子體型差別不大,甚至肌肉線條更清晰一些。估摸著格鬥技巧比胖子差,但是力量弱不了太多,雖然不怕他,但是格鬥最忌諱小體重打大體重。體重差距帶來的力量差距,很多時候能彌補技巧不足。
見對方撲來,便晃了一下,側身閃了出去。拉了個無限製格鬥的拳架,踩著讓人眼花繚亂的拳擊腳步,開始遛起齊偉鵬來。
一邊遛一邊罵:“二貨,你是沒吃飯麽?爺爺我在這著呢?”
讓過撲擊又罵道“你媽喊你回去吃飯。”
嘴裏罵罵咧咧,腳下卻認真閃躲。心裏想著,我擦,不帶牙套爽翻了,罵人罵的真快活。
齊偉鵬雖然經常跟人手搏,可也沒見過這種打法呀。撲空了幾次,喘氣聲粗了起來。氣惱的罵道:“直娘賊,有種過來跟爺爺放對……哎吆!”
蘇文一直跟他保持著擊打的距離。見他站定了腳步去喘粗氣。在拳台上,一旦重心站死了,就等於放棄閃躲轉為硬架硬打了。又趁他一句話沒說完,一個中邊腿掃在齊偉鵬大腿上。“啪”一聲把齊偉鵬踢了一個趔趄,大腿傳來鑽心的疼痛。
齊偉鵬也是個狠人,忍著疼,揮舞巨大的拳頭撲了過去。
蘇文見他腳步不亂,拳架還在,也不敢戀戰,橫向錯開幾步又閃了過去。嘴裏不依不饒的罵著:“二貨,爽不爽?
你這一身肉白的跟娘們似的,怕不是個兔爺吧?”
“閉嘴,爺爺我打死你。”齊偉鵬聽了這話,臉上的肉都橫了起來。額頭青筋畢露。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我擦,你還真是兔爺啊,你是公兔還是母兔?”蘇文樂壞了,原本不指望能擾亂對方心理。沒想到一不小心罵到對方心窩去了。趕緊打蛇隨棍上啊.……
觀眾原以為是場龍爭虎鬥,結果這兩人口水仗比拳腳熱鬧多了,聽到蘇文罵戰占了上風,還勾出了如此齷齪的內幕,頓時爆發出哄堂大笑,不少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看爺爺我劈了你”齊偉鵬睚眥俱裂,猛跑幾步窮追不舍。
“別急啊,我又不是兔爺,你追我幹嘛?我擦,我知道了,你TM是個母兔。”蘇文被追的差點亂了步伐,同時也知道對方體力就要下降了。
“你才是母兔,老子是公兔.……我.……我掐死你”齊偉鵬緊追幾步沒追到,有些喘不過氣。被蘇文罵糊塗了,一時慌不擇言,等反應過來卻沒法後悔了。
觀眾們倒是更開心,有些人打著節拍齊聲呐喊,“公兔.……公兔……公兔……”聽起來跟球場上的京罵牛X一樣,氣勢磅礴,隨即全場都跟著呐喊,“公兔.……公兔……”
齊偉鵬惱羞成怒,瞪著觀眾正要開口喝罵。蘇文欺身而上,前手勾拳,接後手直拳,右邊腿,一連串的組合進攻。打得齊偉鵬抱頭後退。等他發狠還擊。蘇文又退了回去。
我擦。這人跟胖子一樣抗揍。蘇文見他還能反擊,嚇了一跳,退了回來。,勾拳打中了臉,因為沒戴拳套,怕把手指打斷了,沒敢用全力。腿法的攻擊部位也打中了肝部。奈何這貨跟個肉盾一樣。居然沒打出大的傷害來。
饒是如此,齊偉鵬也不好受。臉上挨了一拳,腦袋卻暈呼呼的。鼻梁歪在一邊,鼻血止不住的流。肋部疼的幾乎要彎下腰去。
反擊又沒打到人,齊偉鵬知道麻煩大了。這人不是在逃跑,這是有計劃的遊鬥,而且對方拳法腿法都凶悍異常,更恐怖的是:明顯還沒有發全力。自己硬撐著才沒彎腰,拚命做了幾個反擊動作,嚇跑了對手。可是對方反應過來自己就麻煩了。
蘇文見他不動,知道自己上了當。正準備進攻,卻聽有人喊到:“住手。”定睛一看,卻是考官,
那考官見雙方停了手,說道“二位都是好漢,打得久了,且先休息一會。這才打的精彩。”也不顧觀眾噓聲,又對蘇文道:“雙方手搏,你胡亂謾罵,到處亂跑又不接戰,成何體統。待休息過後,如若還是如此,直接判負。”
觀眾聽了,有人讚成,有人罵,亂成一團。喧鬧聲更甚方才。這裏一陣鬧騰,卻引起了皇城的注意。一員武將帶兩名衛士打馬跑了過來,衛士離得遠遠的,就一路大吼:“閃開!”武將馬不停蹄,衝進場內。幸虧考生們身手都好,躲得飛快。若是普通百姓,恐怕會被踩踏一片。
此人如此猖狂,卻不見有人喝罵。蘇文抬眼看去,卻是那齊人魔。
齊人魔的目光正冷冷掃向蘇文。四目相交,二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哎呀……怎麽是這貨!”
蘇文卻被一通神操作氣笑了。無可奈何來到場邊,人群裏的俠女們也顧不得矜持,拚著命擠到近前,各種香帕、水袋齊齊遞了過來.……
全身上下都是汗,眼睛、額頭上沒抹凡士林,汗水一不小心就會進到眼睛裏,當然需要先擦一擦,卻見這些香帕,有繡著交頸鴛鴦的、有繡著蝶戀花的、還有繡並蒂蓮的……不一而足。
鬧不清楚新蘇女子的風俗習慣。正犯愁該不該接,接哪個的時候,一個紅裝俏麗女子擠了進來,拿條白色汗巾扔給蘇文,又遞了個水袋過來。蘇文下意識的接住汗巾水袋,定睛一看,不由得呆了一呆,這女子身形苗條,比身邊的女俠略顯纖弱,妝容俏麗,黛眉朱唇,眉眼裏淨是笑意,竟然是唐醫生。
蘇文暗罵,我擦,這是化妝術還是易容術?平時上班不化妝,最多算個身材不錯的小美女,這隨便畫畫,竟然成了國色天香。
唐瑞蕊見蘇文癡呆病又犯了,趕緊向他舉起個白膩的拳頭,芊手展開,手掌裏赫然一塊令牌。又衝著蘇文嫣然一笑,小小翻了個白眼,大概意思蘇文已經明白了。-——你不願意帶我去,我自己來考,偏不告訴你需要帶兵器,你拿不到令牌還得回頭求我。
蘇文心中忐忑:我嘞個擦!這女人一個眼神能表達那麽多意思,怕不是個妖怪吧?
休息完畢,這齊偉鵬得了哥哥麵授機宜,早已冷靜了下來。再上場時,傷口處理完畢,手掌上戴了副菱紋羅手套,手套背上鑲了幾個妖獸骨釘.……
蘇文看向考官,正要提出抗議。卻見考官狡黠一笑,喊一聲:“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