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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禦宴

  李將軍見薑韞似乎不打算阻止,心道:騎虎難下啊,幹脆繼續編吧。


  “聽說這遊俠殺了不止一頭妖獸。”


  看一眼眾人,卻見三人齊齊點頭。隻好硬著頭皮繼續編:


  “此人單槍匹馬,行走江湖,經常扶危解困,救人於危難之間”


  再看三人,還在盼著他繼續講,心說:好麽,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給你們編:


  “而且不愛錢財,嫉惡如仇。生的高大健壯.……英氣十足”


  方文青插話道:“嗯……是高大,健壯也是有的,但卻無英氣,還有些癡傻、猥瑣.……不愛錢財那是沒看上.……”


  蘇美丟了個白眼過去,:“你個窮酸書生也配說什麽猥瑣?你不是也說他未必看的上錢財麽?”


  薑韞也一本正經評論道:“平心而論,是有些傻乎乎的,不過傻的還是蠻可愛。”


  蘇美覺得這句話說到心裏去了,對著薑韞使勁點頭……

  這李將軍平時也喜歡聽些俠義故事,實在編不下去了,便想著能往俠義故事,兒女情長上扯拉……

  “你們知道這少俠為何孤身一人行走江湖?”


  三人齊齊搖搖頭


  “乃是受了情傷”


  “嗯……?情傷?沒聽說啊”


  “情傷乃人間最痛的傷,沒有傷痕,卻比刀傷更痛入心扉。”


  “喔……”


  “這少俠原本有位相愛的江湖兒女。”


  “嗯?.……是誰?”隻見蘇美咬著嘴唇顫聲道,愣把個紅豔豔的嘴唇咬成青白色。


  這李將軍見一眾反應太大,尤其是這蘇姑娘,怕是腦子有問題,反應這麽激烈.……俠義故事都說了--這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什麽人一怒,伏屍萬裏,這位可是大仙師.……?不可不防啊,定定神接著編道:


  “死了”


  “誰死了?”


  “這少俠所愛的女子啊!”


  “怎麽死的?”


  “當日六大妖獸圍攻少俠,少俠所愛之人為救少俠而死。”


  “真的?……死了……”蘇美拍拍胸口,鬆了口氣。


  “少俠獨自行走江湖,便是要踏遍二人曾經的花前月下,追憶那兒女情長”


  “呃……你確定?”


  “別人說的,我哪裏能確定。聽說這女俠死的時候留下了幾句遺言,要他務必謹記。”


  “遺言?都說了什麽.……?”


  “那女俠說:我這就要死了,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麽條件?”


  “一,我允許你為我難過一陣子,但不允許你永遠為我難過。”


  “那二呢?”


  “二,我允許你再找一個妻子,但她必須是真心愛你。


  “第三呢?”


  “三,我允許你來拜祭我,但不能帶著妻子來,因為我畢竟還是很小氣。


  “這位姐姐真的可憐……”蘇美畢竟涉世未深,聽到江湖故事自然容易被感動.……

  “這人受了情傷,從此便有些心灰意冷,看淡世間一切事,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走進他的心扉,至此獨自行走江湖,來去無蹤也無影,也從不在一個地方多停留。要問我他現在何處,不光是我,沒人知道.……”


  “你又是聽誰說的?”蘇美繼續逼問。


  “呃……前些日子軍中流傳的,我也不記得是哪位軍士在外聽來的。”


  “沒騙我?.……應該是沒騙我”任蘇美的眼睛再大,這時候也框不住淚水了,大顆的淚珠,撲朔撲朔直往下掉……

  “聽說俠客行走江湖,那是人在江湖過.……片葉不沾身啊……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最近流傳甚廣的另外一個少俠的故事?”這將軍可不敢再招惹蘇美,好不容易把鬼扯的東西圓了回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又有什麽少俠故事?”蘇美有些興趣索然了……

  “說的是前幾日有一少俠在蘇仙山單殺了妖獸。救了一群百姓,還仗義疏財讓百姓安居樂業,”


  “然後呢?”蘇美又來了興趣

  “那時蘇仙山妖獸橫行,話說陳國第一大家閨秀樂薇萱,生的是貌美如花,又知書達禮,賢淑溫婉。卻不幸被妖獸驅駭散了隨從,流落到蘇仙山旁一個小客棧。”


  “怎麽又來個女的?”


  “那少俠見樂小姐孤身一人,在客棧哭的那花容失色,梨花帶雨的,便動了惻隱之心”


  “不是說受了情傷?”


  “唉,,這說的是另外一個少俠”


  “嗷,你繼續”蘇美心情頓時輕鬆了一點。


  “這便單槍匹馬護送那樂小姐和一眾商人來了新蘇城”


  “來了新蘇?”


  “路上果然不太平,遇到上百隻妖獸,你道這妖獸生的如何?”


  “如何?”


  “妖獸生的那是膀大腰圓,一條胳膊比我大腿還粗,一條大腿.……”這李將軍還要扯下去,卻見薑韞拿個眼睛瞪住他,顯然是有些生氣,不由的訕笑一聲。


  “編……你給我接著編……怎麽不編啦?是不是這少俠大吼一聲,嚇得妖獸屁滾尿


  流?”薑韞知道他在胡扯,卻把蘇美帶進了坑裏,不免有些生氣。


  “唉……小姐您也聽說啦,是啊……就是大吼一聲,不過原版還有一段,是說這少俠拿出一個摸樣古怪的神弓來,對著天空……嗨.……嗨.……嗨.……小姐……您說……您說,您說的是正版。”李將軍見小姐生氣,那裏還敢胡說,雖然這一段是真聽來的,可都是道聽途說,自己也是不信。


  “你還編上癮了,這將軍做的空閑了是吧?天天聽那些說書的說各種演義……不用操練啦?現在連我都敢編排了?”薑韞是真的動了氣,自己費盡心力力保這李安做了將軍,卻沒成想倒是個酒肉將軍.……

  “小的不敢,請小姐責罰。”這李將軍也顧不上這大將軍應有的威嚴禮儀,“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薑韞有些煩躁,:“幾十歲的人了,罰什麽罰?你難道還不知道,這樂薇萱的樂家,做的可是票號生意。在兩個大陸都是能呼風喚雨的大家族。幾個妖獸就把隨從嚇跑,我問你,你會不會被妖獸嚇跑,丟下我這個小姐.……”


  李將軍心裏苦啊,我如果回答:我寧死不丟下小姐。這小姐會罵他沒個規矩,跟小姐吊嘴。閉口不言不去回答吧?小姐會不會認為我貪生怕死,不顧恩情,真的丟下小姐去躲妖獸。


  蘇美也知道李將軍是在胡說八道,可對前麵的故事卻深信不疑。這淒婉的愛情故事應該是真的,蘇文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憂鬱的神情,每日心不在焉,不知道想些什麽?也是喜歡獨來獨往,神秘莫測。原來他不光身世可憐,這愛情道路也是極為坎坷.……

  被這李將軍瞎扯了一番,原先的話題也不知道被帶到哪條溝裏去了。


  方文青卻對任何關於妖獸的內幕都有莫大的興趣。提醒薑韞道:“方才公主說到這妖獸之間的戰爭,還請公主告知詳情。”


  薑韞被這李將軍折騰沒了說話的興趣,懶洋洋提不起精神,便長話短說:“自古以來,妖獸每年都會集體遷移一大批去北方冰原,卻從來不見回頭,不知去了哪裏。所幸如此,我等人類尚可苟延殘喘。


  但據前蘇朝和各國王室記載,總有些妖獸不知為何,沒去北方,留在大陸與普通野獸為伍,誕下無數半妖半獸的混血,帶著這些混血呼嘯山林。嘯聚些時日,待到勢大,便會與妖獸之間發生大戰。隻是戰場往往遠離人類活動區域,不常被人探知。


  有些俠士、學者曾搭乘飛車,遠遠的觀察,才有了這些記錄。所以各國的飛車日常都在山林活動觀察,以判斷妖獸聚集起來的目的,是進攻人類還是絞殺混血。”


  薑韞說了一大段話,卻是倦了,擺了擺手。


  這李將軍原本做慣了這些事情,連忙喊進隨從,準備安排小姐先行休息。


  有人正欲抬起軟榻,卻聽人報:“宋城郡守求見”


  這宋城隻是個屯兵的小城,原本不算一郡,卻因是宋國在新蘇的飛地,皇城腳下,官員的職務必然高些。


  郡守得了通傳,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城府。先向公主行了禮,又拿眼掃視一番身邊的閑雜人等。


  李將軍安排隨從退下,這郡守見還有三人留在廳內,自然知道這便是公主的心腹、幕僚。拿出一份來自宮裏的信函走上前來,封麵墨跡猶新,顯然剛剛寫就。薑韞擺手讓方文青自行拿去拆開來研讀。


  這郡守卻是嚇了一跳:公主是不通禮節?還是不把蘇皇看在眼裏?雖說不是聖旨,可這宮裏出來的信函,怎麽可以隨便假別人之手?……

  不過這青年卻是個重要人物,以後需得多親近親近。


  方文青看完了信函,貼在薑韞耳畔小聲道:“這宮裏問,欲召開禦宴為公主殿下接風,有請公主定個時間.”


  薑韞不動聲色道:“按照約定,陸威今天會傳來消息,隻有他順利接管北軍,我們才參加禦宴。”


  方文青對那郡守道:“請回複來人,公主殿下舟車勞頓,已然休息,請來人稍待半日。”


  郡守回到:“諾”


  心中暗暗腹誹:你這公主架子怕是大過宋王了!這郡守在新蘇處理外事工作,這宋國的秘辛卻是知道一些的。


  想起這公主的往事,當年若不是蘇皇幹涉,現在隻怕就不是七國了,如此一個狠人行事,倒也沒什麽不妥.……

  一轉念再想到這李將軍,這等一個豪野粗蠻的家夥,居然得了公主垂青,唉.……

  過不多時,一輛載著信使的飛車落了下來。


  薑韞看罷信函,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低聲囑咐方文青道:“陸威前日已經平安接管了北軍,那這禦宴就越快越好……”
……

  略晚些時候,蘇文也接到一份書函。讀完卻犯了難:書函用行文古樸的繁體字寫成,讀起來有些費力。這才發覺把事情想的簡單了——舊蘇朝古籍浩如煙海,每天讀一本,也不知道會讀到那一年去。


  夏天身體虛弱,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醒來就看見蘇文拿了個書函正在發呆。忍不住問道:“蘇大哥在新蘇有舊相識?”


  “哦,你醒了?.……我在新蘇有個鬼的相識,這請柬是皇宮發出來的,說是邀請我這個勇士,明天去皇宮參加宴會。”蘇文見夏天醒了,有些自在意滿,這剛到新蘇城就收到皇上的請柬,在姑娘麵前當然倍兒有麵子。


  “那是好事啊,蘇大哥不是正要去皇宮看書麽?吃完飯順便看看唄。”


  “嘿……你可太天真了,這皇帝的書能隨便看麽?沒那麽簡單的.……皇宮可大了,沒人領


  著,都找不到禦書房。”


  蘇文樂了,我這可是現代文明社會的人,咱可是啥都懂。


  “我小時候去過紫禁城,.……那年跟爸媽去旅遊……那個紫禁城啊.……哎呀,全是人,人挨人,人擠人。那時候還小,愣是被人夾著進去,夾著出來的。”


  蘇文也鬱悶,好歹去過一次皇宮,怎麽就跟沒去過一樣!要說這禦書房在哪,還真沒印象。


  “蘇大哥,知道你什麽時候最可愛麽?”夏天睜著一雙圓溜溜眼睛看著著蘇文。


  見她一臉崇拜看著自己,蘇文覺得這是占了高等文明對低等文明的便宜,頗有些勝之不武。


  夏天見蘇文不配合,自己說道:“你一本正經吹牛,吹到自己都信的時候,最可愛……”


  蘇文一口氣噎住,窘的說不出話來……這還真沒法解釋,算了,以後少說話。


  夏天不依不饒:“你不是說沒來過新蘇城麽?不是來自大山裏麽?我一個村姑也知道這皇宮裏住著皇帝、皇後一家子。你這一家子怕是趕虛去了吧?你媽看虛場人多,騙你玩的吧?虧還真信了那麽多年。”


  “你……”蘇文欲言又止,感覺這幾天陪護的事都白幹了.……

  這時候窗外門外傳來了唐瑞蕊咯咯的笑聲……人還未到,聲音先飄了進來:


  “哈哈.……我還以為沒人能管住你這胡說八道的嘴。還是夏姑娘厲害……夏姑娘,且受我一拜,小女子這廂有禮了.……”說完,連帶著夏天,笑的花枝亂顫。


  夏天笑了兩聲便“哎吆,哎吆”叫了起來。蘇文知道是扯了傷口。語氣不善,對著唐瑞蕊嚷嚷:

  “你堂堂一個太醫院的禦醫,得有多閑,天天跑來聽牆角,就沒人查你擅離職守?”


  唐瑞蕊知道理虧,紅了臉,便不跟他一般見識:“你也就會欺負我,你倆拌嘴,罵我做什麽?我好心幫你帶信來,你不要我就退回去。”


  蘇文納悶了:怎麽那麽多信?誰幫我清了購物車了麽?這也送不到這裏啊。


  唐瑞蕊卻看到了桌上的黃絲綢封麵的請柬。“咦?你這裏怎麽會有宮裏的詔書?”


  “詔書?什麽詔書?”


  “怕不是說你的請柬”夏天說道。


  “哦……你說這個啊?剛才有人送過來的請柬。我倆正研究呢,這請柬上說:皇上請我吃飯,又說吃完飯考試,考的好當官。我正納悶你們蘇朝的官也太兒戲了吧。這吃頓飯,考個試就行啦?……吃飯我倒是可以,考試就免了,我還有自知之明,不去出那個醜。”


  唐瑞蕊聽得莫名其妙,沒聽說這皇帝會發請柬請吃飯啊?怕不是誤會。向著蘇文把素手一伸。


  蘇文沒頭腦的凶了她幾句,正有些後悔。見她伸手,趕緊把請柬遞過去。


  唐瑞蕊展開書涵,自顧自讀出聲來:“聞蘇氏文者,素有勇名,能以力敵妖……”


  抬頭看一眼蘇文,眼波流轉,有些將信將疑;“嗯……這一段是請你明天到皇宮赴晚宴。不過.……這說辭.……值得商榷。這些官員也能信市井傳說?看把你誇的.……我都嫌害臊,說你能跟妖獸掐架?.……成蓋世英雄了?”


  蘇文說:“說的沒錯啊,我本來就跟妖獸掐過兩次架啊,目前勝率百分百。”


  二女不知道百分百什麽意思,聽語氣大約是十成十.……對望一眼,眼裏的意思大概是——這貨又開始信口開河了。


  相處了幾天,二人已經習慣了蘇文說話沒邊沒譜的方式……

  唐瑞蕊卻怕他這性格去了皇宮會吃虧,便繼續讀了下去:“今天下夫有行之士,未必能進取;進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


  念完幹脆看著蘇文,眼睛裏透著著狡黠的,意思是,你倒是解釋一下啊。


  蘇文還真是不怕,嘿我也是大學畢業,看不起我?“是說你們蘇朝官場黑暗啊,好人不想當官,想當官的都心腸惡毒。咦,這麽說你們皇帝有自知之明啊,怕不是每日三省自身?明天見了麵可得好好聊聊。我倒是可以告訴他怎麽打蒼蠅,怎麽抓老虎……我們那有經驗啊……這要抓老虎……沒別的辦法,首先得靠小三,話說這小三.……一直衝殺在反腐倡廉的第一線,她們對……”


  蘇文看到二位眼色不善,知道又話多了,,趕緊縮了縮脖子,鳴金收兵。


  唐瑞蕊心想,這句理解的?……嗨..大致上也沒錯,就這樣吧。心累.……

  隻好繼續念道:“若果勇不顧身,臨敵力戰或堪為將守,置武舉以待方略智勇之士,以軍謀深遠武藝絕倫蹶張馳射濟於卒武無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間。”


  唐瑞蕊念完了,繼續盯著蘇文看。


  蘇文這次不敢胡扯了,正經的回答:“這是說.……皇帝人手短缺,招工啊,招工條件是:能打的、武藝高強、--就是說我這樣的。能騎馬、會射箭——就是夏天這樣的,不過她明天沒戲了,她起不來呀。怎麽招工呢?上麵寫了:科舉考試——考武舉人。”


  唐瑞蕊有些詫異:“你看明白了?”


  “錯了麽?應該沒錯吧。皇上請吃飯,吃完飯考試,考的好當官。”


  “呃……是沒錯,可我怎麽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呢?”唐瑞蕊開始懷疑人生了。為什麽這人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想相信呢.……

  夏天看著兩人聊天,心口莫名有些泛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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