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收獲
張國棟趁著中午吃飯的時間，和白雲在寺院門口轉悠，雖然母親告訴他多帶白雲買點東西別急著回來，但是兩人也就是隨便在外麵走了一圈，突然張國棟看到一群小孩正圍著一個老頭遊戲攤位，那老頭手中一毛一毛的攥了一大把，腳下還有一隊一分的。
“國棟，為什麽這個彈球那老人一拉就去了右邊一百塊那裏，其他人拉全都是沒有，還有那個轉盤，每次都是一個小皮筋獎勵，這個孩子已經花了快一塊錢了，全賠了。”白雲看見這小遊戲也是好奇，兩人看了一會兒說到。
“哪兒來的老騙子，這些彈球彈射和轉盤都是有貓膩的，如果真有人能彈到100塊那裏，你說這老頭能賠的起嗎？”
這些騙小孩的把戲在後世早就被人分析透徹的不像樣子，到現在農村這個遊戲還很盛行，張國棟走上前去來到老騙子身邊。
“我是這個村的，趕緊把你這騙人的玩意兒收起來，把錢還給人家小孩，趕廟會小孩好不容易有點零花錢你這樣騙去心裏不愧疚嗎？”張國棟說完那老頭呲溜站了起來。
“小夥子，你可不要欺負在地人，我這麽大年紀比你爸爸年紀都大，平白無故怎麽就成騙人了，你不玩讓開位置別人開完玩。別妨礙我做生意。”老頭故意大聲說到。
張國棟本想把這老頭勸退就行，沒想到對方比自己還理直氣壯。那些小孩輸了錢正眼紅，想要讓張國棟離開看見他好大的身龐也不敢說話，弄了一整自己反而變成了壞人。
白雲在一旁拉了下張國棟的胳膊，年輕人打架沒有什麽，但要是你敢向老人出手就成了公敵了。
“各位相親們，朋友們！快來看啊，這裏有個老騙子騙小孩子錢，用這幾個破箱子道具暗地操作，大家都來看啊！”
所有人都沒想到張國棟這個時候會比老頭聲音還大，很多人聽到這裏有熱鬧看都圍了過來，張家嶺很多人聽到張國棟的聲音也都全部走了過來。
老頭看到這種情況也中不由一虛，他合起凳子就要收拾攤位，旁邊人看見後都過去製止。
“你們幹什麽，我走還不行嗎？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外來的老頭子，來人啊，張家嶺人欺負老頭子了！”那老頭見情況已經脫離自己控製，率先撒起了歡。
“老人家，我是縣城的，不是本地人，我們也沒碰你，你要是不怕你走什麽。”一名穿著開起來比較時髦的中年男子就在一邊上前說到。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欺負我個老頭子……”
這時候黑子與十八叔帶著村裏的幾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國棟哥，怎麽回事兒？”黑子問到。
“遇到個騙子，你們別先別動手。”張國棟低聲說到。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老頭手抱著自己的三個遊戲箱子不願起身，大家心中大多也都認定了他騙人的可能。
“大家可能想知道這老騙子是怎麽騙人的，我來告訴大家。這第一個鐵球遊戲，彈一次一分錢，鐵球跑到這裏掙一分，這裏掙二分，這裏五分，這裏是一毛，一直到一塊錢，大家感覺要彈到2分到一塊之間很容易吧！但是你們誰來試試。”
黑子連忙上前，那老頭喊著不讓別人動他東西，可這時候誰還聽他的，幾個人把他擠到一邊，黑子拉動皮筋連著試了十多次，有6次沒到一分線，或者彈出界外，3次走到一分位置，一次走到兩分位置，5分與1塊錢位置那麽大鐵球卻怎麽都停不住。
“哥，為什麽我隻要剛過2分線鐵彈球就出界，這也太邪門了。”黑子不解的問到，一旁圍觀的人也發展這不正常。
“還能有什麽，這木箱子那頭鑲著吸鐵石唄！你鐵彈球隻要稍微一用力肯定出界，能卡在2分線運氣好的了。”
聽了張國棟的話，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黑子二話不說扯開遊戲箱子，裏麵卻是藏著一個長條的吸鐵石。
“哥，是真的！”一旁圍觀的人目光都掃向那老騙子，隻見那老騙子被一群人圍住，想逃也逃不了。
“這位小夥子，這鐵彈球的問題讓你找到了，那個玻璃彈球和轉盤遊戲呢！”經過這個遊戲箱的人都會不由得看上幾眼，他們既然知道這都是騙局，就想知道那個是如何騙人的。
“好，我來告訴你這兩個是如何騙人的。這個玻璃球是你自己彈到頂上自己下落，一直落下來有12個洞，每個洞代表著多少錢。你看他這個箱子底下這個腳踏板，是幹嘛的呢？這位大哥你來配合一下，你說你要這個球去哪裏？”張國棟指著那個中年問到。
“還能這樣，那我我要左邊的這個50塊。”說著他拉了一下彈簧，玻璃球直接飛起，進入最上麵的分叉口，一路左走右走，最後真的停到了50那裏。
“這個木踏板怎麽用，這麽厲害的？”一旁的路人問到。
“很容易，這個箱子底下左右都要個很小的彈簧，你要它向左左邊稍微用力，要往右右邊用力就行。”
“那，這個轉盤呢？怎麽每次都是空的，最多給你一個皮筋過卡子。”十八叔指向最後的羅盤。
“這個你過來自己看看就知道。”周圍的人都湊著往轉盤底下看，原來轉盤底下不但有吸鐵石，轉針下方貴重的收音機、玩具等都是設置了一個坡度，你要能轉到這裏才算見了鬼。
“我就說，你個老騙子，剛才騙了我2塊錢，趕緊還給我！”十八叔看到這裏急了，上去就要打看騙子。
“別衝動，讓他把騙的錢還給人家，你們把他打成個三長兩短還能我們自己的不是了。”聽到張國棟這麽說，周圍原本都想上去收拾那老騙子的人都收住了手。
那老頭看見張國棟跪在地上不斷的向他磕頭，這種情況去別的村行騙被抓住，能活下命都是幸運了，今天自己能走的了已經是佛祖開眼了。
老騙子把所有錢交給十八叔，腳下抹油一下子消失在了人群裏了，很多人都圍在十八叔後麵說他輸了多少錢進入，張國棟不管這些轉頭離開了。
“剛才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白雲跟在張國棟身後輕聲到。
“嘿嘿！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就是個用拳頭解決問題的莽夫？”張國棟開玩笑說到。
“不是不是，我沒有那麽想，我就是怕你萬一……”白雲的解釋讓兩人關係無形中拉進了一些，兩個人在市場上邊走邊說話，遇到好玩的事情都要上前看看，不一會兒張國棟手中零食就買了一大堆。
“別買了，我們回去吧！我要去找我們村裏人了。”過了中午很多人就準備回家了。
“行，要不我開拖拉機送你們一程。”
“不用了，你送了她們又的笑話我，今天早晨的事情都怪你九叔，非要請我們村人吃飯，20多個人呢！”白雲還對早晨的事情耿耿於懷。
“沒事兒，那我陪你去寺院裏找找。”
兩人走會張國棟家地攤，發現白雲的村裏人正在這裏看衣服，看見張國棟與白雲一起回來，大家都看著白雲偷笑。
“姑娘，你也選幾件吧！看你今天來我忙的都沒怎麽招待你！”胡月娥看見兩人回來笑著對白雲說到。
“不用了，阿姨！我有衣服穿的……”不等白雲說完，胡月娥就把白雲能穿的衣服都給她裝了一件，總共裝了一大包。
張國棟在一旁看著也是沒有辦法，白雲一直眼睛示意讓他阻止可他如何阻止現在的老媽，她心正火熱著呢！
“雲妹子，你看你未來婆婆對你好的，我們今天也是占了你的光呢！這些衣服都是便宜了不少，你好好待著，我們就先回去了啊！”四嫂說著結賬就和村裏人離開了，白雲想走卻是被幾個嫂子笑著推了回來，胡月娥在一旁看著偷笑。
這個時候再走就有點不禮貌了，白雲回到攤位害羞的站在帳篷裏邊，張國棟看見她情緒有點不高興。
“怎麽了，生氣了？我媽就這樣，你別太介意！”張國棟來到她身邊問到。
“也不是生氣，就是感覺……咱倆有點太快了，我還沒準備好了，你媽就這樣……”白雲有些為難的說到。
“你不用害怕，你就當咱倆是好朋友，很好的那種，你不還在上學嗎？好朋友之間這樣也是正常的吧！”
“嗯？”
白雲終於放下了心中重擔，主動幫張國棟家做起了導購員，現在廟會正是最熱鬧的時候，人們回家前都喜歡帶東西，張國棟生意好到不行，爸爸的車軲轆和鐵掀買的人也多了起來。
一直忙到下午6點，白雲剛送忙完一單生意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快給了，他看向張國棟示意自己該回去了。今天雖然在張國棟家裏幫了一天忙，她自己賣出去了近百件衣服，心裏也滿滿的成就感，自己以前幫爸爸賣辣椒一天才掙幾塊錢啊！
“我帶你去吃飯吧！待會兒我騎車送你回去。”
張文斌下午開拖拉機去縣城還鑼鼓和服裝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白雲，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要不今天就先別回去了，晚上寺裏還有燈會呢！到時候可以看燈會！”胡月娥盡量挽留著白雲。
“不了，阿姨！晚上不回去我媽會著急的，燈會我就不看了！等以後有機會我還會來的。”白雲客氣到。
胡月娥知道也不能硬把人留下，讓吩咐張國棟帶白雲吃了晚飯再把人送回去，臨走讓張國棟把準備的衣服和零食全都帶上。
七月的傍晚斜陽在天邊泛起一陣陣紅雲，白雲坐在自行車後麵心裏就如同著落日的晚霞一樣，火熱中對未來帶著無限的憧憬。
張國棟騎著自行車上，白雲雙手摟著他的腰，讓人都靜靜的沒有人說話，到了甘井鄉破口，白雲拉了下張國棟衣擺，張國棟放慢車速她從後座上跳了下來。
“你就送我到這裏吧！天也快黑了你趕快回去吧！”白雲看著張國棟的眼神低頭柔聲說到。
“行，那你回去吧！把這些東西帶上。”張國棟從車頭拿下她的東西。
白雲拿過衣服和零食轉過身去，她不敢回頭看張國棟，心中猶如小鹿在跳動一般安靜不下來。
“你明天有什麽事兒嗎？”白雲走出幾步突然回頭說到。
“明天我還要買東西吧！你明天會來嗎？”張國棟有些期待的說到。
“那你希望我來不？”白雲感覺自己臉和天邊的晚霞一樣的羞紅，說出這句話她自己都有點詫異。
“當然希望了！今晚回去我就把牛頭和牛腿弄好，你明天來可以嚐嚐！”
“嗯！”
白雲高興的離開了，張國棟看著她消失在甘井村二隊路口這才轉頭離開，臉上露出一陣微笑，前世自己從未談過戀愛，結了婚也都是在為生活所奔波，哪兒有機會去談戀愛，現在他隻想說。
戀愛的感覺真好！
回到家裏全家人都已經回來，青雲寺廟會這才是第一天，第二天和第三天才是大家購物消費的最佳時候，農村人每年家裏所需的必需品很多都是從集會上購買的，明天很多人都會把家裏的牛羊、豬仔拉這裏來賣，這是過大會的習俗。
“大哥，你回來！快來看我們今天掙了這麽多錢。”張小月今天在廟會瘋了一天，把家人給的錢花的幹幹淨淨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
“媽，今天收獲怎麽樣？”張國棟看著媽媽高興的笑臉問到。
“衣服得有4000塊以上了吧！”張國棟今天賣衣服心裏當然有數的。
“我的衣服攤4658塊4，你五嬸哪裏1207塊8毛5，你爹賣了2460塊，我們今天一天掙了，對了這裏還有我們吃飯買東西的錢。”
聽到這裏張國棟也是一驚，這8000多衣服利潤最高，最起碼在2500塊以上，文具日用品和農具利潤沒衣服高也有1000以上，這一天他們家淨收入將近4000元，這在80年代的黃土高原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