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老宅男曹景休
“景休兒,我上學去了。”
“那一道走吧,我正好也要出去。”曹景休抬腳跨出了門檻。
“啊?”許嵐頓時一臉驚詫,她眨著大眼睛,上下看了一遍曹景休後,突然格外認真的問:“景休兒,你也要去女校上學嗎?”
曹景休知道她又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於是伸手,屈指,一彈。
許嵐捂住腦袋,蹲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瞪大眼睛,一副想生氣但又不敢的樣子。
曹景休不理她,徑直往前走,兩三步後,身影重疊,而後原地隻剩下一道消散的影子。至於曹景休他本人,早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許嵐:o( ̄ヘ ̄o#)
“哼哼,武道大宗師了不起呀?”她用手指著戳著地麵,小聲逼逼。
……
曹景休是為了找一處可以當做修行之地的密室。
畢竟那兩枚“古帝錢”所釋放出的時光流速,那是可以將一個活人瞬間化作一副白骨的。雖說每次都隻能增加一絲可有可無的內力,還沒什麽具體威力展現,但對於功力已經停滯不前兩百年的曹景休來說,總歸是在增加不是?
有增加,就是好事。
千年歲月,讓曹景休除了麵對怪異,其他事情都可以很從容。
對於上城縣,曹景休還是很熟悉的。
轉了一圈,曹景休便在一棟廢棄了有些年頭的酒樓前停下。
“這酒樓的位置看著也還行呀,怎麽就荒廢了呢?”這一聲不是曹景休開口,而是走過來的一名年輕男子,這人見到曹景休也在,便朝著曹景休抱拳一禮。
曹景休看他一眼,便知道這人是特意來打聽事情的。
於是他回了一禮,說道:“據說是之前酒樓的東家犯了事,全家都被流放了,這酒樓這才被荒廢了。”
“原來如此,多謝解惑,鄙人孟長安,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這人舉止彬彬有禮,談吐溫和。
曹景休聽到這一聲小兄弟,也不在意,自從因那蓮花莫名其妙返老還童後,他這麵相引起的誤會不隻一次兩次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讓許嵐在外麵的時候,和他姐弟相稱。
“許景休。”曹景休報出了自己在這裏使用的馬甲名字。
“原來是許景休兄弟,這姓氏可是了不得的一大姓,江湖廟堂,都出過不少這一姓的大人物。不知許兄弟可有意這一處酒樓?”孟長安客套了兩句,便間接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隻是路過瞧瞧,孟兄大可自便。”曹景休說道。
“那就好,君子不奪人所好,孟某方才在擔心這個,既然許兄弟這般說,那孟某就承情了,不知許兄弟可有閑暇,孟某想請許兄弟吃個便飯,略表心意。”
“孟兄客氣了,此事不足掛齒,眼下我還有事,便失禮告辭了。”
“既然許兄弟有事,那麽改日。”
“請。”
“請。”
目送曹景休離去,孟長安始終臉上掛著笑容,而這時一名男子來到了孟長安跟前,說道:“少爺,這人是你舊識嗎?”
“是剛認識的一位許兄弟。你回來了,讓你去打聽的,呢打聽得怎麽樣了?”
“打聽到了,就是少爺你想找的人……”這男子說著撓了撓頭,“他不在了。”
“不在了?”
“兩年前走的,不過他的墳墓我問到了,少爺可要去拜祭一番?”
“拜祭嗎?也成,死者為大。”孟長安長歎了口氣。
見到孟長安這副失落神情,這男子便連忙說道:“少爺,雖說人不在了,但他還有一雙女兒。大姐嫁去了隔壁縣的大戶人家王家,幺妹則在此地的女校念書。少爺,你說去問問他的女兒,能問出一些來嗎?”
“李福安當年和我爹說過,他這一身本事,傳男不傳女,寧可帶進棺材裏失傳,也不會傳給自己女兒的。”
“那這……”這男子臉色頓時一變。
“找不到李福安,我們回去也是無用。”孟長安的臉色也是不太好看,不過尚且鎮定,他歎了口氣,說道:“你去找人問問,這酒樓目前是誰的,我便在此地為孟家開枝散葉吧!”
“好嘞,少爺。”這男子答應一聲,便立即去辦。
這會兒,已經走遠了的曹景休忽然停下。
他收回功力,然後若有所思。
因為這李福安他也曾聽人說起過,是昔日名滿天下的“昆玉真君”弟子。
不過這“昆玉真君”嘛……
曹景休當年還真以為出了什麽奇人,慕名前去拜訪後,卻發現這又是一個欺世盜名的。
但“昆玉真君”也不是完全沒有什麽可取之處。
能擁有如此大的名頭,並且將權貴耍得團團轉,自然是有過人之處。
這一位“昆玉真君”那一身自我炒作和忽悠人的本事,看得曹景休都是驚歎不已。而因為“昆玉真君”名頭大,連帶著“昆玉真君”的幾個徒弟都有不小的名氣。
不過,這位“昆玉真君”也沒蹦躂幾年,突然就死了,樹倒猢猻散,幾個弟子沒了自家師父的威名撐著,自然也就銷聲匿跡了。
曹景休也是聽到孟長安提到李福安這個名字,才記起來這回事。
這也虧得曹景休一身宗師功力達到了化境,雖說沒過耳不忘那麽誇張,但記憶力也堪稱超凡。
“莫非這李福安繼承了他師父的幾分忽悠本事?”曹景休微微搖頭,旋即就不在意了,找一處能練功的地方要緊。
這火車上耽擱了幾日,他有些日子沒有增長內力了。
有錢辦事自然不難,很快的,曹景休便找到了一處讓人滿意的地方。不是偏僻之地,但附近也沒什麽人家,前有河後有樹,風水很不錯。唯獨比較犯忌諱的,是這一棟宅院,正對著一座寺廟。
介於這一點,這宅子的主人家才想要賣出。
由於不肯低價出售,擱置了好些年,來問的人不少,但始終沒人買。
曹景休倒是不講究這個,而且他看著那一座隔著不遠的寺廟,不由在心底笑自己糊塗。在坤野山待了二十幾年,把自己給宅糊塗了。
他在林清縣的時候,有現成的不用,偏去修一座廟,雖說不費工夫,但也有點無意義。
“憑我的功力,夜裏隨便找座寺廟,悄悄將他們拜的佛像神位換了人,那幫和尚也發現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