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天賦不夠，時間來湊！
要不是這妮子的眼珠子在左右打轉，曹景休差點就信了她這番鬼話。
不過他還是讓她溜出去了。
因為讓這個小丫頭早點知道也好！
之前曹景休回到這座縣城時，盡管沒有感應到怪異的存在痕跡，但他也見到了不少白事所留下來的痕跡。
比如街邊上沾滿泥點，東一張西一張的黃紙。
雖然從廣義上說，這座縣城之中每天都會有人死，但撒的紙錢在過去幾天後，都還能剩下一些，無疑隻能是當時的紙錢撒了很多。
而在這裏，這撒的紙錢的數量，又和當時白事的規模息息相關。
是以，在大多數人都吃不飽的情況下，能將白事操辦得如此隆重的，便隻有縣城裏頭家境殷實的人家了。
曹景休仔細觀察了白事的痕跡，發現不隻一家操辦過白事……
這種種痕跡，答案也就很明顯了。
那“丐王菩薩”怪異，已經來過了！
曹景休拿起一把掃帚，開始掃地。
和普通人掃地不同，曹景休掃地時的每一下動作，都有一種獨特的韻律，起起落落，仿佛是什麽武學招式一般。
這是曹景休將一身所學，融入了日常之中。
看似平凡，但玄之又玄。
不過這也隻有武道大宗師才能看出來，其他人看曹景休，隻會感覺曹景休氣質非凡，不是普通人而已。
過了有一會兒，差不多半個時辰，許嵐才有些失魂落魄地跑回來。
“師父，燕子走了，還有……還有……”
許嵐沒說完，她整個人撲到曹景休懷裏哭了起來。
“還記得那天下學回來時，我和你說的，跟在你後麵的怪異嗎？”曹景休瞧著這丫頭把眼淚都抹自己衣服上了，頓時眼角直跳，趕緊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
許嵐果然不哭了，她看著曹景休。
曹景休卻沒有再說。
但許嵐已經明白了曹景休的意思。
“師父，怪異是無解的嗎？”許嵐情緒很是低落的問道。
她沒有問曹景休為什麽沒有救燕子她們，更沒有怪曹景休明明當時可以去通知燕子她們一聲，好讓她們一起逃跑，卻什麽都不說。
經曆了滅門一事的她，其實遠比她表現出來的要成熟，更清楚人心的險惡。
隻不過在曹景休麵前，她願意當個小孩子而已。
“你不是聽那個女人說了，有東西可以磨滅怪異，這說明怪異並不是無解。隻不過，想要磨滅怪異，很艱難就是了，並且……”曹景休說起這事，心中便難以自製的有些火熱，這是他自一千年一百前知道怪異這種存在以來，第一次聽說原來怪異是可以被殺死的！
“還需要那怪異足夠蠢，配合著去死。”
曹景休心歎口氣的同時，嘴角也不由抽了兩下，這限製條件還真是一言難盡。
還有就是，按那“誌異級數”的怪異女人說的，那兩枚名為“古帝錢”的古錢幣具有磨滅怪異之能，就是到底該怎麽觸發這一磨滅之能，曹景休怎麽都摸索不出來……
不過，這不管怎麽說，對曹景休而言都可以算是一個好消息。
想他從一個武道天賦普通之人，用了兩百年打破限製，練出了內力，然後意外接觸到了怪異。之後又用了六百年，才明白怪異是怎麽樣可怕的一種存在！
而眼下，穿越過來的一千三百年後，知道原來還存在磨滅怪異的可能性！
對此，曹景休還是很欣喜的。
畢竟在這個出身決定一切的世界，他的底子太過薄弱了。
而經曆了這麽多年，曹景休更清楚一個人的出身，在這個世界有多重要！打個比方，這武道大宗師的天賦，就好比曹景休穿越前，魔都的大平層。出生有就有，出生要是沒有，那麽也就別瞎想了。
這武道大宗師的天賦都如此，那麽就更說大多數普通人都不知道的怪異了！
怪異這個說法，曹景休能知道，還是他當年練出內力，成為當時江湖上的高手，這才被一位達官顯貴看中，招收為自家門客。
然後，曹景休為那達官顯貴效力了整整三十年，才意外得知怪異這種存在！
不過怪異究竟是什麽，那時候曹景休怎麽打聽都打聽不到，甚至還由於曹景休打聽怪異，惹來了莫名其妙的暗殺。
曹景休自然是有驚無險。
但也直到他成為武道大宗師，執掌徒劍山……才初步了解怪異這種存在！
這個世界，猶如是被層層封鎖的一樣，不到一定程度，是沒有資格知道某些事情的。
而一個人出生，就決定了這個人所能達到的高度。
許嵐能夠遇到曹景休，從這方麵來說，無疑是非常幸運的！不然的話，許嵐到死都不會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怪異！
“師父，武道大宗師應該就不那麽容易被怪異殺死了吧？”許嵐忽然問道。
曹景休點了點頭。
反正據他所知道的，除了他以外的武道大宗師，都受到了怪異的青睞。隻要這個宗師不自己招惹怪異，怪異是不會殺死這個宗師的。
許嵐原本暗淡的目光，頓時就變得明亮起來。
“景休兒，我一定要成為武道大宗師！”
聽到這丫頭給自己打氣的宣言，曹景休的嘴角不由再次抽了抽，甚至都忽略掉了她這會兒怎麽喊自己的。
因為他很清楚許嵐為什麽這麽說。
這是慫的……
“真是像極了我當年……”默默地想到這兒，曹景休就突然明白自己最近為什麽看這個小丫頭的言行舉止，越看越感覺莫名的眼熟了。
“原來是赤墨者黑……啊呸，是近朱者赤！”
糾正了自己的內心吐槽，曹景休便指點起許嵐練武。
許嵐的武道天賦其實並不差，雖然不是大宗師天賦，也或許沒白應秋好，但比曹景休的武道天賦，卻是好了足足上百倍。
這樣的天賦，隻需要把底子補上去，然後再用曹景休千年積累的秘法，還是有很大幾率打破限製，成為武道大宗師的。
不然的話，哪怕曹景休是大宗師的巔峰，也沒把握讓許嵐能夠生出氣勁變化來。
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曹景休的功力，完全是他用時間，一點一點，用龜爬般的速度，慢慢堆積起來的。
天賦不夠，時間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