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喜帖
曲然看著容凜明顯有些焦急的神色,她低聲說道,“好了,我都知道了,我們先回去吧。”
聽到她這麽說,他低眸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之後,確定她並沒有再生氣,才牽著她的手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他們心裏都明白,雖然明麵上說,這整個景王府都是屬於景王的。
但是老王妃這麽多年一直把持著景王府的大小事務,尤其是內院的事情,容凜更是甚少理會。
若不是張成忠心耿耿,王府早已不在容凜的控製之下了。
現在,他們想要安安心心的說話,還是隻能選擇自己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曲然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
容凜察覺到她的行為之後,出聲說道,“小然,你以後最好改了這樣的習慣。若是有人盯著,很容易就發現你狀態的不同,也很容易引起旁人的警覺。”
被他這麽說,她不在意的說道,“不會有事的,院子裏都是自己人。”
“誰知道呢?越是被你信任的人,越是旁人想要收買的人。”
收買這件事,真的是很難說清楚的一件事。
或許很多人都不會因為金錢而迷失自己,但是很少有人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親在麵前受辱。
所以,當發生這樣的事情,很多人隻能選擇背叛。
對於這樣的背叛,往往是最悲哀的。無法說他錯了,卻又是無法否認的背叛。
曲然無奈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都知道了。然後她又將容凜離開之後,老王妃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最後,她還總結一般的說道,“你說她這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我有潛質當個賢內助?所以,特意說給我聽這麽一番話?”
他冷笑了一聲,“不過還是想給某人鋪路而已,讓我將家國大事放在第一,也無非是想讓我像之前一樣為他出生入死。”
“為自己的國家出生入死,也不是什麽不該的事情吧?”她就事論事的反問。
“小然,”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低眸看著她說道,“在認識你之前,忠君報國就是我唯一的理想,馬革裹屍也是在所不惜,甚至是一種榮耀。
可是遇到你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我想活下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陪著你看這世界一天一點的變化,等到你的發絲鋪滿了白雪,我依然在你身邊。”
陪你到老,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
曲然唇角勾笑,靠在他懷裏,低聲說道,“現在想想,我似乎也能理解老王妃為什麽對我有那麽多的不滿了。”
“嗯?”
“畢竟我將她一手培養的大將軍王改變了,是誰都會不滿的。不過嘛,我還是挺開心的。”
低眸看著她滿臉笑容的模樣,他的唇角也勾了起來。
這一生,隻要有她陪在身邊,那麽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在意。
至於這個天下,屬於誰,對他而言更是不重要。
……
關於曲然下藥致使沈瑩瑩滑胎的鬧劇落幕,景王府和鎮安候府的一切也恢複了過往,似乎那三天裏的劍拔弩張也根本沒有存在過。
至於京都裏的傳言,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不過對於這些,朝堂之內的人卻是無心關注。
因為表麵上看上去是閨閣之爭的兩府之爭,最後發現是安府設計的。
不僅如此,安家更是想通過聯姻的方式壯大自己的勢力,同時讓鎮安候府消失。
這樣的心懷叵測,不說朝臣容不下去,皇帝更是無法接受。
沒有一個皇帝能接受炒成的結黨營私,所以在知道了安撫的所作所為之後,第一時間讓鎮安候去處置安府。原本就對安府有怒氣的鎮安候,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所以,不過短短的十天,安府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就被拔除幹淨了。而安嬪和安寧的父親,也因為種種罪名打入大牢,等著秋後問斬。
樹倒猢猻散,隨著他們這一支的衰亡,安家的其他支脈更是成不了氣候,同時還受到了不少的牽連。
至於後宮的安嬪,莫名其妙的病逝了。
眾人雖然都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各種各樣的緣由,但是沒有人去深究。
畢竟安家已經不在了,何必為了一個沒有任何親人的失寵嬪妃探究什麽呢?最後若是引火燒身,就得不償失了。
知道安嬪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之後,曲然還是頗為唏噓的。
怎麽能想象,不久前還寵冠六宮,轉瞬之間就香消玉殞了。
無情最是帝王家,與皇宮牽扯上關係,總是難以求個善終吧?
思索間,翠枝走了進來,“王妃,鎮安候的人來送帖子了。”
曲然思索著點頭示意,“讓人進來吧。”
很快,一個看上去很是聰明的小廝走了進來,低著頭說道,“王妃,我家侯爺本月二十三過壽,請你和王爺一同過去,這是給您的帖子。”
翠枝接過帖子之後,打開看了一眼,好似隨意的問道,“這帖子怎麽隻有我和王爺?母親那邊呢?”
“回稟王妃,老王妃那邊,侯爺也單獨下了帖子。”
“好,容我與母親商量一下,到時候定然去給侯爺拜壽。”
“辛苦王妃了,奴才這就回去稟告家主了。”
“好。”
隨著小廝的離開,杏兒出聲問道,“姑娘,你幹嘛還要問問老王妃啊?”
“隨口問問,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畢竟要準備壽禮,總不能送的重了吧?”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話,但是細究的話就知道敷衍的成分很大。
杏兒雖然不那麽聰明靈慧,卻也明白曲然有別的用意,也就沒有繼續探究。
曲然卻笑著繼續說道,“走吧,去母親院子裏問問,她準備怎樣的壽禮。若是真的送重了,就不好了。”
什麽?
杏兒瞪大了眼睛,難道自家姑娘真的是在思索這個問題?
可是跟著曲然往老王妃的院子走去,她自然也不敢隨意亂問了。
“你怎麽來了?”老王妃掀起眼皮看了眼曲然,滿滿的不喜顯露了出來。
曲然好似根本沒有察覺,“兒媳接到了侯府的喜帖,想問問母親,到底送怎樣的壽禮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