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你們有幾條命動她?
最後,江寒霜瞬間斂住唇角慵懶的笑意,冷沉的警告道:“我告訴你們……”
她臉頰極白,可唇還是鮮紅的,一張一合,一字一句的清楚警告道:“我江寒霜就算是為了解心裏這口氣,破上跟你們秦家全家過不去,我也會死拽著封疆不撒手……信不信到頭來你們機關算盡,賠了女兒又損了家業?”
“江寒霜!”
秦功虓又一次冷聲叫了她的全名。
聽得出來,這是異常憤怒下不冷靜的音調,可這隻能掩蓋心知肚明的心虛。
“可江小姐,事已至此。”秦功虓又壓下怒氣,對上江寒霜的目光。
江寒霜抬起冷冷的眼眸,笑得滲人:“那你們試試看,看封疆更能遷就我,還是他那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便宜爹更能控製他?”
秦氏夫婦臉上紅白一陣,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是秦夫人打破了這短暫的死寂,看著她冷豔的一張臉,試圖跟她講道理:“江小姐,你就那麽篤定,他很愛你,愛到可以跟全世界作對?”
逆反跨國集團MARS的董事長,可不就是跟全世界為敵。
江寒霜對上秦夫人軟下來的視線,依舊是冷寒的諷刺。
“江小姐,我多少了解封疆的為人……而且也知道你們在一起的原因,可這樣的理由本就是荒唐的,你不覺得嗎?”
荒唐麽?
“是很荒唐。”江寒霜勾著唇角冷冷笑著,“把自己的親女兒往一個已經訂了婚的男人床上推,這還不夠荒唐麽?”
秦功虓扭頭看了看秦夫人,低聲對她道:“好了,她在氣頭上,說什麽都沒用的。”
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跟他們計劃有出入。
他早就注意到,江寒霜雖然一群淩亂,略顯狼狽,可並不像已經跟習沉發生了什麽,而且她這麽快就從房間裏出來了。
“那現在該怎麽做?”秦夫人低聲歎氣。
先不說江寒霜跟習沉有沒有發生什麽,依照習沉的性子,恐怕都不會輕易就這麽算了。
再者,邢老能不能壓住封疆也先不說,從江寒霜的態度裏就能看出來,就算他們最終沒能在一起,封疆也不會給人給他們什麽好果子吃。
這件事情,確實辦的……
“江小姐累了吧?我先讓人帶你去休息?”秦功虓再次開口。
江寒霜眼眸猛地睜大,手指在膝蓋上握緊,帶著滿滿的仇意盯著他們。
說著,保鏢已經邁開步子走到她跟前。
二樓的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習沉一個人在樓梯上站了有一會兒,見秦功虓還想動江寒霜,這才緩緩的走了下來。
江寒霜是第一個看過去的,等看清楚來人是習沉後,眼底的光淺淺的暗淡了下去。
習沉身上的西裝不是很整齊,可也說不上亂,襯衣領口開了兩個扣子,整個人看上去頹靡又暗黑,沒有了明日裏懶散的表象,此刻看上去讓人心神發出怵。
他也醒了麽?
習沉緩緩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站在廳上,眼眸冷清的掃過坐在客廳上的三個人,最後目光落在秦功虓的身上:“秦老……”他叫完,又忽地擰眉:“叫你秦老,那是大家給你麵子……可你不要這臉麵,我也就不客氣了!”
男人勾起邪肆的唇角,暗黑的氣息繚繞周身不散,冷眸射過去,讓人發脊背發寒:“秦功虓,你要是想塞給我一個女人,我其實也是不拒絕的,可你把我兄弟的女人塞給我,下點安眠藥放點熏香的,你這是考驗我習沉的人品呢?還是……你覺得我是看上我兄弟的女人了?”
習沉這話,說的露骨又不遮掩,秦功虓臉上飄過瞬間的尷尬,甚至不知所措。
習沉,已經不是當年的習沉,甚至跟兩年前都有了很大區別,現在的他不是任何人能控製的了的。
“習沉,你可能誤會了點什麽……”秦夫人軟軟的開口解釋,卻被打斷。
“誤會?是我誤會了你們?還是你們想讓封疆誤會我跟她女人有了點什麽?”習沉說著,步子淡淡的走過去。
他下來之前,已經掃視了一圈,一樓廳上,秦氏夫婦身後站著四個保鏢,在江寒霜身後沙發的不遠處站了兩個,此刻已經走到江寒霜跟前的,也有兩個。
八個保鏢,勉強應該可以撂倒。
秦功虓看著習沉,警惕的問:“習沉,可能你誤會了什麽,這大半夜的,我看你們都累了,不如我安排你們先去休息?”
習沉步調緩慢的已經走到了江寒霜跟前,垂眸看了看她,唇角勾起狂肆的笑:“累倒是不累,也許一會活動完腿腳會累呢?”
男人說罷,眼中驟然露出一道寒光,反手一拳打在距離他不遠的保鏢臉上,跟著一腳,直接揣在另外一個保鏢襠部。
不過一瞬間,氣氛劍拔弩張。
一樓廳上的保鏢都朝著習沉衝了過來,包圍了他跟江寒霜,不過沒敢直接動手,齊刷刷的看著秦功虓。
等待發號施令。
秦夫人顯然對於這一瞬間的變故有些措手不及,拉著秦功虓的袖子。
秦功虓坐著沒動,臉上怒意漸盛,對這習沉怒道:“習沉,你現在竟然敢動我的人?”
習沉看著滾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兩個人,笑得輕描淡寫:“什麽叫‘敢’?我以前對你太客氣了?”
以前他跟封疆在道上混的時候,大家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有什麽敢與不敢的?
秦功虓擰眉:“習沉,最起碼現在,在遊輪上,你是鬥不過我的,咱們大家最好還是不要動手的好,而且……你好像也沒怎麽樣,不是麽?”
秦功虓願意息事寧人,可習沉當然不,他站在那,根本不把圍上來的保鏢放在眼裏:“秦功虓,要是擱在前幾年,你說你把我扔進海裏我都信,不過現在……隻要你在遊輪上弄不死我,我下了遊輪保證十倍奉還!”
秦家家大業大,秦功虓對於習沉的恐嚇並沒有放在心上,可也無意與他起衝突,擺手讓圍上來的保鏢回到原處站著。
“好,習沉,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看大家都折騰半夜了,不如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你們先去休息?”秦功虓道。
“休息?是怕你寶貝女兒搞不定封疆,要等一整晚上?”習沉語調雖淡,說出來卻透著無形的壓迫和逼問。
這是要死磕到底,不準備放他出來了?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遊輪上還有很多客人,把事情鬧大了的話,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吧?”秦功虓抬起頭,朝著高高矗立在那的習沉笑道。
“誰臉上不好看?”江寒霜坐在沙發上,唇角冷嗤出聲:“秦功虓,遊輪上一個人都沒出來,不都是被你鎖在房間裏了嗎?你還在怕什麽?”
不就是為了怕鬧劇被人知道麽?
秦夫人尷尬的笑了笑,朝著江寒霜道:“當然不是,我是怕等會兒你看到封疆跟雲歌他們出來,心情肯定更加不好,你看你現在衣服都還濕著,不如先上樓換件衣服,好好冷靜一下,你說呢?”
江寒霜聽了簡直覺得可笑。
控製她的人身自由,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如果我不上去呢?”她冷冷出聲,寒涼的眸盯著秦夫人。
秦功虓看了看站在那陰冷的習沉,緩緩開口道:“習沉想留在這就留著吧……”他示意身後站著的保鏢:“把江小姐帶上去。”
習沉冷眸看著正往自己麵前走的兩個保鏢,已經捏緊拳頭,正要抬手,一道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在一樓走廊的和拐角處陰鶩的響起。
“帶她去哪?你們有幾條命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