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他提了褲子走人,你們能拿他怎麽樣呢?
兩三秒鍾的斷在停頓後,她瘋狂的開始拍打著門板。
“封疆!”
“封疆,你出來!”
“我在外麵,給清醒一下,把門打開!”
…………
房間裏始終沒有人回應,甚至傳來更高亢的女聲,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江寒霜拍到最後,手掌已經沒有半點知覺,隻能用力的砸門,憋得通紅的眼角終於湧出眼淚。
她這一刻才明白自己的鴕鳥心態,平常一味的逃避情感習慣了,當不得不麵對的時候,才猛然發覺自己有著這麽洶湧的占有欲。
可,又有什麽用呢?
她現在剩下的隻有心底無力的絕望。
盡管力氣所剩無幾,她還是持續不斷的用拳頭砸門,低低的叫著封疆的名字。
在遊輪上留宿的客人不算多,可也不少,盡管如此,很多人都在半夜聽到了這樣的拍門聲,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詢問。
所有的客房門已經被鎖上了,聰明的人心知肚明,不怎麽聰明的人,也都膽小怕事,總之……江寒霜無人問津。
“江小姐,請跟我們過去一趟。”
門口多出兩個保鏢過來,都走到了跟前,江寒霜才抬頭看見。
也不知道她聽到沒聽到剛才那句話,兩個保鏢見她愣愣的蹲在原地,動都沒動與喜愛,交換目光後,俯身一人一條胳膊把她拉了起來。
說不上粗暴和蠻橫,但還是強製性的。
“放開我!”江寒霜在地上站起來的瞬間想甩開他們。
這樣的動作反而讓保鏢更用力的捏住了她細白的胳膊,拉進,強製性的把她往遊輪一樓的廳上帶:“對不起,江小姐,秦老找您。”
兩個健壯的保鏢,她當然反抗不了,更別說是在她早就折騰的沒有力氣的時候。
江寒霜很快被保鏢拖著待到了遊輪的廳上。
空蕩蕩的廳上,早就沒有了上半夜的紙醉金迷和熱鬧,除了站立在邊緣的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拉出來的沙發上,隻坐著秦功虓以及……那應該是他的太太。
秦功虓微胖的身形坐在沙發上,看上去自然形成了一種氣勢,坐在她身邊的秦夫人雍容的打扮,厚重的妝容掩蓋著老態。
“江小姐。”秦夫人在看到她的時候,細長的眉蹙起。
她朝著兩個還扣著她手臂的保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放開江寒霜,退到一邊。
江寒霜頭發還濕漉漉的沒有幹,淩亂的披散在肩頭。
她第一次看見秦夫人,眼神冰冷凜冽,完全沒有回應。
她就是再笨,也該明白怎麽回事了。
秦家一家老小的算計她跟封疆,嗬!這世間竟然已經變-態到這種地步了?
她眼底盡是冷寒的譏誚。
廳上就這麽死寂了半分鍾,秦夫人又輕輕的開口:“江小姐,我讓人幫你拿件衣服替換?”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裝什麽好人?”江寒霜冷眸看過去,言語沒有半點溫度。
秦夫人麵上堪堪的有些掛不住,幾度垂下眼瞼,又重新抬起來:“江小姐,事情發展成這樣,大家都不想看到,可既然已經發生了……”
“你們有臉這麽跟我說?”江寒霜直接打斷。
這麽明目張膽的搶她男人,還把她跟別的男人關在一個房間,她就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就像蒙混過關?
當她江寒霜是傻子呢?
“我當初隻覺得秦雲歌傻而無腦,卻沒想到,她有這麽厲害的爸媽,不惜耍心機用手段,也要把自己女兒送上男人的床?”江寒霜冰冷的眼神從他們身上掃過,發出冷嗤。
“果然一家人都是一類貨色,連自己女兒爬個男人的床,都要全家來幫忙?你們道現在都不肯放封疆出來,是等著第二天開門逮個現行?想誣陷封疆強-奸了你們女兒不成?”
“江寒霜!”秦功效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饒是這裏沒有外人在,被江寒霜這麽赤-裸-裸的說出了他們的動機,他還是惱羞成怒了。
“怎麽?我說錯了?”江寒霜不以為意的冷涼接上,冷眸看著他。
“江小姐,我們是為了你好,封疆跟你並不合適。”秦功虓收斂了剛才的怒氣,淡淡的開口。
“不合適?你女兒跟封疆就特別合適了?”她冷涼的笑了出來。
然後往後推了幾步,就那麽直接坐進了身後的沙發裏。
她歇斯底裏過,崩潰過,現在卻是恨了。
江寒霜隻是覺得太累了,身心俱疲。
她在沙發裏比了比眼睛,然後睜開,冷寒的盯著坐在對麵的兩個人,上半身的裙子都濕透了,有些發皺的貼在身上,淩亂的黑發讓她本就白皙嬌美的臉上形成一股滲人的冷豔。
像個鬼魅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此刻,習沉緩緩的從二樓的樓梯上往下走,走的很慢,沒有人在意。
秦功虓看著江寒霜,緩緩的開口:“江小姐,難道你不知道,封疆的親生父親是跨國集團MARS的董事長邢先生,你這樣的出身,他怎麽可能讓你跟封疆在一起?”
江寒霜本冷涼的眸滯了一下。
她剛才聽到了什麽?
聽到這話,從二樓緩緩走下來的習沉頓住腳步,目光直接朝著江寒霜看過去。
這個事情,恐怕封疆還沒來得及給這女人說吧?
準確的來說,封疆並沒有主動跟任何人提起過這樣事情。
江寒霜在愣了半晌後,才又涼涼的扯著唇角笑起來:“所以,你們就這麽算計我,搶我男人,為了讓你們去攀附MARS集團?”
封疆是MARS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所以黎燁每次來找她,他都那麽大反應?
封疆始終拒絕跟MARS集團的合作,這就是他對這位生父的態度吧?
江寒霜對這些混雜的信息瞬間過濾,更能明白秦氏夫婦為什麽非封疆不可。
“我不夠格,秦家就夠格了?”江寒霜再度出聲,聲音像從冰窟中發出。
“江小姐,你名聲在外,而且你現在一無所有。”秦功虓開口,這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報以這句話的,是江寒霜深深的冷嗤。
她就那麽坐在沙發上,在消化掉封疆是親生父親這一消息後,整個人也都放任的絕望了,越絕望反而越有氣勢,一種豁出去的,難以控製的侵略性在她臉上展露無遺。
江寒霜看著他們,蒼白的臉上忽而明豔的笑了起來,垂眸整理著自己的裙擺,嗓音亮而慵懶:“秦家,在蓉城名聲顯赫了也有五六十年,雖然一代不如一代……可你們憑什麽認為,秦雲歌這種無腦傻白甜,作為MARS董事長的封疆的生父會接受?”
所以,秦家不辭辛勞的把自己女兒送上封疆的床,也就是為了封疆這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便宜爹?
她似乎是覺得這是一場鬧劇,笑得也更加深刻:“你們怎麽就覺得……我平白無故的被算計,被搶了男人會一聲不吭的任人宰割?”
“而且,你們又是憑什麽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封疆會要你們的女兒?”
“睡了就睡了……他提了褲子走人,你們能拿他怎麽樣呢?”
女人黑色長發下,是精致無暇的臉,此刻正散著一股嬌軟嫵媚卻處處殺機的神色,她笑得咄咄逼人:“你們故意把我跟習沉關在一起,是想讓他們兄弟決裂?”
她說這裏,又冷嘲一聲:“……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下了這條遊輪,與你們秦家為敵的就成了封家和習家……甚至是MARS集團?”
她抬起眼瞼,目光裏帶著徹骨的寒意。
秦功虓和秦夫人坐在那,饒是他們見過不少世麵和人,在麵對她的時候也隱隱後背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