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響貪歡
記不清我有多少次在夢中遇見你,你的身影和容姿,依舊清晰可辨;你的微笑和語氣,依舊攝魂奪魄。
然而,黑夜終於會被黎明代替。每次夢醒時,總會感到莫名的悵然若失,總會起身在屋子裏尋覓,總會拚命回憶夢中的你。
因為夢中的你,那種溫柔無可替代,夢醒時分,你手中的餘溫還殘留在臉頰,撫上那淚痕劃過的地方,腦中的念頭慢慢清晰。
蘇辰,既然你帶走了我的心,我的人自然要追隨而至。
即使你不了解我的心意,一看到你,我也就滿足了。隻是不知你,是否依然會在每個黑夜裏出現?今夜你若再來我的夢裏,請你擁抱我一次。
蘇辰,自從遇見你我尋找到了不一樣的自己,即使你對待我並不那麽友好,可至少是特殊的,不是嗎?
小時候,願意做你身後的小尾巴,即使你並不喜歡我這個有著“十萬個為什麽”的小丫頭,看你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我就替你不開心,所以我開始學乖。
我從一個小公主,為了你,學會了察言觀色,你的臉色稍不霽,你的眼神一旦有了厭倦,我的存在感立馬降到最低。
沒有人告訴過我,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
還曾記得我試探問你,“你喜歡什麽樣的?”
得到的是你陰沉臉色,所以掩飾住自己的失落,不去多想自己究竟讓你多討厭。
喜歡你,陪著你看那一片溫柔的海,想著有一天你也許會比它更溫柔;喜歡你,把這樣的喜歡寫出滿滿的對白,想象你告白時深情的眼眶;喜歡你,喜歡每一秒遇見你的精彩,不管驚喜和意外,都願與你慢隨天上雲卷雲舒。
第一次遇見你,就用我的雙眸緊盯著你,隻是那時你沒有覺得,畢竟我是那麽的平凡。
“哥哥,可不可以扶我起來?”摔破膝蓋的我忍住泫然欲泣的情緒,就是不想讓初見的你看笑話。
“自己起來。”你隨意掃視了我一眼,略皺眉頭說。
“我膝蓋疼,破了,我家住在你隔壁,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不知道是我那句話觸動了你,你終於不再無動於衷,一個公主抱把我抱上了車後座。
別看你隻比我大兩歲,卻比我高出快一頭,看著你舞動的劉海,想著等汗水把它打濕,她就可以摸一摸了。
隻是,結果讓她比較失望,不知道是她太輕還是路途太近,在他把自己送回房間時都沒有發現一滴汗珠。
從此以後,其實你在的時候,我會遠遠想著你;你不在的時候,我就用文字親吻著你,用笨拙的畫筆描繪你;想你的時候,嘴角會翹起一縷香韻;孤單的時候,尋找這個世界有你的氣息;看見你,就這樣看著你,念著你,畫在白紙上的雲熙,離你就算很遠,或者很近,你都是我想要的皈依。
就在我以為這是一種難以改變的現狀時,你請我加入你們的遊戲,雖然是用一種高傲的口吻。
那一天的朝陽,那一天暖暖的回憶,你就這樣走近了我,走近我生活的剪影,秋冷卻的溫度,讓我忘記過往的執著,我開始不相信,開始懷疑,有時候忘記和記起,隻是流浪的心靈,想要守候的足跡,為什麽偏偏是你?
那時候,我每天都會問自己,為什麽是他,怎麽會是他,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大魔王,愛情的陷阱,用他的心給她安以歆挖了一個坑,連命都交給了那隻聰明的獵人,怎麽舍得逃開?
不是沒有人試過拯救她,文軒來過,東方聖華也伸出了手,他們的幫助觸手可及,可她不願,她甘願畫地為牢,牢牢地守住他的心。
當青春悄然化作一聲歎息,卻驚喜的發現,不休不眠的痕跡,早已露出端倪,走過千山萬水的,失了太多的勇氣,可是,我還是想要做一場斷翅的飛行。
回到他身邊,守在他身邊,時時刻刻。
“阿辰,推開你,我怎麽舍得?”望著江南的煙雨,我喃喃。
往前,再往前,尋著你的足跡。
我以為,我會在煙雨中與你再次不期而遇,是不是要踮著腳尖,看路過的風景,褲腳上沾著泥,衣服上偎依著晶瑩的雨滴,於是,撩起衣袖,靜靜的等你。
我以為,我會在城市一隅與你共行,是不是可以挎著包,走未來的淒迷,在晴朗的日子裏,摒棄著昨日的生機,隻是奮不顧身的,想要抓住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以為,夜色寂寥的長空,月色伴著鶴鳴,是不是可以對星空訴說,我所有的甜蜜,閉上雙眼,自然的呼吸,感受著思念的距離,還有遠方的你。
蹉跎歲月,總想把所有的記憶遺忘,可是,這一次,卻很想把你放在心上,如同掌心劃過的溫柔,在這些字字句句裏,表白著讀不懂,寫不盡的心音。
意念的背後是深情,深情的背後是癡迷的蒼茫,蒼茫的背後是情深緣淺,情深緣淺的背後是流動的時間中真實而凝固的憂傷。
歲月會讓我遇見了本該遇見的你,隻是由於自己的膽怯與自卑而匆匆擦肩而過;歲月又讓我們重新相遇,這次,我願主動握緊你的手,不準備再放開。
癡情,不過是一場淋漓盡致的心事苒苒,繁華皆因此而開始,刻薄卻是離別的喘息,淚字道出多少哀愁,心字成灰的盡頭,是柔情不老,命運薄幸的無知,跋涉紅塵絕望,陌上花開,已是深秋最懵懂的倉促。
夜深了,幻念一場相思織夢,看窗外樹葉沙沙作響,卻不知道此時此刻,你的心是否和我一樣?有時候,我們無法預料一切的開始,卻已是疼痛的結局。
我承認,我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尤其是麵對自己喜歡的那個人。隻是有時候,我們不知道結局是怎樣,卻忽略了一段未知的開始。究竟兩個人相聚有多遠,才會走在一起,究竟該如何抉擇,在這深秋裏,才能畫出愛的風韻。
如果能夠,我想凝集我全部的柔情,以一個無比申訴的眼神使你覺醒;如果能夠,我將把你藏在心中最隱秘的一角,你將隻屬於我一個人!
如果能夠,天好時,我們一起仰望著藍藍的天空,回憶或幻想著我們在一起的歡樂日子;如果能夠,天冷時,捂著你的雙手,用我笨拙的言語哄著你,讓你被溫暖重重包圍;如果能夠,我要一直這樣陪著你,我陪你做想做的無論什麽。
等到有一天,我們都老了,頭發都白了,甚至不能再聽清彼此的話語,我會像我現在這樣,用蒼老的筆跡寫道:比起你年輕時候的樣子,我更喜歡你現在的容顏;如果能夠,我真的會成為陪著你看春天的飛花蝶舞,夏日的細雨清荷,秋天的繁花凋零,冬日的雪花飄落的那個人。
隻是,我終究知道,有你的方向,是一段段隱忍的遐想,這一次,是不是又是我一個人的獨角彷徨,未知的情感,未知的期望?
我不知我的選擇結果會如何,我想你一定舍不得讓我受委屈。
“阿辰,你喜歡我什麽?”
“喜歡你的一切。”
“包括我的壞脾氣和無理取鬧?”
“怎樣都是我的輕兒。”
記得那時的我躺在你的懷裏,數著那一刻不規律的心跳,胸腔確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原來再木頭的人也會說情話,原來她所付出的一切不是空想。
“你是我的,任何人不能搶走!”
有一次他佯裝喝醉了,來敲她的門,借著“酒勁”,把所有的“委屈”一吐為快。
“我不喜歡東方聖華看你的眼神。”
“什麽眼神?我怎麽沒發現?”
“你這麽笨,怎麽可能發現?”
“是啊,我這麽笨,那就不陪你這個聰明人瞎胡鬧了。”我掙脫他的手,準備關門送客。
“歆兒,我錯了,是我笨,是我傻,別關門,手疼,嘶,手疼……”
“進來吧。”
終究還是心軟,殊不知是真的引狼入室了,整整一夜,“你是我的”這句話深深刻在她丟失初夜的傍晚。
第二天,麵對他溫柔又充滿歉意的眼神,她很煞風景地笑了出來,想起昨天晚上他的“喋喋不休”,一絲紅暈輕飄飄。
“對不起,我沒有遵守承諾,把昨晚留在新婚夜。”真誠的道歉,溫柔的眼眸,我忍不住輕吻那雙讓我陷入無可自拔的眼睛。
“那就懲罰你讓我快樂一輩子。”我閉著眼,開玩笑道。
“遵命。”隨著有一雙手伸向我的胳肢窩,神經興奮,我樂不可支。
“你幹嘛,摸哪呢?”我抓住那雙滑向腰間的大手,阻止他的不安分。
“讓你快樂啊,這對我來說是最甜蜜的懲罰。”
忽然之間,夢回江南煙雨巷,煙雨迷蒙,一條路看不到盡頭,我撐著油紙傘,尋找我命中名叫蘇辰的男子,抬頭望天,黑雲壓陣,是個令人絕望的陰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