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夢裏不知身是客
迷迷糊糊間,安以歆做了一個夢,夢中的蘇辰一臉柔情,不再是記憶中的冷靜,伸出手,想去探究夢境的真實性,轉眼間又是另一個畫麵。
月落烏啼,江楓漁火。猶憶夢裏江南,青石板的細雨,那如夢般的巷弄。
夢裏墨染的江南,被煙雨籠罩著,她獨自撐起一把油紙傘,踏上這古色古香的城市,韻城,不知何處來,也不知往何處去,她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尋找蘇辰。
那個讓她日日夜夜思思念念魂牽夢縈的臉孔,在煙雨的籠罩下是否也會模糊不清?
道路兩旁,樹蔭遮天,朦朦朧朧,隱罩著一層煙霧,聽得見的喧鬧的聲音顯示著這個城市的繁華。
或行人,或旅人,或匆匆疾走,或閑庭漫步。有著深厚曆史文化底蘊的城市,才能讓人忘卻所有,蕩滌心靈,釋放煩惱。唯有這秀麗的江南,小橋流水人家的靜謐。風塵之人,褪去風華。
無論是商業化的氣息,還是遊人喧鬧的聲音,都無法遮掩曆史的遺韻。時不時路過一群外國遊客,外國味的腔調總感覺與環境格格不入。
這時候,特別想念那個人。
記得有一次,因為就著她的喜愛,去吃一家特別夠味的燒烤,沒想到碰上了一夥老外。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她連吃兩串超級變態辣,仍舊麵不改色之後,引得那一夥用不正宗的國話給她取了一個名叫“辣妞”。
從小到大,她最討厭別人給她起外號了,尤其是小時候的“小胖墩”,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大院的聲聲“小胖墩”成為她童年無法磨滅的魔音。
她嘟嘟嘴,不滿的眼光瞪了他們一眼。更甚,他們的歡呼聲更大了,隱隱約約有“個性也火辣”、“可愛”、“###玩玩”等讓她預感不好的字眼。
甚至,為首的一個特別膽大,憑著“色膽”公然調戲這個男朋友還在身邊的大美女,然後,就是然後聽到了一聲慘叫,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整個人被他護在懷裏,什麽都看不到,模模糊糊看到一團行走的麵巾紙,邊移動邊飄。
“以後不準對別人這樣?”
“哪樣?”
“像這樣。”學著她的樣子,嘟起嘴然後被他占了便宜。
“我哪有,我是生氣好吧?”
“以後隻能這樣對我,不然懲罰。”然後,某人手也不安分,厚臉皮繼續吃豆腐。
“那你剛才把他怎麽了,不會有麻煩吧?”雖然是自己家的國土,難免不會有“官大一級壓死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樣“中彩票”的事發生。
“乖,不怕,有我在。”
很木訥的他,一句踏踏實實的話勝過千言萬語的甜言和蜜語,很暖很暖的一句話,回想起,幸福的想落淚。
原來,一個人的堅強和脆弱都會超乎別人以及自己的想像。你看,那麽遠,你竟也自己走了這麽久。也許沉澱的過往已波瀾不驚,但生之期待與心之絕望,也曾,那樣漫長。
飄飄乎乎,走走停停,我們到底該駐足哪裏去欣賞怎樣的風景?就連廣告都說,人生,是一場旅行,在乎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時的心情。可現實中的你我他,真的不去在乎目的地嗎?欣賞風景享受一時的美好,難道這就是目的?行走中,沒有幾個人是不計較以後,不考慮將來的。
無法言語此刻的心情,如一團棉花塞住了胸口,隻能輕微的喘著氣息,證明自己還活著。人的心情真是變化莫測,可以一瞬間放晴,一瞬間又陰沉下去、這些變化或許隻是因為一個字、一句話、一個動作、亦或是一個表情、我們都喜歡大晴天,可以去擁抱陽光,卻總是無可奈何地在下雨天徘徊。或許這是一種方式、淋濕了、濕透了、也清醒了。
仿佛看到了幾十年後的安以歆,行屍走肉般行走在上班的路上,擠公交、倒公交,沉默一直沉默,坐過站、走回去,好像忘記了怎樣與人交流。吃點東西想要增加一點能量,反而湧出一股莫名的惡心。我病了嗎?沒有,我很好?
不對,這不是我,安以歆是不會過這樣生活的,蘇辰也肯定舍不得她這麽辛苦。
即使他們以後的生活淪落到被迫擠公交,她相信他也會是那個願意把她當做全世界嗬護在懷中的那個人。
都說身體比嘴老實,確實是,記憶中那個悶騷貨,注重的是體貼入微的小細節,那些“你愛我,我愛你,我想你”之類的纏綿情話,他隻會默不作聲地替你做好每一件事情。
“乖,明天穿我給你買的那條褲子,冬天了,不要穿裙子。”
“嗯,我知道了。”在衣帽間,在屬於她的衣帽間,闖進了一個她喜歡的人,怎麽都覺得這空氣有點曖昧,尤其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腰間。
大有一種她要是不按他說的做,他就上門服務的曖昧,臉頰紅紅的,頭變得更低,這家夥,以前怎麽沒發現,這麽會調情?
如果她僅僅這麽想就大錯特錯了,某隻狼在開葷之後,給她的不僅僅是驚喜這麽簡單。
“以後別穿裙子了。”
“為什麽,不好看嗎?”
“就是太好看了,才想做壞事,也不保暖。”某狼難得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不知是不是心虛,才加上了後麵一句話。
“我覺得挺暖和。”
刻意的忽略某狼的調戲,在她的調教之下,某狼那種暗騷直接轉為明騷了。調戲起她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隻是,她才是鼻祖,論腹黑比不過她的。
“我說我想做壞事。”某隻狼爪特別配合行動的觸上了一團柔軟。
“喂,你注意點,我媽還在家呢!”
“誰說的,我剛進來阿姨就出門了,你說這不是給我們留空間,做點該做的事麽?”蘇辰不滿的咬了咬安以歆的耳朵。
“喂,你不會忘了說好把彼此留到新婚夜的。”
要是以前,安以歆還敢反調戲回去,但是伴隨著某隻爬牆的狼,日日夜夜留宿,她要是還有那個膽,恐怕離被吃掉不遠了。
畢竟將來是要從事臨床的,係解那本書也研究得差不多了。
對於男性與女性構造的不同,一是來源於身體上,二是來源於心理上。
這幾天,身體上的差別,每天早晨她是特別有體會的,要不是她姨媽的日子到了,昨天就已經擦槍走火了。
“已經坦誠過了,還怕什麽?”貼緊她的後頸,這是人最脆弱的地方,恰恰也是最敏感的地方,輕吹一口氣,果然察覺到她的戰栗。
“你……說話不算數。”安以歆跺跺腳,盡管身體上已經做好了準備,哪知道他越變越壞,總是喜歡拿這種事調侃自己,美名其曰培養感情,培養個毛線。
“若我真的說話不算數,那肯定是你太誘人!”某狼得寸進尺,繼續探進。
“嗚嗚~”
“乖,別哭,我們一起學習。”溫柔地親吻去她臉頰的淚水,他的等待是包容與珍視。
可是,我隻身在這江南小巷,為何絲毫不見你身影?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夢裏的自己尋到京城,卻發現怎麽也找不到蘇辰的蹤跡,江南的巷子綿綿纏繞,困擾使她更加疲倦,迷迷糊糊間臉頰似有雨滴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