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倔強的種子(1)
其實所謂的糾結,不過是謹慎,考慮的全麵,睿智的人往往心思縝密。
智商情商都不低的水瓶座,一向都是理智占上風,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心裏都有一杆秤,別人勉強不得。
喜歡一個人,也是這樣。在沒下定決心之前,她也問過自己就這樣吊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到底值不值得,要不要換一種方式。
每個人的戀愛方式都是各有特色的,因為世界上並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性格使然,每個男生對於喜歡的女生反應不同,那麽他們戀愛的樣子大概也不一樣吧!
說實話,一開始洞察了自己真實的內心想法後,她的第一反應是要是他對她也是同樣的感情,她肯定在做夢。
平時各種嫌棄加調侃,對她也是揮之即來揮之即去,一不高興了就擺臉色,偏偏他還有那份氣場,讓她望而卻步的氣場。
高興了就以捉弄她為樂,“喂,安以歆,考你個問題,樹上七隻鳥,打死一隻還剩幾隻?”
她當時想都沒想的就回答,“六隻。”然後後知後覺這個問題她好像在小品上聽過,他會這麽懂幽默?
“真笨,嚇都嚇飛了,哪裏還有一隻。”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知道她逞一時嘴快了,可是她就是對他的語氣和神態喜歡不起來,她清楚的記得他那天嫌棄又不屑的樣子,哪裏有對她的一絲喜歡。
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喜歡上,這樣惡趣味,尤其是這種以捉弄她為惡趣味的人,她轉過身戴上耳機低頭看書,心裏吐槽為什麽兩家人以為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是代表感情好?
她不想要這樣的哥們,好不好?被動的欲哭無淚,然後最後也隻能接受和“討厭”的他待在同一間屋子裏,呼吸同一片空氣。
就在她漸漸催眠成功,把自己的注意力徹底轉移到書的內容上時,那惡魔般的聲音又想起,“哎,”
“……”沒聽到,她戴著耳機呢,真是閑得無聊,幹嘛招惹她。
但是她忘了有一個詞叫“情深根種”,有一句話叫做“情不知所以起,一往而情深”。
“喂喂!”
安以歆就這樣裝作聽不見,他在身後的故作試探,誰叫“哎,喂喂”了,人家有名字的好嗎?
蘇辰沒想到,他自以為能緩解兩人之間的氣氛的笑話,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劍拔弩張。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他們之間有些東西變了。雖然還是一樣的相處模式,貌似她好像做了什麽決定,開始躲著他,對於他的出言挑釁也是不痛不癢的。
他喜歡不做作,靈動活潑的她,也許算是與他的性子互補吧!他喜歡逗她,喜歡看她炸毛的模樣,炸毛的小貓露出鋒利的爪子,想撓卻撓不到他的畫麵自帶一種喜感,有木有?
她氣的直“哼哼”,原地轉圈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莫名其妙地能觸動他心底的柔軟。
然後,他不怕沒法收場,因為他的空間隔音足夠好,平時也沒人打擾,這間屋子裏,有他,也隻有他能看到她最真實的一麵。
他知道,她不敢鬧到父母麵前去的,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自信,他就是敢篤定。
況且,他了解她的性子,很容易心軟,炸毛的小貓兒隻要給她順順毛,她會再次變得溫順的,隻是時間問題。
對於這點,按照他把一切都掌控的很完美的行事風格,怎麽會不提前做好功課?
做過的實驗告訴他,“順毛”這件事屢試不爽。
可是,他忘了,中國有一句古話,“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是個有骨氣的人,都不願意受這樣的委屈,這是戀人之間的禁忌,是送容易引發“冷戰熱戰”的矛盾之一,何況是那個對他有了感情,卻不敢承認的倔強小丫頭。
朦朧期的愛戀,是最脆弱的。
就在他享受的不亦樂乎時,這隻小貓好似失去了爪子,對於他的挑逗淡定無視,忽視他的聲音,忽視他這個人,那他不爽了。
她不是喜歡幽默搞笑的段子和小品嗎?為了他長久的福利,勉為其難地用了點心思,找了比較受歡迎的小品,誰知道這丫頭還真是天真,一如既往地笨。
“喂,安以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跟個大少爺似的,她最不喜歡這種姿態了,以“人民當家做主”為主旨的人人平等的社會主義國家,怎麽會有這種人?
那一刻,安以歆感覺討厭死了背後那隻,嘰嘰喳喳還樂意自賣自誇的黑烏鴉。
憑什麽你想問她就要聽話?她也是有獨立主格的人好不好,幹嘛像一個機器人一樣聽別人指揮,勸他識相一點,該幹嘛幹嘛去,不然……
“喂,我說問你一個問題。”接二連三地被忽視,蘇辰覺得他忍不了,摘掉她的耳機,收在自己的口袋,要它爭寵,從這一刻,他宣布,把它打入冷宮了。
“什麽問題。”說好的罵的他狗血噴頭呢?安以歆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裏已經打好的草稿,為什麽一到嘴邊就變了味,服軟一點不像她的作風啊!
“你已經問過了。”然後迅速轉過身,嗯,對,這才是她安以歆的性格。
“咳咳,再問一個問題。”
“……”
“還是接著剛才的問題來,樹上騎隻猴,樹下一隻猴,一共幾隻?”蘇辰也不在意安以歆的反應,自顧自問起來,為了不讓她出糗,他還特意加重了“qi”的二聲讀音。
“兩隻或八隻,答案看你想要哪一個了。”安以歆也不回頭,給他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也料到他會有什麽反應,也懶得去波動情緒。
“得,算你答對了,你的記性還是不錯的。”蘇辰沒話找話地說著,沒有了剛才平時的囂張,反而時刻注意那個比他脾氣還大的小女生。
“……”總算聽到一句還算中肯的話,勉為其難原諒他了。
“喂,今天下午出去玩唄。”蘇辰討好的用胳膊捅了一下安以歆,語氣裏帶著小小的示弱。
“不去。”
“為什麽?”
“作業沒做完。”
“沒做完作業你看什麽雜誌?”說著說著,那傲嬌的脾氣又上來了。
“……”她就說吧,這家夥要是對她和顏悅色的,肯定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額,貌似今天沒有太陽。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咚咚~”
“媽,你怎麽來了?”
“作業都做完了?我來給你們送點水果,咦,以歆怎麽了,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欺負她了?”穆雨婷一看兩人之間的氣氛,自知自家兒子又栽在小姑娘手裏,偏偏還不怪別人,嘴欠是種病,得治。
“媽,我沒有,天地良心啊,我寫完作業了,去找流川了。”蘇辰懷著一顆委屈的心,不甘願地咽下苦水,準備去找好兄弟去切磋切磋。
“站住,我這有兩張音樂會的票,吃過午飯你們倆去吧,我和你爸還有事,照顧好以歆。”穆雨婷拍拍兒子的肩膀,對於他這種遇事就逃避的心態很是無奈,追女孩子哪有他這種半途而廢的,溫水煮青蛙也得要注意火候。
“喂,票放這了。”蘇辰看著老媽硬塞到手裏的兩張票,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妥協了,都是為了自己好,對她要求的太高,何必呢?
“你去哪?”摸不準他是怎麽想的,把票扔給她是幾個意思?
“我……出去一趟。”想了一下,蘇辰還是決定簡單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