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勸降
厲王話音剛落，隻聽門外砰的一聲，厲王忙出了營帳前去查探，卻見地上全是砸爛的飯菜。
厲王搖頭道：“定是東歌偷聽了我們的談話。”
“怎麽？厲王很在乎這個侍衛麽？”塞珍旁敲側擊。
“他跟隨本王多年，他有一顆火熱的赤子心，隻是，他卻不能體諒本王。”厲王歎道。
“不如我去跟他談談？”賽珍來了興趣。
厲王疑惑道：“他可是牛脾氣，若是你跟他談，怕是要激怒於他。”
賽珍道：“隻要厲王答應跟吐蕃合作，我願意說服他。”
厲王邊笑邊搖頭：“他可是冥頑不靈，就連本王有時候都拿他沒有辦法。”
賽珍隻是笑笑，隨即出了營帳，尋東歌去了。
東歌坐在離軍營不遠的一塊大石上，這裏似乎能得到一絲清淨又不至離軍營太遠，偶爾還能聽到士兵們的操練之聲。
賽珍走到東歌身邊，東歌抬頭望了望：“你來幹什麽？難道還想讓我給你行禮？”
賽珍笑笑道：“那倒不必，這次跟你談話不是來使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
“哼！朋友？我東歌從來不會與吐蕃人做朋友。”
“你這麽恨吐蕃人麽？”
“恨之入骨。”東歌說的咬牙切齒，這賽珍想起自己曾經了解過的東歌，但是那時候她隻認得東歌這兩個字，今日見了其人，便勾起了一些回憶……
那時候賽珍剛剛開始學劍，便問道師傅誌懷真人：“中原人誰的劍術最厲害？”
誌懷真人答：“誌遠真人。”
賽珍道：“誌遠真人已經仙去，師傅是誌遠真人的師弟，那麽這麽說現在隻有我在師傅之下了？”
誌懷真人搖頭道：“誌遠真人有一關門弟子，名叫東歌，此人劍術不在為師之下。”
賽珍聽了問道：“那這麽說，我得找這個名叫東歌的比試一番才行？”
誌懷真人歎道：“為何你總是喜歡與別人比試高下？”
“師傅，我乃堂堂吐蕃公主，都說中原人的劍術最高明，賽珍一定要用實力證明給他們看到底是我們吐蕃人會學劍還是他們中原人會學劍。”
誌懷真人歎道：“為師特意為你打造了這把寒光寶劍就是為了掩飾你的女兒身份，你用劍的力道和劍法都不及男人，所以為師用寒光寶劍替你遮掩你的陰柔之氣，你跟東歌比試恐怕很難有勝算。”
“哼，師傅是瞧不起徒兒，徒兒雖然是女兒之身，但是徒兒已經跟天下很多英雄比試過了，就連我們的吐蕃的第一武士都不是徒兒的對手。”
誌懷真人隻是聽著，慢慢閉上眼睛：“練劍去吧。”
賽珍心中憋悶，一直想找東歌比試一番，而得知這世上還有東歌這個人的時候，賽珍便去派人調查了東歌的身世。
沒多久果然被賽珍查了出來。原來東歌的父親是大啟的一員大將，一次攻打吐蕃的時候中了埋伏，全軍覆沒，東歌的父親便在戰場上自刎殉國，東歌的母親不堪悲痛便也吊死在家中隨夫而去，隻留東歌一人苟活於世。
東歌被厲王收做義子隨帶回王府撫養，東歌從小就秉承了父親對劍術的悟性，便被下山的誌遠真人看中隨即收為弟子帶去山上苦練劍術，十年之後東歌的劍術已經超群。東歌年少氣盛，決心闖入吐蕃腹地斬殺一員猛將替父報仇，怎奈東歌誤入陷阱差點殞命。正巧誌遠真人下山去尋東歌，將東歌從陷阱救出，可是卻因救徒心切中了一隻毒箭，不久命喪黃泉。東歌的父親和師傅都是死在吐蕃人的手裏，東歌見了吐蕃人如同見了萬世的仇敵，所以原本一直敬重厲王的東歌也不念義父子之情，十分反感義父的叛國。
所以賽珍問道東歌是否嫉恨吐蕃人，也是明知故問，雖然已經料到東歌的回答，但是聽到東歌咬牙切齒的聲音，賽珍心裏還是一顫。
“吐蕃也有好人。”
“別告訴好人就是你。”
“不像麽？”賽珍靠著東歌坐了下來，東歌像是遇到了虱子連忙躲開站了起來。
賽珍搖頭道：“還是劍術高手，怎麽連這點兒定力都沒有。”
“你怎麽知道我是高手？”
“因為我是高手，在我之上的人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聽罷，東歌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賽珍皺著眉頭問道。
“你若是高手那麽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高手，你使劍用的全是輕靈之氣還有巧勁，恐怕你本人力氣並不大，要不是你的劍氣寒邪，會削弱對方的力量，恐怕你連一個夥夫都打不過。”
“你！”賽珍一直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用劍高手，可是聽到東歌說道自己的痛處便來了脾氣。
“看你周身瘦弱，怕隻有嘴上功夫，讓你做個使節也不虧待於你。”東歌報了剛才的行禮之仇。
賽珍雙手掐腰：“既然你說本使隻有嘴皮子功夫，那我來問你，現在厲王要投靠吐蕃，你是怎麽看的。”
“那是厲王自己的事情，東歌絕不屈服。”
“但是厲王可是把你養大的義父。”
“你怎麽知道的？”東歌警惕起來。
“我？本使來之前早把你查了個底兒透。”賽珍努努嘴十分得意。
東歌道：“若是厲王投降於吐蕃，我就離開厲王。”
“那你不就成了沒心沒肺的白眼狼？”賽珍嘲笑道。
“不如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跟著厲王歸降於吐蕃，這樣視為孝義，然後你再自刎這樣視為忠義，你忠孝兩全了，哈哈哈。”賽珍隻是開開玩笑，沒想到東歌卻當了真：“隻能這樣了。”
東歌話音剛落，便轉身就往營地方向走去。賽珍傻了眼，見東歌遠去的身影忙追其後問道：“你不會真要這樣做吧？”
東歌疾步步入帳中，見厲王坐在桌前，便把長劍擺放在厲王眼前：“義父，若您想投降於吐蕃，東歌願意跟您前往吐蕃，但是東歌會自刎殉國，東歌不怕步父親的老路。”
厲王聽了先是一驚，再看看追尋而來的白衣使者像是明白了什麽：“本王心意已定，你是嚇唬不了本王的。”
東歌看了看厲王又為使節準備好的一桌子飯菜，便取回長劍，對賽珍拱手不屑道：“慢用，東歌失配。”
厲王和賽珍看著東歌氣憤的背影心裏都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