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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學院之卷——禁閉

  執禮夫子此時氣得簡直是怒發衝冠,半白的胡子都豎了起來。他拿起戒尺,指著林關乎,怒不可遏,聲音都在發抖:

  “爾等小廝!竟敢出言不遜!你隻是一個下人罷了!一個奴仆,一個卑賤的身份,你怎麽敢說出這些逾越身份的話來!螻蟻豈敢與草木爭輝!老夫今天不打死你,豈不是失威於學院,失德於朝廷!”


  執禮夫子氣得將戒尺扔了出去,林關乎側身躲開,戒尺砸在青石地板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好似臨刑前的處刑曲。


  林關乎猛的從地上爬起,逃野似的朝屋外奔去!

  “關乎!”


  淩澤楷想阻止林關乎,但是慢了一步,林關乎已經跑到門口了,但是門內門外的仆人和侍童一齊而上,南雲川眼急手快的抓住了她:


  “別跑!”


  林關乎小臉煞白,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想阻止她!

  在場所有人恐怕都知道,無論是誰,犯了什麽事,無論執禮夫子下達了多麽嚴重的懲罰,隻要逃跑的話,那就是在坐實了自己的錯誤,那是在逃避,在蔑視夫子權威!


  況且整座學院都是夫子掌管的,你一個小仆又能逃到哪裏去?

  若是逃跑被抓住,罪加一等!

  魯莽了!

  林關乎可沒有那種坐罪的心理,她覺得別人都要打死你了,你還不跑是不是傻啊!

  “夫子,林關乎不是要逃跑,她是心急想撿東西!”


  南雲川扯下身上的荷包塞入林關乎手中,一腳踢在林關乎後腿骨上迫使她跪下:

  “夫子,她隻是一個無知無德的奴婢罷了,本身就不懂世事,還請原諒她!從輕處罰!”


  林關乎被迫跪在地上,頭差點沒磕到石階上!

  她一開始還以為南雲川是公報私仇,想報複回她上次在畫壁麵前說他壞話一事,可是現在看著又好似在為自己求情啊!


  這裏的人都是怎麽回事?


  “夫子!林關乎是我的家仆,也是我爹給我內定的童養媳!你罰她也就是在罵我不懂禮數!我若不一起受罰,定沒有這樣的道理的!”


  淩澤楷也跪了下來,看似是在求情,實際上是在用自己父親大將軍的身份給執禮夫子施壓。


  而且南雲川也給林關乎求情,南雲川是南國公之子,雖然是個不受寵的次子,但是身後也是有國公府的勢力的。


  林關乎看著一個兩個的都跪下了,她不明白,自己又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替自己認錯啊!


  這是什麽道理?

  林關乎再怎麽不會看時勢,看到如今這個情況這是明白了的。


  她沒有再繼續辯解了,再說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被打死了。


  長鬱曦站在一旁,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執禮夫子這才稍稍收了一點火氣,

  一旁的侍童也將尺子撿了起來放在了執禮夫子手邊的桌子上。


  執禮夫子拿起戒尺,指著林關乎道:

  “既然如此,念在你是初犯,還是不懂事的下人,那我就免去了你的刑罰。關禁閉室三天,其他人無故不得探望!”


  執禮從側麵離開後,公室外的學子也一齊散去了。留下幾個看著林關乎的侍童,欲帶她去禁閉室。


  長鬱曦得意的看著淩澤楷: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身份!那有能怎樣?你還是鬥不過我!看吧,到最後被罰的依舊隻能是她!”


  “我還是想知道,你是什麽人。”


  淩澤楷麵色沉靜的看著長鬱曦,不慌不亂。


  “我?我憑什麽告訴你!”


  長鬱曦不屑道,她慢慢走到淩澤楷身邊,用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而且我記住你們了!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隻是罰禁閉這樣簡單了。”


  說完後,長鬱曦挑釁似的對淩澤楷笑了笑,揚長而去。


  南雲川急忙走到他身邊:

  “師兄,那女子說什麽了!”


  林關乎已經被帶走了,淩澤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回舍院吧,回去再說。”


  畫壁急忙跟在南雲川身後,有些自責的開口道:


  “少爺,我是不是太魯莽了!若不是我推了那潑婦,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情發生了?”


  “不是,與你無關。”


  南雲川淡淡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無論你出不出手,結果都一樣。”


  話雖這麽說,但畫壁還是難過了起來。


  回到舍院後,淩澤楷開始思考起這個長鬱曦的身份。


  “師兄,你在想什麽?”


  南雲川坐到一旁,問道:


  “你可以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商量。”


  “你覺得執禮夫子能忌憚什麽身份的人?”


  淩澤楷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執禮夫子現在是同澤學院最高的身份者,院長長年在帝都偶爾回一次學院,現在學院內的學子出入還有財務收支都是執禮夫子看管。雖然有韓夫子的存在,但是韓夫子並不喜歡管理事物。”


  南雲川仔細分析著:


  “如果隻是尋常帝都官員,執禮夫子應該不會忌憚。除非是和皇室有關的機構!”


  “帝天監!”


  淩澤楷十分不願,但是不得不說出這個名字:

  “長鬱曦是帝天監的人。而且,關乎似乎是知道她身份的。隻是她直接被看押去禁閉室了,我沒有機會詢問此事。”


  “她為何會知曉那女子的身份?”


  南雲川十分疑惑。


  “關乎能知道的事,定然是別人告訴她的。而現在院內隻有一個人能告知她此事,是蘇小津。”


  淩澤楷沉吟


  著,他這才發現似乎很多天都沒有見到過蘇小津了!

  “你近日在學院內見過他麽?”


  淩澤楷詢問南雲川,南雲川搖了搖頭:


  “並沒有。”


  此時在學院外麵,芙蓉閣內,蘇小津喝著小酒聽著姑娘唱曲兒,好不快活,對學院裏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為了防止長鬱曦找麻煩,帶林關乎出去吃飯的當天晚上,蘇小津就對韓悟休說自己最近想出學院去上山采藥,韓悟休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蘇小津沒有同任何一個人道別,拿著銀子和換洗的衣物,全放在裝草藥的背簍裏,飛快的跑出了學院。


  大街上自由的空氣呼吸起來就是舒服!


  蘇小津本來打算去郊區野外待一段時間再回去的,然後他想著應該先去找雪稚解釋一下這段時間不能來找她,結果就落在了這芙蓉閣裏麵了。


  “公子,我這曲兒,好聽麽?”


  雪稚行了個禮,故意嬌聲問道。


  “好聽!在整個芙蓉閣……不對,是在整個江南,都沒有人的嗓子能比得上姐姐!次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


  蘇小津笑的很是開心,雪稚衝著他笑,然後臉色一變:

  “那還不給老娘看茶!都唱了一刻鍾了,當我是什麽人啊!”


  “是是是!姐姐您坐,我給你倒茶!”


  蘇小津趕忙整理衣襟,從床上下來,跑到桌子旁端來茶壺和茶杯,捧到床邊:

  “姐姐請!”


  雪稚忍不住一笑,倒了一杯水,拿起茶杯飲了一口,又放了回去,道:

  “最近這腿不知道怎麽回事,酸的厲害——”


  “我來給姐姐錘腿!”


  蘇小津現在盡顯狗腿之能,乖巧的坐在床沿邊,雪稚一條玉腿架在他腿上,蘇小津用上之前在學院裏給韓老頭捶背的力氣開始敲腿。


  還沒敲幾下,就被雪稚一腳踢在了臉上:


  “你特麽是要廢了我啊!”


  蘇小津被這一腳踹翻在地,哎呦哎呦叫喚半天才爬起來:


  “姐姐,你是真踹啊!”


  “小子,你也是真的在錘啊!”


  雪稚不滿的收回腿,有些惱了。


  蘇小津急忙去哄,沒想到此時房間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是老鴇。


  蘇小津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想找個地方藏起來,雪稚再次踹了他一腳:

  “慌什麽?搞得和奸夫一樣!”


  蘇小津隻能尷尬的站在原地,看著老鴇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你現在怎麽敢留男的在你房間過夜啊!這……這如果是讓外麵的那些達官貴人知道了,你這裏還怎麽做生意呀?”


  老鴇心痛不已,看著蘇小津一臉無措的模樣,恨不得打一巴掌才能消氣。


  “大媽媽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好似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樣!我看牡丹琉璃夜夜去外麵客人家裏留宿,也沒見得你說些什麽話。到我這裏,你反倒教訓起來了!”


  雪稚不滿的嚷道。


  “我的姑奶奶呀!你和他們那些姑娘哪能比呀!他們都是標好價格就能帶走的,你是鎮店之寶,你是花魁,你是沒有價格的。你現在……你看看你!”


  老鴇氣得手直指蘇小津,一時間竟找不到什麽形容詞:


  “看看這個人,細皮嫩肉的模樣一看就是這一個讀書的!你非招惹上這種人,你稀罕他,有什麽用?不還是一個無用的書生!”


  “我就是喜歡細皮嫩肉的書生,你管得著我嗎?”


  雪稚大聲嚷嚷著,

  “你是不是想讓整個芙蓉閣的人都來看我笑話?大媽媽,你別忘了。我可還吊著幾位金主客人呢!”


  “我的姑奶奶呀!你可給我小聲一點!”


  老鴇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抓著手卷的手不住在空中揮舞:


  “我又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嗎!我哪裏敢趕你走呢!你好歹也是我從小一手培養的。現在又這些話,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大媽媽”


  雪稚換了語氣,撒著嬌道:

  “就留宿她幾天,你就不要管了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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