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學院之卷——敵人
這幾日蘇小津很少出現在淩澤楷這邊,甚至都減少了在學院裏的閑逛,他甚至萌生出要出門去遠山采藥的想法。
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長鬱曦的糾纏。
林關乎之這幾日在思考,是不是應該主動出擊來控住住自己這未知的局麵,然而卻無處下手。
這一天,林關乎站在學舍外麵,和畫壁待在一起等待自家師兄和他家少爺出來。
沒有想到長鬱曦先出來了。
長鬱曦看起來很鬱悶,她剛走出學舍就看見了蹲在一旁的林關乎。
她認得林關乎,在學院也待了許多天了,長鬱曦也知道了林關乎隻是一個婢女的身份,她看著蹲在一旁的女生,走了過去,拿腳提了提她:
“哎!你知道蘇哥哥在哪裏麽?”
“……”
你特麽踢狗呢!
林關乎不爽的抬頭看向長鬱曦:
“幹啥!”
“我問你最近見過蘇小津了麽——”
長鬱曦故意拉長了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問著。她看出來林關乎的不爽了,但是她就是喜歡看著別人不舒服但就是無可奈何的模樣。
“你有病啊!”
林關乎還未發作,畫壁站在一旁忍不住了,猛的站起一把推了長鬱曦。
畫壁雖然今年也隻有十四歲,且生的瘦弱,但是贏在幹的活多,手上的力道也大,一下就給毫無防備的長鬱曦給推到了。
林關乎原本還很氣憤,但是一看見畫壁這麽為自己挺身而出,憤怒頓時化為了感動:
果然是一個小天使啊!
長鬱曦摔在地上都摔懵了,她根本沒有想到旁邊那個絲毫不起眼的人敢動自己!
“嗬!兩個奴婢也敢在我麵前撒野!”
長鬱曦從地上爬起,憤憤的看著二人,回手間已經將毒針藏在了指縫處。!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雖然自己答應過師傅不能在學院裏傷害他人,但是隻是兩個奴婢的話,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長鬱曦一揮手,卻突然被另一個人截住了。
是淩澤楷,他也出來了。他才看見關乎的身影,便看見一個麵生的女子,站在一旁欲下毒手!
“你是什麽人!”
淩澤楷厲聲質問道。
“你……放手!”
長鬱曦一驚,急忙用力想爭開被束縛住的右手,卻發現這個突然冒出的男子力氣特別大!
長鬱曦惱了,破罐子破摔的一回手,想將毒針紮入淩澤楷手掌心內,卻被他反手躲過毒針。
“敢在學院裏用這種歹毒的招數!你不是學院裏的學子吧!”
淩澤楷眯著眼看著這幾根毒針,轉手收了起來,盯著長鬱曦,再次發出質問:
“是誰派你來的!”
“下作!”
長鬱曦不屑的罵道:
“我當然是學院的學子,你又是什麽人!”
“學
院裏可沒有你身手這麽好的人!”
最近學院裏多出了許多麵生的學子和暗探,淩澤楷猜到皇室可能已經得知了一些消息了,所以才派人來調查。
因為發生了矛盾,門口本應該散去的學子都圍在了一起,淩澤楷知道此時目睹了此事的學子有很多,便舉起了手中的毒針,高聲道:
“學院禁止私鬥,可是這位學子卻用了如此歹毒的暗器想暗算他人!”
淩澤楷指向一臉無所謂的長鬱曦:
“你既然說你是學院的學子,那你敢不敢和我去執禮夫子麵前對峙!”
學院學子入院名冊都在執禮夫子的書房,前去一對名冊便知她是不是學院的人了。而且長鬱曦在這麽多人麵前暗害他人,學院有很多規定,不允許私鬥,不允許用歪門邪道,禁止偷盜偷學歹惡之術,心存歹毒之策傷害其他學子,立即逐出學院!
如今這麽多人看著,淩澤楷既有了人證也有物證,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子究竟是個什麽人!
長鬱曦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見這麽多人圍觀臉上反而掛上了驕傲的表情,聽見淩澤楷說去找執禮夫子對峙時忍不住笑了,心想這又是一個有眼無珠,自尋死路的人!
她坦然答應道: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林關乎和畫壁站在一旁都驚呆了。
林關乎沒有想到師兄的反應會這麽激烈。
他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去勸一下,聖母的表示這事要不就算了。
但是林關乎不想聖母,她要不是看在周圍的人太多,都想為師兄的行為加油呐喊搖旗,這才是正常人的做法,太特麽解氣了!
“小林,真的要讓淩少爺和那名奇怪的女子上公室對峙麽?”
畫壁小聲的問道。
“那是自然的了!怎麽能放過一個可疑的人員呢!”
學院公室內,執禮夫子第一感覺如此的頭疼!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不得不按著規矩辦事,便問道:
“台下學子爭執,所為何事!”
“學生最近發現學院裏出現了許多眼生的人,怕有外麵的歹人偽裝入院,殘害學院他人之性命!”
淩澤楷對著夫子行了一禮:
“不知夫子是否有這位學子的入院記錄?”
淩澤楷此話一出,執禮夫子旁邊的侍童立馬跑了出去,不到一會兒便捧著一本名冊回來了。
執禮夫子接過名冊,翻開最近的一頁入學記錄,略微看了一眼,道:
“此女名為長鬱曦,年芳一十六,五日前入院,父親是帝都甲商長山,此人的確是學院的學子。”
長鬱曦得意的看著淩澤楷,挑釁道:
“怎麽?你就隻有這麽點本事麽?”
“既然是學院的學子,那就好
辦了。”
淩澤楷拿出毒針交於一旁的侍童,侍童呈給執禮夫子:
“此學子不學無術,心懷鬼胎,想用此歹毒暗器謀害他人!請夫子明斷此事!”
執禮夫子看著帶著毒的銀針,心裏突然多了幾絲憤怒,他一巴掌將這些東西掃在地上,質問長鬱曦:
“這些,都是爾等東西嗎!”
“不,這不是我的。”
長鬱曦看了一眼淩澤楷,信口胡說道:
“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學子罷了,怎麽會有如此歹毒之物呢?”
“與我當堂的學子可都看見了,你現在在公室抵賴,是因為做賊心虛嗎?”
公室外擠滿了學子,都在探著頭看熱鬧,聽到了淩澤楷的話後,紛紛應和:
“對啊!我說最近怎麽總是看見一個麵生的女子在我們的學舍裏!”
“我是第一個出來的,我親眼看見那女子踢打了守在門外的小仆!”
“若不是淩師兄,我還真看不出來那女子用了暗器,我說那女子怎麽突然收回了手,原來是打著如此歹毒的想法!”
公室外的學子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說道著,執禮夫子氣得一戒尺拍在長桌之上:
“反了!反了!如此闊噪,像個什麽樣子!”
公室之外的學子趕忙安靜了下來。
見場麵穩住了,執禮夫子才咳了兩聲,指向長鬱曦:
“你說這毒針不是你的,可是有這麽多人親眼目睹作為人證,你可還有什麽想說的?”
“就算這是我的,那又怎麽樣?難道在學院裏,我還不能帶幾件貼身的小物件了!”
長鬱曦巧舌如簧,邊說著邊不屑的看向淩澤楷:
“我可沒有打算拿這些東西來害人!這就是在汙蔑我!”
現在兩邊各執一詞,眾口難調,執禮夫子無奈,隻能將受害者帶上公堂。
林關乎和畫壁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南雲川也在站在門外焦急的看著,下午散學一回舍院發現沒有人,淩澤楷和畫壁都沒有回來,去隔壁敲門發現林關乎也不在,又聽見有路過的學子說學院裏有人告到執禮夫子那裏去了,他便知道出事了。
“你們不要胡言亂語,要實事求是!若讓我發現有半句虛假之言,必定嚴懲不貸!”
“……可是她的確是打了我的。還罵了我,語氣非常不好,然後她就想著陰招想害我們。”
林關乎看見執禮夫子這模樣,就不想進行過多的言語了,她無奈的說出實情。
“若無冤無仇,怎會找你們麻煩!說,因為什麽事而起的爭執!”
執禮夫子瞪著林關乎,似乎很不滿她所說的話。
林關乎更加無語了,心想你這話和我們老師問“為什麽她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一樣無理!你想讓我這麽說?
這分明就是在死纏爛打的為長鬱曦找借口開脫啊!
“她問我知不知道蘇小津去了哪裏,我說我不知道,她就這副模樣對我了!”
“那她為何要找你詢問蘇小津的下落!”
“???”
林關乎怒火中燒,沒好氣道:
“我怎麽知道!你怎能不問我為什麽長鬱曦一天吃三餐飯呢!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蘇小津為什麽要姓蘇呢!莫名其妙的!”
“大膽!還敢頂撞師長!”
執禮夫子氣得一戒尺抽在桌子角,然後指著林關乎怒道:
“巧言利辯,來人,掌嘴!”
林關乎不可置信的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執禮,周圍的仆人立馬上前想抓住林關乎,畫壁見狀急忙道:
“夫子,是我,是我先推了她一下,她惱羞成怒出如此歹毒的招數的!”
執禮夫子這才一聲嗬退了仆人,冷冷道:
“那就是你們惹事在先了!”
“???明明是她先找我事的好不好?”
林關乎才解除危機,見執禮夫子那一副醜陋的模樣,氣得牙根癢癢!
“你說來說去,繞來繞去,找一些借口,不就是想給長鬱曦開脫麽!”
執禮夫子見林關乎還敢辯嘴,拿起戒尺指著林關乎,發號施令:
“給我——”
“我給你大爺啊!”
林關乎知道肯定不是被打就是被罰,幹脆一聲大喊,聲音蓋過了執禮夫子的聲音。林關乎知道淩澤楷會護著他的,更加肆無忌憚的開罵了:
“我原以為堂堂同澤學院的二把手執禮夫子,是一個嚴謹正直秉公辦事的好夫子!今日一看,也不過就是如此!我告訴你,我知道長鬱曦是什麽……什麽院的人,你懼怕朝廷監管……不對!你就是看著長鬱曦背後是朝廷的勢力,就在這裏處處偏向她!她明明就是惹事在先,還用毒針,還撒慌,你眼睛真會挑選啊!全都視而不見!說白了,你不還是看人身份辦事!你和那些貪官汙吏有什麽區別?”
在公室上的所有人,包括在公室外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怎麽會有人敢當著這老夫子的麵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她居然敢說出這些話來,還敢把夫子比作貪官汙吏!”
公室外有學子小聲議論著。
畫壁瞪著眼睛看著林關乎,連他都不敢在執禮夫子麵前放肆,也隻敢在背後罵幾句。
畫壁猛然欽佩起林關乎的勇氣。
淩澤楷也震驚了,難道關乎已經知道次女子是什麽身份了?
長鬱曦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道:
“哈哈哈哈哈——你這個人還真的是有趣啊!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如此不怕死的人——嫌死的不夠快加速自己的死亡——啊哈哈哈哈——”
剛才罵的的確很爽,罵完之後林關乎開始心虛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啃有些高看淩澤楷的身份了,執禮夫子怎麽說,也是名譽滿門,教學半生的……老朽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