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許姨娘要作死
話音剛落,許姨娘身後的打手也握緊了拳頭,準備隨時衝上去。
旗公公震驚了,這大門大戶也真是厲害,鬥得絲毫不比宮裏頭遜色。
不過,若真趁顏大小姐不在時,鬧出什麽事來,可就浪費了聖上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今天就由他來當這個老好人吧。
“且慢。”
旗公公出聲了。
丫鬟春霜瞟了他一眼,問都沒問就大罵道:“你又是哪個賤人養的狗東西,這裏哪裏輪到你來說話!”
顧管家怔住了,急忙望向旗公公,隻見他眼色微冷,抬嘴道。
“小鏡子,掌嘴。”
“是。”
兩個小太監點點頭,走了上去,熟練地按著春霜,一巴掌一巴掌的掌刮。
“夫人,救,救救奴婢吧。”
丫鬟的臉被打得紅腫,嘴巴都流血了。
許姨娘又驚又氣,指著旗公公的鼻子就罵:“混賬,你可知本夫人是侍郎大人的嶽母,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是什麽身份,竟敢打本夫人的丫鬟!”
聞言,這位宮裏來的貴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輕篾地說道:
“咱家是沒什麽身份,但她竟敢侮辱咱家的主子,掌嘴已是恩惠。”
可惜,許姨娘並未聽懂旗公公的弦外之音。
此時,她早已失去了理智。
“恩惠?本夫人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恩惠,去,把那個老東西捉起來,脫光衣服吊起來打!本夫人就看那顏舜華能不能從棺材裏爬出來,保她的人,還不快去!”
顧管家蹙起眉頭,眼看事情要鬧大,若是二夫人打了旗公公,會不會連累到顏家?
他出聲製止道:“二夫人,老奴勸你別這麽做?這位可是……”
“怕了?”許姨娘抬起鳳目,冷笑道:“那就把賬本和鑰匙交出來,興許,本夫人高興了,能留你們兩個老東西在顏家倒夜香。”
說時遲那時快,許姨娘的打手已經抓著旗公公,扯了他的腰帶,要脫光他的衣裳,腰間的令牌瞬間掉落在地上。
顧管家嚇得趕緊讓護院上去阻撓。
兩個小太監見狀放開了被掌刮的丫鬟,衝了過去,大喊道:“你們這群不怕死的,居然敢打旗公公!”
許姨娘撿起令牌,聲音顫抖地念道:“殿前…司總管。”
話音未完,她的雙腿自覺軟了下來,跪在了地上。
她剛剛是出言不遜侮辱了皇上身邊的老太監?
這下子,完了,攤上大事了。
“請公公恕罪,民婦隻是一時糊塗.……”
見狀,打手停了下來,旗公公坦著胸,扯著自己的褲頭,樣子很是狼狽,他憤怒地看著跪倒在地的婦人。
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縱容下人胡亂說話,咱家念在顏家此次有功,已不與你計較
,打算小懲大誡,息事寧人,咱家是當朝從五品,你如此羞辱咱家,就是當眾打了聖上的臉麵。”
怒不可遏的旗公公下令了。
“小鏡子,給咱家狠狠地掌她的嘴!”
“是。”
兩個小太監一把按住錯愕的許姨娘,讓她當眾跪在地上。
“你想作甚?本夫人是侍郎大人的嶽母.……”
話還沒說完,冷冷的一巴掌迎麵扇來,雪白的膚色上迅速紅了起來。
漸漸,她的臉被扇出了血痕,嘴角流血。
顧管家和一眾下人詫異地望著這一幕,慌亂不已。
看來宮裏的貴人是真生氣了,不知會不會禍連顏家。
旗公公穿好自己的衣裳,綁好自己的令牌,收起臉上的情緒,對顧管家說道:
“今日之事,咱家自會向聖上言明,看來顏大小姐把姨娘,外戚趕出去,也不無道理啊。”
他斜眼地看著許姨娘被扇腫的臉,那眼神冷得恐怖。
“至於這個瘋婦,送進衙門去吧,侮辱朝廷命官,不打足六十大板,就別放出來咬人了。”
“是。”
顧管家拱手作輯,送了旗公公等人出去。
他回頭下令,“還不快把這群人抓住一並送去衙門!”
幸虧這個公公也是個明白人,沒有遷怒顏家,否則,不堪設想。
不過,大小姐知道這件事,應該會很開心的,要給小姐寫封信,稟明這個好消息才行。
事罷,顧管家哼著小曲,去寫信了。
此時烈日正當空,臉被打腫的許姨娘主仆二人,被人五花大綁地押著去衙門,隨行的小丫鬟見了,急忙偷溜去玉府找顏如冰。
“你們都下去吧,沒什麽吩咐別過來後院。”
府中的丫鬟們剛走,顏如冰就像換了張臉,用力地折斷手中的牡丹花枝。
“不是讓你白天別來找我嗎?”
“抱歉,少夫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奴婢也不敢白天來找你。”
顏如冰狐疑地看著她,沉著性子坐了下來。
“說吧,有什麽事?”
“回少夫人,二夫人她在顏家被打了,現在正被押著送去衙門呢!”
“什麽?她打了我娘?!”
顏如冰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細作’。
“沒錯,可是,又有點不對。”
“哪不對,說清楚了。”
顏如冰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想努力冷靜下來。
“不是大小姐親自打,也不是她吩咐下人把二夫人送衙門。”
“不是她?那還能是誰?”
顏如冰如今是聽得一頭霧水,不是她又能是誰,難道是顧管家?
“顧管家?”
丫鬟有點急了,生怕自己話不利索,說不清楚。
“不是,是兩個客人。不知怎的,二夫人命人扒了那客人的衣服
,客人氣惱了,就派了兩個小廝扇了春霜姐和二夫人巴掌,打得可狠了。”
“我娘不是帶了一批人去的嗎?他們收了錢都不辦事?任由我娘在顏家被人欺辱?”
“奴婢也不知道,當時站得太遠了,聽不清。”
顏如冰冷冷地瞪著她。
“聽不清楚,你就不能機靈點,下回走近一點嗎?”
“是,奴婢下次…下次會聰明點。”
“算了,你回去吧,小心別人撞見了。”
“是。”
眼瞧著小丫鬟走遠了,顏如冰緊握著拳頭,鮮紅的花瓣從她中化為殷紅的花汁,一點一點地滴落在地。
風和日暖,微風輕輕吹動樹葉,樹蔭下既寧靜,又陰涼。
傅木槿的酒氣全散了,臉上莫名泛起了紅暈。
頭好疼,他是什麽時候來了這裏,還把言兄摟在懷裏。
他狐疑地望著舜華,和暖的日光下,涼風輕輕吹起她的發,傅木槿竟怔住了,脫口而出,“很美。”
舜華點了點頭,十分讚同。
“嗯,你方才形容的太陽不但美,還很香呢,你說太陽就像月餅的蛋黃餡一樣,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開心,傅木槿低頭噗嗤一笑,這些傻話真的是他說的?
“罷了,不重要。”
“嗯?”
“沒什麽,言兄想回去嗎?”
“想,幸虧眼睛看不到,要不然準會被你嚇死,居然敢帶我來懸崖。”
“懸崖?”傅木槿怔愣了半會,不懂她為何這麽說。
此時他們正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離懸崖還有好遠呢。
“我們快回去吧,你的書童找不到你,該生氣了。”
舜華有點心虛地摸著肚子,她有點餓了。
“好。”
未幾,兩個人回到了軍營,營地戒備森嚴,氣氛嚴肅,與往日毫不相同。
如同寒冬臘月的風霜,冷冰冰的。
守門的哨兵,瞧見他們兩個回來了,急忙轉身,衝進了九王爺的營帳,大聲地稟告:“回稟王爺,傅神醫和言小爺已經回來了。”
九王爺握緊拳頭,卷起地形圖,若有所思地步出營帳,正巧二人迎麵走來。
九王爺壓著滿腔的怒火,譏諷道:“你們舍得回來了嗎?”
“昨夜傅兄帶我去看.……”
舜華剛想說下去,嘴巴就被傅木槿給捂住了。
“傅某覺得今日天氣正好,便帶著言兄出去走走,對她的病可能會好一些。”
舜華不懂,為何要說謊隱瞞?
說起來,傅木槿昨夜是怎麽帶自己上懸崖的?
還沒等舜華想出個所以然來,九王爺突然發火了。
“你再說一遍,你們不是昨夜出去,而是今早出去的?”
林副將臉色冷漠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而鼻青臉腫的一稻則慌慌張張地朝著傅木槿不停擺手。
怎知,他家公子偏不怕死,踏前一步,目不斜視地說道:“昨夜出去了,今早也出去了。”
九王爺滿眼憤怒地瞪著傅木槿護在懷裏的舜華。
“昨夜去哪了?幹什麽了?”
聞言,傅木槿厭惡地蹙了蹙眉。
“昨夜我們兩個出去幹什麽,好像不關王爺的事。”
他抱著舜華和九王爺擦身而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見狀,九王爺氣瘋了,回過頭,望著走遠的兩個人,怒吼道:
“你可知本王因為擔心你的安危,搜了一整夜的山,直到天亮才歸!”
天有湊巧,他們兩個昨夜在懸崖上看日出,剛巧王爺在懸崖底下搜了一夜,注定是有緣無分。
傅木槿頓了頓,冷冷地回道:
“傅某多謝王爺關心,但是傅某和言兄不是小孩,無須王爺擔心。”
“你……”
林副將趕緊過來,用手撫過九王爺的後背,安撫道:“王爺,別生氣,千萬別生氣。”
“為什麽,本王不能生氣?”
林副將墊著腳,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屬下,有事要稟告王爺。”
九王爺深吸一氣,耐著性子,快步回到自己的營帳。
“有什麽話快說,本王沒有耐性!”
林副將支開了兩個士兵,見外麵沒人了,才敢開口。
“王爺,屬下懷疑,這個傅神醫不簡單啊。”
此時的九王爺正氣得暴跳如雷,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了。
“哪不簡單?你最近怎麽總是神神叨叨,之前還敢拿劍對著‘她’。”
林副將有點著急了,“王爺,你要聽說屬下,那個傅神醫真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他會武功!”
聞言,九王爺頓了頓,憤怒的情緒消停了下來。
回頭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屬下說,傅神醫會武功,還記上次王爺和言公子打賭的時候,你震碎的桌子嗎?眼見著木塊要砸到言公子了,可是傅神醫卻能單手接下,並且毫發無傷。”
“不可能。”
九王爺插著腰說道,“若是他真會武功,上次那個瘋掉的曲大牛拿斧頭衝過來的時候,他又怎麽會躲不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