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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明主以愛民為本,良臣唯勸農是務

  見秦瓊上套,袁黃心中大喜,臉上卻依然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為秦瓊介紹:“將軍,陳國是昔日陳王的封國,起國都陳縣就在蒗蕩渠上遊,溯遊行船不出一日即到。”


  介紹完位置,袁黃又繼續慢條斯理地細數著陳國比項縣更適合秦瓊的優勢:


  “早在孝章皇帝章和二年,陳王便就國於此,百二十年曆經六世,陳縣中所積錢糧寶器不計其數。更妙的是,大前年袁公路刺殺了陳王劉寵之後,陳國遂滅,至今仍然人心惶惶,取之易如反掌,將軍其有意乎?”


  “有意,當然有意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嘛!”


  秦瓊的回答讓袁黃樂得臉上皺紋都深了好幾層,他把早就準備好的袁駿和沈楚兩人推出來:“老朽不才,幫不上將軍什麽忙。這是老朽的孫兒袁駿,這是沈家主的兒子沈楚,他二人曾往陳國遊學多年,熟知陳國地理虛實,願為將軍向導。”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都這麽又送錢糧又送人了,這個匪酋竟然耍賴!


  隻見秦瓊走來他身邊,欠身施了一禮後說道:“既然如此,為取陳國,秦某在項縣練兵的這段日子,就要多叨擾袁公和諸位鄉親了。”


  說罷,秦瓊看都不看表情錯愕的眾家主,一手拉著袁駿一手拉著沈楚,走了出去。


  袁黃還想追出去,剛邁出一步,門口那個凶神惡煞的漢子“嗯?”了一聲,就把老頭嚇得跌坐回椅子上,不忿而無奈地喘著粗氣。


  秦瓊很忙,能抽出來這段時間跟這群地頭蛇打打機鋒,已經是他為了安撫人心所做的最大讓步了。


  為了完成好不容易才從係統那要來的任務,秦瓊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擁有一塊自己的根據地。不用太大,但絕對不能太小。


  也巧,他穿越的既不早,也不晚。


  在這之前,汝南是袁術的地盤,汝南本就是袁氏的郡望,在當地經營了不下百年。即使因為黃巾之亂族人或遷或避,但依然對汝南有著強大的影響力。


  在這之後,曹操官渡擊敗袁紹後,終於騰出了手,在驅逐劉備的過程中順手在汝南建立了真正有效的統治。


  而此時的汝南,袁術已經敗亡,曹操騰不出手,偌大的汝南基本上等同於無主之地。除了盤踞在汝南中西部的劉辟龔都黃巾之外,其他諸侯的目光暫時都不在這裏。


  曆史上這是屬於劉備的良機,而現在同樣是秦瓊的良機。


  沒遭遇什麽抵抗就拿下了水陸交通樞紐項縣以後,接下來就是將項縣與老根據地臥牛山和古城連通在一起了。


  古城位於沛、陳、梁三國和汝南的交界處,從那裏到項縣之間要經過宜祿縣、新陽縣和思善侯國。


  這三處地方都是小邑,兵少力微,除了思善侯柴既在他的侯國裏勉強度日以外,其他的兩個縣甚至連主官都沒有。


  之前當秦瓊越境去攻打項縣時,一次攔截都沒有遇到過,三地防守力量可見一斑。


  因此,甚至都不需要秦瓊親去,隻需要派周倉和因為先登之功升任軍司馬的孫康帶一部人馬前去即可。


  而秦瓊留在項縣,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作為一個追求完美的人,趙雲最近過得有點鬱悶。


  主公最近忙的整天不見人影。


  關二兄天天熬夜讀《春秋》熬出來的眼袋一邊大一邊小毫不對稱,他還堅稱是天生的臥蠶,行吧你是兄長你說是臥蠶就是臥蠶,哪怕你說你臥龍呢。


  翼德最近酒喝得有點多,然後喝完還酒後駕馬導致走得彎彎曲曲不成直線,讓跟在後麵護送他回府的趙雲看著很是難受。


  簡憲和就更不用說了,這人即使在主公麵前都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隨性而為到了極致,簡直和事事追求完美板正的趙雲是兩個極端。


  其他人孫乾、糜竺、糜芳、劉辟、龔都等趙雲都不怎麽熟,也就不好多加置喙了。


  每次強迫症犯了渾身不得勁的時候,趙雲都喜歡騎上自己的老夥計玉蘭白龍駒,到平輿城外的沈亭一帶平原上盡興馳騁。風迎麵而來又呼嘯而去時,總會讓他回想起當時在白馬義從的日子。


  可歎那公孫伯珪並非明主,雖對外能掃蕩胡虜,可對內同樣苛待百姓,且剛愎酷烈不聽人言,最終喪盡人心落得個自焚而死的下場。


  曾經威震邊塞的白馬義從,在界橋一戰被麴義打敗一蹶不振後,終也隨公孫瓚而滅。


  回憶完往事,趙雲的目光再次落到遠處正忙碌的劉備身上。


  平輿城外有鴻郤陂,是汝南乃至豫州最大的一處水利工程,將從平輿到往南淮水岸邊的安陽(今河南駐馬店市正陽縣,非安陽市)之間的大小水係全部貫通。


  五六月間正值洪訊高峰,劉備現在就整天帶人巡視渠岸加固堤壩,甚至常常親自擔土上前。


  趙雲遠遠看著衣服已經髒汙不整的劉備,平日見不得髒亂的強迫症一點都沒犯,相反,他在心裏由衷地感歎道:“真是明主啊!”


  ……


  “真是明主啊!”


  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的荀冉站在潁河的河堤上,看著親自扛土的秦瓊也如是感慨道。


  他的傷看起來血流滿麵很是嚇人,其實並不算太嚴重,秦瓊也不至於缺德到往箭頭上喂毒抹糞水。這才沒過多久,荀冉的傷口就已經結痂,不怎麽疼了。


  俘虜的生活要比想象中更加愜意,不需要每天和貪婪狡猾的豪強們打交道,不需要費盡心思組織民眾恢複生產,不需要時時擔心受怕哪裏的黃巾賊又打過來了。


  他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休息養傷之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想:


  “他怎麽不來繼續勸我了?”“他不是看重我的才學嗎?”“那為什麽隻勸了一次降就不繼續了?”“他是不是又找到新的人了?”“我是不是當初不該傲嬌那麽一下?”


  是我先的,明明是我先的。以國士待之也好,耐心勸降也好,明明是我先來的!


  年輕的荀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在養傷或者軟禁的時候,他依然能通過門外的看守和那個叫許仲的醫者了解到外麵的情況。


  他知道這支自稱瓦崗軍的人來自於汝南邊界一處叫“古城”的小城,秦瓊是他們的首領。不過奇怪的是,有的人喊秦瓊“大哥”,有的人喊秦瓊“將軍”,想來是為了顯示遠近親疏吧。


  他還看出來秦瓊和他的瓦崗軍似乎有長居項縣不走了的打算,因為秦瓊現在整天忙著安撫百姓、修繕城防、點檢倉庫,以及荀冉一直想做卻沒能力做的一件事——打壓縣中豪族。


  這群豪族已經盤踞在縣中上百年,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根深深紮在項縣的最基層吸著血。縣中百姓一大半世代都是他們的佃農,


  荀冉雖然出身潁川士族,而士族和豪強的區別僅僅在於有沒有經義的解釋權和足夠的政治地位,他們對於底層百姓的盤剝和壓榨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對於僅僅是很遠很遠的分支的荀冉來說,這些都和他沒關係。除了靠著這點稀薄的血緣能在族裏的私學讀書以外,他少時給族中大戶作佃的生活,和鄉野中辛勤勞作也吃不飽的貧農們也是一模一樣的。


  因此,即使他讀書有成當上縣令以後,他的傾向是偏向貧民們一邊的。出於切身體會,荀冉一方麵深深感恩於家族對他的培養,一方麵又對貪暴至極的地主們有著咬牙切齒的痛恨。


  這種矛盾的性格,在他麵對秦瓊的勸降時,既不想因為從賊的名聲辱沒家族,內心深處又對由活不下去的底層人民組成的盜匪、黃巾等恨不下去甚至抱有期待的複雜心情中,可見一斑。


  沒有讓他一個人胡思亂想太久,因為夏汛將至,項縣又地處兩河交匯處更是緊要,為了加固堤防,秦瓊又一次出現在荀冉的房間裏,請他這位經驗豐富的“前縣令”現場指導一下。


  麵對秦瓊的再一次邀請,荀冉慣例地傲嬌了一下後,生怕秦瓊再次把他扔屋裏憋著,很快又自己改口道:

  “但為了百姓們的收成,吾去便是!”


  “很好很好!”秦瓊樂於見到荀冉的這種改變,當即誇獎道,“荀先生真是良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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