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賞景(一)
看著被關上的臥室門,祈連玨頹廢的低下了頭,他無法再阻止她,就如同墨傾城所言,這一切都是因果。
祈風鈴關上了門,走到了床邊,疲憊的躺在了上麵。
“累了嗎?”
剛剛閉上雙眼,耳邊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詢問聲,祈風鈴沒有整開雙眼,反而背過了身子:“你怎麽又來了?”
“不歡迎?”繆黍黎勾唇,抬手環住了祈風鈴的腰,附在在她耳邊輕聲調侃。
“我不喜歡有其他男人夜闖我的房間。”
“哦,若是今晚闖進來的是空俁,那麽你會如何做?”
“你和他不一樣。”祈風鈴一聽見空俁二字,完全沒有了睡意,抬起頭,冷冷的看著繆黍黎:“這一次來,你有什麽事?”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難道不都是男人嗎?”
“我從來沒把你當成男人。”
“哦,原來是這樣。”繆黍黎邪笑,抬手環住祈風鈴的腰,戲謔一笑:“不如我們睡一晚如何?”
“我對我認為是女人的男人婆沒有任何的興趣。”祈風鈴眸光一沉,抬手揮開了繆黍黎的手,冷冷地說。
“但是我對你很有性趣。”
被揮開,繆黍黎並不沒有生氣,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邪魅,整個人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祈風鈴的眼神更加的冷,隱隱約約間還散發著一絲殺意,坐了起來:“繆總,時間不早了,你該離開了。”
“既然你也知道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一起睡了吧。”繆黍黎並沒有起身離開,反而一手撐在床上,手掌撐著頭,邪笑了起來。
祈風鈴心裏一火,想要發火,但是一想到這裏是祈家,還是不要把動靜搞得太大,緊了緊拳頭,也就忍了下來。
祈風鈴轉身,走到了衣櫥邊,拿出了一床被子,直接鋪在了地上,看著繆黍黎,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繆總不願意離開,那麽你就在床上慢慢睡吧。”
話落,祈風鈴便躺在了地鋪上,和衣而睡。
繆黍黎眸光微閃,起身走到了祈風鈴身旁,看著她眉宇間的疲憊,眼底劃過一絲心疼,卻轉瞬即逝。
“繆總,你若是不睡,就離開,請不要打擾我睡覺。”祈風鈴睜開了雙眼,冷冷的看著盤膝坐在她身旁的繆黍黎。
被人一直盯著,就算是神,也不會無動於衷,更何況她不是是神。
“你睡吧。”繆黍黎歎息,看來她對他的戒備很深,是因為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引起那個人的誤會嗎?
但是,你恐怕不會知道,從我們相遇那一天開始,就注定了不會沒有任何的關係。
繆黍黎的妥協,剛才的話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樣,不痛不癢,這讓祈風鈴很是不甘,卻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憤憤不滿的閉上眼,熟睡了起來。
繆黍黎輕笑,臉上出現了少有的寵溺,隻是祈風鈴沒法看到而已。
清晨,鳥鳴聲,響起在窗外,祈風鈴幽幽轉醒,睜開了眼眸。
嗖的一下,祈風鈴做了起來,看著此刻她身處在床上,眸光沉了下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祈風鈴剛剛鬆了一口氣,門口便響起一陣敲門聲,一名傭人恭敬的聲音響起:“小姐,請問你起了嗎?”
“什麽事?”
“那個,那個繆總找您。”
繆總?祈風鈴皺了皺眉頭,隨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讓他等我半個時辰。”
“是。”傭人震驚了一下,任誰聽了繆總來了,不是應該興高采烈的跑出來迎接嗎?不過隨即,傭人便是明白了過來,小姐她不是普通人。
時間一晃,一個時辰悄然無聲的消失,祈絕城坐在沙發上,感受著對方那強大的氣場,心裏一陣顫抖。
“嗬嗬,繆總實在對不住,風鈴她估計又睡了過去,我這就派人去知會一聲。”
“不必勞煩,作為一個紳士,等待一個美麗的女性,這是我應該做得。”繆黍黎微抬起手,心中很是無奈,他豈會猜不出,祈風鈴是故意為之。
“繆總都這麽說了,我若是再不下來,豈不是說不過去?”祈風鈴穿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樓,本來可愛的臉龐上打了一點粉,看上去有些妖嬈,那一雙大眼,因為睫毛很長的緣故,隨著她的眨動,更顯得勾人奪魄。
繆黍黎抬頭,看著祈風鈴眼裏劃過一絲驚豔:“今天祈小姐似乎很美。”
“是麽,繆總都如此讚美,看來用了這麽久的時間來打扮,也不算浪費不是?”
談話間,祈風鈴已經走到了沙發旁,理了理裙擺,優雅的做在了沙發上:“不知道繆總今日駕臨寒舍,有何要事?”
“此次前來,自然是誠摯邀請祈小姐去賞景,不知道祈小姐是否肯賞臉?”
“賞景嗎?既然繆總看得起,自然是我的榮幸,請容我與父親談論片刻,再陪同繆總賞景,不知道繆總意下如何?”
“當然可以。”
繆黍黎話音才剛落,祈風鈴便站了起來,看向了祈絕城,微笑著:“父親,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談論嗎?我們到書房去吧。”
祈絕城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抬頭看著祈風鈴,正好看見祈風鈴背對著繆黍黎,朝他使了一個眼神,恍然大悟:“風鈴,你看我這個記性,昨日就說了有事與你相談,若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
說著,祈絕城一掌拍在頭上,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書房裏,祈絕城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看著祈風鈴,低聲詢問:“風鈴,你找我有什麽事?”
“剛剛我得到消息,雲霄總裁今日有事,所以我不用前去報道。”
“這樣啊。”祈絕城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門口的方向:“風鈴,小心行事,我們巴結的是空家,若是讓繆家知道了,以後恐怕會很難辦。”
“我明白。”祈風鈴點了點頭,隨即故作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這讓祈絕城很是不解:“風鈴,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昨晚有個陌生人打電話給我,說我的母親是被父親設計陷害死的,還說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祈風鈴話音還沒落下,祈絕城便怒氣衝衝的打斷:“簡直一派胡言。”
“我當然也不信,但是那個人自信滿滿的語氣,我……”
“風鈴,別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我想那個人其實就是想要敲詐,所以才故意離間我們。你母親的死都是怪那個肇事者,而你,無須質疑,當然是我的寶貝女兒。”
“父親這麽說,我也就放心。”祈風鈴鄒起的眉頭舒展了下來。
“風鈴,你快點出去吧,繆總還等著,千萬別讓他久等了。”說著,祈絕城將祈風鈴推出了書房,直接關上了門,目光冷了下來。
被推出書房的祈風鈴,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祈絕城,你以為把一切推到別人的身上,我就會讓你好過嗎?永遠不可能,我不會讓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從此在噩夢中周而複始。
鍾玉穎恰巧經過在走廊,正好看見了祈風鈴站在書房外,將祈風鈴嘴角的那絲冷笑看在了眼裏,想要出去揭穿祈風鈴,隨即又想到,她還沒有真憑實據。
祈風鈴感覺有人在偷看,目光一愣,迅速的轉頭看了過去。
鍾玉穎一驚,立刻後退,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躲了進去,將耳朵放在門口,靜靜的聽著門外的動靜。
腳步聲越來越近,鍾玉穎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她害怕若是被祈風鈴發現她,就會對她殺人滅口。
祈風鈴來到了轉角,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眉頭一鄒:“難道是她多想了?”
“祈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賞景了。”而此刻,樓下的繆黍黎看著祈風鈴在走廊上行走,出聲提醒。
繆黍黎的聲音剛響,祈風鈴看了一眼周圍,也沒發現任何的異常,也不在多想,朝著一樓走了下去。
鍾玉穎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最後再也聽不見了,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母親,你來我房間裏做什麽?”鍾玉穎才剛剛鬆了一口氣,祈連玨便開口詢問,他剛才自然察覺到門口祈風鈴停頓了一下,隻是他不明白,鍾玉穎為何這麽害怕。
“啊。”鍾玉穎因為祈連玨的聲音尖叫了一下,整個神經緊繃了起來,但是看著祈連玨的容顏後,才舒了一口氣:“玨兒,你想嚇死我啊。”
“母親,你剛才是怎麽了?為何那麽害怕?”
“我?”鍾玉穎張口,剛要說明緣由,卻想到祈連玨平常很是在乎祈風鈴,罷了罷手:“沒,沒什麽。好了,玨兒,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祈連玨眉頭輕鄒,看著慌慌張張跑出去的鍾玉穎,直覺鍾玉穎一定發現了什麽。
而此刻,正在書房的祈絕城打開窗簾,看著祈風鈴已經坐上繆黍黎的車,漸漸遠去,迅速轉身,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串號碼。
“嘟嘟嘟……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
祈絕城憤怒的掛斷了電話,再次撥打了過去,電話另一頭,立刻接起了電話,祈絕城不及多想,破口大罵:“李岩,你毀約。”
“我毀約?祈絕城,勞資不知道你再說什麽?我告訴你,今天中午十二點,你若是不把鍾玉穎那個女人帶起來,別怪我把這件事說出去。”
話落,李岩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李岩,你……”祈絕城話還沒說完,電話另一頭便響起嘟嘟的聲音,祈絕城迅速的回撥,卻顯示著對方已經關機,臉色很是難看,緊緊的握著手機,呲目欲裂:“李岩,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