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迷香
“這件事我早已知曉。”雲霄冷笑,隨意的將手中的別墅地契丟在了桌上:“這些別墅,對於我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罷了。”
“那雲霄總裁你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
雲霄起身,意味深長一笑:“我也隻是奉命行事。”
“雲霄總裁,恕我愚鈍,不知道你是奉誰的命令?”
“我想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雲霄抬腳,朝著門口的方向離去,抬手揮了揮:“黃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黃磊也起身,目送著雲霄的背影漸漸消失,心思回轉:難道真的是那個少女?
夜風微涼,今夜的天空陰沉沉的,似乎過不久就要降下一場大雨,洗刷這黑夜的一切罪惡。
祈絕城興高采烈走出了中餐廳,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請問,要去哪裏?”司機穿著黑色的風衣,整個頭都被風衣覆蓋,聲音沙啞而恐怖。
祈絕城被這一道聲音弄得渾身一顫,臉上的笑容刹那間僵硬,抬起了頭:“你,你是誰?”
司機緩慢的轉頭,發出卡卡卡的聲響,看著祈絕城,流著血淚,聲音尖細而帶著仇恨:“爸爸,你怎麽能夠忘了我。”
“霞,霞兒,你,你不是死了嗎?”祈絕城一驚,嚇得渾身發抖,身子後退,靠在了車子裏沙發上。
“我,是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就算你再有不甘,也不該找我啊,又不是我把你害死的。”祈絕城越是驚恐,就越想要逃離,一手小心翼翼的摸向了打開車門的把手。
祈絕城眼睛一亮,嘴上卻在吸引著司機的注意力:“霞兒,冤有頭債有主,你還是去找害死你的人吧。”
“都是你害死我的,都是你……”司機忽然縱身一躍,兩手掐住了祈絕城的脖子,流著血淚的雙眼帶著瘋狂。
“不是我,不是我,你快給我放開。”祈絕城驚恐的搖頭,一手握緊,一拳揍向了司機,刹那間,司機應聲破碎,流出了一攤血水。
“哎喲喂。”一聲尖叫,想起在計程車裏,祈絕城一陣恍惚,回過了神,看著眼前早已沒有了剛才的一幕,鬆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瑪的,你敢打老子?”計程車司機被人無緣無故打了臉,瞬間怒了,一把提起了祈絕城的衣領,目光陰狠:“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別想走。”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祈絕城,被人提著衣領,眼神立刻冷了下來:“你給我放開。”
“放開你?你就想逃跑是不是?看你穿的人模人樣,居然是這種小人,打了老子,還想逃跑,沒門。”
祈絕城也是震驚的看著司機,司機臉上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他記得他明明打得是祈雲霞的冤魂,怎麽會打到司機?
雖然心中不解,祈絕城畢竟見過大風大浪,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你想要什麽?”
“今天你要是不賠錢,你就別想離開。”
祈絕城目光一沉:“你想要多少?”
司機見祈絕城很好說話,也就不為難,鬆開了祈絕城的衣領:“也不是很多,十億而已。”
“十億?你吃人啊,就你臉上這點傷,頂多幾百元就可以治好。”
“幾百元?你以為老子這張俊臉跟你那張老臉能比的嗎?讓你給十億,已經算是便宜你了。”司機目光陰狠:“你要是不給錢,今天你就別想走,兄弟們,還不給我出來。”
司機話音剛落,一群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手裏拿著棍子,將整個計程車包圍。
“大哥,就是這個老頭打了你嗎?”
“就是他,他還不想給錢,你們說,該怎麽解決?”
“自然是打斷他的腿,敢打咋們的大哥,真是不知死活。”
一名小混混打開了車門,一個拉扯便將祈絕城拉了出來,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祈絕城悶哼了一聲,捂著肚子:“你們做什麽?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敢打我?”
“哼,管你是誰,打了我,要麽給錢,要麽留下一雙腿,你選擇吧。”司機也走下了車,一腳踢在了祈絕城的小腿上,不屑地說。
祈絕城目光陰沉,雙手緊握:“我給錢。”
如今他孤身一人,看來隻有先給錢了,等到回去後,一定要讓人查出這些人是誰,帶人來把他們處決。
“拿來吧,由於剛才你一直不給錢,現在漲價了,二十億,一分不少。”
“你……”祈絕城咬牙,雖然氣得渾身發抖,但是此刻卻也隻能忍氣吞聲,從衣服裏拿出了一張卡,丟給了司機:“拿去。”
“哼,既然有錢,也不早點給。”司機拿到了卡,對著周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我們走。”
“呸。”一群吊兒郎當的小混混收到了司機的眼神示意,朝著祈絕城吐了一口唾沫,揚長而去。
祈絕城撐著疼痛難忍的身子,緩慢的站了起來,目光陰鷙的看著那群混混離去的背影。
“小姐,為什麽不給祈絕城更大的痛苦?”鳳琴站在祈風鈴身後,看著祈絕城一瘸一拐離開的身影,滿腹不解。
明明是小姐讓她利用迷香讓祈絕城產生恐懼,然後失手殺了那名司機,然後因為恐懼逃離,卻不想被一輛汽車給撞倒,然後成為了殘廢。
“因為,我覺得讓她成為殘廢不能夠使他真正的痛苦。”祈風鈴冷笑,她怎麽忘了,在祈絕城心裏,祈家是他的命根,若是知道祈家早已是一具空殼,他會是如何的表情,真是讓人期待。
鳳琴看著祈風鈴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微微後退了一點,暗想:小姐真是太可怕了?
“最毒美人心。看來,這句話很有道理。”雲霄不知道何時來到了祈風鈴身後,搖著一把他最珍愛的折扇,整個人看上去風度翩翩的,但是誰又能料想到,在這樣的外貌下,內心是怎麽樣的黑暗。
“哦,看來你已經懂了。”
“他已經把他旗下的別墅全部用來了交換,下一步,你將如何做?”
“下一步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而你所要想的,便是明日你該如何應對你未來丈母娘的拷問。”祈風鈴眉毛微挑,戲謔一笑:“鳳琴,我們走。”
雲霄微頓,有一瞬間的不明所以,隨即欣喜若狂,一個轉身消失在了黑夜裏。
深夜,當午夜的鍾聲敲響了十二下時,天空烏雲密集,電閃雷鳴,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祈風鈴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一本通史書,鍾玉穎拿著一根繩子,從祈風鈴背後小心翼翼的靠近,目光陰狠。
就在鍾玉穎剛抬起手,準備用繩子套住祈風鈴的脖頸時,祈風鈴放下了手中的通史,起身看向了門口:“父親,你回來了。”
隻見,祈絕城渾身髒兮兮的,一身衣服被雨水打濕,散發著一股惡臭。
祈風鈴眼底劃過一絲厭惡,心裏一陣惡心。但一想到計劃,也就將那股惡心壓在了心底,走了上去,故作一副擔憂的詢問:“父親,你這是怎麽了?”
祈絕城一向高傲自大,自然不會將在中餐店外發生的事說出來。
祈絕城罷了罷手:“沒事。”
說著,祈絕城一瘸一拐的從祈風鈴身旁經過,正好看見了鍾玉穎一臉蒼白,目光閃爍的站在沙發後麵,心中一火:“還不過來扶我。”
“我,我……”鍾玉穎心裏一陣緊張,雙手緊緊的握著繩子,深怕被祈絕城看見她想要謀害祈風鈴。
“我什麽我,沒看見我受傷了嗎?還不過來扶我。”祈絕城見鍾玉穎不動,心裏更是氣憤,而把鍾玉穎送人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這樣的女人留著有什麽用。
“我,我馬上來。”鍾玉穎見祈絕城是真的怒了,連忙將繩子丟在地上,用腳把繩子踢在了沙發上,跑到了祈絕城身邊,便聞到一股惡臭,心裏一陣反胃,後退了幾步。
“還不快點。”
“我,我知道了。”鍾玉穎忍著惡心迎了上去,扶著祈絕城一步一步的上了樓。
祈風鈴眼神劃過一絲冰冷,不屑一笑,慢悠悠的走上了樓。
“鈴兒,我們能淡淡嗎?”祈連玨打開了臥室的門,看著慢悠悠走上二樓的祈風鈴,語氣帶著祈求。
“我覺得我們早已沒有什麽可以談論的了。”
“鈴兒,我知道你恨我,也恨祈家,但是冤冤相報何時了?”自從知道了鈴兒的母親是被祈絕城害死的後,他一直很自責,畢竟這一切也和他的母親脫不了關係。
“冤冤相報何時了?”祈風鈴輕念了一聲,自嘲一笑:“你知道一個小女孩,失去了母親,她的內心要遭受多少的痛苦。然而,一個失去了母親,對任何人都不會造成威脅,本想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但是你們呢?有沒有放過她?”
“鈴兒……”祈連玨心中一痛,迎了上去,將祈風鈴抱在了懷裏:“對不起,鈴兒。”
“對不起?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消除我心中的恨意嗎?”祈風鈴推開祈連玨,冷笑:“不可能,永遠不可能,我要祈家滅亡。”
“鈴兒,不要被恨意占據了你的理智。”祈連玨拉住了祈風鈴的手腕,搖著頭。
“我早就已經說過,這就是我真正的理智。”祈風鈴甩開了祈連玨的手,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砰”的一聲,關掉了門。